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侯,我……我想與你一起去!」上官慶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對萬東說道「我的任務,就是保護悠琪和雲珠的安全,可我太沒用了,竟讓她們落到了段暄的手里,我若不能親手將他們救出來,我只怕是再也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更別說是回天都國了。」
萬東一笑,揚聲道「這有什麼不可以?耀庭願與上官前輩一道,解萬將軍與公主之困!」
「太好了!」上官慶一听,好不高興,幾乎像個孩子似的當場跳了起來。
烏金魂的大軍駐地內,連續幾天了,氣氛都是格外的凝重。上到副將徐良,下到士兵,沒有一個不是提心吊膽,生怕烏金魂那一張炸藥包似的臉,突然就炸了,把他們一個個全都炸成二百五。
「烏金魂何在?」徐良正在帥帳中,小心翼翼,度日如年的陪著一臉冰寒的烏金魂,突听帳外傳來一道有些尖細陰柔的嗓音,十分別扭。
徐良還不等張口問對方是誰,帥帳的帳門便被人推了開,一名傳旨太監,手里高高舉著聖旨,踱著方步的走了進來。
那傳旨太監,抬頭看了一眼烏金魂,立即便揚聲道「烏金魂接旨!」
端坐在案幾背後的烏金魂,卻好像是沒有听見似的,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珠子都沒有往傳旨太監這兒瞥上一眼。
「烏金魂接旨!」那傳旨太監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不悅,又提高嗓門兒的喊了一遍。
這一次烏金魂有了反應,冰冷的眸子在傳旨太監的身上一掃而過,不過卻並未停留多久,便又移了開。傳旨太監一而再的被烏金魂無視,心中大感不忿,正要發作,突听烏金魂的口中蹦出了一個字「打!」
「打?打什麼?」傳旨太監听的一愣,臉上一派迷糊。
「打什麼?自然是打你!王八蛋!」徐良憋屈了這幾日,正愁沒地方發泄,難得有如此良機,立時發出了一聲爆吼,抬腳便向那傳旨太監踢了過去。
那傳旨太監只是個普通人,哪里能抵擋的了?砰的一聲,便被徐良踢的飛了起來,隨後翻著跟頭的砸落在地上,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兒。
徐良邊打邊罵,絲毫也不留情。這傳旨太監著實是該打,烏金魂從白震山那里受了一肚子氣,正憋著火,你這個小小的傳旨太監本就招人膈應,還敢這樣耀武揚威,不打你打誰?
眨眼間的工夫,那傳旨太監便硬生生的被徐良打成了豬頭,鬼哭狼嚎的拋下聖旨,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帥帳。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在青雲帝國,傳旨太監已經不再是個風光的職業,反而變得十分凶險,嗯!絕不是一般的凶險!
打走了傳旨太監,徐良將聖旨撿了起來,打開一看,面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烏金魂一皺眉頭,沉聲問道「聖旨上都說些什麼?」
徐良不敢不答,囁嚅著道「皇上今夜要為鐵戰王朝的同時舉辦一場盛大的接風宴會,特下旨,讓雲中城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員,必須準時參加。」
「接風宴會?哼哼……要將那些個鐵戰王朝的特使往哪里接?陰曹地府嗎?!」烏金魂終于爆發了,猛的掀翻了面前的案幾,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無盡的怒容。
「將軍,看樣子,萬悠琪和上官雲珠已經落到了段暄的手里,否則皇上不會舉辦如此盛大的接風宴會。」徐良憂心忡忡的說道。
烏金魂的面色猛然一變,凝聲道「不會吧!萬悠琪和上官雲珠都在醫聖府,何真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到醫聖府撒野?」
徐良搖了搖頭,道「這很難說。畢竟皇上巴結鐵戰王朝的意思十分明顯,何真為了討好皇上,說不定會鋌而走險。」
烏金魂不禁有些懊悔的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派大軍將整個醫聖府給保護起來。」
「將軍,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宴席,您去還是不去?」
「去?我去他女乃女乃個腿兒!丟了萬悠琪和上官雲珠,咱們已經夠對不起耀庭了,要是再去參加這個狗屁宴席,給他們捧場,我ri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耀庭?靠!」
「可……可這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將軍您要是不去的話……」
「老子就是不去!怎麼樣?他白震山要是對老子有什麼不滿,就讓他殺了老子的頭!」
見烏金魂是鐵了心的不肯去接風宴,徐良也不再勸。白震山是皇上不錯,可這諾大的青雲帝國,未見得就是他一人說了算。白震山想要動烏金魂,老實說,他還沒這麼好的牙口兒,至少現在沒有!
可人生如戲,烏金魂剛發完飆,一名軍士便氣喘吁吁的從帳外沖了進來。
烏金魂拿眼一瞅,神情立時凝重了起來「烏二,我不是讓你盯著定山王府嗎,你怎麼回來了?」
那烏二急忙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听上去盡量平穩清楚的道「將軍,定山王和少年侯已經出關了。」
「什麼!?」烏二話音剛落,烏金魂和徐良幾乎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
烏金魂一溜煙的沖了過來,一把握住了烏二的手,連聲追問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親眼看到的?」
烏二用力的點了點頭,道「絕對不會錯!我親眼看到少年侯和醫聖孫道白一起離開的定山王府。」
「這……這前後才三天,老王爺的突破就完成了?」烏金魂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喃喃嘀咕道。
徐良張口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少年侯與老王爺一起閉關,以少年侯的本事,幫老王爺突破瓶頸,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三天已經不短了。」
烏金魂听後,突然揚聲大笑了起來,連聲道「天意,真是天意啊!看來今天晚上這場接風宴,定會十分熱鬧精彩!哈哈哈……」
徐良一皺眉頭,道「可是少年侯才剛剛出關,只怕還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
不等徐良將話說完,烏金魂便將大手一擺的道「你沒听烏二說,耀庭是與孫道白一起走的嗎?如果我猜的沒錯,孫道白早就將一切告訴耀庭了。」
徐良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張口問道「那將軍,今天晚上的接風宴……」
「去!當然要去!不光要去,而且還要聲勢浩蕩的去!已經夠對不起耀庭的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不力挺他一把,那咱們就太不夠朋友了!」
徐良跟著興奮了起來,大聲道「將軍說的是!那將軍,我們該怎麼做?」
烏金魂沉吟了片刻,一揚眉道「你去,將大軍分成兩部,一部給我圍了胡安的大營,讓他一個兵也出不來!另外一部,給我圍了皇宮!皇上既然不听好言相勸,那咱們也只能來硬的了。」
「末將得令!」徐良毫無遲疑,立即應道。轉身走到帳門時,卻突然又站了住,道「將軍,那郭毅郭將軍那邊怎麼辦,不管嗎?」
「不管!郭毅這小子也沒少受徐家的恩惠,而且他和我一樣,都是實打實的主戰派。我相信他的心也是向著徐家的!」
徐朗嗯了一聲,領命而出。烏金魂則開始整理盔甲著裝,準備赴宴。
烏金魂的臉上,滿是興奮,不知道的人,準會以為這是他第一次出征打仗!
為了給段暄留下個好印象,更為了讓鐵戰王朝感受到他的誠意,白震山對今晚的這一場晚宴,格外重視。
整個皇宮,被裝扮一新,無數的彩燈,亮若霓虹,營造出一種隆重而又喜慶的氛圍。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喜色,腳步匆匆,卻唯獨有一個身影,與周邊的歡樂氣氛,顯得格格不入。那就是跪在皇宮大殿前的虎敬奇。
虎敬奇還真是說的出做得到,在這里已經足足跪了一夜一天。虎敬奇的意志著實令人佩服,可是他的身體,卻已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面色煞白煞白,和那剛下的白雪都有的一拼。
「吆!這不是虎大人嗎?怎麼跪到這里來了?」
虎敬奇正有些恍惚,一道尖銳刻薄的嗓音,陡然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虎敬奇有些艱難的直起了脖子,抬起了頭來,影影綽綽的看到幾個人影,正環繞在他的身邊。
虎敬奇用力凝目,這才看的清楚了些。湊到他面前,跟他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臉得意的何真。
何真真的是很得意,好不容易辦了這麼一件漂亮事,既討了白震山的歡心,又狠狠的打了定山王**的耳光,他怎能不得意?尤其是現在,看到當初指著自己的鼻子,將自己生生趕出了議政殿的死敵虎敬奇,奄奄一息的跪在這里,他就更是得意了。
雖然有被人指責小人得志的危險,可何真還是忍不住,臉上的笑容分完燦爛。
在他身旁的是段暄和魏春秋。這兩人也同樣是一臉的喜色,萬悠琪和上官雲珠成了他們的籠中鳥,這意味著他們回到鐵戰王朝後,必有一場了不得的榮華富貴正等著他們。志得意滿之下,自是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