小皇帝慢點,疼! 我們再要個孩子吧【四十六】

作者 ︰ 素痕殘妝

「」薄柳之生生怔了一秒,不解的咽了咽口水,心卻微微提了提,張了張嘴,「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什麼仇人?!」

赫連景楓盯著她的黑瞳閃過猶豫,最後只是硬聲硬氣的道,「你只要知道他拓跋聿也是你的仇人」

「我不知道!」薄柳之以為他只是賣弄玄虛,故意離間她和那人的關系而說的。♀

赫連景楓見她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而是掀起衣擺往房門走去。

打開,便見鄭靈溪猶猶豫豫又驚驚恐恐的站在門口,而她手上還端著一碗正冒著熱氣的墨色瓷碗。

似乎沒料到房門會突然打開,她明顯怔了下,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慌張。

赫連景楓擰眉,從她手強自取過瓷碗。

轉身, 的一下又將房門闔上了。

鄭靈溪只覺迎面一陣颶風拂來,便將她和里面隔成了兩個世界。

她臉有些白,並未離開,身子筆直,一眨不眨的盯著房門。

薄柳之看著他一點一點走近她,沒有一刻,她這麼憎恨這個男人。

對,是憎恨!

她瑟縮的蜷縮在床腳,神經高度集在他手的墨色瓷碗上。

床榻往下陷了陷。

薄柳之的心也跟著一抖。

赫連景楓坐在床沿,黑眸泛著冷幽幽清洌洌的光,涼涼道,「喝了吧!」

薄柳之搖頭,唇瓣顫抖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赫連景楓眯眼,將瓷碗往她面前遞了遞,「听話知兒,喝了它!」

「不」薄柳之艱難的從口吐出一個字,雙手護住肚月復,眸內恐慌泛濫成災。

赫連景楓低頭,目光幽幽看著碗里黑色的藥汁,「兩個選擇,一,自己喝;二,我喂你喝!」

「」薄柳之真恨他,臉也青了,喘著粗氣瞪著他。

她努力呼吸著,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祁暮景,你知不知你好殘忍」

赫連景楓端著瓷碗的指緊了緊,抬起寒氣漫盛的雙瞳看著她,「知兒,我會彌補你」

「我不要你的彌補,我只要孩子!」薄柳之白著臉吼他。

赫連景楓唇瓣收緊,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傾身,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啊」薄柳之嚇得大叫了聲,身子不受控制往他身上撲去。

不及她穩住身體,他又忽而將她搬轉了身體,面對著帳頂,而他的手也隨之扣住她的下顎,逼迫她仰頭。

薄柳之渾身冰涼,這一幕,就跟她之前夢見的一樣。

眼淚從她蒼白的臉頰滑下,她死死閉咬著嘴,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怨恨的瞪著他。

赫連景楓看著她咬緊的唇瓣,目光有類似心疼的光芒閃過,「知兒,我不想弄傷你,張嘴」

薄柳之搖頭,若是目光能殺死人,他赫連景楓已經不知被她殺了多少次!

鄭靈溪在外听見屋內的動靜,心一駭,便要推門而入,可是手才剛踫到房門,她停了下來。

耳邊回蕩的是他清冽溫醇的嗓音︰靈兒,不要讓我失望!

踏上前的腳步,默默收了回來。

—————————————————————————————————————————————————

屋內。

赫連景楓迎上她倔強憎恨的目光,心房還是不可避免的疼了疼。

可是,這碗藥!

她今日必須飲下!

微微眯了眯眼,他猛地將她的下顎往下一拉,便要將藥汁灌進她嘴里。

薄柳之唇上都是血,是被她自己咬得,也因為他突然地一拉,牙齒刮過柔女敕的唇瓣所致,便連她皓白的牙關都是血。

赫連景楓端著的藥碗生生一滯。

黑眸縮緊,再縮緊。

他逼迫自己無視,再次將碗松了過去。

唇上多出的那一抹冰涼,將薄柳之的心也凍得發疼了。

她幾乎要絕望得大哭出聲。

眼看著黑呼呼的藥汁一點一點靠近她的唇瓣,薄柳之終于低嗚出聲,像極了受了重創的小獸。

她難受的閉上眼,晶瑩的淚珠如瓢潑大雨從她眼眶涌出,因為這極致的無能為力的痛苦,將她蒼白的小臉印得暗淡而憔悴!

或許是她臉上的痛苦,又或許是她如小獸般無助的低泣聲,又或許是她傾盆的眼淚,赫連景楓推進藥汁的手,頓了下來。

一雙黑漆的雙瞳盯著她緊閉的眼楮,一股劇烈的疼痛又心往上,直擊他的腦門,他簇緊眉宇,眼眶竟也泛出一陣濕潤。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沒有打消他做接下來的事的沖動。

他咬牙,聲音低低的,似哄似慰,甚至還帶了些些沙啞,讓人誤以為,他也有一些痛心的因子在里面,「知兒,一會兒就好,就痛一會兒」

他說著,下顎一繃,猛地抬手往她嘴里灌去。

萬分緊張之際,房門啪的一聲被推開。

接著一抹物體飛朝他襲了過來。

赫連景楓眉一凜,摟著薄柳之旋身閃過,可手里的藥汁卻灑了滿床。

抿著唇,赫連景楓看了眼在地面上滾動著棕色細珠,眼底怒意一閃,抬頭瞪著突然出現在房門口的人。

在看到來人時,眉頭微惱的皺了皺,看向了在他身邊把不知所措站著的鄭靈溪。♀

「不用看她,不是她通知我的」聲音有些沉,壓著怒意,他往前走去,「景楓,把薄丫頭給我!」

「鐵叔」薄柳之驚魂未定,看到突然出現的鐵叔,就如溺水的人兒抓住了一條救命之繩,掙扎著身子想從赫連景楓手月兌離。

鐵叔目帶憐憫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人兒,牽唇寬慰,「別怕薄丫頭,鐵叔來了!」

「嗚嗚」薄柳之點頭,更加的急切往他的方向掙著。

而赫連景楓面具下的臉卻是鐵青一片,「鐵叔,太晚了,您不如回房歇著吧!」

鐵叔眉頭一皺,看著他,「景楓,你何故如此固執?那孩子也是你的」

「鐵叔!」赫連景楓緊聲打斷他,略有顧忌的看了眼薄柳之,聲音微啞,「你不要說了,我主意已定!」

鐵叔盯著他,苦笑。

都是執念啊!

搖頭,「今日之事發生之後,我便料想你定是容不下這孩子,只是不想你竟著急至此

他便是放心不下,是以準備過來看上一看。

不想一出房間,便見段奇峰站在他門前。

甚至無需多想,便知了他的打算。

所以他才躲開段奇峰,趕了過來。

看了眼床上灑落的藥汁,鐵叔心有余悸的深吸口氣。

幸好,還來得及!

赫連景楓唇瓣微動,只道了一句,「這個孩子不能留!」

鐵叔蹙眉,沉吟了片刻,方轉頭看著杵在門口的鄭靈溪。

鄭靈溪一愣,像是懂了。

忙伸手將房門關上了。

赫連景楓見狀,黑瞳沉厲了分,盯著鐵叔。

鐵叔又朝他走了一步,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才道,「景楓,這個孩子也是你的」

「鐵叔,我說了,不要再說!」赫連景楓氣息明顯粗了,盯著鐵叔的眼充滿了警告。

鐵叔苦笑,又去看薄柳之,喃喃道,「薄丫頭的孩子還得喚你一聲舅舅,你如何忍心」

舅舅?!

意思本還有些恍惚的薄柳之,听到這兩字,猛地抬起了頭,眼有驚訝閃現。

赫連景楓轉拳,眼卻是挫敗的,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看著鐵叔,「鐵叔,什麼意思?什麼舅舅?!」

鐵叔勉強牽唇,提了口氣,「薄丫頭,不對,鐵叔應該叫你靜知丫頭,赫連靜知」停了停,眼底劃過一絲溫柔,「她希望你嫻靜溫婉,知書達理,所以取名靜知!」

「」薄柳之驚愕的張了張嘴,茫然的盯著他,「鐵叔,我,我還是不懂什麼,什麼赫連靜知,你,你為什麼說我應該是赫連靜知」

鐵叔戚笑,「你和景楓同為赫連一族的後人,景楓是你的哥哥!」

什麼?!

薄柳之心里像是突然之間撐下七八桶水,一顆心在水飄著,著不了地。

臉色白了白,她去看赫連景楓。

卻發現他垂著頭,可她圈住她的胳膊卻是堅不可摧,牢固得不讓她掙月兌分毫。

就如,好似這個消息不僅讓她震驚了,他也同樣的難以接受!

薄柳之大大呼吸幾口,猛然記起赫連景楓曾經跟她講的一個故事,以及鐵叔曾說,你和她真像

她還弄不懂,現在經鐵叔一說。

她便一下明白了。

那個故事里的死後被丟棄的女人,就是她,不對,就是她這具身體的生母

薄柳之覺得匪夷所思,臉上滲出不可置信,眼底卻是波濤海浪,狂狷肆涌。

難怪赫連景楓會說,那人也是她的仇人

——————————————————————————————————————————————————

好一陣子的沉默之後,赫連景楓黯啞的嗓音響了起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那麼這個孩子,打掉吧!」

薄柳之微睜大眼楮,「我為什麼要打掉這個孩子?就算和他有仇,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而且,跟那人有仇的是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跟她有什麼關系?!

雖然這樣說有那麼點沒情沒味,畢竟她好歹也借用了人家的身體。

可是因為這樣,就要讓她恨他,從而打掉她的孩子,怎麼可能?!

赫連景楓沒想到知道真相之後的她,還是這麼義無反顧堅定的要留下這個孩子。

心下不免怒了,瞪著她道,「你要為仇人生孩子嗎?知兒,你對得起我們死去的父皇嗎?」

對不起也是她赫連靜知的事,她還真沒感覺到有什麼對不起!

蠕了蠕唇,薄柳之垂下頭,小聲道,「若是不生,我怎麼對得起我的孩子?!」

「」赫連景楓默了,卻並不打算放棄,抬眸便要喚鄭靈溪再去熬一碗藥來,卻搶先被鐵叔打斷。

「景楓,你之所以不讓薄丫頭」他喚習慣了,竟發現改不了口了。

鐵叔愣了愣,搖頭,「你不讓薄丫頭生下孩子的原因,真的只是因為仇恨嗎?」

赫連景楓唇瓣狠抽了下,厲眸盯著鐵叔,沒說話。

鐵叔又嘆了口氣,「景楓,你和薄丫頭,你們是兄妹,他日,你若是大業即成,你會是新朝的皇帝,到時,薄丫頭的身份也會昭告天下,成為新朝的公主,而你們的關系,僅僅只能是兄妹,其他的,你應該放下!」

赫連景楓眼底寒光一現,冷冷掀唇,「誰說我要將她的身份昭告天下,赫連靜知已經死了,她現在的身份就是薄柳之,他日,她會是我的皇後」

皇後?!

「」!!

薄柳之呼吸一緊,睜大眸子盯著他。

他和她的關系是兄妹她怎麼可能做他的皇後?!

想到什麼。

薄柳之心髒猛地一跳。

瞳仁兒也巨縮了圈兒。

難怪在侯府的六年,她明明感覺得到他對她的疼惜和愛護,也明明感覺到他對她是有**的,可是每到關鍵時刻,他總是逃避不踫她

她之前不懂,也因為後來的薄書知誤會了他,以為他將她當成了替身。

現在看來,他不踫她,並不是因為不愛她,或者,將她當成了某某人的替身,而是另一個可怕的原因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而親兄妹又怎麼可能

薄柳之生生打了個寒顫。

卻在下一刻,明顯感覺圈住自己的臂膀又緊了緊。

低頭看了眼那條結實的手臂。

薄柳之由心理產生了排斥。

她開始掙扎,不想和他靠得這麼近。

而她越是掙扎,赫連景楓便越是更緊的抱著她,絲毫不顧及在房間內的除了她二人以外,還有一個鐵叔。

鐵叔也沒想到他竟還抱了這一份心思,心頭沉了沉。

又見她二人,一個掙扎一個捆縛,眸光微暗,道,「景楓,紙包不住火,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你和薄丫頭的關系,你如何能抵住天下輿論?」

「不會有人知道!」赫連景楓說得篤定,「只要皇叔不說,天下就沒有人知道!」

也確實是。

這天下,除了鐵叔,便再無第二個人知曉。

鐵叔啞口。

造成今日這般的局面,他不是沒有責任。

當初為了掩蓋身份,便默許了他與薄丫頭以夫妻的身份出現,甚至于,他二人同居一室,他也並未多言。

畢竟,全天下的夫妻可沒有分房而睡的,尤其是他赫連景楓,就只有一個發妻,又潔身自好的情況下。

若是與他的發妻分房而睡,勢必會引起眾說紛紜,不管如何傳,與他們都沒有任何好處。

眯了眯眼。

鐵叔沉沉看了眼赫連景楓。

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他看著薄丫頭的眼神兒除了親情的溫暖以外,又多了絲其他不安定的悸動呢

應是從薄丫頭失去記憶開始。

為了侯爺的身份,當時他們費盡心思,不得已而利用了薄書知一家,而薄丫頭也是在那時被真正的祁暮景推撞到大石上而失去了記憶。

便是從那時開始,他對她便不一樣了吧!

他明知道卻沒有阻止他這種情緒的蔓延,說到底,也是他的過錯!

似乎能察覺到鐵叔的想法。

赫連景楓淡聲道,「皇叔,我要她,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鐵叔目光微縮,沒出聲。

薄柳之搖頭,臉上寫滿抗拒,「赫連景楓,你瘋了嗎?我是你妹妹,你這樣,是**!」

赫連景楓唇瓣澀然一彎,裹著厚重的濃情盯著她,「亂就亂吧,我不在乎,而現在」他盯了眼她的肚子,「我要先解決你肚子里的東西!」

薄柳之大駭,兩只縴瘦的胳膊拼命掙扎起來,「她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是嗎?」赫連景楓不咸不淡低聲說了句。

「景楓,薄丫頭的孩子不能打掉!」鐵叔再次重復,言辭認真。

赫連景楓眉一簇,看向他,「皇叔,我決定的事,沒有回旋的余地,這個孩子,必須打掉!」

鐵叔繃唇,「你若強行打掉她月復的胎兒,薄丫頭也會死!」

「」赫連景楓心一縮,目光微紅,「什麼意思?」

薄柳之聞言,也停下動作看向鐵叔。

鐵叔分別看了她二人一眼,方道,「薄丫頭體質單薄,之前誕下兩子時想來身子受了沖擊,而今她懷孕之時,又經過劇烈的踫撞,導致她胎息異常不穩。總而言之,她和這孩子,要麼都能活,要麼,子留母喪!」

子留母喪?!

薄柳之倒抽一口涼氣,心涼了半截。

赫連景楓身形亦是猛然一顫,聲線壓低,極力克制,「什麼叫要麼都能活?要麼子留母喪?!」

鐵叔眼眸也是一暗,像是想起了什麼,聲音也黯啞了分,「她這樣的體質,若是強行打胎,只能一尸兩命,若是十月懷胎,孕婦很有可能難產,到最後,孩子或許還能活,而孕婦就」不要緊張,孩子和大人必須都活!這個就是嚇赫連景楓的,咳咳。)

「」赫連景楓心房重重砸落,跌入谷底。

他本是不信的,可是看到鐵叔逼真的模樣,恍然想起,當初某個女子也是這種情況,最後誕下女嬰便過世了

所以,他現在不得不信

而薄柳之早已被鐵叔的話嚇得臉色慘白。

低頭看著微微隆起的小月復,手指顫抖的撫模在上,心底絕望之時,又陡然升起一個堅定的念頭。

就算是死,她也要將這個孩子平安的生下來!

—————————————————————————————————————————————————

今夜注定了是不平靜的一夜。

在鐵叔說出不能打掉薄柳之肚子里孩子的實情之後,段奇峰便心急火燎的敲開了房門。

緊接著,赫連景楓和鐵叔皆臉色大變的急匆匆走了出去。

只將鄭靈溪留了下來。

薄柳之有些緊張。

直覺,他們離開的原因,肯定與某人有關。

鄭靈溪將她扶到了凳子上,自己則沉默得給她換了干淨的被褥,這才將她重新扶到了床上。

可是她的眉頭卻從始至終都皺著,滿月復心事的模樣。

薄柳之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

今晚她腦子里灌入的東西太多,她需要消化。

可是赫連景楓和鐵叔離開時警惕的模樣又總是在她腦海冒出來,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

鄭靈溪替她蓋好被子,正欲離開,不想手卻被她拉住。

不解的回頭看她,卻又在撞上的她清亮的眸子閃躲了下,有些心虛的,她錯開她的眸子,「姑娘,有什麼吩咐?」

薄柳之搖頭,拉她坐下,聲音緊張,「靈溪,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

「」鄭靈溪微訝,看著她,「姑娘不怪我」

怪?!

薄柳之輕輕搖頭,「我不怪你,你只是效忠于赫連景楓而已

鄭靈溪怔了怔,嘆氣,「姑娘錯了,我之所以那麼做,除了效忠外,我其實也存了歹毒的心思

薄柳之目光平靜,似乎也料到了,點頭,「我知道

鄭靈溪不得不再次怔鄂,「你知道?」

薄柳之挑眉,深吸口氣勉強壓住胸口涌冒的緊張,「你喜歡赫連景楓,你想我死我能理解

「呵」鄭靈溪听她說理解,竟是笑了笑,目光淒楚,「你又錯了,我是想你死,可是我知道你不能死」看著她,眼神兒羨慕,「爺喜歡你,你若是死了,爺會難過我不想爺難過!」

「」薄柳之這才表現出些許驚訝,「那你?」

鄭靈溪又笑,笑得悲涼,「剛才那碗藥根本不是什麼打胎藥,而是保胎的補藥!」

「補藥?」薄柳之咧了咧嘴。

鄭靈溪點頭,「我一早便得知你懷了身孕,本想告訴爺,但是鐵叔卻告訴我,你的身體不能打胎,否則便會一尸兩命,所以我打消了要告訴爺的想法」

頓了頓,繼續道,「而今天爺突然得知你懷了身孕,我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不甘。也動了心思听爺的命令,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再熬藥的時候,我猶豫了。

因為我知道,打掉你孩子的代價,便是你同樣也得死所以最後我便熬了一碗補藥送了過來,甚至于,我走到房門前還在猶豫」

她說到這兒便不再說話了。

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薄柳之心底還是震撼了下。

抿了抿唇,用眼角看了她一眼。

突然說道,「嚇死我了!」

「」鄭靈溪不解,抬頭看著她,眼圈兒紅著。

薄柳之癟嘴,「雖然現在知道了那碗藥是補藥,可是當時,我真的快被嚇死了,你說,要是我不禁嚇,結果會怎麼樣?」

鄭靈溪抽了抽嘴角。

她現在是在怪她沒有提前通知她嗎?!

還真是

咬了咬唇,一向溫順的鄭靈溪頭一次憤怒的瞪著她,「真是不知好歹!」

薄柳之就不說話了,幽幽的看著帳頂。

鄭靈溪見狀,也不再主動開口。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薄柳之轉頭看著她。

鄭靈溪蹙眉,「什麼?」

「剛才赫連景楓和鐵叔看上去很不對,發生什麼事了嗎?」薄柳之問,目光切切。

鄭靈溪盯了她一眼,垂下頭,搖了搖,「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

薄柳之沒有再問。

又轉頭看著帳頂發呆。

面上雖是沒有任何表情,可心間猶如千萬只小手抓著,難受!

突然地,一陣咕嚕嚕的響聲從她肚子處傳了出來。

薄柳之和鄭靈溪同時一怔。

薄柳之汗顏,模了模肚子,扭頭看向鄭靈溪,「方便弄點吃的來嗎?好餓」

鄭靈溪收回在她肚子上的視線,好笑的看了看她可憐兮兮的臉,點頭,「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薄柳之朝她牽唇笑了笑,表示感謝。

看著她轉身往門外走去的背影,薄柳之嘴角一收,眼底暗光閃過。

—————————————————————————————————————————————————

走出房門外的鄭靈溪同樣是大松了口氣,肅著容往門後看了一眼,牽裙往石階下快步而去。

而屋內的薄柳之在確認鄭靈溪離開之後,便拉開被褥坐了起來。

有些艱難的挪動發疼的身體,將鞋子套好時,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了些薄汗。

靠在床沿大口呼吸了幾下,提袖擦了擦汗。

肚子又在此時響了起來。

薄柳之苦笑,安撫的模了模肚子,「別叫了,等會兒出去給你好吃的寶寶也是,要乖乖的,娘帶你離開這里!」

從剛才赫連景楓和鐵叔出去時焦急的模樣,便知發生了大事。

而鄭靈溪與她說話之時,雖故作輕松,可眉頭卻死鎖著,一臉的心事。

若是真發生了大事,那麼縣府內大部分人肯定已經集精力在那大事之上,現在離開,無疑是最佳的機會。

薄柳之扶了扶腰,站在了床前。

穩了幾秒,這才飛快套上外衣,又在梳妝台上抓了幾個首飾,便往外走了出去。

可是剛走到半路,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薄柳之一嚇,怔怔站在了原地。

來人是她見過的,北遼國的皇後姬芹,以及有過一面之緣的,眼神兒奇怪讓她倍覺厭惡的男子。

姬芹看見她的樣子,先是一愣,而後牽唇便笑了,「喲,這是去哪兒啊?」

薄柳之閉嘴,不說話。

姬芹眯眼,朝身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那男子冷笑,往薄柳之走了過去。

薄柳之警覺,雙腿往過後退著,「你們想干什麼?」

姬芹但笑不語,「當然是物盡其用!」

她話一落,薄柳之便感覺後腦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花滎鎮城門上。

已換上一身銀白戰甲的赫連景楓迎風而立,高扎而起的墨發在風肆意鳳舞,他右手握著一把銀質的長矛,氣勢凜然。

在他身邊站著的鐵叔也同樣一身深黑色的鐵甲護身,一張疤痕錯恆的臉頰在城樓暗火的照拂下,有些駭人。

另一邊站著的段奇峰眉目煞氣縱橫,凜冽的盯著城口下的千軍萬馬,手握著的長劍幾乎被他生生擰斷。

「赫連景楓,你輸了!」聲音篤定,帶著藐視一切的霸氣。

赫連景楓握住長矛的手緊了緊,黑幽的雙瞳盯著城下氣勢昂然身騎白馬立于前方的男人。

他甚是張狂,甚至連盔甲也未穿,一襲紅衣惹火,如涅槃的紅凰,動一動,便能將天下燃盡一般!

隔著城樓的距離,他似乎便能看見他妖冶鳳瞳內的必勝和霸氣,以及對他千辛萬苦前進至此的鄙夷!

赫連景楓呼吸一沉,抿緊的薄唇緩緩開闔,「拓跋聿,未到最後,誰輸誰贏還未可知,現在便下定結論,還為時尚早了!」

他話一落,姬蓮夜便領著姬修夜出現在了城牆之上,眯眸脾了眼馬上的拓跋聿,星目閃過驚訝。

他明明了毒

嘴角一牽,姬蓮夜輕跐了下。

他拓跋聿還真是「老」殲巨猾,竟然利用身劇毒來迷惑世人,也不怕真死了!

嘖了下唇瓣,他看向赫連景楓,第一句話問的竟然是,「你把小烏龜怎麼樣了?」

「」赫連景楓嘴一抽,沒搭理他!

姬蓮夜怒了,「赫連景楓,你費盡心思將我引出侯府,你究竟將小烏龜怎麼樣了?」眯了眯眼,「你該不會?」

赫連景楓黑了臉,有一瞬懷疑,他是找他做同盟的,還是拆他台子的?!

鐵叔蹙眉,出聲道,「西涼皇放心,薄丫頭沒有大礙

姬蓮夜挑了挑眉,狐疑的看了眼鐵叔。

「孩子還在」鐵叔聲音低了低,似乎生怕這話傳進了赫連景楓耳里。

姬蓮夜這才緩和了視線,轉而看向城樓下的拓跋聿以及他身後密密麻麻長成一排一排的士兵。

眉一凜,道,「拓跋聿帶了多少兵力來?」

「」赫連景楓抿唇,「不知

姬蓮夜撇嘴,也是,拓跋聿突然帶兵襲入,他估計都始料未及,這麼會兒的功夫,怕是也不能知道。

只不過,他倒是對這拓跋聿刮目相看,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出兵將花滎鎮圍了個水泄不通。

星目厲了厲。

事前,赫連一族的勢力可謂勢如破竹,利用調虎離山之計往東陵王朝防守松懈的西面出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也同時讓拓跋聿等人產生錯覺,以為赫連一族會從西面一直攻入帝都。

卻不想,赫連一族的勢力其實一直都在鷺鳴鎮一帶。

在拓跋聿領著眾將士折返西面之時,赫連一族卻乘勝出擊,又從鷺鳴鎮開始進宮。

這一前一後的沖擊,許是將拓跋聿的氣焰打下去了。

之後直到花滎鎮,赫連一族與拓跋聿的戰爭都是節節勝利。

卻與此同時,碧霞山莊的兵器也在拓跋瑞手被赫連一族奪了去,拓跋瑞亦是生死未卜。

不得以之下,在赫連一族進攻花滎鎮時,拓跋聿則親自掛帥,最後不僅收了箭傷,還了毒。

種種跡象表明,他東陵王朝已是氣數盡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不由開始懷疑,這些跡象皆是他拓跋聿蒙混世人的計量。

所有的一切,便是為了今晚,與赫連景楓的最後對決。

而誰勝誰負,便取決今晚的結果了。

誰勝,誰便是今後這東陵王朝的主宰!

———————————————————————————————————————————————————

姑娘們閱讀愉快明天繼續萬字更新求支持!!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小皇帝慢點,疼!最新章節 | 小皇帝慢點,疼!全文閱讀 | 小皇帝慢點,疼!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