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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香啊,你在燒什麼啊。」裴子望聞著香氣又模到了廚房。
自從那日後,紅豆對裴子望的態度就好了不少,做了什麼好吃的也時不時地送些去給他吃。裴子望更是養成了時不時在廚房蹲點的習慣,雖然看著不雅觀,不過都是在自個家里,也沒那麼多講究。
「別過來。」紅豆站在小凳子上,朝裴子望揮著鍋鏟。
裴子望一臉不解地停住了腳步,那香味兒還是絲絲縷縷地鑽進他的鼻子里。真恨不得去看看是什麼好吃的,他發現自個似乎越來越好吃了,不過這樣也不錯。
鍋里的 啪啪聲越來越響,紅豆瞅著空檔把鍋里炸的金黃的小河蝦給盛了上來。即使再小心也冷不防被飛濺出來的幾滴油濺到,雖不會留下傷疤,可也是挺痛的。這也是為什麼她不讓裴子望過來的緣由了,濺到了可不好。
盛好了蝦,紅豆就去把灶膛里的柴火給拔了出來,再將燒紅的炭塊用灰給掩住了。這下子,鍋里的余油才止了聲兒。
「不許吃。」紅豆高聲喝止,雖然裴子望只是站在那碗蝦的邊上看看,並沒有出手抓,她還是忍不住提醒。這油炸的東西剛出鍋,若是用手抓可是燙人的很。
裴子望盯著那盤炸蝦看了好幾遍,蝦有些小,但是裹上面粉炸的金黃酥脆的模樣,可真是惹人食欲。
「現在不能吃,等涼了才能吃。」紅豆出言提醒,放涼後,蝦殼才會更加酥脆,吃起來也會更香些。
裴子望臉上有些窘迫,他看起來就這麼饞嘛!好歹他也當了那麼多年少爺,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至于直接用手去抓吧。
紅豆似乎沒看到他的窘迫。反而更深入地問︰「裴子望。以前我怎麼沒覺得你有那麼饞呢。」似乎還是裴子朔比較饞吧,成日圍在她邊上轉的可都是那個白面饅頭。
「我想吃胖些,胖起來好看。」裴子望說完還抬眼偷瞧了紅豆一眼,觀察她的反應。
紅豆皺了皺眉頭,胖些能好看到哪兒去,穿衣服還費布料呢。
裴子望初來李家時還真是瘦的可憐,人就根甘蔗似的。兩只眼楮倒是跟圓珠子似的。在李家住了一段時日後,這身上才長了些肉。這整日出去野的,曬黑了些,瞧著也壯實了些。
樂得李老頭直說小子嘛,皮實皮實,皮些才結實。
現在裴子望又變得好吃了。人卻沒多少胖起來。但是他要為什麼要發胖呢?紅豆百思不得其解,腦中有那麼一絲東西一閃而過,被紅豆抓住了。
他是想胖到原來認識他的人都認不出來他這個人吧。這樣倒是可以避禍,紅豆決心幫他一把。
「胖好,胖喜慶。你可得多吃些東西,才能長胖。」紅豆將已經冷了一些的酥炸小河蝦遞到裴子望手里,「先吃這個,我再給你做些能吃的胖的吃食吧。」
「好啊。」裴子望接過那碗酥炸小河蝦。心中疑惑紅豆難道明白了他為何要長胖?還要幫他?
做什麼吃食能增肥呢?紅豆托著下巴忖了一會兒。前世的人都忙著減肥。增肥的還真是少數。讓她做幾道減肥的吃食出來倒還行,這增肥的嘛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女乃油蛋糕。巧克力,面包……好像都是西餐那。古代簡陋的設備,還真不曉得能不能做出來。
余光一瞥,紅豆正好瞧見了堆在旮旯窩里的一堆芋頭。這芋頭的澱粉含量也是很高的,不當做正餐吃也是能令人發胖的。
「小望,我給你做個拔絲芋頭吧。」紅豆一聲小望倒是將正在吃香酥蝦吃得津津有味的裴子望給嗆到了。
「好…好啊。」裴子望去倒了一碗水灌下去才覺得好些了
紅豆倒沒覺得什麼奇怪,自個兒叫他一聲小望不也挺正常的嘛,至少心理年齡就比他大的多。沒給他改個名就不錯了,否則尋仇的人上門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拔絲芋頭,紅豆回憶著做法,倒也不是很難。蹲在旮旯窩里挑揀了好些小個芋頭,她得多做些,除了給裴子望增肥,也得讓家人也嘗嘗。
先去打了井水洗淨了芋頭上的泥沙,等她洗好了芋頭回來裴子望已經吃了大半的酥炸蝦了。已經止住嘴留著肚子等著吃她的拔絲芋頭了。
「噥,跟我一起刮皮,仔細著手,別劃傷了。」紅豆遞給裴子望一片碎瓷片,自個兒也拿起一塊碎瓷片麻利地給芋頭刮皮。
裴子望雖然沒做過這些活,可照著紅豆做,也是將芋頭上的皮刮了個七八分干淨。紅豆再稍微給他刮的芋頭一下,也算能交貨了。
升火的活計紅豆是不敢交給裴子望做的,她自個兒先把火升好了,中火差不多了。叫裴子望坐在灶膛前,一邊烤火一邊幫著看火,火勢小下來了就喊她一聲。
這等小事,裴子望自然樂滋滋的應了。烤火烤的渾身暖乎乎了,待會兒又有拔絲芋頭吃,何樂不為。
紅豆先是將油倒入鍋中燒熱,再把一個個刮干淨了皮的白胖胖的小芋頭下到油鍋中,中火慢慢炸著,直炸得外脆里女敕,外表金黃才,這才撈出來瀝干了油放在大碗里。這期間裴子望提醒了一次,灶膛里的火才沒滅了。
再接著就是小火熬糖。在油鍋里留少許底油,燒熱後加入適量白糖,用小火慢慢熬著。等到糖全部融化並開始冒泡泡時,加入小半勺,再繼續慢慢熬糖。直到糖的顏色變黃,再由黃轉紅,這時紅豆才立刻把柴火給熄了。
紅豆再將炸好的芋頭放入鍋里,顛幾下讓芋頭均勻沾上糖漿,這翻動作可是費了紅豆好大力氣。起鍋後,紅豆招呼裴子望過來吃,並又倒了一小碗涼的開水讓他蘸著吃。
裴子望用筷子夾起一塊芋頭,竟拉出了好長的絲,難怪名為「拔絲芋頭」。他將那芋頭放在冷開水里蘸了蘸才沒拔出更長的絲,不過這拔絲芋頭倒也好玩。
裴子望這麼饒有興致的吃吃玩玩。一大碗就都被他吃了下肚。
「紅豆。我都吃完了。」裴子望同紅豆說了一句話,卻過了好一會兒也無人應答,他這才知曉紅豆是拿另外幾份拔絲芋頭送去給李家人吃了。
他正走走消食的時候,紅豆已經回來了。
「吃完了?」紅豆吃驚的瞧著桌上那只沾著些許糖絲的空碗,她還以為裴子望會給她留些呢。沒想到,自個兒忙了那麼久,連一口都沒吃上。
「女孩子太胖了不好。」裴子望一本正經說話的模樣又差點惹得紅豆不顧形象沖上去揍他。好歹想想他的可憐遭遇也就忍了。
「小望啊,爺爺已經同意為你買一頭女乃牛了。以後你每日入睡前半個時辰都吃一碗雞子凍和一碗牛女乃,這身型啊就能挺拔起來,人也能結實些。」紅豆裴子望要增肥的事同李老頭提了提,李老頭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給家里添一頭能擠乳汁的牛。
其實這李老頭懷揣著裴之錦給的大財,正愁著呢。恨不得一下子給花在了裴子望身上。別說買牛了,就是如今給他娶媳婦,置辦田產房產他也是樂意的。
從此家里的大黃牛就有了伴兒,是一頭長得頂俊俏的母牛,剛產過崽子,女乃水充足的很。李老太每天都能擠下四五桶女乃來。
除了裴子望每日睡前半個時辰一碗雞子凍,一大碗牛女乃之外。李家的所有人也每個人早晨都得喝一碗牛女乃,這喝不完的還得送去集市上賣了。
偏生頌賢和李高嘗不得女乃腥味。每每喝牛女乃。都如壯士扼腕一般。看得紅都心有不忍,便在牛女乃中加茶葉。使兩者特有的香味融于一體,抑制了牛女乃的腥味和茶葉的苦澀味,喝起來味道更加濃郁、綿長。
這女乃茶一問世,裴子望就歡喜的緊,成日里拿女乃茶當開水飲用,看得紅豆是咋舌不已。不過他是要增肥的人,紅豆也就不多加阻止。
「小望,這大娘做的綠豆糕。可甜了,里頭還夾了甜豆泥。」趙氏捧著一碗還冒著煙氣兒的綠豆糕過來。
裴子望剛吃下了肚,李老太又帶著她親手做的雞子麻餈過來了。麻餈兩面煎的酥黃,又用雞子液裹了兩遍煎的金黃,更有綠油油的韭菜在上頭點綴。聞起來是噴香入鼻,這可是李老太的拿手菜,一般不輕易做。
饒是裴子望已經有些飽了,在李老太殷切的眼神下,還是將雞子麻餈給大口大口的吃完了。吃到最後幾口,他是強忍住才沒飽得吐出來。
「小望啊,長身體的時候可要多吃些,才能長得高長得壯。」李老太囑咐完後才拉著趙氏一同離去了。
吃撐了的感覺非常不好,尤其是這麻餈還是糯米食,很是漲肚。
裴子望正在房里來來回回地走著消食,門口又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小望,我給你做了吃送來。」門外響起紅豆那脆生生的嗓音,可一听吃的「二字」裴子望就有些想把自個兒藏起來。
紅豆見過了一會兒無人響應,就推門進來了。
「原來你在啊,這是我剛做的番薯球和土豆餅,你待會兒吃了昂。」紅豆在來的路上已經遇著趙氏和李老頭了,曉得裴子望吃了不少東西,也就不強著他吃了。
「哦。」裴子望懨懨地應了一聲,這番薯球和土豆餅又是以碗做計量單位的。
再過一兩個時辰就又好吃晚晌飯了,每回吳氏給他打的飯可都是壓得實實的,連一絲縫隙都不留。
吃了晚晌飯還有雞子凍和牛女乃。
裴子望默默地望了一眼天邊的雲彩,從未覺得吃那麼多好吃的竟然也是那麼痛苦的事。以前他還羨慕他娘趙氏不管裴子朔,隨便他吃呢。
裴子望托著腮在想他想變胖是不是就是個錯誤的決定,還是變瘦些更容易吧。
「小望啊,你看你,真的胖了些誒,雙下巴都快出來了。」紅豆夸了他長胖了又給他燃起了熊熊斗志。
「放心吧,這些待會兒我全給吃了。」裴子望壯志凌雲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