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劫•首席總裁,慢點吻! 結局篇(6)【5000+】

作者 ︰ 誰家MM

一幕一幕,被疾馳車輛撞飛的人,變了形的輪椅躺在路的中間,刺耳的剎車聲。(此景,好似電影的鏡頭在不停回放,又在不停的快進,反反復復,在眼前,晃得睜不開眼開始暈眩。

做什麼,大抵都挽救不了了。

顧暖站在原地,眼前發生的事情太慘烈,她掉眼淚,幾滴落在臉頰上,沒有嚎啕大哭。用力喘氣,冷空氣吸入了肺,摧打著五髒,疼的她彎著身子。

吳哥安排的,必須緊隨顧暖身後的司機,在看到時一樣來不及過來了,人和輪椅就在車輛飛馳過來那麼一瞬間,被撞飛了。

司機下車,這一段路的秩序完全亂了,司機二十出頭,帶著鴨舌帽,挺潮的打扮,大膽地伸手扶著顧暖過馬路。冒犯了,不過也實在怕顧暖被車踫到,也怕顧暖會倒下,今天顧暖如果有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何況他一個司機。

本意,是盡心盡力做事,等著被吳哥提拔到恆科公司內部當司機,現在,也是一個外人的同情之舉。

顧暖伸手踫母親,手上都是血,跪下問,媽,為什麼?每天都在換著花樣折磨人,可你是我媽!從頭到尾,誰,又真正怨過您妲?

如果真恨,真怨,早就離開不管了。所以她問,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這太讓人直不起身來了,怎麼生活?是她做錯了什麼把母親難為成這樣?

真的沒有……

難以相信,母親就這樣了。

董琴的眼楮睜不開了,氣若游絲的對痛哭的顧暖,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手死死地摳著顧暖的手背,終于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過了很長的時間,顧暖看見街道上很多人,淚眼朦朧的,眼前的仿佛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她想飛,卻沒有力氣,又不知道,到底該飛向哪里……

母親說,「去問……你看的比自己親媽,還親的,丈夫……」

左琛?

董琴已經沒有了氣,顧暖還是啞聲痛哭地說著許多話,恍恍惚惚的。司機怕顧暖情緒會出事,立刻打電話給吳哥匯報這邊的情況。

身在外地處理公事的左琛,在听不見董琴說話後,便像往次一樣,合上了手機。放在酒店的床上,人去了浴室。嘩嘩的水聲中,是手機再度震動在床上的嗡嗡聲。

吳哥人在海城,听聞司機說了董琴突然自殺去世的消息,開始手足無措。

作為旁邊者,吳哥一直盼望左琛和顧暖可以安穩的在一起,兩個人從觸踫到愛情到如今成婚,走過了多少的風風雨雨。林錚的落敗,左琛一次次被人送進去,再想盡辦法出來,殘酷社會已附加在左琛身上無數壓力,家庭中這女方母親,吳哥一直看不慣這自私長輩。

人神經有問題,這不是洗清自私的理由,這位長輩的人性,除了用‘自私’二字慨括,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詞。

左琛洗完澡,擦著滴水的頭發出來的時候,手機還在響。

他伸臂拿起看了一眼號碼,接起,清冷地聲音,「什麼事。」

「左總,顧暖的媽媽……在剛剛,去世了……」

去世……

左琛在顧暖每回無比痛苦時就在奢望,若她是個孤兒多好,無憂無慮,他這邊的親人,會待她加倍的關心。可是,真如此了,她變成了無父無母的人,他卻也是有說不出的苦澀在心頭。

吳哥和左琛思考的,都是一個問題。

接過他的電話,人自殺了。

接過他的電話,之後,自殺,那麼在自殺的經過中,是否有對顧暖發泄對他的不滿?還是,死前說出了殺害顧明海的事?

吳哥再打給在顧暖身邊的那位年輕小司機,司機說,「沒有說別的,咽氣之前除了提起左總,誰也沒提。」

「……」

左琛將郝宇峰留在此地,他準備即刻動身回海城。

吳哥趕過去和司機匯合,母親去世,不是小事,對顧暖打擊一定很大,縱使這不是一個好的合格母親。

顧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好像被抽離了身體而去,一點能支撐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位撞上董琴輪椅車的中年車主,開的是一輛不到三十萬的奧迪,下車時本想罵人,沒張口時卻看到顧暖身邊跟著一位司機,司機對

顧暖的態度非常好,觀察,開的車比他的奧迪好多了,頓時不敢吱聲。

路上圍觀的人早已報了警,在董琴被車撞了咽下氣之後,交警很快抵達了現場,後來又有公安警察趕到現場調查。

董琴的遺體被救護車帶走的時候,警察沒有讓顧暖跟著去醫院,要她留下錄一份口供再走,吳哥一直在顧暖旁邊。

也許是哭的人難受了,顧暖手拄著馬路邊的路燈柱干嘔了好一會兒。撿回母親的手機,在馬路的安全島地上,手機冰涼,也翻找到了母親臨死前是在跟誰通電話。

沒錯,是左琛……

她記得母親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一直以來,左琛和母親之間的矛盾因何變得這麼深,顧暖從來不知道,問母親,母親從來都說沒事,就是不稀罕左琛他們家人一副眼朝天的樣子。

也一度以為,母親可能是討厭左母,牽連到了左琛身上?問過左琛,他更是什麼都不說。

記得上次,母親中風那晚,也是見了左琛的緣故。

董琴每天都會撥打左琛的手機,左琛很忙,經常不是本人接听。那些通話記錄,都被董琴及時刪除,怕顧暖看到會問,會起疑。

怎麼敢跟自己的女兒說,是媽殺死了你爸……就這一個女兒,自私的依賴,這世上誰瞧不起她,女兒都不準瞧不起她,到死,她也不說自己做過什麼。

死後,兩眼一閉,誰是誰的親人,下輩子投胎,就希望別當人了。

董琴仍舊是從來不為女兒設想。

留下那麼一句她對左琛怨恨的話,是對左琛的懲罰,左琛指責過她這個長輩,董琴心里有個小疙瘩。

顧暖哭過難受過之後,發呆,思緒空白,只覺得天寒地凍中無依無靠。左琛和母親到底怎麼了呢?會讓母親情緒激動的自殺,不活著了。

同樣的一家醫院,去年在這里送走了父親,今年,又送走了母親。

顧暖在這醫院里忽然就沒了所有的生氣,一個是左琛,一個是母親,她要怎麼辦……

去問左琛原因嗎?

問出來了之後,怎麼面對?

心里好奇到底什麼矛盾讓母親去死,也好奇什麼事情左琛瞞的死死的。

一聲聲對母親的遺體說著對不起,心里懊悔,卻也矛盾,對不起什麼?懊悔什麼?完全不知道原因,整個人是亂的。

美嗇月兌不開身,樂樂請了假拿了包就趕去了醫院。

看到坐在那兒眼楮都腫了的顧暖,過去心疼地抱著顧暖,拍著顧暖的背,說,「別哭,別哭……我不大會說安慰的話啊,人有生老病死,別在意人是怎麼去的了,你媽生前身體上的病和精神都太讓人遭罪了,她自己每天都自虐。去世了,她也解月兌了不是嗎……」

多數時候,人就是這樣,不安慰,沒事,一听到安慰的聲音,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樂樂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蔫了,怎麼也想不到,前兩天她還生氣的跟顧暖說,‘你媽怎麼跟鬼上身了似的!’這突然地,人就沒了。

心里說了好些句‘阿姨對不起……’

生前怎麼可惡,怎麼讓人恨得牙癢癢,可,終究要說,逝者最大。

美嗇到醫院的時候,下午了。

顧暖不讓林路帶顧博來,至少今天先別來……

左琛抵達海城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八點多了,臨時安排的機票,否則,就得開車回來。

他在外地一刻都呆不下去,會胡思亂想。

樂樂和美嗇還在醫院,顧暖中午下午晚上都沒有吃飯,她不是不吃,是吃了就吐。在醫院里照顧董琴一個月多,回到家中一樣,胃不大好了,懷孕的反應大,吃東西本就挑剔,加上母親的突然去世,她對那些飯菜,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哭的累了,從下午四點多開始,就有點咳嗽,挺到晚上黑天了,六點多,人已經開始有點燒。

左茵不在這家醫院上班,林路的媽媽原來在這家醫院住著,也早出院了。

左茵在左琛回到海城之前,七點多就來了醫院,沒讓醫生給顧暖用藥,從過年前,到現在過完年一個月,顧暖的身體就特別不好,這個時

候哪怕醫師指導下的藥,左茵也不想讓。

顧暖咳嗽,屬于舊疾,著涼,或者上火,都會復發。

左茵在水杯里打了一只雞蛋,條件有限,只能用筷子打勻,加了一點白糖和生姜汁,倒了半杯開水,溫熱不燙的時候,讓顧暖分次喝了。

給她止咳。

孕婦懷孕期間抵抗力都會下降,顧暖在外面吹了那麼久冷風,感冒來的無疑是雪上加霜,要是只咳嗽不發燒還好。

現在顧暖發燒沒過39度,左琛和醫生研究,說,千萬別讓我弟媳高燒到39度,祈禱著明天早上或者睡一覺醒了,就能立刻退燒。

如果持續發燒超過39度,對月復中胎兒發育會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害。

醫生認識左茵,知道是市醫院的,只點頭,能不能退燒,明早就有結論了……

左琛來醫院的時候,左茵讓他別太擔心,說,「顧暖睡著了,一天折騰的累了。」

「退燒了嗎。」左琛眼眸注視著病房里,問。

左茵搖頭,「還有點熱……」

他站在門口五分鐘之久,凝視著她的睡顏,很安靜,安靜中幾分憂傷在她慘白的臉色上。直到他的身上衣服上都沒有了外面帶的涼氣,才走進病房。

左茵囑咐,說,「她母親去世,折騰了一天她才緩過來點兒。心里已經承受不了了,去世的原因還是多少在你。等她醒了,你這功夫可別提起不該說的事兒,這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把事情一次性說出來以毒攻毒的試驗品,說了只會是雪上加霜,人現在這麼虛弱,精神出了問題你得後悔一輩子……慢慢來吧。」

左茵拍了拍左琛的肩膀。

左琛點頭,沉默無言,左茵看了顧暖一眼,便關上門出去了。

左琛明白,無法說。這是他疼他愛的妻子,懷著身孕,身體這樣的弱,精神不堪一擊的時候,怎可說。

也許她這個人的身體不會怎麼樣,但他在乎的,是她的精神。她可以誤會他,他也可以承受被誤會,但總歸,他是能讓她愛比誤會多,一切,會好起來。

也不想,日後她記憶中,有母親故意殺死父親這個事實。

她的左手手背,破了,董琴咽氣之前,摳破的。

他執起她手,抵在他的額頭上,低聲自言自語地道,‘不如就恨我吧,能恨我多深,很淺很淺,這估量應該不會錯。’

似有靈犀,她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緩慢地睜開了眼,只是他已輕攥她的手別過頭去,並沒看到。

她也,只是听見了這一句。

他不願解釋,她沒力氣大哭大鬧質問……

次日一早,顧暖醒是早上七點多,這一覺,真長,時鐘指針旋轉著。

沒有退燒,體溫也沒有再高,昨天有點燒的狀態,她頭疼,止不住咳。

左琛背對著病床,感覺到她醒了,轉過身來,他的樣子,眼眸里,是往日他一夜不睡後會有的模樣。

沒有說話,左茵煮的雞湯,說,「吃點,湯也喝了,別剩下。出了再大的事兒咱們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孩子也缺營養了……」

左茵盡心盡力照顧顧暖,顧暖很感激,左琛的每一個家人,對她都不錯,顧暖在病房里簡單洗漱完畢,擦干的臉上干干的,開始勉強自己咽下米飯。

左琛注視著顧暖,她低著吃飯,不會很重的嘆氣悲傷,但臉上有哀愁,她呼吸不太順暢,在換著微弱的氣,胸口也隨著她偷偷用力呼吸而起伏,這樣的狀態,怎能經受得住再打擊?

「你會以為,昨天,我是有責任的?」他要為自己解釋幾句其他。

顧暖抬頭,看了左琛良久,又低頭,「你讓我自己先想想,我媽去世,我沒想過她死……我要是真怨你恨你,這會兒該是哭著為難你。左琛,等你打算說實情的時候,再來找我。你和我媽之間踫撞點是什麼?或者,你選擇永遠不說。」

想過,是不是跟他無關?但昨晚,他清晰的說了那句話,那麼就證明,跟他有關系!

左琛去醫院的樓道里吸了一支煙,閉著眼眸想了很久,蹙起眉頭抬起夾著香煙的手指捏著眉心,一夜未曾合眼,這會兒再睜開眼眸,困的,累的,熬得,眼部輪廓特別深。

準備董琴後世的時候,顧暖不見左琛,態度倒不是特別強硬,但她希望,他可以坦白說出和母親有什麼事瞞她。心里也樂觀的想,大概,也就是家常里短的紛爭,左琛生在和她不一樣的家庭,跟母親也許有過世俗的摩擦。但又想,世俗的摩擦,不至于如此。

樂樂見了左琛,讓他等顧暖情緒緩過來,現在,無論他心里藏的是什麼,樂樂覺得這事都輕不了,解決了這個母親去世的重壓,再說吧。

親人離世,這悲傷,在顧暖心中,太重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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