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陡然落入一抹熟悉的懷抱。
姬瀾夜臉色幽沉,清凌凌盯了她一眼,而後圈緊手臂,朝真鄂花遴看去,「人交給我。」
而後便轉了身。
真鄂花遴看著放下的車簾。
一股晦澀猛地竄上心房,他突地打開車窗簾看出去,便看見姬瀾夜將掙扎中的拓跋溱強行放在了馬背上,而後跨身上馬,疾馳而出。
身影越來越遠,直至看不見。
心空得有些厲害。
真鄂花遴梳氣再梳氣,放下簾子,頹然靠在了車背上。
沉沉閉上雙眼,嗓音壓抑,「回烏塔國!」
車夫應聲,調轉馬車,正欲駕馬。
一陣馬蹄聲忽的從前傳了過來。
車夫看去,見馬背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花翹時,忙跟車內的真鄂花遴稟告道,「皇子,是郡主!」
真鄂花遴驀地打開眼,掀開車簾走了過來,躍身上前攔住了花翹。
花翹急急停下馬,引得馬兒長嘯了聲。
眉頭緊蹙,臉上寫滿焦急,看著他道,「哥哥,你快讓開!」
「翹兒,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何時?」真鄂花遴有些動怒,眸光亦是犀利。
花翹深吸口氣,「哥哥,他是愛我的!」
「愛?」真鄂花遴氣得冷笑,「翹兒,你還看不出來嗎?他來烏塔國,目的只是帶走拓跋溱,愛,他也只愛拓跋溱,而不是你!」
花翹臉色白了白,眼眶漠然一紅,「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他!」
「你今日休想離開!」真鄂花遴動怒,飛身將她拉下馬,「跟哥哥回去!」
「不要!」花翹低吼,拼命掙扎,「哥哥,我不甘心,他已經答應娶我,這次回國便是與父王母後提親,他卻走了,留下我走了,你知道我為了和他在一起犧牲了什麼嗎?」
寨中上百條性命!
真鄂花遴看她魔怔的臉龐,有些不忍,態度卻堅定,拉著她往馬車上走,「翹兒,你這次便听哥哥的。回去。哥哥保證,父王母後再不會逼你嫁給不喜歡的人,你可以在烏塔國找一個喜歡的人相處。世上好男兒多得是,我烏塔國便有許多,你何苦執著一個不愛你的人!」
花翹眼淚嘩嘩的掉,根本听不進他說什麼,一心只想著姬瀾夜,也一心恨著拓跋溱。
可他執意拉她回去。
她沒辦法。
眼眸一狠,她霍的取出腰間的斷匕,狠狠朝他握|住她手的臂上劃了一刀。
真鄂花遴吃疼,下意識松了手,眼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臂上的血口。
花翹趁此機會,狠狠甩開他,一躍上馬,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前。
真鄂花遴眉心擰緊。
他這個妹妹還是太過固執。
她可知道,若是她追上去,再次出現在姬瀾夜面前,她便是凶多吉少。
微微吁出一口氣,真鄂花遴無可奈何,只得再次坐上馬車,也追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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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瀾夜臉黑沉沉的,卻抿著唇沒說話,一只手拉著馬韁,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細腰,以防她掉下馬。
拓跋溱眼眶有些腫,加之馬兒疾馳的速度有些快,風呼嘯嘯的吹來,她幾乎睜不開雙眼。
靠近後背的xiong膛,依舊那麼溫暖,溫暖得讓她留戀不已。
可是,她不能容忍一個欺騙她的人,尤其是,那個人還是她一直以來最信任,最愛的師傅。
心里突涌而上的悲愴,讓她情緒不穩到了極點,她忽的低下頭,一口咬住了他拉著馬韁的手。
姬瀾夜微微吃疼,松了手,馬兒又一個勁兒疾奔,竟是一下子將兩人甩了出去。
姬瀾夜摟緊她的腰,將她藏得極好,馬兒兩側是綠草清幽的滾潑。
兩人相擁著往下滾了去。
待到平緩處時方才停了下來。
拓跋溱嚇得睜大了眼,大口呼吸著,mo樣有些傻氣。
姬瀾夜即便從上滾下,可依舊不見一絲狼狽。
眸光溫潤的盯著身|下的拓跋溱,「不鬧了?」
他卻驀地低下頭,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吻得很用力,很痴狂,帶著懲罰,帶著怒意,撕碾著她的女敕唇。
唇瓣脹脹的痛,微闔的齒被擠開,他強勢進|入,帶著他獨特的氣息席卷而來,猛烈得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心里委屈,又難過的想死掉。
吻離之後,兩人都有些微喘。
姬瀾夜摁住被他吻得紅腫不堪的唇瓣,啞聲道,「小溱兒,師傅昨晚已經與你解釋過,你今日為何背著師傅離開!」
唇瓣上的麻意,讓拓跋溱說話也不利索,可嗓音卻冷冷的,「我昨天也說過,你不再是我師傅!」
低頭,再次狠狠吻住她的唇。
似乎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
吻畢。
他重重捏住她的下顎,「再說一次!」
姬瀾夜吻著她,一陣強勢的掠奪之後,目光清灼,「再說!」
她這幅樣子,讓姬瀾夜慍怒的心,微微軟下,指月復輕撫了撫她的眼角,「怎麼不說了?」
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委屈過。
他不說還好,一說,拓跋溱哭得更厲害了,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姬瀾夜深深的看著她,看得出來小丫頭是委屈極了,發泄出來也好。
于是只是沉默的給她拭淚,耐心的等她情緒穩定。
不知過了多久。
拓跋溱終于平復下來,睜著兩中大紅兔眼盯著姬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