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卓一凡一直在恢復傷勢。這是進入古妖山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
雖然肉身被灰光所護,但詭秘的神嵐居然透過毛孔流入體內,盤踞在五髒中,伺機將他絞殺。幸好卓一凡修成「見聞天地」,感知到了這股殺氣,以「人間道」的力量蠱惑神嵐,排出體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如此一來,傷勢更嚴重了。
用傷體施展魂術,令他靈魂遭到重創,身體情況幾乎可以「一團糟」形容。
好在還有紫金葫蘆,他將所有恢復氣血、神魂的靈藥倒出,不加煉制。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吞進肚中。
「你怎麼都生吃了?這些靈藥煉制成丹,不知能換來多少金山銀山呢!」小明可惜道。
卓一凡卻不說話,閉目凝神,專心致志地將藥性分解。各種靈藥大雜燴,神性很足,在體內涌動,修復著每一處損傷,滋養肉身,被神嵐刮出的刀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兩日後,他終于醒來,果然比初時精神不少,面色紅潤,已經完全恢復了。但他卻不急著出發,而是讓小明尋來一盆清水,取出一只小玉瓶,往水里滴下一滴紫液。
「要做什麼?」小明奇怪道。
「修煉。」
卓一凡言簡意賅,立刻取出紅色筆記,浸泡在盆中。
這些日子似乎在煉化太古封符,無論他怎麼折騰,都沒有任何反應,如同死物。很難將它與幾日前有著通天本領的「神書」相提並論。尤其在外人眼中,它不過是一本破舊的古書而已。
神宮內部是另一方小世界,卻有四季變換,晝夜交替。
此刻,夜漸漸深了。
一切都靜謐下來,那原始森林深處,一座座塵封已久的古廟散發著詭秘的氛圍,偶爾還傳來幾聲獸吼,一簇篝火嗤嗤燃燒著,在火堆邊上只有卓一凡、黑龍、與小明。
卓一凡正捧著一本紅色古書,細細觀看著,經過「顯化液」浸泡,上原本的內容已被一張張晦澀的法圖所替代。
「難!」卓一凡皺著眉頭。
他知道自己要有所提升,單方面依靠天材地寶肯定不行。所以才打起的主意,打算以此為根基,參悟。
如意算盤打的很好,可後二十五式的難度,完全超乎他的想象。每一個動作都超乎煉體極限,需要極致的柔韌度,若是尋常修士學習,沒有前幾十年的柔韌訓練,連最簡單的動作都拿不下來。
卓一凡嘆口氣,畢竟源于神學,要是這麼容易煉,那煉體強者不還臭大街?
後二十五式動作稀奇古怪,看似奇異,但將每一個動作拆開看,還是能發現許多妙處。
比如第二十五式,就是第一式與第二式的整合。
而第二十六式,則是第二式與第三式的整合。
煉體難度逐漸提高,那些整合在一起的古怪動作仿佛包羅萬象,到最後,超出極限。沒有將前一式修行嫻熟,根本無法完成後面的修煉。
「呼!」記下第二十五式的動作後,卓一凡長呼一口氣。
難度重重加深,他不急于一時,只求一點點的增進煉體力量。
「重新煉體?」小明眨巴小眼,要知道,卓一凡已是三玄極道的頂尖強者了,這一境界,無人可敵。居然要重新煉體,這令它不解。
「看樣子,你遇到不小困難。」黑龍很嚴肅,他知道的來歷,故此十分來神。若換做平常的煉體之法,他鐵定不屑一顧。
「相對前本部二十四式而言,的確難了許多。卻並非無解。」卓一凡點點頭,很平靜。自他經過血魔湖一番磨礪,心性上大有長進,遇到再難得問題也懂得安之若素,以靜為攻。若換做以前的他,雖不至于畏懼難度,但修煉到最後絕對會喪失耐心,自暴自棄。
這一刻,他更加明白林神的用意,感激不已。
「開始吧。」
卓一凡比起雙眼,第二十五式動作分解成一個個古怪的姿勢在他腦海里分解開。
「呼……」他漸漸入神,雙手高高舉起,與肩同寬,手掌微微朝下,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扭曲著,如一根麻神一般。仿佛隱隱蘊含一縷神意,讓人嘆為觀止。
「好厲害!」小明驚訝了!它從沒見過這樣古怪的煉體法門。想跟著學,可它生硬的擺了半天姿勢,卻連一個最簡單的動作都沒學會。
黑龍也跟著扭擺,看上去有那麼幾分相似,卻沒有卓一凡那般神韻,動作看上去死氣沉沉,似是而非。
「這煉體之法當真了不得,居然能做出神意來!」黑龍、小明全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動作分解開,外人也能模仿,但遠沒有想象的那般標準。
卓一凡掌握三種無上大道,神魂強大,加之前二十四式的根基,與血魔湖的魔煞洗練,全身筋骨柔韌無不,煥然一新,能做出這些動作來並不稀奇。
最稀奇的地方,還是從這些動作間,流露出的那一縷神意。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卓一凡將第二十五式每一個分解動作都打了一遍。
卓一凡只覺得身體仿佛涌過一陣電流,酥麻爽快,異常舒坦。體內尚未化去的藥性,隨著血液一圈圈流轉大小周天,而酣暢!
呼!
最後,他將二十五式的動作整合,一氣呵成,雙臂微微彎曲,在胸前抱成一個圈,仿佛抱著一輪陰陽法盤。
四周一片靜寂!
黑龍和小明幾乎忘記了呼吸,第二十五式完成打出,傳來的神意令他們震驚不已!冥冥中,仿佛有種混沌初開,驟化陰陽,萬物衍生的感覺。
卓一凡身體頓住了,感到自己靈魂出竅,行走在天地間,這片天地,廣袤無垠。一清一濁。
青天空明,光芒閃動,如一片光海,照耀一方世界。
大地黑暗,陰光肆動,如一方地獄,關押太古魔神。
一片天地,一陰,一陽,彼此互斥,構成這片玄妙異景。
「大衍圖……真是不可思議!」卓一凡心中震撼,他移步到正間,只看到陰陽二界,互相交融,轟一聲,頓時天地裂變,八荒,四季輪回,萬物衍生。
他站在天地中央,觸景而動,運轉鐵臂,貔貅骨大受震動,一手漫起陰力,一手漫出陽力,化成一輪巨大的陰陽神盤,神盤中央,一頭雷光大作的貔貅咆哮九天!
卓家不少老祖修煉,能感覺到陰陽之力已是天大造化,可卓一凡卻能將神魂融于陰陽,觀天地初開,萬物衍生。叫人驚嘆。
「這只是的第二十五式而已,後方還有更加神奇的煉體法門,不知全部習得,又會如何?」卓一凡聲音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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