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笑了笑,「小女子花翹,是我家爺讓我來找溱公主,有要事告知。」
花翹?
南玥挑眉,起身,「溱兒,我回屋一趟,稍後找你一同前往前廳。」
拓跋溱點頭,「王妃嫂嫂你去吧。」
南玥扯了扯嘴角,走了出去。
————
「我師父叫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啊?」拓跋溱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給坐在桌前的花翹倒了杯水。
花翹盯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水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溱公主果如傳言親和善良。」
拓跋溱一愣,「傳言?」
花翹笑笑,「民間都說咱東陵王朝有一公主,不僅美貌如花,而且心性善良,樂善好施。」
拓跋溱臉紅了紅,「我是偶爾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但也沒有他們說得那麼好!」
花翹掃了眼她嫣|紅的臉頰,那女敕美的皮膚,好似一掐能出水。
果然,年輕真好!
慢條斯理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溱公主和我家爺是師徒關系?」
「哦?」花翹翹起嫵媚的眼角,微笑著看她,「此話怎講?」
拓跋溱臉上一道紅霞閃過,坐了下來,眼神兒閃爍著轉移話題,「對了,我師父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花翹放下茶杯,細頸微垂,縴白的手指捻著茶蓋,「爺讓花翹帶溱公主去一個地方!」
拓跋溱驚了驚,睜大眼,「去一個地方?」
花翹放下手中的茶蓋,看著她笑道,「嗯,爺說要在溱公主生辰前給您一個驚喜。」
驚喜?
「溱公主放心,我家爺說了,會在生宴開始前送您回來。」花翹笑著打消她的疑慮,站起身來。
拓跋溱抿了抿唇,「那好吧。」
「公主請!」花翹眼底閃過一道暗光,朝門口伸了一只手。
拓跋溱朝她笑了笑,大步往外走去。
花翹看著她輕快的腳步,嘴角勾了絲冷笑。
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說什麼信什麼!
拓跋溱步子驀地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她。
恰好將她嘴角一閃而過的陰冷笑意收入眼底。
眸光輕輕一縮。
拓跋溱忽的拍了拍裙擺,擺著手走了回來,重新坐在凳子上。
花翹懊惱擰眉,盡量讓嘴角的笑看起來不那麼假,看著她道,「公主這是怎麼了?我家爺還等著你呢!」
拓跋溱嘟了嘟嘴,微抬起下巴看她,一字一字道,「本公主不去了,你走吧!」
本公主?
喲,這刁蠻的小個性總算顯露出來了。
花翹不動聲色撇了撇唇,笑意盈盈道,「公主若是不去,花翹可沒辦法向我家爺交代啊!」
「交代是嗎?」拓跋溱睨了她一眼,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她,「喏,你拿著它給我師傅看,就說驚喜什麼的,等到宴會後再給我。」
花翹眸光半眯,「公主說笑了,這驚喜要是提前得知是驚喜了,那還能叫什麼驚喜?」
「那你之前不也說了師傅要給我驚喜!」拓跋溱慢悠悠道,「我既然已經知道是‘驚’喜了,那我預先就有了心理準備,就算我去了,也談不上驚喜了!」
拓跋溱拿眼角掃了她一眼,「你走吧。」把玉佩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要交代就拿這個去交代!」
花翹微微握了握拳,也不去拿玉佩,也不走。
掩下的魅眸飛速轉動著。
拓跋溱見她不走,抬頭看她,小眼神兒賊亮賊亮的,「雖然本公主知道你是我師父的屬下,但是,你也別想拿這個騙我。」哼道,「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的心思。」
善良如拓跋溱,在面對情敵的時候可一點不含糊。
這就叫該打壓的是就得狠狠打壓!
免得給她家師傅惹麻煩!
花翹嘴角輕顫,「公主說哪里的話,花翹听不明白!」
拓跋溱懶得拆穿她。
上次她去銀慶茶樓,雖隔著簾帳沒看到她的樣子,但是光從她對他師傅那些可圈可點的曖|昧談話內容來看。
這個花翹對她師傅絕對不簡單。
「算了,今天的事我是不會和師傅說的,你走吧!」
花翹微繃了臉,一只手朝袖口探了進去。
微微垂首,笑著緩緩道,「那花翹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慢慢支起身子,卻在轉身的一剎那,一些白色粉末霍的掌間揮出,朝拓跋溱撲了過去。
拓跋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軟趴在了桌上。
眼眸微微眯了眯,曲起食指和拇指,一聲細微卻極具分辨的類似鳥鳴的叫聲從她指尖傳出。
接著,房ding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
而後,頭ding上驀地破出個的大洞來,可容一人穿行。
接著,一根手臂粗細的麻繩從房ding丟了下來。
這陣勢,顯然布局良久,有備無患。
花翹麻利的用麻繩將拓跋溱綁了起來,指尖再次放在唇間,聲音傳出後,麻繩一點一點收了上去。
直到看到破洞的地方重新遮住,花翹才微微吐了口氣。
伸手整了整衣裳,這才面色無異的朝外走了出去。
————
半盞茶的功夫,南玥再次折回的時候,已經不見拓跋溱的影子。
屋子里和她走時沒什麼兩樣,便以為是小丫頭恩耐不住已經去了前廳。
于是轉身往前廳走了去。
————
「瀾夜。」拓跋瑞看著一身嶄新藍衣翩翩而來的姬瀾夜,微挑了唇角,迎了上去。
姬瀾夜面色清淡,眸光素淨,朝他點了點頭。
認識他多年,拓跋瑞自是知曉他沉默寡言的性子,挑眉道,「坐吧,溱兒不多時便會出來!」
姬瀾夜不動聲色掃了眼廳內廳外的「年輕人」,眉頭輕輕擰了下,看向拓跋瑞,「借一步說話!」
皺眉看去,卻見宋世廉領著一眾人擔著大箱小箱快步朝他走來。
不同于素雅的姬瀾夜,宋世廉今日著了一件深灰色袖口暗紋的錦袍,顯得他玉樹臨風又沉穩。
牽唇笑了笑,對姬瀾夜道,「看來現在不行了!」
姬瀾夜也看到了宋世廉,目光清落在已放在門內的物件上,眸光淺淺動了動。
而後抬頭盯著宋世廉。
宋世廉也看著姬瀾夜,兩人不動聲色,卻分明有些暗火洶涌。
微微轉拳,宋世廉含笑看著拓跋瑞,「瑞王,宋某今日冒昧,想當著眾人的面,求瑞王一件事。」
拓跋瑞看到屋中的他抬來的東西時,便大概知道他要干什麼。
濃眉微微一挑,他點頭,「宋少卿請講。」
屋子里,所有人的視線均不約而同落在宋世廉身上。
宋世廉微微提了口氣,鄭聲道,「請瑞王允許,將溱公主下嫁給宋某!」
他話一落,屋子里頓時靜謐。
又倏爾,是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在場的眾人,誰人前來參加生宴抱的不是這個目的。
眼見他一來就直奔主題,不滿中又紛紛蠢蠢欲動起來。
有大膽的已經站了出來,朝拓跋瑞拱手道,「瑞王,在下對溱公主仰慕已久,此生唯一的願望便是娶溱公主為妻,請瑞王成全!」
拓跋瑞黑線直冒,鷹眸冷掃了一眾迫不及待求婚的人。
尤其是那什麼一見鐘情?
扯淡!
宋世廉亦是擰緊了眉峰,冷眸決然,「瑞王,在下今日已將聘禮送上,待瑞王同意,宋某即刻進宮求皇上賜婚!」
皇上?賜婚?
眾人安靜了!
目前,他們還沒有資格見皇上,還莫說求賜婚了。
拓跋瑞眯了眯眼,似乎很滿意他這句話的威懾力。
看了眼原本還叫嚷著求婚之人此時個個皆是默不作聲的mo樣,眼底閃過一絲冷蔑。
這些人,哪配娶他拓跋家的公主!
在心底將這些人剔除之余,拓跋瑞對宋世廉倒是越發中意了。
且不說他身居大理寺少卿,此時又是皇上的親信,前途無量。
就說他適才,三兩句話便將一眾「情敵」擊潰,這機智,可不是常人可比。
反觀之一直緘默不語站在他身側的姬瀾夜。
從宋世廉求婚伊始,他都冷眼旁觀,雋美的臉龐輕輕落落,看不出一絲變化。
拓跋瑞想,若不是他姬瀾夜心思深沉,便是他根本不在乎!
淡淡揚了了眉宇,拓跋瑞看著宋世廉,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宋少卿一表人才,本王倒是覺得將溱兒托付與你,本王十分放心。只不過,溱兒的婚事還是要溱兒自己說了算。若是宋少卿能博得溱兒的芳心,本王很樂意為你二人舉辦婚事!」
拓跋瑞隱在話里的暗示之意,眾人自是听出來了。
看來,能決定這溱公主終身大事的人,還得看溱公主自己個兒。
原本面露失望的眾人仿佛瞬間重燃斗志,頓時ting直了腰板。
而拓跋瑞話中除了對溱兒婚事的態度以外,還有他本身對宋世廉的態度。
那是默認和欣賞。
姬瀾夜嘴角微微一扯,忽的開了口,嗓音清冽如山間靈泉。
他聲音不大,卻在他開口的一瞬間,眾人皆是不由自主摒了呼吸。
眾人微提著起,不可思議。
宋世廉沉了臉,唇瓣勾了冷笑。
拓跋瑞淺淺蹙眉,盯著姬瀾夜。
他說著,輕掃了眾人一圈,絲毫不顧及眾人驚駭的神色,繼續道,「婚禮將在夜溱山莊舉行,歡迎諸位參加!」
夜溱山莊?!
眾人唏噓。
夜溱山莊位于東陵城外一座青山毓秀的山峰半腰,幾月前將將開始修建,山莊幾乎佔據半個山峰,氣勢恢宏,不知情的,還以為是皇上的避暑山莊!
宋世廉眼中浮出些許驚訝。
盯著姬瀾夜的雙眼充滿了探尋。
夜溱山莊他自是听說過,因為修建的工程浩大,當時也是驚動了朝廷。
猛地吸了口氣。
難道說,他就是銀慶茶樓的老板。
斷斷一年多的功夫,she商廣泛,整個東陵王朝幾乎沒有銀慶茶樓不曾涉足的行當。
而朝廷征稅中,他銀慶茶樓在這一年內累極納稅便是上百萬兩黃金。
這個銀慶茶樓幕後的老板,已經成為東陵王朝當仁不讓的首富!!
微微捏了捏拳。
宋世廉繃緊了唇,臉上雖極力克制,卻仍舊泄露了他此刻微微挫敗的心事。
也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嘗到了這種失敗的滋味!
拓跋瑞自然知道銀慶茶樓和夜溱山莊。
夜,姬瀾夜,溱,拓跋溱!
他倒想得美,將他們未來的住處都設想好了。
微微眯了眯眼,拓跋瑞打開他遞過來的賬本,隨意翻了翻,又闔上。
動作雖看似絲毫不經意,很平靜。
可微垂的眸光卻微縮了一圈。
這個賬本,是銀慶茶樓極其附屬行業在過去一年內所賺的所有盈利。
微扯了扯唇,拓跋瑞泠泠看向他,「瀾夜,你將銀慶茶樓在過去一年所盈利的賬目交給本王作為迎娶溱兒的聘禮,你這是打算問本王買下溱兒嗎?」
在拓跋瑞說出一年盈利的賬目時眾人就狠抽了口氣,暗嘆這姬瀾夜出手闊綽。
而後面那「買」字一出,眾人一下子瞪大了眼。
暗想,這瑞王怕是不怎麼待見他!
宋世廉拳心拽緊,眼眸印上深深的重挫,擺在身後地板上的幾箱聘禮,猶如重錘狠狠砸在他的自尊上。
丟人現眼,這是他此時唯一的想法!
拓跋瑞深盯著姬瀾夜,想說什麼,又覺得沒有必要。
他剛才當著眾人說要在半月以後迎娶溱兒,語氣篤定,根本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他,只是來通知他的!
想到這兒,拓跋瑞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
自己養大的妹妹,難道就這麼輕易的跟別人跑了?
南玥走進前廳,便看見拓跋瑞有些黯然神傷的臉,邊掃著周圍尋覓拓跋溱,邊朝他走去,「拓跋瑞,溱兒呢?」
拓跋瑞凝眉,上前,「溱兒不是和你在一起?」
「不可能!」姬瀾夜嗓音微寒。
他了解她,在今天這個日子,她不可能去其他地方。
擰眉看向南玥,「你最後看到溱兒是什麼時候?」
花翹?
姬瀾夜臉頰微沉,「我並未讓她去找溱兒。」
什麼?
南玥睜大眼,「她叫你爺,你們是認識的吧?」
說完,便大步往外走了去。
南玥看著他急促離開背影,恍覺事情大了。
擔憂的看著拓跋瑞。
拓跋瑞握了握她的手,對廳內諸位道,「請各位先回吧!」
眾人也知情況復雜,也不嗦,紛紛打道回府了。
宋世廉站在原地,一雙寒眸盯著門口的方向,忽的也大步走了出去。
拓跋瑞亦當即下令,在王府各處搜尋拓跋溱。
————
東陵城外,馬車飛馳,沿路的風景轉瞬即逝。
拓跋溱手腳被縛,嘴里塞了一大坨不知道什麼的東西。
那雙輕靈的雙眼寫滿憤怒瞪著對坐坐得無比妖嬈,欣賞這大紅丹蔻的花翹。
嘴里咿咿呀呀也說不清楚。
花翹挑了挑眼梢,看了她一眼,「別浪費精力了,反正你說什麼我也听不見,省省吧!」
拓跋溱氣得臉都綠了,拿腳踹她,奈何總是夠不著,氣得一個勁兒的蹬著馬車。
花翹瞧著她的動作有趣,一只胳膊搭在車窗口,斜靠在馬車上笑看著她,「溱小公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就听我的,安分些。」
心下記掛著他家師傅提親的事,急火攻心又無可奈何之下,雙眼也微微紅了起來。
花翹盯著她濕濕的眼楮,嘖嘖道,「這就哭了?我這還沒把你怎麼著呢!」
還沒把她怎麼著?
都把她從瑞王府擄到這兒了,還叫沒把她怎麼著!
拓跋溱小眼神兒刀子似的狠戳著花翹。
恨不得吃她的血啃她的肉!
拓跋溱呼吸一緊,緊張的盯著她。
「你說老娘我是把你賣到山旮旯還是送到窯子里去?」花翹慢悠悠的說。
山旮旯?窯子?
拓跋溱臉一白,被綁住的雙手還是拼命掙扎。
白|皙的手腕不會兒就被繩子勒出幾條鮮紅的印子。
花翹覷見,眉心微微蹙了蹙,撇嘴微帶不耐道,「行了,老娘我說著玩兒的,怎麼這麼不禁逗!」
拓跋溱動作一滯,驀地抬頭惡狠狠的盯著她。
「生氣啦?」花翹嫵媚一笑,傾身,縴手在她柔美的臉蛋緩緩滑過。
她的手冰涼,掠過皮膚,就像一條滑|膩的小蛇從她臉上爬過。
拓跋溱縮了縮肩膀,微微別開眼。
指尖月兌離她光潔細膩的肌膚,花翹有些遺憾,坐回原處,倚在車背上看著她,「年輕就是好啊,這皮膚女敕得跟豆腐花似的!」
拓跋溱垂著頭,眼眶紅紅的,就沒覺得自己這麼狼狽過!
而且,她師傅要是看不見她,該多著急!
花翹盯著她長睫上的濕意有些心煩,忽的掀開車簾,吼道,「二腿子,會不會駕車,這麼慢,給老娘快一些!」
二腿子長相彪悍,滿臉絡腮胡,听得她吼也不氣,呵呵笑,「當家的,這馬又不是汗血寶馬,也不能干那汗血寶馬的活兒啊!這已經夠快的!您啦放心吧,天黑之前一定趕回寨子。」停了停,他突地扭頭看向她,興奮道,「兄弟們可盼了您一年多,您這要是再不回去,兄弟們估計就會找您去了!」
花翹嗤了聲,臉上卻牽了笑,「我離開這段日子,兄弟們都好吧?」
「好是好,就是閑得慌!」二腿子道,「您走之前下了命令,您不在,不許他們擅自行動,兄弟們都記著呢。這回啊,您總算回去了,兄弟們等著您帶著大伙兒重振旗鼓!」
花翹臉色沉重了下,嘆息,「這行怕是干不下去了!」
「為什麼啊?」二腿子著急,扭頭看她。
「認真點!」花翹斥他,「還能為什麼,之前我帶你們‘打家劫舍’還不是因為那時候東陵城沒人管,皇上罷朝,百官懈怠。可現在不一樣了。天下太平。這要是再干,失手的可能性就太大了,不行,我不能帶著你們去送死!」
花翹嘖了下,狠拍了他的背一下,「這個不一樣!」
二腿子抽了抽嘴角,徹底無語了!
雖然他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打家劫舍和虜劫的罪誰輕誰重他還是知道的!
花翹放下車簾,就見拓跋溱拼命的將繩子往車沿劃著,意圖借此劃開繩子。
拓跋溱停下動作,驚愕的看向她。
她會幫她?!
花翹從腰間取出一個褐色藥丸,上前,在拓跋溱反抗之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吧,將藥丸喂了進去,迫她咽下。
藥丸入口無味。
拓跋溱驚疑間,她解開了她手上的束縛,而後替她取下了塞在口里的東西。
一瞬,拓跋溱猛地咳嗽起來。
一只手握|住脖子,想將她強喂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別費勁兒,那藥入口即化,而且,藥性很好!」她最後一句,說得隱晦。
拓跋溱閉了閉眼,喘著氣瞪向她,「花翹,你到底想怎麼樣?」
本來氣勢洶洶的一句話,吐出來的效果卻無力而虛弱。
拓跋溱大眼閃過疑惑,整個人竟是軟軟往後,靠在了車背上。
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下,她總算理解她那句「藥性很好」是什麼意思了!
花翹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眼眸輕閃。
取出袖口的錦帕,微微起身拿起她的手給她綁了起來。
拓跋溱太陽穴突突的跳,眼中疑惑越來越深,實在不懂她到底要干什麼?!
花翹抬眼便看到眼中的疑惑,淡淡挑了挑眉,不再說話,靠在車背上闔上眼假寐起來。
拓跋溱看了眼綿軟無力的雙|腿,也知自己逃不掉,索性既來之則安之,看看她究竟搞什麼鬼?!
————
馬車停下的時候已是傍晚,拓跋溱昏昏欲睡中被拍醒。
入目的是花翹戲謔的臉,「心態不錯,這會兒還能睡著!」
花翹撇嘴,率先下了馬車,而後朝她伸了手,「到了,下來吧!」
拓跋溱試探著動了動腿,仍是虛軟無力。
擰了擰眉,她干脆靠在車上,不去理會她伸過來的手。
花翹看著她,也不惱,對她好似充滿的耐心。
見她不下來,她對二腿子道,「把她抱下來!」
花翹側目,「你確定?」
拓跋溱斜了眼長得五大三粗凶神惡煞又一臉期待看著她的二腿子,抖了抖肩膀,飛快點頭。
二腿子失望的甩了甩手,「得了,當家的,我先去通知弟兄們!」
花翹點頭,「讓他們在堂屋等我!」
「誒!」二腿子應了聲,拔腿朝前小跑了去。
他一走。
花翹一只腳踩上馬車,拉住拓跋溱的手,將她帶了下來。
靠扶在花翹身上,拓跋溱這才看清這里的環境。
之前听他們說這里是一個寨子,現在看來,可比寨子清雅許多。
寨子周圍許多果樹,圍牆上爬滿綠油油的藤蔓,藤蔓上開著各色小花。
從寨門口看進去。
能隱約看見修建好看的木樓,燈籠從寨門口一直往里,排成一條龍,照亮了整個寨子。
拓跋溱眼神兒微晃,突然覺得她不是到了土匪窩子,而是到了世外桃源。
花翹假裝沒看見她眼中的疑問和驚訝,扶著她往里走。
走進去,拓跋溱才知別有洞天。
寨門的右側,赫然轉動著一只木質水箱,清水嘩嘩流動,水箱周圍是一株株奇特的花草,
左側一根茂密大樹,樹干上掛著一只玲瓏的秋千架子。
往前走去,每家每戶門前幾乎都是花香隱隱,環境宜人溫暖。
花翹將她引起其中一間房屋安置好,便要抽身離開。
拓跋溱首次進|入陌生的環境,心里不安,拉住了花翹的衣擺。
花翹轉身,盯了眼她的手,又抬眸看她。
拓跋溱臉紅紅的,「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花翹努唇。
「你把我抓到這里來到底有什麼目的?」拓跋溱想了想,還是問了。
花翹盯著她,眸光深幽。
「你即以抓了我,肯定是有目的,倒不如你說出來,若是我能辦到,我答應你就是。」拓跋溱坐在這房間的一刻,心里的不安和思念便開始瘋長。
她很想師傅!
那種想,讓她莫名想哭!
所以再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眶也是紅紅的。
花翹不去看她傷感的臉,輕笑道,「這件事你當然辦得到,不然我抓你干什麼?」
「那是什麼?」拓跋溱問。
花翹垂首,目光目的性十足,一字一字道,「我要姬瀾夜!」
師傅?
拓跋溱驚,「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姬瀾夜做我的男人!」花翹豪氣干雲道。
她是覺得這花翹很有可能喜歡她家師傅,但是沒想到她的喜歡這麼另類!
咬了咬唇,「你要我師傅做你的男人,你抓我干什麼?」
花翹盯著她笑,那笑多少有些毛骨悚然,至少拓跋溱是這麼認為的。
「溱公主,爺他為了你將辛苦一年所得的盈利作為迎娶你的聘禮,這份心意,可不是每個男人都做得到!」
拓跋溱抿緊唇,沒說話。
花翹冷笑,「我知道爺心里喜歡你,但要是你沒了,你說爺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花翹一愣,風情萬種的笑了,「殺了你,我還用辛辛苦苦把你挪到這里來再殺嗎?」
「那,那你想干什麼?」拓跋溱盯著她的眼神兒就像看一個瘋子般不可理喻。
花翹微俯身,翹起蘭花指點了點她的鼻子,緩緩道,「我要把你嫁了!」
拓跋溱睜大眼,「你,你瘋了?」
拓跋溱狠抽著嘴角,當看到她臉上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時,心瞬間慌了,緊聲道,「花翹,要是我師傅知道你這麼對我,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花翹神色微微一僵,吸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等他知道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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