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王權 第十五幕︰狂徒的賭博

作者 ︰ 若明年

微微側頭躲過鐮刀戰獸凌厲的劈砍,牧南反手用銀鷹雙劍劃過它的外殼,劍刃快速擦過,就像動力滿開的電鋸,在其堅硬的表皮摩擦出一閃而過的火光,隨後,便是鮮血淋灕,精英鐮刀戰獸含痛怒吼一聲,尖銳的叫聲時刻折磨著牧南的耳朵。

十三下。

但牧南並沒有受影響,他依然頭腦冷靜的判斷,連續攻擊同一點,十三下才湊效。

天空雷暴領域的力量給了牧南能與面前這個怪物一戰的資本,不能力敵,但不代表沒有辦法,只是越級挑戰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他必須保證自己每一下攻擊都是貫徹他最強大的力量,每一下的攻擊落點都要是準確無誤,如果換算成之前的狂熱者,縱然那些瘋狂的戰士,在這種攻擊下,最多也只能抵擋三次。

三次之後,鐵皮罐子的鐵皮就會徹底報廢,變成一堆無用的廢鐵,但對于這個怪物,這只能算一個比較大的傷口。

而這種戰斗,對于牧南更是一種考驗,不能有任何失誤,不能有任何害怕,一旦失誤、一旦害怕,攻擊沒有湊效,就算在之前準確的劈出十二下攻擊,在第十三下沒有成功,之前的攻擊都是白費了。

這不是再補一下的事情,眼前的鐮刀戰獸牧南猜測恐怕還有再生特性,再生特性在游戲中是一個非常常見的特性,最常見就是boss的回血,當你下副本奮力推倒一個boss,好不容易把它一管血打到一半時,結果它又開始原地恢復,不一會就滿血。

這就是再生特效,鐮刀戰獸亦如此,如果不能準確的連續是十三下攻擊,稍微讓它有喘息的余地,牧南就白費功夫了。

牧南只能如此攻擊,運用著他的經驗,牢牢的把握住戰斗的節奏,以至于鐮刀戰獸身軀內的傷痕愈加嚴重。

但牧南卻不敢掉以輕心,看似他佔上風,其實最危險的反而是他,這種戰斗稍有不慎,就會命喪當場。

畢竟兩者屬性之劍差距是在太大,就算他暫時獲得領域加持,也只是有一搏之力。

牧南甚至不敢轉頭去看依蓮尼亞,他只能信任依蓮尼亞,等待那邊出現的轉機……

在牧南極力支撐這段時間,依蓮尼亞並沒有解析出這個魔法咒文,完全與通古斯魔言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不論再怎麼苦思冥想,也是沒用的。

通古斯魔言傳承于精靈大王朝時期,精靈十二賢者的杰作,短短的二百七十八個的魔法符文,就能組合成接近無窮的魔法,以凡物之軀,敢于侵入神之領域,這就是通古斯魔言。

精靈的十二賢者也正是靠著這種威力,即使在精靈大王朝末期,精靈大王朝已滿是烽煙戰火,群雄並起,十二賢者也足以牢牢鎮壓住所有敢有異心者,直到十二賢者離去,精靈大王朝才分崩離析。

但眼前的魔法咒文是另一個魔法領域,以她的魔法知識,依蓮尼亞解析不出來,也完全無法理解,只能知道這確實蘊含著魔法的力量。

或許這也是戰紋古樹毫不在意的原因吧,一種自信,就算牧南與依蓮尼亞發現這,就算他們親手去破解,也無法影響他一分一毫。

精靈泉內隱藏的秘密,是他們無法去探究的。

只不過,依蓮尼亞揚起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無法探究,那只是以常理而論。她還有一種破解方式,很簡單,以自身魔力強行催動,強行開啟這個魔法咒文,這是一種最為暴力的方式。

她完全不知道,如果她灌輸魔法,強行催動會造成什麼後果。

要不要賭,失敗或者成功,她在心里問自己。

失敗的話,在依蓮尼亞認知中,有很多失敗的例子,魔法是精致的,全身魔力灌輸之下,沒有對自身任何保護,萬一出事,魔法咒文發生沖突,繼而引發爆炸或者其他有害的魔法效果,首當其沖的依蓮尼亞,絕對會死翹翹,就像那些失敗者。

絕對死翹翹的!

理智告訴依蓮尼亞,她應該去找奧瑞帕,告訴他不行,去想別的辦法。

但現在,依蓮尼亞覺得自己渾身血脈涌動,一種熟悉的感覺,狂亂之血,在她體內洶涌咆哮起來。

依蓮尼亞她伸出手撩過額前自己發絲,露出潔白如玉的額頭,輕輕道︰「我果然是月溪家族的人。」

一個阿瑪斯塔夏,你不知道他們是理智者還是一個莫測的狂徒,他們體內狂亂之血總讓他們做出一些匪夷所測的事情。

依蓮尼亞的選擇則是魔力灌輸!

一點都不保留,全部灌輸進去!就算將這個魔法咒文撐爆,就算全身魔力都被抽干,她都要催動這個魔法咒文。

她的身體內感覺劇痛,但這反而代表是好事情,這表明這個未知的魔法咒文接受了它的魔力灌輸。

但漸漸的,魔力已經被抽干了,這是一種痛苦的體驗,就像有人在撕扯你的身軀,但依蓮尼亞嘴角依然是含著笑意,完全沒有在意這點痛苦。

回報也馬上到臨,這種類似于走在路上,前方沒有道,你強行開一條道的方式,讓這道魔法咒文也發生了變化。

但卻是異常不穩定,甚至扭曲了的變化!

「咦。」牧南依然冷靜的纏著鐮刀戰獸,但揮劍時候,他突然感到一種奇怪的感覺,身軀似乎在一瞬間被極度扭曲,空間也在這一刻顛倒,更有強大的魔法纏繞住他。

這讓他身軀僵硬起來,這種感覺……是傳送!

不會錯的,只有傳送才會帶來這種感覺,就像以前公會那些傳送師們傳送他時那種感覺,絕對不會錯的。

但發生了什麼?

他心中疑惑,不過很快,他眼前也再看不到鐮刀戰獸,看不到任何場景,只能看到黑白兩色不停的閃過,這是傳送的正常現象。

既然無法抵擋,那就索性接受。

等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牧南才逐漸恢復正常的視覺,

第一感覺,就是微風吹拂在臉龐,牧南抬起了頭,黃昏的落日映照在人身上,竟有一種歲月流逝的滄桑感。

這是傳送完了嗎?他的頭有點微微頭疼,這種傳送對于他還是有傷害的,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突然發生傳送這種事情。

但不知不覺,他原來在戰紋古樹身軀內待了這麼長時間。

這樣想,牧南環視下四周,他看到林間依然很是平靜,除了擎天的巨樹,以及一名身著重鎧,騎著一頭獅頭狼身的怪獸,握著巨劍的騎士,一切都似乎未曾變化。

騎士!牧南神情一變,四國阿魯巴特的戰獸騎士!青銅位階的戰職者。

但隨後,牧南松了一口氣,他發現,這次傳送,竟是把他傳送到離戰紋古樹很遠的地方,一處高地之上,這代表他暫時安全。

但依蓮尼亞在哪?

……

……

戰紋古樹心中七上八下,它的面容瞬間悲苦起來,心中干澀難耐,剛才在它體內發生的變化完全是它意料之外的。

傳送,那個只有自己才知道怎麼開啟的魔法咒文,怎麼會突然開啟了。

他心中害怕驚慌起來,真正的害怕,對一種不可名狀之物的害怕,他失職了,他貪心了。

本來那個附著在精靈泉中的魔法,只有時機到了才會開啟,但它耍了小聰明,瞞過了主人,偷偷的改變了那個魔法,讓那個魔法可以保護自己的戰樹之心。

但因此使那個魔法變得脆弱起來,萬一,讓主人知道,他心中驚恐萬分。

這讓戰紋古樹在一瞬間甚至忘記,在剛才的傳送中,他最珍貴,關乎到性命的東西也消失了。

但他還沒來及驚恐多長時間,他看到了一個東西,讓他的嘴甚至裂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寬度,「停下!」

他蒼老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又尖又細,但在這時,卻是沒有起任何作用。

被傳送而來的不光是牧南與依蓮尼亞,之前與牧南戰斗的精英鐮刀戰獸,一同也被傳送出去,只不過,他是落在戰紋古樹身軀不遠處。

精英鐮刀戰獸滿身都是牧南用銀鷹雙劍造成的傷痕,但其實他戰力並未減免多少,這種瘋狂的魔獸,只要有一息尚存,就不能小視。

牧南之前的攻擊已經徹底挑起了它的怒火,已經失去理智的鐮刀戰獸,只能憑著感覺四處亂闖。

而距離他最近的,恰恰就是騎士。

他本能的對面前不遠的騎士有了敵意,怒吼沖向了騎士,就像一輛發狂的瘋牛,眼眸通紅,大口喘氣,只想將面前人闖死,就連戰紋古樹的呵斥也是無用。

百米間的距離,只不過一秒即至。

但這股瘋狂,這股沖擊力,卻被穩穩的壓制住。

一只手,一只帶著皮手套的手。

牢牢的抓住鐮刀戰獸的頭顱,輕而易舉的就像按住壁虎的尾巴一般,按住了瘋狂的鐮刀戰獸,縱然它有著再多的不滿,再多的蠻力,再多的憤怒,也只能被停住身體。

「發生了什麼。」騎士眸子微冷,凝視著戰紋古樹,戰紋古樹卻只能干澀的張嘴,他來不及想主人的懲罰,面前人的憤怒離它更近。

騎士微垂眼瞼,眼神中卻逐漸帶著一股能燃起一切的狂熱︰「果然,你們這些異類都是不能相信的,我浪費了太多時間,我早就應該將你們這些異類統統處決掉。」

他的手微微用力,精金一般的外殼在這一刻就如紙糊般,毫不費力的將鐮刀戰獸的腦顱碾碎,鐮刀戰獸生機頓時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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