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平底鞋,夏溫暖一路健步如飛,但身後還是不可避免地傳來了穩健且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剛走過轉角處,右腕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扯住了,夏溫暖「嘖」了一聲,想也沒想就狠狠甩開,但抬起頭,眼前卻赫然出現了一堵躲不開的厚實的胸膛。
夏溫暖閉了閉眼,恨恨地反問︰「項慕川,你不懂‘滾遠點’的意思嗎?」
「不懂。」項慕川厚著臉皮輕笑,角落無人助長了他肆無忌憚的勢頭,「而且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麼?」
夏溫暖瞪了他一眼,薄唇開合,無比嫌棄地,「別把自己說得跟情場老手似的,惡心死了。」
項慕川听完竟一反常態地沒有生氣,而是從褲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放到夏溫暖的手里。
「這什麼?」
「我昨天夜里在客廳撿的,這應該……是你的東西吧。」
——夏溫暖手心里躺著的,正是那櫻花形狀的耳釘。
但,項慕川說話時字里行間的不確定是那樣的明顯,令夏溫暖一絲猶豫都沒有,便將那耳釘丟進了手邊的垃圾桶!
一如她昨晚那般斬釘截鐵!
這是他兩年前親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那一天她坐在台階上,和桑尼(犬名)分食同一塊小小的蛋糕,然後大門被推開,久未歸家的項慕川在玄關處月兌鞋的身影她至今都記得很清楚。
他曾口氣冷淡地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這耳釘是我隨便挑的」,卻還是把她樂得像是飛上了天,緊緊地抱住桑尼,臉上的淚無聲地滑落進狗兒長長的毛發里。
夏溫暖的膚質對純銀有輕微的過敏,但這對耳釘,依舊是她最鐘愛的首飾,有時戴到耳朵上紅通通一片,**地泛疼,她都舍不得取下來。
甚至在昨天晚上,夏溫暖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這顆耳釘,她的心還是狠狠地抽痛了很久。
然而今天,項慕川卻用這樣無知的口吻向她試探,那她不妨用實際行動做個正面回答!
他忘得徹底,很好!那她便看也不要看到它,留不住的沙,索性揚了它!
銀質耳釘在燈光下一閃而過,留下一道璀璨的光線,最終跌入了垃圾桶中。
項慕川瞪大眼楮看完這一幕,有些失控地沉聲質問︰「夏溫暖,你做什麼?!」
忽然之間洶涌上來的脾氣連項慕川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但對他來說,這顆耳釘是夏溫暖在那個空空如也的家唯一留下來的東西,無意也好刻意也罷,至少能掩飾掉她離開時的決絕。
如今它說沒就沒了,是不是也意味著,這個家,說散就散了?
「我的東西,我有權處理。」夏溫暖挺起胸,直視他的眼,不卑不亢道,「一顆是扔,兩顆也是扔。指不定到了垃圾填埋場,它們又能湊成一對!」
她這麼做不是拆散,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