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過祁暮雲的時候,她明顯听見他輕嗤低道,「看你干的好事!」
咬住唇瓣,裝作沒听見,薄柳之依舊挺胸抬頭走了進去。
可是剛踏進門口,一抹黑影便猛地朝她撲來,嚷嚷著一下子跪撞在了她的腿上,「夫人,您一定要救我們啊,我們都是听了您的吩咐,為您辦事的!」
薄柳之猝不及防,嚇得驚叫出聲,整個人砰然退到了門板上。
房外的祁慕竹見狀,立刻緊張的就要往前沖去,可是還未來得及踏出腳步,手臂便叫人大力拽住。
祁暮雲陰著臉一把將他拉後一些,低斥,「老四,這件事不容得你插手!」
「可是二嫂嫂……」祁慕竹擔憂的反駁,卻在此時听見門內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與此同時,圍在房前的一眾僕人也紛紛驚呼著往後推去。
心頭猛然升起一股子不詳的預感,祁慕竹扭頭看去。
只見原先還急火火求救的黑衣漢子此時已雙目翻白,一臉死氣的仰橫在門欄上。
等不及他消化眼前看到的場景,屋內其他男子許是驚恐萬分,不顧雙手被束,便一臉驚懼的往外跑了出來,可是還沒能踏出門口,便如之前那男子般,接二連三的倒在了門口,沒了聲息。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他甚至沒能看清是何人出的手,如何出的手。
幾個男子太陽穴兩邊都插了兩根細小的銀針,在月光的暈色下閃閃發著光。
冷閆一下子眯了眸,低聲道,「是夫人……」
他的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所有在院中的人听到。
祁暮雲當即冷哼,「果然是她!」
他二人這一對話,引得僕人中一下子唏噓了起來。
祁慕竹不悅的皺緊眉峰,眸光厲厲看向冷閆,「沒有真憑實據,你憑什麼說是二嫂嫂?!」
「……」冷閆沒有答話,卻也蹙了眉。
他清楚記得那日在圍獵場,夫人曾使了這「針法」……
「都給本侯滾出去!」聲音沉、重。
院中所有人不由被這聲音吸引,齊齊看了過去。
他一襲月白錦衣包塑著他芹長堅實的身體,他俊顏清冷,目光鈍沉,負手站在門口,不怒自威。
只消片刻,院中便只剩下祁慕竹等四人。
段奇峰看了一整晚的「戲」,總覺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而且他所認識的薄柳之,雖古靈精怪,經常做出有異于常人的舉動,卻實在不像個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
所以對于面前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總抱有三分懷疑。
于是對著祁暮景道,「暮景……」
「奇峰,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府罷!」祁暮景聲線平淡,卻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