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衫也發現了場中氣氛有些沉悶,淡淡一笑,開口了︰「我大戰王朝,一直以來以武立國,以文治國。文武不分家,王朝非常重視才學,開詩宴就是為了挑選才學兼備之人,今日不問出身,只要有真才學,本公主一定向父皇推薦委以重任!」
雲紫衫一開口,氣氛頓時再次變得熱鬧起來,其實今日到場的,除了這些大家族公子小姐外,很多的才子才女們,都是因為學武不成,資質太差,轉而學文。最終目的依舊是為了出人頭地,位極人臣。
當下立即有一名才子起身,朝雲紫衫和四周拱手行禮,這才搖晃著腦袋說道︰「學生周羽,前不久游覽不老山,偶有靈感,作詩一首,是以拋磚引玉之意,諸位見笑見笑!」
這才子見雲紫衫輕輕頷首,這才微微昂首,閉眼搖了搖腦袋,朗誦起來︰「細雨潤深山,幽林升紫煙。花香流野徑,疊水洗突岩。飛鳥歸巢倦,游人棲榭閑。憑欄听夜曲,伴月沐靈泉。」
「好詩,好詩!」
一名學子立即手拿著折扇拍打起來,閉著眼楮滿臉陶醉的說道︰「這詩對仗工整,意境華美,給人一種身臨其境,暢游不老山之意,周羽兄大才,小弟佩服佩服…」
眾人細細琢磨了一下,發現的確意境悠遠,不少女才子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就連上首位的幾名小姐都給予注視。雲紫衫淡淡一笑,微微點頭稱贊道︰「不錯!」
周羽博了一個開門紅,滿臉神采奕奕,卻連聲拱手,謙卑道︰「不敢不敢,見笑見笑!」
蕭浪是完全不懂這個,听得雲里霧里的,索性不去理會,抓起桌子上的糕點,低頭悶聲大吃起來。他剛才就餓得咕咕叫了,和東方紅豆鬧了一場,更是肚子開始抗議。可惜這里都是糕點,沒有肉食,糕點雖然味美,卻填不飽肚子啊。
「學生傅吹雪…」
接下來場中氣氛開始活躍起來,這些才子們難得參加如此高級的宴會,心中就算有才學八斗,也要都場合給他們表現吧?而且場中還有如此大家族的小姐美人,最重要的雲紫衫,如果能博得佳人傾心,有機會結成良緣那可是再美妙不過了。
想到這里,無數才子宛如吃了劣質春yao般,激情澎湃不已。恨不得將心中的存活全部丟出來,一展所學。
「這個左家丫頭,老是盯著老子干什麼?吃個飯都不讓人安心!」
蕭浪雖然低著頭,卻清楚能感受到,對面一雙眸子恨意十足的瞪著他,感覺就像…他嫖了她沒給錢般。
左熙,左家最漂亮的小姐。
因為左熙的目光,不少小姐也順著掃過來,發現蕭浪很粗魯的悶頭大口吞咽著糕點,還不是狂飲幾口美酒玉釀,動作粗俗如牛嚼牡丹。就和一個餓死鬼般,與宴會高雅的氣息格格不入,紛紛有些厭惡的移開目光,似乎多看蕭浪一眼,都會讓她們覺得惡心。
雲紫衫也發現了蕭浪的做派,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想起上次皇宮宴會,還有田獵大賽蕭浪的行事作風,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詩宴繼續進行,大部分人都無視蕭浪,談笑風生,各展才華。也的確有幾個才子才學卓越,出口成章,博得不少叫好聲和女子的目光笑聲。
「呵呵!」
十多名才子每人作詩一首,終于有世家公子出手了,居然是帝都四大公子之一的茶木。
茶木先是朝雲紫衫淡淡行禮,而後微微一笑,目光鎖定對面的一名女子,再次優雅笑了起來,道︰「茶木不才,願現場作詩一首,只為…博場中一位佳人一笑!」
茶木話一落下,頓時滿堂喝彩,茶木一直在帝都風評人緣都很不錯,謙謙有禮,氣度不凡,此刻大膽點明為心愛姑娘吟詩示愛。
才子佳人,自古就是美談,眾人怎能不叫好?
所有目光都投向茶木和他所看的小姐,臉上都露出笑容,就連左熙都把目光朝蕭浪身上移開,美眸發亮,面目含笑。只有蕭浪似乎沒有听到般,依舊埋頭大吃。
茶木所看的姑娘是一位嬌小玲瓏的小家碧玉,姿色沒有雲紫衫左熙那麼耀眼,卻別有一番風味。她被茶木灼熱的目光,大膽的言語羞得臉紅得和熟透了的隻果般,低下頭不敢看任何人,身子微顫,顯然情緒波動很厲害。
茶木瀟灑一笑,目光依舊灼熱,長笑一聲,說道︰「嬌容照水桃花落,眸似春山意無限。淺水思清東流去,明月幽幽亂心禪!」
話一落下,無數小姐眸子內泛起了迷蒙羨慕之色,數位公子們也都悄然朝茶木豎起大拇指。
這名小姐是十大家族之一南宮家的小姐,本名就叫幽幽。茶木這詩或許不算太好,但最後一句卻是擺明車馬的在示愛了。戰王朝雖然風氣開放,但是在如此規格的宴會上,大膽示愛,近些年只有茶木公子敢做!
「好!」
眾人還沉浸在茶木的大膽中,一道大喝聲,卻宛如半夜驚雷般炸起。所有人目光下意識的看去,卻看到一只悶聲大吃的蕭浪抬起頭來,咧嘴大笑著,兩只手一只拿著一塊糕點,一只拿著一杯美酒,滿嘴油膩,嘴邊還掛著一個芝麻…
「茶木兄,純爺們,我喜歡!」
蕭浪似乎沒發現眾人望他的異樣目光,咧嘴笑道︰「我蕭浪朋友不多,茶木算一個,那位姑娘好福氣啊。茶木你放心大膽追求,兄弟給你做後援,要什麼給什麼。不行的話讓我爺爺幫你提親去,再不行我幫你搶了抱回去,哈哈!」
「噗…」
數名才子小姐同時噴出口中的美酒,無數人翻起了白眼。本來美好的意境,被蕭浪幾句話破壞得一干二淨。就連茶木都苦笑起來,蕭浪這是在幫他還是想搗亂啊,不過茶木倒是清楚蕭浪這話里的真誠,含笑的朝蕭浪抱拳行禮,感激道︰「多謝浪少!」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果然是草莽出生,粗魯,粗魯至極啊!」
無數才子連聲苦笑,本來熱鬧的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南宮幽幽更是羞得不敢見人了,就連雲紫衫都懷疑,這個詩宴請蕭浪來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