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凳子上睡比晚上做硬臥火車還難受,至少火車座位上還有那麼一小層海綿呢。
不過雨露今天確實很累,畢業本來就是個瘋狂的季節。
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到輔導員的辦公室干了一些雜活,雨露心細,做的事情都很合輔導員的心意,這也是輔導員喜歡找雨露干活的原因,再說她也是女生這邊的代表,上午就在輔導員的辦公室過去了。
中午和小黃隨便在食堂吃了點東西,午休時間還沒過,班長就開始組織全班同學照相。先是到郭沫若像那照了全班合影,然後轉站老北門。從老北門到一教的途中,一張特殊的合影應運而生,全班排成了類似小火車的形狀,也就是後一個人的手放在前一個人的背上,向前行駛,沒經歷的人可能真的理解不了當時有多high。
當會計學一班同學的足跡撒遍了整個校園時,愉快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太陽公公爬過了山坡,爬到了山腳,馬上就要下班了。
全班同學到宿舍稍作整理,然後東大門集合,散伙飯又開始了。就這樣,雨露一天沒閑著,再加上吃完散伙飯,兩個女孩又把大塊頭的樓文扛到出租的小屋,要說不累,那可真是騙人的。這不,雨露一會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一會又身子左偏一下,右擺一下的,雖然很累,可能睡的並不熟。
就在雨露睡得迷迷瞪瞪的當下,樓文這邊還算消停。雖然雨露已經給他做了最基本的身體清潔,但是看起來他睡的並不好,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此時的樓文確定感覺身體有點累,除了這個感覺之外,身體很熱,好像晚上喝進去那些酒精正在體內分解,產生了大量的熱量,而且嘴唇很干,他想喝水。
他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他想坐起來,可是根本就動不了,他想吼出來他要水喝,喉嚨就像被堵住一樣,愣是一個音也發不出來。就像掉進了一個漩渦,掙扎也絲毫不起作用。
此時的雨露身子往右傾斜,差點和堅硬的木桌來個親密接觸。這一驚嚇可把雨露徹底喚醒了。她揉了揉發麻的胳膊,錘了錘腿,從凳子上站起來,目光朝樓文看去。心細的雨露一眼就注意到了樓文那干的就快要裂開的嘴唇。
從廚房取了杯水,用勺子慢慢的喂樓文喝了大半杯,嘴唇總算有了點改善。但是雨露還是有些擔心,總覺得樓文的嘴唇就像被撥了外面那層堅硬外殼的雞蛋,只要輕輕一動,那層膜就會破掉。所以她從自己包中取出潤唇膏,給樓文嘴上涂了厚厚的一層,心里還在默念著「叔叔,你可不能嫌我髒,我就這麼一支,沒有還沒有用過的」,至于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點都沒有,比如什麼間接接吻之類的。偷笑
樓文這下可舒服了,水也喝了,嘴巴也沒那麼干了,除了嘴上有點粘膩膩的,一切都還好。在這期間樓文做了個美夢,在夢里,沙漠中的自己就快渴暈的時候,有個小天使帶他找到了水源。
看著樓文眉頭舒展開來,雨露也稍稍放下了心,去廚房給自己也倒了杯水,重新坐回床前的椅子上,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樓文,心里想著和樓文的幾次見面。
「叔叔,這回咱們可算是扯平了。以前每次見面都是我出丑,第一次我在路邊哭,第二次我在醫院哭,第三次呢,傻吧愣蹬的,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次好了,嘿嘿,總算是輪到你了。」想到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雨露的眼珠子還狡黠的轉了一下,似乎很得意的樣子。
*
第二天早上,雨露起的很早。更確切的說,她一晚上也沒睡幾個小時,可能最開始的一小段時間的補眠已經足夠,也許是見到樓文興奮過頭,總之她今天異常有精神頭。先是到洗漱間刷牙洗臉,給自己做了衛生,然後又把家里清掃了下,看了會書,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下樓買早點去了。
樓文也微微轉醒,動了動身體,揉了揉太陽穴,雖然昨晚喝了很多,但也不太難受。這可要歸功于雨露了,先是煮了解酒湯,然後喂完水後,雖然樓文好多了,雨露卻睡不著了,看他哪里不舒服,就想方設法解決。一晚上給樓文擦了好幾次臉脖子胳膊和手,看到樓文稍有皺眉,就給他揉太陽穴,所以說雨露一晚上真是沒怎麼睡。
樓文睜開眼楮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再看了看自己睡著的單人床,昨天發生的事浮現于腦海。昨天在辦公室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自己心情很郁悶,單獨到酒吧喝悶酒,並且喝了很多,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有些不知道了,至于怎麼來這里的,甚至這里是哪里更是完全不知。
樓文整理了下自己,正要朝門的方向走去,突然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雨露從外邊慢慢的走進了,好像生怕吵醒樓文似地。
「丫頭?」樓文首先開口。
「我去買早點的時候,順便買了新的牙刷、牙杯,叔叔快去洗漱吧,洗漱完就可以吃早點了哦。」還沒等樓文往下說,雨露一邊說著,一邊推著樓文向洗手間走去。其實雨露還是挺高興的,從叔叔說的那兩個字她就知道,叔叔認識她,他們兩個並不是陌生人。雨露出了洗手間嘿嘿的傻笑著。
等樓文出來時,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香噴噴的早餐,有包子饅頭、兩杯豆漿、兩根玉米,還有一些小菜,可謂豐盛。
只能吃這些從外面買來的早餐了,其實雨露也想親手給樓文做早餐,可是條件不允許啊,現在家里神馬設備都沒有。其實雨露受任媽真傳,做飯的手藝還不錯呢。而且特別會照顧人,就像解酒湯這東西,現在還有幾個女孩子家會弄這個啊。
樓文看到這麼一桌子的早餐,特別有感觸,多少年沒有這麼和諧的場景了。
雨露給樓文拉開了椅子,兩個人坐下來一起吃飯。
「謝謝。」千言萬語匯成了兩個字,其實樓文本想洗漱好,謝過就走人的,可是見到這麼和諧的場景,真是舍不得移步。
「叔叔,你還記得我嗎?你幫過我兩次呢,一次是…」雨露巴拉巴拉的講著他和樓文的兩次相遇,樓文是怎麼幫她的,感覺和樓文特別有話題,一點都沒有陌生人的拘束,反正也是,樓文在她心里已經住了十幾年了,怎麼可能算是陌生人呢。
「當初的小丫頭都長這麼大了,呵呵。」樓文也很開心地听著雨露的講述。
「叔叔還記得兩年前在XX公司停車場的情形嗎?我當時以為我找到你了呢,不過後來又丟了。」說到這,雨露悶悶的。
「現在我們不是又見面了嗎?丫頭,你媽媽的身體好了嗎?我記得你媽媽是一名重點高中的老師吧。」樓文成功轉移話題後,氣氛又變得很融洽。
兩個人聊了很多,當然也包括任雨露同學的名字了。
「叔叔,我知道你叫樓文,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吧。」雨露還特意挺了挺胸,很正式的樣子。
「我叫任雨露,任逍遙的人,下雨的雨,露珠的露,我媽媽說生我的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但是早上生下我的時候呢,天氣突然就放晴了,太陽照射下的露珠特別晶瑩剔透,所以我的父母給我取了這個名字。」這麼有意義的名字介紹想忘記都難。
就在兩人聊得很開心的時候,樓文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樓文看了一下,並沒有要接的意思。第一通電話剛結束沒兩分鐘,第二通又來了,第二通剛落,第三通又來了。真是不知道怎麼好了,樓文接起了電話。
「樓文,你現在在哪?現在明目張膽的晚上都不回家了啊,是哪個狐狸精讓你這麼留戀?」劉思思看到樓文一宿未歸氣不打一處出,刻薄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樓文很無語。
「樓文,你就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狐狸精,否則,我肯定會讓她好看。」巴拉巴拉,劉思思說了一通,歸結為一句,那就是——樓文有了外遇。
「思思,我不想和你吵了,咱們心平氣和的結束這段關系吧,好聚好散,你準備一下,盡快把離婚手續辦了。」樓文听到電話中傳來的聲音,他很無奈,說了這麼一句,就把電話給掐斷了,然後關機。
其實雨露也沒听清劉思思到底說了些什麼,只听到一個女的扯著大嗓門朝樓文吼。
「這是怎麼回事?叔叔要離婚?剛才電話里朝叔叔吼的就是叔叔的妻子?」一串問號在雨露腦子閃過。
「叔叔的妻子真是不知足,叔叔這麼好的人,還要吵架,唉。」雨露心里感嘆著。
發生這樣的事,也沒什麼心情吃飯了,還好兩個人吃的都差不多了,又隨便吃了點,就撂筷了。
為了表示感謝,吃過早飯,樓文堅持要把雨露送到學校去。
分開之前,雨露沒有像上次那樣,傻呆呆的不知所措,果斷交換了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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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夫妻的感覺,嘎嘎。
生活都是平平淡淡,細水長流的。
今天很忙,唉。直到晚上八點才坐到電腦旁,中間又有同學找我聊qq,寫到現在總算是情節推進了一點。
我是新人,有什麼問題還請大家多多留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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