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蘭看了眼沙發上的妹妹,眉頭微微皺著,轉頭看了眼整個房間,並沒有再房間里看到雲姨或者其他人,並沒有多說什麼,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見狀,米佳伸手去扶她,卻被吳文蘭甩開手,只听見她說道,「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並沒有听她的,米佳只說道,「別這麼固執了,想上廁所的話我扶你過去。」說著話便重新伸過手來去扶她下床。
吳文蘭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要你,我……」只是米佳並沒有等她說完,直接打斷她的話。
「你就算是再不喜歡我,我也是要留在這里等成越回來,我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你,所以你就算是趕我走,我也會不走的,更何況你現在也沒有多余的力氣來趕我。」說著話,米佳執意將她扶起。
吳文蘭無可奈何,只是冷哼了一聲,看了她一眼,什麼都不再說,任由米佳撫著她去了洗手間。
等她再從洗手間里出來,米佳已經將開水倒好,剛剛她睡著的時候有護士來送過藥,是說讓她醒了以後再吃的。
許是兩人的動靜吵醒了在沙發上睡覺的吳文青,吳文青緩緩的轉醒過來,見吳文蘭已經坐躺在床上吃藥,忙將身上的毯子拉下朝病床那邊過去,「姐,你沒事吧?」
吳文蘭看了她一眼,將她那難看的臉色全都看在了眼里,說道,「我看你比我還要糟糕。」語氣雖然並不太好,但是那話中的意思確實是在替她擔心。
吳文青輕咳了聲,只說道,「我還好。」睡了一覺之後確實是比剛剛要好一點,但是卻也稱不上好。
「累的話就回去,我可不想對著一個臉色比我還要難看的人。」吳文蘭說道,臉上閃過一絲擔心。
「是啊,小姨,現在媽媽她也已經醒了,你要不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別讓感冒又加重了。」一旁的米佳也附和說道。
「我沒關系,我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我留下來——」吳文青還想說什麼,卻被吳文蘭打斷。
「你回去補眠,我可不想晚上還要對著這個人。」說著話,吳文蘭有些厭惡的瞪了一眼米佳,上次江雅文的事情過後,吳文蘭對米佳的成見就一直不能剔除。
听吳文蘭這樣說,吳文青這才想起來米佳現在已經六個多月了,晚上定是不可能讓她留下來陪夜的,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先回去,晚上再過來。」
吳文蘭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米佳朝吳文青點點頭,說道︰「嗯,這里我會照顧的,你放心好了。」
躺在床上的吳文蘭只是冷哼了聲,什麼都沒有說,重新躺去。
見狀,吳文青伸手拍了拍米佳,意思她不要放在心上。
米佳幾乎已經習慣了吳文蘭這樣的冷漠,倒是真的沒有在意。
雲姨去外面打飯回來,幾個人稍微吃了點,然後雲姨陪著吳文青回成家,臨走的時候吳文青還說要去一趟市場,買點食材熬湯晚上帶過來。
米佳同吳文蘭兩個人待在病房里,因為有隔閡有意見,米佳無聊便翻看著雜志,而吳文蘭總是習慣性的轉頭朝病房門口的方向看著,米佳知道她是在等成爸爸,但是成爸爸他始終都沒有出現。
那掛著的輸液意見滴完,米佳伸手去按了護士鈴,沒多久護士小姐便直接進來了,看了眼那那掛在床頭的資料,拿著筆在上面畫了一下。
米佳從沙發那邊站起身來,看著護士小姐問道,「護士小姐,還有嗎?」
護士小姐上前去直接將吳文蘭手上的針頭給拔掉,說道,「沒有了,今天的水已經掛完了,不過等下晚上的話還有一個沖劑要喝。」
米佳了然的點頭,將她說的話全都記在心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今天的天氣相比起昨天的陰雨蒙蒙,要來得好得太多,再轉過頭來問那準備離開病房的護士,說道,「那個我要是帶我母親出去樓下走走逛逛應該沒有關系吧。」
那護士點頭,說道,「嗯,我們醫院也是主張病人能多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的,這樣對病人的病情和心情都有好處。」
聞言,米佳點點頭,笑著問道,「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準備一家輪椅呢,我想推我母親出去樓下的花園走走。」
「好的,沒有問題,我這就給你去推。」護士小姐說著話便直接朝門外出去。
待那小護士出去,床上吳文蘭轉過頭來看了眼米佳,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出去走走,你這樣自作主張干什麼!」
「那護士小姐也說了,多出去接觸新鮮空氣才會有利于病情和情緒,而且這樣整天待在病房里也不好。」米佳簡單的解釋。
「我不要出去。」吳文蘭拒絕,心中還期待著或許等一下老成就會過來……
「出去吧,你看外面天氣也不錯,出去曬曬太陽也好。」米佳勸說道。
吳文蘭沒有說話,眼楮定定的看著病房的門口。
米佳看出她的心思,說道,「早上我過來的時候看見樓下的花園挺漂亮的,有石椅,還有很多漂亮的話,坐在那邊,看著那些進出醫院的人,其實也挺好的。」
聞言,吳文蘭轉頭看她,那眼神似乎開始有些松動。
沒有多久,剛剛的那個小護士就已經推著把輪椅從外面進來,手上還有張表格跟紙,說道,「輪椅我給你推過來了,不過你得先填一下表格,讓我們好做登記管理。」
「好的。」米佳點頭,伸手去將那表格接過。
扶著吳文蘭坐到輪椅上,拿過放那放在沙發上的毯子蓋到吳文蘭的腿上,米佳這才推著吳文蘭下樓去。
今天的天氣確實很不錯,在這樣的冬日,這樣偏低只有幾度的室外,陽光顯得特別的溫暖。
推著吳文蘭朝那花園過去,從這里正好可以看到醫院大門那邊進進出出的人,米佳推著她在一張石椅上坐下,讓輪椅停在一旁,而自己則坐在石椅上。
吳文蘭似乎根本就沒有心思看花,從樓上下來眼楮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