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申先生一听,整個人就好像踩在了狗屎上似的,突然向後跳了開,與萬東的距離拉的遠了,神情中滿是驚懼的喊道「這不可能,沒人能殺得了大尊者,沒人能……」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如果能早來一步,就可以親眼看到柳暗影在萬公子的劍下灰飛煙滅的情形了。」胡悲山搖了搖頭,沖著申先生冷冷說道。
「胡悲山,你……」
看到胡悲山,申先生整個人如遭雷擊,面色唰的一下便化作了一片蒼白。別人的話他或許可以不信,可是胡悲山的話,他卻是不能不信。
「我問你,你是從哪兒找到這個人的?」一直默不作聲的萬東,指了指申先生肩膀上的人,突然沉聲問道。
「啊!」此時,萬東在申先生的眼中,只怕是比惡魔還更要可怕。萬東這張嘴一問,那申先生立時就好像是見了鬼似的,臉上升騰起無限恐懼,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混賬!現在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回答我!」
萬東的臉上涌現出絲絲怒氣,嗓音也跟著銳利高亢了起來。萬東不能不如此,因為申先生肩膀上扛著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不久前才救治完畢的飛揚。
萬東擔心譚雲溪這邊兒會出事,所以為飛揚療傷完畢後,不等他醒過來,便將他托付給了那一對老夫婦照顧,他自己則匆匆趕了過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飛揚便被申先生帶到了這里。那麼,那一對老夫婦現在如何了?這姓申的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萬東很是有些擔心。
武秋軍等人雖然不明白萬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從萬東的表情上猜測,想必是出了大事,一個個再也無心調侃姓申的,一個個的目光皆跟著銳利了起來。
「他……他是我……」
「在說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若有一字不識,我讓你生死兩難!」萬東的目光那是何等的銳利?一見姓申的目光閃爍,就知道他心中沒憋好屁,一聲厲斥,嚇得姓申的差點兒癱在地上。
「是……是在一個小酒肆里發現的,當時我恰好經過那里,見到地上有血,便……」
一開始,姓申的對柳暗影死在萬東的手上,仍舊存有疑慮,可此時,所有的疑慮全都煙消雲散了。原因無他,實在是萬東的氣勢,比柳暗影更要強盛霸道。甚至在柳暗影的面前,他都不曾這樣緊張害怕過,幾句話還沒說完,渾身上下便幾乎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
听了姓申的所說,萬東的心中好不後悔,當初他就應該謹慎些,否則姓申的也沒那麼容易發現飛揚。
「那小酒肆的老板,是一對已經年過古稀的老夫婦,是嗎?」萬東強壓住心中越來越強烈的不安,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嗓音,可在武秋軍等人听來,萬東的嗓音還是已經變了。
姓申的就更不用說了,萬東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鑽進他的耳朵里,就像是一陣陣森寒刺骨的暴風雪,直讓他渾身上下,從里到外都泛著寒意。
「是……」姓申的很想說不是,可是在萬東刀子似的目光注視下,說謊變得比登天還難。
「他們人呢?你將他們怎麼樣了?」萬東身軀一顫,眼楮下意識的眯了起來。
「他們……他們……」姓申的也不是傻子,一看萬東這表情,就知道那對老夫婦與他關系匪淺,整個人頓時大感不妙,額頭上的冷汗,冒的愈加洶涌。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回答我!」姓申的越是如此,萬東就越是覺得不妙,情急之下,一聲爆吼,竟是動用了道氣,那姓申的抵受不住,雙腿一軟,噗通的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公子,听……听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姓申的此時分明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掙扎。再也顧不上那許多,將飛揚放在一旁,咕嚕嚕的跪在了萬東的面前,一邊磕頭,一邊連聲討饒。
「你……你將他們給殺了?」當這幾個字從萬東的牙縫里被擠出來的時候,就連萬東自己都能感受到,他的殺意,已經攀升到了極致。
一個個字符,就像是無形的重錘,一個接一個的狠狠敲在姓申的心尖兒上,直讓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實在那兩個老家伙太不經折騰了,我……我還沒怎麼樣呢,他們就……就死了,我真沒想過……啊!」
姓申的話才說到一半兒,萬東便已經出手了,足足一排的掌影,虛實難測,眨眼間的工夫,便全都落在了姓申的身上。那姓申的一身慘嚎,渾身上下,就好像是燃放起了焰火似的,驟然綻放出數道血霧。
雙腿,雙臂,雙手,雙腳的骨頭幾乎全數被萬東的掌勁打斷。白森森的斷骨直刺破了皮肉穿了出來,讓人不禁想到問仇的死狀。
劇烈的痛楚,立時便如海嘯般的將姓申的徹底淹沒。一陣陣嘶啞淒慘的吼聲,連經過的貓狗都不禁蜷縮成了一團。
「你怎麼敢……怎麼敢殺他們?那樣的一對老夫婦,本身就已是風燭殘年,你怎麼會如此狠心?」
萬東的心是真的被刺痛了,尤其是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老夫婦倆兒相濡以沫時的情景,這種痛更是被無限的放大。
萬東從來也不曾這樣憤怒過,哪怕是面對雲天門,面對柳暗影的時候。人性到底是有多黑暗,為什麼連那些畜生都干不出來的事情,眼前的這個人卻是連眼楮也不眨一下?
想到他之前興高采烈的要來向柳暗影邀功時的情景,萬東心中最後的仁慈,也被冰封了。
「不……不要殺我,我……我不想死,不想……」姓申的的臉上滿是痛苦與恐懼,躺在地上一邊翻滾著,一邊不停的向萬東祈求。
「這個世界上,難道只有你一個人不想死嗎?你在殺那一對與世無爭的老夫婦時,可曾想過,其實他們也不想死!像你這樣的雜碎,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你的活著,就是對人的一種羞辱!」
萬東的嗓音冷的好像是從萬年冰川下透出來的,別說是姓申的,就連武秋軍,段冷嫣等人,也跟著一陣瑟瑟。
「我……我是雲天門的人,你……你殺了我,你也會有麻煩的!」為了活下去,姓申的已經什麼都不顧了,發瘋般的沖著萬東吼道。
一旁的武秋軍不禁搖了搖頭,這姓申的看似聰明,其實也是個蠢蛋。就連柳暗影都死在萬東手里了,難道他的分量會比柳暗影更重?這般來威脅萬東,簡直就是在催促萬東快點兒殺了他!
「有麻煩的不是我,而是雲天門!」一聲冷喝,萬東的手掌猛然一按,一片狂暴的道氣,立時轟落在姓申的身上。眨眼間的工夫,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化作了一團血霧,陣風之後,飄散無蹤,竟是連點兒肉渣血跡都沒有留下。
「那對老夫婦對你很重要嗎?」段冷嫣一臉擔憂和關懷的走上前來,握住萬東的手,問道。
段冷嫣這一問,萬東的心中又是一陣刺痛,一臉痛苦的閉上了眼楮,喃喃的道「是我害了他們。」
「怎麼會是你呢?明明就是姓申的做的惡!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自責呀!」
段冷嫣怕的就是萬東將什麼都往自己的身上攬,趕忙勸慰道。
萬東卻只是搖頭不語,兩行淚水順著臉頰兒緩緩流淌了下來。
「先幫我照顧好這個人,我要去小酒肆看看,至少……至少要讓他們早點兒入土為安!」
段冷嫣趕忙點了點頭,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萬東正要搖頭拒絕,突然間,一道悲傷至極的喊聲響了起來,讓眾人的心神不由得隨之一顫。
「不好!是雲曦,雲曦!」譚虎就像是大夢初醒似的,猛然醒過神兒來,隨後整個人便化作一陣狂風,急掠而去。
萬東眉頭一皺,對段冷嫣問道「雲曦怎麼了?」
段冷嫣此時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滿是自責的道︰「真是的,我……我怎麼把雲曦給忘了!雲曦被靳飛白給打成了重傷,譚夫人怕她再受到傷害,將她帶回房間照顧了。耀庭,快點兒,雲曦她傷的很重,听譚夫人的喊聲,只怕是……不行了……」
段冷嫣的話還沒說完,萬東的身形便已如月兌弦的箭般射了出去。
「夫人,雲曦她……她怎麼了?」譚虎剛一闖進房間,便看到譚夫人正抱著雲曦哭的死去活來。一旁的幾個丫鬟,也是各自抹淚,神情一片悲戚。
「夫君,快……快救救雲曦,為什麼我……我感覺不到她的呼吸和心跳了,我……」譚夫人的臉色一片蒼白,充滿了無助與悲愴,見到譚虎,就好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連聲喊道。
譚虎一听,這還了得,急忙沖了過去,將譚雲溪從夫人的懷里接了過來,細細一查,譚虎的一顆心頓時結成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