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將冷月翠那臭丫頭藏到哪里去了?給我說!」
冷月翠剛一回到冷府,還沒進門,就听到,一陣陣猶似野**的可怕嘶吼,通過空氣傳了過來。冷月翠心頭一驚,急忙加快了步伐。剛一邁進冷府,冷月翠就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給激怒了。
五六個冷府的下人,兩三個丫鬟,都躺在了地上,身上一片血污,也不知道是受了怎樣的折磨,已然沒了生息。此時,更還有慘叫聲,不停的從後堂中傳來。
冷月翠正要沖向後堂,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浴血的丫鬟,踉踉蹌蹌的從後堂逃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小翠。上一次被平飛蓬毒打了一頓,她的傷勢還沒有痊愈,看現在這樣子,只怕是傷的更重。
「小翠!」冷月翠急忙迎了上去。
「二小姐?!」小翠見到冷月翠,臉上先是露出一抹驚喜之色,隨即又化作了漫天的恐懼。
「二小姐,您怎麼回來了?快!快逃,平長老他……他瘋了!」
小翠滿臉的急切,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使勁全力的要拉著冷月翠逃跑。那忠誠與堅決,直令冷月翠好不心痛。
「不!小翠,我不能再逃了!我不能讓你們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我這就去見平飛蓬,阻止他再傷害你們!」
「不!不要!二小姐,平長老不是好人,他會殺了你的,二小姐……」
「好你個臭丫頭,敢說本座的壞話,看本座不將你的嘴巴撕爛!」
小翠的話還沒說完,平飛蓬便厲吼著從後堂掠了出來。右手凝爪,狠狠的向著小翠抓了過去。
平飛蓬是真的瘋了,雙眼赤紅,身上沾滿了鮮血,仿佛剛經過一場血浴。而他這一爪的威勢,更是空前凌厲,不要說是血肉之軀,哪怕是鋼鐵之軀,也能被生生抓的粉碎。
要說冷月翠一點兒也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一看到在她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翠,她便顧不上怕了。一聲嬌哼,腳下驀然跨出,旋身擋在了小翠的身前。
「平飛蓬,本小姐在這里,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
見到冷月翠,平飛蓬的臉上立時露出了一抹透著幾分殘忍的獰笑,爪勢一斜,幾道銀灰色的道氣,激射向一旁,砰的一聲,在地上留下了數道長數丈,深達一尺的可怕爪痕。
冷月翠看在眼里,驚在心中。如此凌厲的氣勁,在她的印象中,哪怕是冷霜蓉全力施為,都做不到!
「嘿嘿……你這臭丫頭終于回來了。我還因為,你已經不顧這些人的死活,逃之夭夭了呢!」平飛蓬的眼楮,透著森森邪氣,看上去就令人極不舒服。平飛蓬的確是來自道門大世界,卻不是俗人眼中的神仙,而是窮凶極惡的魔鬼!
「我已經回來了,你可以收手了吧!」冷月翠冷冷的道。
平飛蓬攤了攤雙手,笑道「當然可以!這些人在本座的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殺不殺都無所謂。只是,我的要求,你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無非你嫁給你而已,我答應就是!」
「小姐,不要……啊!」
小翠听了冷月翠的話,大為焦急,不由自主的喊了起來,可才喊了一半兒,便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慘叫,平飛蓬的手,不知何時,已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這丫頭,是越來越放肆了!」
平飛蓬緩緩的收緊五指,眼看著小翠的表情變得一刻比一刻痛苦,臉上滿是得意與陰冷的獰笑。
「平飛蓬,你不要亂來,快放開她!你剛才才答應我,不傷害他們的!」
平飛蓬冷笑了一聲,道「不錯,我是答應你了。可你也听見了,是這小丫頭自己找死,怕是怪不得我!」
「你……你若殺了她,我便立即自盡!」
「好了好了!你不要激動,你要是死了,那可就沒的玩兒了!你不是要我放了她嗎,我放了就是!嘿嘿……」
平飛蓬的話剛讓冷月翠松了一口氣,便在此時,平飛蓬的手腕微微一抖,小翠整個人,立時便如斷線的風箏似的,直被甩到了十余丈開外,隨後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你!」冷月翠顯然沒想到平飛蓬會如此狠毒,只惱怒的瞪大了杏目,只恨不得沖上去,從平飛蓬的身上活活的咬下一塊肉來才好。
平飛蓬擺了擺手,笑眯眯的道「用不著緊張!那小丫頭死不了,讓她老實一會兒,省得她在這里破壞了氣氛!」
「平飛蓬,你定然不得好死!」平飛蓬如此可惡,簡直已經超過了冷月翠的底線,心中的恨意,早已累積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臭丫頭,你這樣詛咒你的夫君,怕是不大好吧?」
冷月翠的臉立時一白,心中直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你我今天就洞房如何?」平飛蓬突然抓住了冷月翠的手,臉上滿是婬笑的說道。
「不!不行!」冷月翠想也不想,近乎于本能的拒絕。
「怎麼,你想反悔?」平飛蓬面色一沉,殺氣畢露。
冷月翠緊咬著牙關,道「這麼大的事,我女乃女乃和我姐總要在場。」
「何必那麼麻煩,等她們回來知會她們一聲就是,難道她們還敢不同意?臭丫頭,在這凡俗小世界,本座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認命吧!」
平飛蓬此話一出,冷月翠的一顆心,登時便沉到了谷底,眼前的光明,更是仿佛一下子褪盡,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已經徹骨的寒冷。
「認命?我看要認命的人是你才對!」就在平飛蓬的魔爪向著冷月翠的臉頰探過去的時候,一聲雷鳴般的怒吼,突然炸響。萬東的身形,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霍的立在了冷月翠的面前。
冷月翠一見到萬東,就像是見到了一大片傾灑下來的陽光,瞬間便將她眼前的黑暗,撕的粉碎,身體重新感受到了溫暖。
眼淚不由得奪眶而出,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冷月翠只恨不得能一頭鑽進萬東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大哭一場。
「哪兒來的野小子?敢壞本座的好事,莫不是不想活了?」平飛蓬的神情一派陰鷙嚴厲,目光更是恨不得能將萬東生生的刺成篩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