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對向啟印象最深是去年,和樂樂小楠還有左左,一行人自駕去海南玩兒,向啟有錢,但不浪費炫耀,向啟這個年紀,早已沒了社會富二代小青年身上的浮夸。殢獍曉
向啟照顧人很周到,如果向啟的心,和表面一樣,那會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
怕只怕……表里……並不如一。
左琛和向啟,這兩個人以前估計就有交情。顧暖轉念一想,向啟比左琛大幾歲,這兩個各方面相差無幾的成熟男人,是有必要聯系的,一個是海城市赫赫有名的地產商,一個是海城市稅務局長,不僅是有聯系,聯系應該還小不了。
顧暖撥打左琛的手機號碼,在關機紆。
她等了一會兒,又打了一次,還是關機。眼下無事可做,便打給樂樂,響了幾聲,樂樂接了,「我在單位,怎麼了?」
顧暖問她,「樂樂,你了解向啟麼?」
「等會兒,我去外面跟你說。」樂樂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區,走向單位大樓外腩。
往出走的時候,樂樂听顧暖說,大致明白了顧暖想明白什麼,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樂樂說,「他家族里有沒有人做生意我還真不知道,我沒想深入了解他,也對他有點怕,相處起來我不輕松。至于人品,我只知道他紅顏知己多,都是往他身上主動貼的女人,他至今還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實質性穩定關系……」
「認識一年了,你覺得他這個人是好人還是……是善類麼?」顧暖換了個詞,差點問出口,是不是‘壞人’,又覺得不妥,壞人的定義是有多大?又有多小?不好去下意識憑己意去圈定。
唉,樂樂在心里矛盾了下,望著城市高樓背後還沒落山的太陽,說出心里的真實感受,「去年跟他剛認識的時候,他第一次約我是帶我去看日落,他望著日落,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總之差不多就是,不拐彎抹角,但又有那麼一點在努力貼近我這個年齡的那種表白方式,我就裝傻,一直裝到現在,哪怕他親過我,可是我說不行,他就沒真把我怎麼樣,一年多了,我還是不敢承認他一定是君子,我說我不能跟他,但他仍每天晚上打給我,就隨便聊幾句,無關痛癢,卻從沒斷過……」
現在,樂樂很少見向啟,她很糾結,她不喜歡糾結的生活。
和樂樂聊完,顧暖打給喬東城,讓喬東城幫打听一下,否則她工作時心不能安。以前,顧暖記得自己跟左琛提過向啟,只是左琛沒多說。
如果向啟家族里有做生意的,這里面就復雜了,她恆科這邊跟稅務接觸豈不是要加倍小心?
喬東城速度很快,打了幾個電話,就問清楚了,都是政府機關的人,好打听。
「要說向啟進國稅局一點關系沒走……那是瞎扯。向啟他母親以前是稅務局局長,這要是擱在80年代90年代那會兒,向啟他母親退休,向啟當兒子的可以頂班,不過現在國家不允許這樣。我問了三個人,一個說向啟是當兵轉業分配過去的,兩個說向啟是公考,靠自身努力血拼到底,殺出的一條通往國稅局的血路……」喬東城笑著說,「報告完畢!」
「家世不錯呀,那人品怎麼樣?」顧暖樂呵呵地問。
喬東城一高興,就多說了兩句,「他們說,他是挺嚴肅的一個人,上任後查過幾個大企業的偷稅漏稅的問題,向啟可是剛進國稅局就已經納入了國家行政編制的……」
顧暖跟喬東城說了無數聲謝謝。
這是左琛的一計,現在林錚危難關頭,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讓左琛幫忙,可能會喪心病狂的涉及到左琛的親人,這筆錢,左琛拿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後,等待林錚的,將是起死回生。
左琛不讓這樣的事發生,在林錚口口聲聲說用他行賄的證據威脅他時,他就真的出事,且跟行賄有關。
左父和左母知道後,理所當然以為是林錚搞的鬼,很氣憤!如果不是林錚搞鬼,左琛在海城,這方面上根本不會犯事兒。
接下來,是左琛想要的結果。
林錚在海城,第二天,通過自家親戚,也知道了稅務局查到左琛身上這件事
面對左父左母上門的隱晦質問,林錚明著挑開了這件事,「我雖然這麼說過,但沒有這麼做過!不過就是嚇嚇阿琛!這里面,不知道是什麼人在作祟……好好查一查!」
左母冷笑,「親家,我現在還是叫你一聲親家,你們家發生的事兒我才知道,大動肝火都牽連了唯唯你女兒,我兒子你就是嚇嚇?你前腳剛說完嚇嚇我兒子的話,我兒子這邊後腳就出事兒了,巧合也未免太巧了點兒!」
「親家,親家母,我沒坑阿琛,就這一句話。我還有事,你們隨意。」林錚說完,起身離開了家,林錚煩躁極了,左琛去稅務局,稅務的找左琛,他根本見不到左琛。
左父和左母去了醫院,看林唯唯。
林唯唯躺在病床上,眼楮被繃帶塊兒蒙著,她不理會任何人。
這兩個老人哪知道林唯唯做過壞事,頂多就是因為林唯唯是林錚的女兒,而稍微有一些不喜歡,但現在這孩子成了這個模樣,旁人也不禁哀嘆一聲,更何況林唯唯伴隨在她們的生活中已經有十幾年了……
左琛沒有在醫院,回了公司。
在稅務局的人去左氏調查後的次日,稅務局一個普通辦事員被上級領導開刀,沒有在社會上公開辦的這種貪污受賄案子,大多數就是釣出來一條小魚,當炮灰。
陸展平急的,听說左琛來了公司,立馬就上了頂層,推開門就問,「左總,我的左總,能否告知小的,稅務局被查處的那個辦事員跟您有沒有關系?」
左琛和秦安森在辦公室,陸展平見此,愣了一下。
左琛開腔道,「月前發生的舊案小案,稅務那邊沒人願處理,這時候被稅務局領導翻出來簡單辦了,跟我有沒有關系,還不憑借一張口?」
「這……什麼,什麼意思?」陸展平糊涂的雙眼痛。什麼意思陸展平不必知道,林錚一直在打探稅務局和左琛這邊發生的關系和事情進展。
稅務局一個辦事員被查處,是跟左琛公司有關。不是左琛偷稅漏稅,是行賄。
林錚不禁抹了一把冷汗,左琛行賄的事,怎麼會被人捅出來?而且是在他剛說完要以此來教訓左琛的時候。
也難怪,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坑害左琛!
如果是偷稅漏稅被查,那就跟他沒關系了。
林錚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沒做過,那就是另有其人,只是另有其人的其人到底是誰?他暫時在海城沒有那個能耐查清,國稅局的領導,他不熟。
行賄這事,還在調查當中,稅務局工作人員已經被停職查辦,左琛這邊,一下子還沒涉及到左琛身上,才查到底層的人,不過,這樣一層一層查下去,估計很快就查到左琛身上了。
只是左琛在笑,4天,足夠了。
林錚苦惱,還有4天,就到了協議上的最後還款日子。協議上的還款的日子是9月13號,從8月末那幾日,高利貸方就在催款,提前半個月打上次的欠款是行內規矩。
已經過了還款日期好幾天,高利貸方已經態度極其惡略,林錚想在9月13號之前湊些錢應急。
林錚唯一的希望是在左琛的身上,只是現在,左琛正在被稅務調查,林錚這個時候再去跟左琛提錢的事情,除了會跟左琛正面對峙撕破臉,大概不會發生任何好的事情。林錚心中猜想,左琛和左母左父一樣,一定是認準了這件行賄的事情是他這邊捅出去的,試想,誰會幫一個正在把你往死里逼的人?
林錚心里叫冤,這件事真不是他為之。
晚上。
左琛和顧暖在一起吃晚餐,一家很久沒來過的餐廳,顧暖記得,這是左琛跟她約會,送她第一雙高跟鞋的那家餐廳。
勾起了許多回憶,顧暖用勺子吃著冷的冰食物,問左琛,「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兒嗎?」
左琛思忖了一下,蹙眉,專注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左琛整頓晚餐沒吃什麼,害的顧暖吃的也不多,現在用勺子吃著草莓味的冰,往嘴巴里送,邊吃邊說,「我想讓小楠來恆科……陸展平他也同意……小楠想跟著我,我就用挖人的方式,把她挖來?別人不會多疑的。」
她說完,忐忑地看著左琛的眼色,她自從說完,就在抿著冰涼涼的嘴唇沒敢說話,手里的勺子挖著冷飲,挖啊挖,看啊看,左琛終于表態,「勺子要挖斷了,好了,就讓你挖……」
顧暖開心地笑。
左琛笑,喝了一口酒,將手中的煙捻滅了。
離開餐廳之後,顧暖上了左琛的車。
車內的擁吻,很激情,甚至不管夜色下是否有月亮和燈火在窺視,都想衣衫盡退的繼續。
停止擁吻時,顧暖抱著她,左琛也一樣……
「在這個城市的很多地方,我都表達過,我愛上了你……」左琛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嘴邊呵出的熱氣,在她敏感的後頸。
顧暖點頭,「是啊,當時我很讓你沒轍,不過現在想想並沒有遺憾,很多在一起的人,走的彎路比我們多,認識你日子不長,我們好像就已經在一起了。」
是,她黯然的低頭承認,左琛迷住了她,在剛認識他不到二十天,她就差點把持不住,心里是有這樣感覺的,每一次的怦然心動,都是愛情催化劑。
左琛一只手在她的衣服里,被他壓下的情與欲,讓他有了這樣性感的聲音,「以後……我願意接受,你任何不跟我商量而對我做出的任何事,如果你傷害了我,我清楚是我咎由自取,我了解你,你不會冤枉我。我也願意听你問我任何問題,願意耐心給你解釋任何你問的問題……只是,你要明白,不管是林唯唯,還是誰,那些,在我的人生中,扮演的都是匆匆路過的角色,是從我的眼前路過,我個人沒有去欣賞,眼眸也就不會追隨,她早已走遠了。」
她才明白,他是怕她介意他接觸受傷的林唯唯,而心里不舒服,來給她上一堂治愈課。
「我知道,不是很多人都說……人生是一場戲嘛……」她笑了笑,手指輕拍他的背。
「對,大多時候,人生就像一場戲……不同的是,你是這場戲里,唯一的一個,跟我發生了對手戲,而走了我心的人,我早就知道,你不能成為路人甲,你很珍貴,是寶貝……」左琛不經意的情話,徹底消除了她心里的不舒服,其實那不舒服,只有百分之一,可是,左琛苛求完美了,願意費盡心思和唇舌,抹掉她這百分之一的小小不舒服。
她低頭,手指點著他心髒的位置,問,「走了你心的人……會不會有一日走完?」
「不會,我心上的風景很美,又像個迷宮一樣,走完,談何容易?」他又不吝嗇于表達他的自信了。
顧暖摟著他的脖頸,笑,「哪怕風景完美,哪怕迷宮一樣,也走得完啊……在我保證我慢慢走的情況下……也走得完……」
「自是走得完,只是那時,我們已白發蒼蒼……」左琛說,眼眸璀璨。
去他住的地方。
釋放激情過後,顧暖問了問林唯唯的傷況,如果一直一句不問,顯得她小氣。問出來了,左琛和她面對面說了說醫院的事,這樣凡事坦然,大約永遠不會存在隔閡。
她又問了稅務局查左氏行賄這件事,左琛分析給她听,然後她安心了。
左琛的意思是,只要挺過這四天,林錚就走投無路了,高利貸那方在與人接頭兒。但若沒有和向啟弄出的這個行賄事件的動靜兒,林錚現在一定在逼他。
如果真的是林錚拿出證據逼迫左琛,那左琛就真的完了。只是現在表面上,是背後有人在逼左琛,這個背後的人,猜測都指向了林錚,這時候,林錚猜也知道,左琛在氣頭上,指不定會怎麼樣,反正左琛已經被查了,也不再懼怕林錚你是否拿出更多證據害他于不義。
這局面,驀地從林錚威脅左琛魚死網破,變成了左琛威脅林錚魚死網破。林錚稅務局沒有人,就算有人,這也的確是事實,稅務局有人已經因此被停職查辦,反貪局已經派人來了解情況,這並非表面功夫兒!但實則這起調查跟左氏無關,跟左琛無關,除了幾個稅務和反貪經手這案子的人,誰知道到底調查的是哪個大老板哪個稅務的職員?
稅務的人那天去左氏,只是去查別人之後,順路去了趟左氏,按照上級領導的吩咐,去左氏查了一下。可就是查的這一下,讓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這次稅務某職員下課,對方商人,一定是左琛。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錚不舍得魚死網破,林錚想,只要還沒死,就要捏住這份命系左琛的證據。
這籌碼,稍微有腦的人都不會輕易放手,正因左琛抓住林錚這樣的心里,以至招招致勝。
9月13號這天,畢瑩要去海城某影樓取婚紗照,婚禮定在海城,畢瑩對海城不熟,12號晚上約了顧暖,13號早上一起去取。
13號上午十點三十分,左琛的手機在辦公室響了,他在開會,手機沒帶。
此時,左琛的手機上已顯示了23個未接來電,來自同一號碼,秘書整理辦公桌看到時,怕是有急事大事,趕緊拿了手機送往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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