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柳之抱著拓跋逍看著她二人糾結的表情,一陣悶笑。
而好巧不巧的,一向忙于朝政的拓跋聿,只在一日三餐以及就寢在鳳瑾宮以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在毓秀宮里,而今日,難得的在下午便出現在了鳳瑾宮。
而跟著拓跋聿而來的,還有一個人拓跋瑞!
拓跋瑞看見南玥時,明顯怔了怔,而後便朝她走了過去,「玥玥,你怎麼進宮了?」
那樣子,完全一副不知道他已經惹怒了他家小娘子。
南玥訕訕的瞄了眼似笑非笑盯著她的薄柳之,瞥了拓跋瑞一眼,「我,我找阿之」
「哦,是這樣的。」薄柳之挑高眉,打斷南玥的話,「玥玥說你虐待她,要休了你!」
「」!!!
南玥眉心狠狠一跳,沒想到她這麼直接!!
這,還能好好交朋友嗎?!
拓跋瑞听到薄柳之的話,臉色當即沉了下來,鷹眸冷盯著南玥,「休了我?」
南玥縮了縮肩膀。
可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能認慫,梗了脖子道,「對,我要休了你!」
拓跋瑞氣得鼻冒粗氣,「理由?」
「你,你虐待我,不讓我看,看兒子!」南玥結結巴巴說道。
「」拓跋瑞默了,臉黑得不像話!
薄柳之走到拓跋聿身邊,笑著看好戲。
拓跋聿頭疼,捏了捏她的手兒,又見她抱著拓跋逍,也不搭理拓跋瑞二人,讓他們鬧去。
低下頭,指月復輕撫了撫拓跋逍的小臉。
鳳眸關心的看著薄柳之,「累不累?」
薄柳之搖頭,「沒抱一會兒,不累!」
想起什麼,她看著他道,「你今日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拓跋聿神色緊了緊,「之之,我和九哥要出宮一趟,特地回殿告知你一聲。」
出宮?
他話一出。
南玥也朝他看了過來。
薄柳之擰眉,「發生什麼事了嗎?」
拓跋聿不瞞她,「蘭君適才讓人告知朕,他和司天燼去了屠崖山找鬼王。先不說鬼王之人行蹤詭譎捉mo不透且手段惡邪殘忍,單是屠崖山便危險至極。
山形陡險,長年叫迷霧籠罩,進山之後,隨時可能迷失在山間。
且,鬼王在屠崖山多年,早已將屠崖山改造得易進難出,且他坐下弟子除了少許為人以外,其他都是被他置練成不死之兵的活死人,戰斗力極強。
我擔心他二人的安危,所以決定和九哥一同去看看,也可助他二人一臂之力。而且,鬼王作惡多端,已成了朝廷重患。」
「可是司天燼為什麼要去找鬼王?」
听到鬼王有些厲害,南玥也不由為司天燼擔心,看著拓跋瑞問。
拓跋瑞臉很臭,冷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南玥抽了抽嘴角,轉而看向拓跋聿。
拓跋聿皺眉,這也是他疑惑的一點。
他們幾人中,唯有薄柳之是知情的。
薄柳之看著拓跋聿,「你們二人要注意安全。」
拓跋聿mo了mo她的頭,「放心。」
「多帶些人!」薄柳之哪能放心。
他們幾人都說厲害的人物,哪能簡單對付得了的。
拓跋聿笑笑,點頭。
而後又進殿去看了看青笙,這才和拓跋瑞出宮去了。
拓跋瑞臨走前只對南玥說了一句話,「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南玥苦臉,瞪了眼薄柳之,「你會沒朋友的!」
薄柳之聳肩,臉上卻染上了凝重之色。
南玥看見,也暗了暗眸子,「希望他們沒事。」
听到她的話,薄柳之勾唇笑她道,「你不是想休了拓跋瑞嗎?他有沒有事你還關心個什麼勁兒。」
「」南玥惱羞成怒,上前就把拓跋逍從薄柳之手里搶了過來,邊往外走邊道,「薄柳之,絕交!!念兒,咱們走!」
拓跋瑞走了,偌大的王府還需要她打理。
她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
拓跋念顧慮的看了眼薄柳之,又看了看只顧著往外走的南玥,嘆了口氣,朝薄柳之禮貌的行了禮,「皇後姨媽,念兒先走了!」
薄柳之拉著他,「念兒等等。」
南玥剛踏出門口便听見她說這話,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她。
薄柳之嘆氣,看向南玥,「南玥,既然進宮了,先去看看司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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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殿。
青禾懶懶的靠在司爵的懷里,搬著他的手指頭玩兒,「爵哥哥,夫子說,明天我要去上學,你就是一個人了。」
司爵低頭看她,眼廓下有些青,可他的雙眼依舊漂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嗯。小貓兒為何叫皇後娘娘夫子?」
青禾抓著他的手兒愣了愣,仰頭看著他,亮亮的雙眼卻印著幾分憂傷,「因為夫子之前是青禾的老師」
她說到這兒,又停了下來,低下頭,悶悶不樂了。
司爵挑了挑眉,探指挑起她的小下巴,「怎麼了?」
青禾搖搖頭,咬著小嘴兒不說話。
而這時,薄柳之已經帶著南玥走到了青雲殿門口,只不過听到青禾的話之後就停了下來。
薄柳之臉上滑過愧疚,指尖兒捏緊。
司爵見小丫頭難得露出這般傷感的mo樣,也不忍心再問,一雙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好一會兒,薄柳之本以為她不會開口,便正準備往里走去時,她卻忽的開了口。
「爵哥哥,其實夫子是我娘」青禾皺緊小眉頭,仰頭看著司爵,「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司爵當然知道皇後是她娘,這小丫頭這話說得,他有些迷糊。
卻還是順著她,點了點頭。
青禾也點頭,「其實我和連煜小爺是雙胞胎,連煜小爺叫夫子娘,我也應該這麼叫,是我皇祖母這麼跟我說的。
可是,聿哥哥不喜歡我叫娘,我以前不小心叫了一次娘,聿哥哥發了好大的脾氣,所以不敢。」
青禾內心里還是很介意的,只不過小小的她,已經學會了壓制小情緒。
也許是問出來害怕,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
她選擇了悄悄藏起她的小不滿。
小丫頭天真軟糯的話傳進薄柳之耳里,讓她的心一陣揪痛。
她記得,她以夫子的身份進宮教授青禾課業,有一次教青禾識字,一個「娘」字,讓拓跋聿勃然大怒。
都說小孩子敏|感,想必就是那時,青禾便記下了。
這幾年來,她也沒有刻意糾正過青禾的稱呼,一來是習慣了;二來,她覺得感情比稱謂重要;三來,她也擔心青禾排斥。
只不過沒想到,她的不糾正,似乎也傷害了她的青禾。
「聿哥哥是我爹,我以前叫過他父皇,也叫過爹,可是聿哥哥都好生氣。我不想讓聿哥哥生氣,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叫他聿哥哥。
可是,連煜小爺卻可以喚聿哥哥爹而聿哥哥卻一點也不生氣」
青禾眼楮紅了紅,委屈又難過的趴在司爵xiong口,這些話,她是第一次說出來,也只有在她這麼信任的人面前,她才能放心的說出她藏著的點點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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