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慢點,疼! 獨挽相思,贈與君別(十三)【這個師傅我不承認~】

作者 ︰ 素痕殘妝

說著,他抓著她的手兒使勁兒往他胸口處砸。愛睍蓴璩

薄柳之一嚇,眼淚洶涌,手用力欲從他手中掙月兌出來,心疼得無以復加,「拓跋聿,你這個瘋子,瘋子……」

可是她越罵,他下的力便越重。

薄柳之終是怕了,她之前下手還是保了些力,可是手被他握著,他下手的重力可是一點不含糊。

她猛地吸了吸鼻子,眼淚也不掉了,卡在眼眶里,撐著身子用另一手去模他的胸口,「拓跋聿,拓跋聿,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錯了好不好,別打了……櫟」

拓跋聿抿著唇,深眸積壓著厚重的黑色,手被她柔軟小手兒的握住,听得她的話這才停了下來,卻只是沉著的盯著她,不言不語。

薄柳之見他總算停了下來,心疼他,又難免有些惱他。

狠心又欲錘他兩下,卻只是舉了舉手,終是沒有落下浮。

紅著眼眶小心翼翼的包著他的手,帶著哭腔罵他,「神經病,拓跋聿,你神經病……」

「……」拓跋聿目光如炬,盯著她的小手兒上的動作,鳳目婉轉清光,那波怒意之下,又因為她仔細小心的動作浮上一層暖意。

他反手握住她的兩只小手兒,似乎輕嘆了聲,這才使了點力在圈住她腰肢的手臂上將她往上托了托,帶著她的手兒圍著他的脖子,折道往魂蘭殿去了。

他總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似乎這是一個十分苦惱他的問題,他俊逸的眉峰深深皺了皺,薄唇抿得更緊了,抱著她一路上亦是只字不說。

薄柳之心里很亂,他不說話,表情又那麼冷酷漠凜。

她發現一個問題,他面對她時鮮少發怒,可一發怒又是極嚴重的,而這次,他顯然是因她的「無理取鬧」而氣極了。

心下百轉千回,一個念頭猛地從她腦中蹦了出來。

不如,就讓他一直氣她,惱她,直到最後煩了她,到時候,她就是離開他,他也會因為眼不見心不煩而放了她吧。

薄柳之怔怔的想著,眼睫也隨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郁色。

她泱泱窩在他懷里了,整個人像是傻了般。

便連道路被人攔了下去,她也不知。

「皇上,好消息!」甄瓖急沖沖的,面上喜色掩也掩不住。

或許是因為趕著將這好消息告知某帝,他走得有些急,導致他現在有些喘。

拓跋聿淡淡挑眉,表情仍是冷冷漠漠的,盯了一眼懷里始終處于狀況外的某人,眸色又是一沉,「什麼消息?」

聲音洌洌,結了冰。

甄瓖一愣,傻傻看了眼他懷里的人。

那人一雙眼空洞,長睫上還掛著細小的淚珠。

只需一眼,甄瓖心中便有了譜,八成是兩人鬧了點不快。

嘴角微微一抽,微提了嗓音,聲音中仍舊有無法忽視的喜氣,「皇上,溱小公主……醒了!」

「……」拓跋聿神色一肅,鳳眸亮光劃過,抱著人便再次折了道,往朝暉殿去了。

薄柳之後之後覺,眼看著他抱著她又往朝暉殿的方向去了,眉頭一蹙,「拓跋聿,我不去……」

「溱兒醒了!」拓跋聿冷冷眯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足夠讓她乖乖听話的理由。

「……」薄柳之一怔,而後雙眼一亮,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裳,眼角眉梢皆是喜悅,便連嘴角都往上翹了翹,「真的嗎?溱兒醒了?天啦,太好了,太好了……」

拓跋聿被她明亮的笑意晃了眼,微微眯眸,有多久沒見過她笑得這樣真實開懷了?!

薄唇也不禁為她臉上的笑撩出了點點弧度,語氣有深掩的寵溺,「嗯,真的。」

「太好了,溱兒終于醒了,姬瀾夜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太好了……」薄柳之神色飛揚,溱兒能醒過來,她是真的很高興。

拓跋聿眉頭輕蹙。

她這麼高興是因為溱兒還是姬瀾夜?!

菲唇輕抿了一口,看著一臉喜色的小女人道,「之之,你和瀾夜很熟?」

「嗯,不算很熟,只是覺得他一個人怪孤零的,有溱兒陪著他,他就有人說話了。」薄柳之沒有听出某人話里的酸意,點著頭和他分析著說道。

她這樣一說,拓跋聿臉直接黑了,抽著嘴角不說話了。

薄柳之也沒怎麼在意,語氣輕悅,「我感覺只有溱兒在姬瀾夜身邊的時候,姬瀾夜才像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

拓跋聿抽得弧度大了大,涼悠悠道,「溱兒不在他身邊,他也能過得像個人!」

「……」薄柳之無語,瞄了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溱兒不在的時候,他就像,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就好像靠近他一點點就是褻瀆了他……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拓跋聿很是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薄柳之不解,挑高眉問他。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拓跋聿眯眸,繼續問。

薄柳之搖頭,「沒有不舒服,我……」

薄柳之還沒說完,人就被他放了下來,「那就自己走!」

話落,留給她一個拽拽的背影。

薄柳之愣在原地,嘴角輕抽。

「好自為之!」甄瓖淡淡的身影從她身邊淡淡的經過留下一句淡淡的話。

「……」

薄柳之站在原地看著某人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散去,輕吐了口氣。

事實上,她並不想去朝暉殿,因為朝暉殿與夕霞殿對立而落……

但是現在溱兒醒了,她若是不去,說不過去。

拳頭微微握了握,還是跟了上去。

拓跋聿心里雖郁悶,可腳下的步子卻放得有些慢,直到某人在他身後二三步距離的時候,便又加快步子,而後便又緩下等某人。

甄瓖自然是懂某帝的,索性便自覺退到了薄柳之身後。

三人走到朝暉殿的時候,溫昕嵐竟然也在。

薄柳之踩進房間的步子微微一頓,這才落了下來。

溫昕嵐看著想攜而來的兩人,眸低恨光閃爍,微垂了眼。

她從壽陽宮出來便直奔朝暉殿而來了,便是怕連勍醒了之後,說了不該說的話,所幸的是,他至今還未醒過來。

而溱兒卻醒了。

溱兒這丫頭,那時候便與她相親,想著,失去了太皇太後的力挺,她能來拉這位眾人都喜愛的小公主做她的同盟。

想著,她緩緩朝坐在榻上,被眾人簇擁的拓跋溱走了過去,幫她拉了拉滑至小月復的被褥,語氣親和,「溱兒,你如今才剛醒,莫要著涼了。」

溱兒看著她,初醒的臉上有些病態白,眼眸微微閃動,疏離而有禮的道謝,「謝謝嵐姐姐。」

「客氣什麼,我和你之間,何須謝字。」溫昕嵐說著,在她榻沿坐了下來。

溱兒微微抿唇,如黑葡萄般晶亮的大眼看向眼前站立的拓跋聿,「皇帝老大,之姐姐呢?」

溫昕嵐眸光微動,低頭,手指掩飾性的抓著榻上的被褥。

拓跋聿嘴角展了抹微笑,朝她走進,揉了揉她的腦袋,「咱家的小公主醒來不是應該先問問朕這皇帝老大嗎?」

溱兒笑,模樣恢復了幾分嬌俏,斜著眸子看他,「皇帝老大,你莫是把我的之姐姐弄丟了,若是,溱兒可是第一個不放過你哦……」

「放肆!」聲線微厲,卻已經是克制了。

拓跋溱嘟了嘟小嘴兒,「九哥哥,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大家都在,總是吼我……」說著,她往又往幾個大男人身邊看了看,眼楮眨了眨,「王妃嫂嫂呢?」

「……」拓跋瑞臉一沉,有些不自然,鷹眸深了深,抿著唇不說話。

而在場的眾人又不能直說,被他給休棄了吧?!

正在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一道清婉的嗓音從眾人身後傳了過來,「溱兒……」

拓跋聿挑眉,轉了身。

眾人也配合性的往兩邊分開了。

溱兒看著朝她走進的女子,眼楮睜得大大的,直到她走進她床邊,才歡喜的叫了她一聲,「之姐姐……」

薄柳之輕笑,朝她伸了一只手。

溱兒笑嘻嘻的將手遞給她,握住,就要拉她坐在床邊。

可是一拉,尷尬了。

因為她床邊還坐了一個人,溫昕嵐。

若是拉薄柳之坐下的話,那麼要不就是她讓位,要不就是坐在她前面……

而無論哪一個,都好像……不太合適!

溱兒臉頰微紅,唯有悻悻的看著薄柳之。

薄柳之搖頭,握了握她的手。

溫昕嵐卻是臉黑了一大半。

她寧願拓跋溱讓她直接起來,那樣她還可以認為是因為較薄柳之而言,她與她的關系更甚,所以喚她起來也沒關系。

可是顯然的,這溱兒,也被某個賤人奪了心去!

捏住被褥的指尖倏然捏緊,唇瓣死死抿著。

卻突然的,她像是想通了,從榻沿站了起來,「皇後娘娘坐吧。」

說完,她便往一邊站了去。

皇後娘娘?!

溱兒小嘴兒直接成了「O」型兒,好奇心驅使下,也顧不得溫昕嵐了,拉著她直接坐了下來,興沖沖道,「之姐姐,你什麼時候被封了皇後?我怎麼不知道?」說著,氣哼哼的看著拓跋聿,絲毫沒發覺眾人臉色皆是一變,「皇帝老大,你怎麼能這樣呢?立後這麼大的事,你應該告訴我啊?……」

「……」拓跋聿眉頭微微一皺,沒出聲。

溱兒愣了,大眼掃了一圈兒眾人,見幾人皆是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讓她很是不習慣。

干笑的扭頭看著薄柳之,眼神兒卻不住往拓跋聿幾人瞄,「之姐姐,怎,怎麼了?我說錯話了?」

薄柳之為難,抬頭看著在拓跋聿身後幾步的距離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姬瀾夜。

他今日一襲梨花白的銀線寬袖的錦袍加身,長發隨性分批在身後和胸前,他的臉褪了一如既往的清泠,變得有些深沉,而他清透的雙瞳叫長睫遮蓋,半邊濃眉簇緊,一副像是遇到極為棘手之事的模樣。

心頭忍不住輕跳了跳。

薄柳之看了眼溱兒。

很是奇怪她今日竟然不粘著她的師傅,而姬瀾夜亦是有些不正常。

按理說,溱兒醒了,他應是最為高興的人才是啊,哪像現在這般,眉頭深鎖!

溱兒被她的眼神兒盯著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轉頭看著眾人,眾人沉著的臉色讓她微慌了起來。

目光閃動在他幾人身上逡回,最後落在拓跋聿身邊的姬瀾夜身上,目光甚至有些排斥和害怕。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又或許是一開始便未從她身上挪開分毫注意力。

姬瀾夜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也輕輕的抬了頭,眼波清淼,如一池溫柔的水,柔柔的看著她,似乎要通過這抹目光將他心中的所有柔情盡付給她。

然而,當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拓跋溱嚇得一下轉了視線,落在拓跋瑞身側的宋世廉身上。

濃眉星目,俊逸溫雅,是個好看的男子。

拓跋溱歪了歪頭,她好像沒見過他,是皇帝老大新收的心月復嗎?什麼時候?!

她有些慌了,拉著薄柳之的手也緊了緊,「之姐姐,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何都不說話?」

薄柳之蹙眉,眯眼,阻止了下語言才道,「溱兒,你知道你自己睡了多久嗎?」

「……」拓跋溱怔了怔,「可能一二三四五天吧,我感覺身體無甚力氣,應是睡得太多的緣故。」說著,她看了眼這陌生的地方,「之姐姐,這里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薄柳之眉頭越皺越深,「這里是朝暉殿。」

朝暉殿?

「蘭君神醫……」拓跋溱眨眼,看向樓蘭君,「我生病了嗎?」

樓蘭君盯了她一眼,點頭。

她生病了?可是她自己卻一點沒感覺。

拓跋溱有些悶,目光帶了探究看著眾人,總感覺她們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嘆了口氣,盯著薄柳之,認真的說道,「之姐姐,還是你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就是她問得真誠,且一醒來絲毫不顧姬瀾夜,薄柳之心頭打鼓,指著拓跋聿身後的男人,試探性的問,「溱兒,你,你知道他是誰吧?」

他?!

拓跋溱看過去,目光瞬間被那一雙黑瞳吸旋而進,那里面似乎包裹了滔天的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一汪漩渦,不住的將她吸進去。

拓跋溱卻是皺了眉頭,看著薄柳之,搖頭,語氣不善,「我不認識,而且,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薄柳之咂舌。

拓跋聿幾人也是一驚,紛紛看向姬瀾夜。

而後者一雙深沉黑瞳卻一直盯著床榻上的人兒,兩瓣唇瓣抿得緊緊的。

心房某個地方被人狠狠釘了一下,有些疼!

薄柳之被這情況弄得有些找不著北了,搖了搖頭,認真道,「溱兒,他是姬瀾夜,是,是好人……」

薄柳之覺得這句話弱爆了。

干脆道,「他其實是你的師傅,你不記得了嗎?!」

「師傅?!」拓跋溱詫異,兩只漂亮的眼楮睜得大大的,如兩顆璀璨的黑寶石,「我師傅?!」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緩緩點頭。

拓跋溱嘴角奇怪的扯了扯,最後卻是無語的看向他家九哥,「九哥哥,是你趁我生病給我找的師傅嗎?先聲明,這都是你自己自作主張,我完全沒有要拜師的意思,所以這個師傅……我、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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