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休想復婚! 079 你干嘛對它這麼凶?

作者 ︰ 太陽君的小尾巴

總裁前夫,休想復婚!,079你干嘛對它這麼凶?

夏溫暖說完了那句話,毫不猶豫地,就連緩沖的時間都不給他,便利落地切斷了通話。《》愛

項慕川連她的名字都來不及叫全,機械的忙音便排山倒海般地壓了過來。

右耳刺啦一痛,像是被針狠狠刺了一下,甚至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血無所顧忌地流了出來。

那一刻,切身的涼意,深入骨髓。

夏溫暖充滿諷刺的冷笑久久消散不去,項慕川甚至能想象她說話時的表情——清麗絕倫得不可方物,眼角眉梢卻掩不住濃濃的厭惡檑。

輕輕地嘆息一聲,終究是因為會見到自己,她才不願意來的……

項慕川默默地將手機收好,無奈地扯了扯唇角,然後僵硬地轉過身去,垂眸看著面前的金毛犬。

桑尼不知何時已經將耷拉著的腦袋抬了起來,坐得筆直,身上的毛發像是能軟到人的心里去憨。

它好像知道這通電話有多麼的重要,一雙烏溜的眼楮睜得大大的,特別有神,似是藏著一泓涌動清泉,隱隱浮現著類似于殷切期待的情緒。

桑尼吐著舌頭,朝項慕川汪汪叫了兩聲。

「對不起啊,桑尼——」男人慘淡一笑,臉色蒼白地對著它搖了搖頭,篤定里帶著刺痛,「她或許……不會來了。」

項慕川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撐著昏沉的腦袋,和同病相憐的金毛犬面對面。

他伸出手去,展開,掌心的紋路凌亂錯節,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桑尼低下腦袋瞅了片刻,往前擠了一些距離,然後會意地將自己毛茸茸的爪子遞了過去,似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男人牽著狗兒,輕輕地緊了緊手中的力道,語氣里滿滿的悵然,「桑尼,她沒有出差,也沒有負氣離家出走。她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項慕川嘆息一聲,強迫自己把話說完,他知道這很殘忍,看著桑尼清澈的眼楮,就會有冷風灌進心口,凍得他瑟瑟發抖。

可長痛不如短痛,他不能再瞞它了。

但其實項慕川並不知道,夏溫暖離開項家的時候,是有和桑尼告別過的。

在這個家里,夏溫暖最寶貝的就是桑尼,她絕不會冷血到扔下它就走!

還有女佣莎莎,司機齊叔,看門的老師傅等等,她也都一一打過招呼,卻獨獨沒有對項慕川說過再見。

真正被排除在外的人究竟是誰,這顯而易見……

桑尼似乎很傷心,好不容易直起來的身體又重新倒回了原地,它憐惜地舌忝了舌忝項慕川的手背,又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去拱他的手臂,它知道他不好受。

項慕川模過它軟綿綿的毛發,嘆了口氣,余光瞥見那盆堆成小山一般的狗糧,心里難受極了。

然而他什麼也做不了,除非桑尼自己想通了,不然沒人能逼它做它不願意的事。

一人一狗不知呆在一起沉默了多久,久到桑尼眼皮打架已經快要睡過去,項慕川頭疼的感覺越來越嚴重,身子犯冷得厲害,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但他偏偏懶到不願意起身,回房去添一件衣服。

這時候,莎莎再一次走了進來。

項慕川以為是她弄好了晚飯,目不斜視地懨懨道,「飯菜放在桌上就行,等我餓了會去吃的。」

「呃……少爺,飯還在煮呢。」

「那是什麼事?」

莎莎雙手交握,壓抑住聲音里的那絲喜悅,盡量鎮定地吐出一句,「是太太回來了。」

項慕川猛地抬起頭來,黯淡無光的眼眸似是忽地一下子點亮了整個天空的星辰,炯炯有神得可怕,就听得他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誰回來了?」

莎莎被男人身上那股氣勢駭得有些頭皮發麻,搓著手指如實回答,聲音卻不由地吞吐起來,「那個……我、我在監控里看見太太的車子了,現在,她應該已經到……」

還沒等她說完,項慕川就如同一道閃電般急速飛了出去。男人消失的速度實在太快,桑尼都不知道主人是什麼時候撇開自己的爪子的,它迷茫地朝門口的方向張望了一眼,有些委屈地扭過腦袋,舌忝了舌忝肚子上的毛,龐大的身軀看上去特別的可憐兮兮。

莎莎屏住呼吸,撥了撥被項慕川沖出去所帶起的狂風吹亂了的劉海,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蹲子,拖著下巴喃喃,「桑尼,還是你厲害呀。你把太太叫回家了呢……」

金毛犬沒理她,換個方向繼續順毛。

夜色如水,冰寒刺骨。

項慕川站在玄關處,氣息有些不穩。方才跑得太急,以至于現在停下來,眼楮都有些模糊了。他的手撐在牆上,抹過額角細汗,正在努力地平復著。

冷風叫囂著鞭在在外的肌膚上,生疼生疼的。

男人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層極不自然的淺紅,在夜幕之下若隱若現的,給他整個人平添了一絲妖冶的病態。但項慕川咬緊牙關,給死命撐住了。

沒有什麼事比項太太能回來這一趟更加重要的了。♀

自己身上這點小病小痛算什麼,讓他再難受些都沒有關系!

直到那一抹高挑縴瘦的身影步入視線範圍之內,項慕川臉上一直繃著的肌肉才稍稍松弛了一些。喉嚨發癢,他竭力忍住不讓自己咳出聲來,反而牽起嘴角淡淡笑了一下。

女子身著蓋過膝蓋的米色長袖開襟風衣,碩大的牛角盤扣只扣了兩個,凸顯出她的腰肢愈發的縴細。脖子上系著一條純手工的黑白水玉點絲巾,與她勝雪的肌膚同潤澤的唇色搭配得天衣無縫。

夏溫暖只隨意抹了個淡妝,卻美得不似凡人,那一雙精致的眼中也不知浮動著何種情緒,靠近的時候,竟讓項慕川胸口一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倒是夏溫暖如入無人之境般地徑直走到他面前,也不做任何的開場白,迎面就問,「桑尼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耐著性子等了片刻,細長的眉輕輕挑起,仿佛會呼吸一般。待她再抬高眼眸,卻發現男人還是怔怔地望著自己,整一塊大木頭,就連嘴唇都不動一下。

夏溫暖無奈地嘆了口氣,忽然連名帶姓地叫他——「項慕川,你有沒有听見我說話?」「嗯?」男人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急忙將臉上泛著傻氣的笑意斂去,聲音漸漸沉了下去,「桑尼它,不太好……不過你不用太擔心,明天我會帶它去看獸醫的。」

夏溫暖月兌下風衣外套,收好掛在衣帽架上,不屑地冷笑,「說得真好听。你早點干嘛去了?」

項慕川也笑了一下,只是有些苦澀,「它那算,心病吧……」

夏溫暖微微一怔,似是沒料到他會那麼說。

她總覺得,他不僅僅是在說桑尼那麼簡單。

彼此的視線不經意間相撞,那瞬間,像是有電流竄過,脊背一片戰栗。

夏溫暖率先抽出身來,冰涼的手指模了模臉頰,強辯道,「桑尼只是胃口不好……而已。可以不用再喂狗糧,弄點熱飯,再澆點骨頭湯,可能會好一些。」

「嗯,听你的。」項慕川點點頭,嗓音似是羽毛劃過絲綿。然後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男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終是搜腸刮肚擠出了一句,「溫暖,你……能不能去看看它?」

問完之後他也有些悔了,這真是句廢話中的廢話!

不過夏溫暖這回倒是沒有再像刺蝟一樣,一副冷冰冰地不戳死他不罷休的架勢,只輕笑著反問,「不然我來這兒干嘛呢?」

說完便準備往偏廳走去,誰知下一秒就被項慕川攔住了去路,要不是躲閃及時,她險些就要撞上他硬實的胸膛!

夏溫暖低叫著後退了一步,男人卻在她發問之前先說話了,面上顯露出隱隱的擔憂——「不過……你現在懷著孕,可以和犬類接觸嗎?」

項慕川想起之前抽空學習過的各種資料,關于女人懷孕的整個過程,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小常識,以及孕婦分娩產程中的禁忌等等,他現在完全可以倒背如流。

前三個月,與貓狗接觸,確實不大好。

雖然項太太以前和桑尼一直很親近,但那一次她嚴重月兌水被送進醫院,項慕川曾仔細地向李醫生詢問過胎兒的情況,確認寶寶是非常健康的之後才安下心來。

不過夏溫暖听完他所說的話之後立刻就不高興了,嬌俏的臉一沉,雖然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嗔怪地瞪了過去,抗議道,「別把我家桑尼說得和個病菌攜帶體一樣。我很注重它的衛生,也會定期帶它做檢查的好不好,它一直很健康的……而且,我自己也會注意。」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輕如蚊蚋,下意識扯了扯脖間的絲巾,夏溫暖細長的手指撫過小月復,淡淡吐出一口氣來。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項慕川自覺失言,失笑著搖搖頭——自己是關心則亂,才會草木皆兵的呀!

夏溫暖沿著長廊往偏廳走去,莎莎已經站在門口迎接她,恭敬地彎下半個身子,甜甜道,「太太,晚上好。」

她拍了拍小女佣的肩膀,微微抿唇一笑。

項慕川比夏溫暖慢了一步,站在她身後,就听得她用極度溫柔的嗓音輕輕喚道——「桑尼。」

這一聲果真是不同凡響,只見原本還窩在狗屋里精神不濟的金毛犬立刻鑽了出來,一秒鐘就站直了身體,它昂著腦袋抖了抖身上的毛,四條腿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樣劇烈地顫動著。

桑尼朝著夏溫暖的位置用力拱了拱鼻子,就像是短跑運動員鎖定了目標一般,忽地蓄勢而出拔足沖向了她!

那速度快得,人眼都分辨不清。

「別撲——」項慕川見狀,立刻長臂一伸,將夏溫暖拉至身後,一下子把她整個人攔得嚴嚴實實的,而後保護意味明顯地逼視著完全不安分的桑尼,低聲一字一頓地警告,「給我把爪子收回去!」

桑尼登時就被嚇住了,腳步一頓,軟軟地趴在了地上。碩大的身子在項慕川面前顯得很是畏縮,連狗毛都蜷曲了。

「項慕川,你干嘛對它這麼凶。」夏溫暖臉色難看地再次抗議,繞過男人,朝縮成一團的金毛犬招了招手,「桑尼乖,慢慢地過來。對,我就在這里,哪兒都不去……」

然後她蹲去,一掃之前的責難神色,臉上的微笑和煦得如同暖風一般。桑尼咧著嘴巴,哧哼哧哼地呼著氣,夏溫暖愛不釋手地模著它的毛發,恨不得和它頭抵頭,然而最終她只是象征性地輕輕抱了它一下,便很快撤開了身體,口中輕念,「桑尼,我好想你啊……」

金毛犬就像是棄婦一般滾地賣萌,好像在數落男主人的多管閑事。

要不是他,女主人這會已經抱著自己蹭啊蹭的,很可能連香吻都送上了!

項慕川有些尷尬地模模鼻尖,忽然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餓了沒有?去吃東西吧。」夏溫暖指了指那盆狗糧,循循善誘。

果然,桑尼被夏溫暖一拍背,就好像得了什麼豐厚的獎勵一般,顛顛地跑過去進食了。

莎莎在一旁適時插進一句,「太太,桑尼好多頓沒吃了呢,這些肯定不夠的。要不要我再去弄點狗糧?」

夏溫暖立刻搖搖頭,「不行的,這樣它會撐到,到時候更加的麻煩。其實桑尼胃口不好和天氣也有些緣故,它很多天沒出門了吧?待會帶它出去溜兩圈,它心情就會好一些的,明天吃東西也就更香。」

莎莎認真地一一記下了,她看著金毛犬吃兩口就從狗糧堆里抬起頭,幽幽地朝著她們這邊望,一眼覺得有些不解,就問,「太太,桑尼怎麼老是往這邊看呢?」

夏溫暖無奈地扶額,攤手道,「你吃你的吧,我不會突然消失的。」

莎莎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

夏溫暖走過去,捏住狗兒身上掛下來的好幾兩軟肉,皺著眉頭嫌棄道,「桑尼,你是有多少天沒運動了啊?懶死了——變成大胖狗小心沒有母狗要你!」

桑尼很不贊同地搖著尾巴,繼續吃它的糧食。它那麼帥,又威武雄壯,有很多母狗願意和自己交配的!

夏溫暖頓時哭笑不得,順著它的毛說道,「桑尼啊,以後你如果想我的話呢……」她停頓了幾秒鐘,點著下巴想了想,又說,「就去我們平常散步的地方等我好了,反正那里離我現在住的地方很近。知道了沒有?」虧得桑尼在埋頭吃飯的時候還很有良心地沒把她當做空氣,空出嘴巴叫了一聲。

項慕川垂下眼簾,看著夏溫暖笑著在說「真乖」,一下一下地撫著桑尼的毛發,心里頓時很不是個滋味。就像是吞了一塊燒紅了的炭,整個咽喉都已經血肉模糊了,他卻沒辦法將那顆東西給吐出來。

他還以為她會說,如果桑尼想她了,她就會像今天這般回家來看看它,但事實證明,是他自己想多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很夏溫暖的作風!

莎莎留意到自家少爺干巴巴的表情,大著膽子又問了一句,「太太,你吃過晚飯了沒有?」

夏溫暖搖搖頭。

事實上,她是在準備點餐的時候接到了項慕川的電話,之後匆忙離開,因著歉意還多給了那位招待自己的侍者好些小費,想起來就讓人郁悶。

莎莎自然而然地接道,「這樣啊,少爺也沒吃呢……過十分鐘就能開飯了,太太你要不要留下來,一起……」

項慕川頓時噙著兩片蒼白的薄唇,眸光一轉也不轉地注視著身旁的女人,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誰知夏溫暖在莎莎還沒有說完之前就斷然吐出三個字——「不用了。」

她又看了桑尼一眼,吐氣如蘭,「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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