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夫子和她家聿哥哥也不在,她不去學堂,應該也沒人知道,不如
小丫頭的小算盤在小腦袋里歡樂的撥著。
殊不知,她前一刻才決定不去學堂,後一刻,她家夫子和聿哥哥就已經回到了鳳瑾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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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行宮。
青禾熟悉的竄到了其中一間房,一進門,便左右張望,「爵哥哥,爵哥哥你在嗎?」
回應她的,是她自己軟甜的回音。
嘟了嘟嘴兒。
青禾站在屋中間,猶豫著出去還是在這兒等。
最後,她找了一把凳子坐下,決定還是等他回來。
兩只小手兒撐在凳面上,大眼四處轉悠,飄進鼻息的,是淡淡的藥香味,跟爵哥哥身上的氣味相似。
她深深吸了兩下鼻子。
兩條小腿兒一甩一甩的,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回來,她便有些不耐煩了。
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便往門口走去。
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與迎面而來的一堵大牆撞了個正著。
小臉被撞疼了。
青禾可憐兮兮的啊了聲。
捂住小臉往後退了兩步,眼楮都紅了。
以為是司爵,她小性子便自然而然冒了出來,「爵哥哥,你撞疼我了!」
「」來人沒有出聲。
青禾氣鼓鼓的,眼楮從指縫間露了一只出來。
了入目的,並不是那張熟悉好看的臉,而是一張冷硬剛毅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有幾分凶神惡煞的臉。
而臉的主人,還有一副巨碩的身形。
堵在門口,就像一座大山巍峨而立。
小心肝一跳……
青禾也顧不上疼了。
小腿兒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咬著小嘴兒看著他問,「你,你是誰?」
「」來人冷睨了她一眼。
平心而論,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不過,膽子太小了!
青禾見他不說話,只拿冰刀子一眼的眼神兒看著她。
害怕得不行。
其實她膽子也不小,可是,眼前的人,她就是莫名的害怕。
縮著小肩膀。
青禾抓著衣擺,左扭扭,右扭扭,想出去。
小眼神兒往他身邊瞄。
尋思著,從他身邊怎麼出去,可以不踫到他。
「你怎麼在這兒?」聲音冷邦邦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小青禾嚇得小臉一白,瞬間眼淚汪汪,抽噎了,瞪著兩只小圓珠子瞅著他,也不說話。
來人擰了眉,黑瞳微閃,「哭一個試試?!」
這聲音比剛才更為凶狠了。
小青禾癟了嘴兒。
看著看著就真的要哭了出來。
卻抽嗝的忍著。
「我不哭哇嗚」
卻還是沒忍住。
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這個人好可怕!!
這是小青禾腦子里唯一的想法。
來人見她真哭了。
黑瞳縮了縮。
臉部線條冷硬的他,生冷的抽了抽臉皮。
瞳仁兒里卻印著幾分不耐。
將他本就酷冷的面容更是刻畫得凶惡了。
他不說話的時候,就像要分分鐘把你掐了一樣。
青禾看見,哭得越來越大聲。
簡直跟受了巨|大的委屈一樣。
來人郁悶到不行。
可天性就不會哄人。
而且他根本就什麼都沒做好不好?
她哭什麼?!
青禾眼淚鼻涕狂流,她就提著袖子邊擦邊哭,兩只眼楮還不忘往他身邊看,尋思著怎麼逃離出去。
畫面真是要多我見猶憐就有多我見猶憐。
至少落進剛踏進門口的司爵眼底,卻是心疼到不行。
他錯開擋在門口的人,大步走了進來。
「小貓兒」
嗓音溫柔得讓本就害怕的青禾哭得更大聲了。
朝他依賴的伸出了兩只小胖手。
司爵見狀,內心又是一陣發軟。
柔柔的將她抱進了懷里,大掌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絲,心疼的問她,「怎麼哭了?嗯?」
「」青禾還在輕抽著……
也許是被他抱在懷里,讓她有了幾分安全感,她也漸漸停了大哭聲,憋著小嘴兒抽噎的可憐巴巴瞅著門口的巨山。
司爵見她害怕不敢言的樣子,眼眸微微一縮,看向門口的人,語氣微沉,「爹,你對她做了什麼?」
「」司天燼抽了抽嘴角,黑瞳內平平靜靜,看不出一絲情緒變化,跨步走了進來,「她是誰?」
青禾見他走了進來,嚇得往司爵懷里鑽。
司爵越發心疼了,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爵哥哥在。」
聲音,是司天燼從未听過的溫柔。
微微側目朝他看一眼,卻意外看到他眼中濃烈的保護欲。
緊眯了眯眼。
司天燼不禁多看了眼青禾。
青禾把臉別開,縮著脖子不敢對視他。
真膽小!!
司天燼嫌棄的皺眉,找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司爵也不答他的問題,開口就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司天燼眉頭一皺,黑深的目光凜凜看向他,哼道,「你管我!!」
他今日剛到東陵。
本來目的是見他前往東陵多日了,卻遲遲不歸,且他身體雖復原得不錯,總歸未完全康復,仍需每日用藥調養。
怎麼說都是自己兒子,即便他的出生並不是他所希望,可父子就是父子,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關心他,也是出于本能的一種反應。
司爵撇嘴,抱著青禾坐在離他較遠的凳子上,以防他再次嚇到人。
司天燼看見,臉黑了黑,語氣忽的有些氣沖沖道,「什麼時候回去?」
「要你管!!」司爵也哼然回道!
「」司天燼眉頭一凜,沉著臉沒說話!
青禾雖然害怕司天燼。
因為他長得太高太壯,又不愛說話,臉上表情又冷冷的,尤其是那雙眼楮,像是融入了黑夜,看不見一絲光,陰森森的,她害怕。
但是,怕歸怕。
可她听見了,司爵叫他「爹」!
他是爵哥哥的爹,可爵哥哥對他爹好像有點凶。
嘟了嘟哭紅的小嘴兒,青禾仰頭看著司爵,小聲道,「爵哥哥,你不能這麼跟你爹說話哦,他會傷心的。」
「」司爵微愣。
眼眸輕輕波動,眼尾卻不覺往司天燼瞄了去。
而司天燼在听到青禾的話時,便怔住了。
似乎他也沒認真想過。
司爵對他的態度,他真的會傷心這個問題?
只是每次,內心好像都禁不住有些無力和無奈。
那種感覺,是傷心?!
眼眸眯了眯。
一個小丫頭罷了,懂什麼是傷心!
司爵低頭,揉了揉青禾的腦袋,「小貓兒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學堂?」
「」青禾眼珠子轉了轉,睫毛不停的眨,「嗯今天夫子有事,所以不用上課。」
「是嗎?」司爵嘴角勾了勾。
小丫頭或許不知道,但凡她撒謊,眼楮總是不停的閃爍。
所以,一看她的眼楮,便知道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青禾吐了吐舌頭,撲到他懷里,撒嬌著不說話了。
司爵無奈,捏了捏她的小胖腰,眼楮卻不時往司天燼看去。
顯然的,青禾的話也在心底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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