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回海城這天是星期五,連著接下來的星期六星期日,也都休息。
第二天早上準備起床,這才覺得頭很疼,模了模腦門兒,可能是有點發燒,頓時沒勁兒往起爬了。
泄氣地再次躺下。
躺了一小會兒,心里咒了向啟一百多回禾。
身體這麼好,居然會發燒,難道會不是向啟贏了她一萬五的緣故麼,當然不存在這個不是的難道……
磨蹭到十點半多出門妲。
拿著一張交通銀行的工資卡,拿著一張平時亂存錢的工商銀行卡,到底哪個里都有幾個錢她心里完全沒個數。平時大大咧咧東西亂放不說,RMB她也不見得多上心記得準數。
小區外有一家工商銀行,取了六千塊。
外面天氣冷,下著雪。
左看右看怕人跟上她搶個劫什麼的。後又一想,被人搶了才值得開心慶祝吧?說明還有人比她更窮的。
如果不是輸了向啟十五個整一千塊,她也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落魄的,更不知道……天有不測……來自向啟。
剛在提款機前看了一下工資卡只有不到兩千,怎麼算都不夠一萬五,看來,只能等到這個月工資發了之後了。
還有四天發工資……
向啟不至于非在這四天里朝她要錢吧?
逛了一會兒,吃了一碗面,頭疼難受,鼻涕橫流的。
嘴里哼唱著‘是郎給的誘惑,我唱起了情歌……’就這麼晃悠著快到小區的時候,身後傳來‘嘀嘀——’汽車聲。
回頭,一眼就認出這車是向啟的……
在他停車,熄火,以及下車的時候,樂樂想著該怎麼跟他打招呼,要不就打開包,先把六千塊給他。
嗯,就這樣。
她正要掏錢,向啟把手踫她冰涼的臉上,溫聲問,「一個人?去哪兒了?」
「呃……」
忽然變成了沒法提錢的節奏,主要是,他剛模她臉,臉上瞬間有點熱,更主要的是……誰準他模了……
還有,他是疑問句,她不是一個人會是幾個人?他問完為什麼還不確定地四處看,找奸夫呢麼?
「我自己吃面去了。」
實話實說。
「感冒了?」向啟听出她聲音不對。
點頭,沒否認。
總不能說……輸錢上火郁悶的大概是就感冒了,那太丟人。
「你居然起的這麼早?」樂樂轉移話題。
向啟抬手,撥了一下大衣袖口看時間,十一點半了,「還早?」
「周末啊……」
「我每天六點半準時起床……」向啟將‘每天’二字說的格外重。
果真是個變態,六點半起床。
「年紀大了的原因吧,我媽也是,愛失眠……」
這麼說完樂樂覺得心里痛快多了,一萬五不是白贏的。
不過向啟壓根沒在意她諷刺他年齡的行為,「今天,你有沒有時間?」
「有……和沒有……」
話到嘴邊後悔,只得改。
見她如此防範,向啟點了支煙,「有時間就陪我吃午餐,抵債務……」伸手把她攬了過來,直接帶向他的車。
「我還沒說,去不去呢……」
然後,「關鍵是,抵多少……你沒說。」
向啟沒理她,把她塞了進去,車門關了上,繞過車身迅速上了車。
抵多少啊……
她看向啟側臉,還是不大敢問。
冬天的車里真是一個讓人呼吸不暢的空間,樂樂覺得喘不上氣不說,呼吸里都是向啟的壞人味兒……
紅燈時,他說,「以前當兵養成的習慣,所以我的身體素質一直很好。」
「關于,每天六點半準時起床。」他解釋此話的出處因由。
樂樂,「哦……」
「你的身體素質……」她用‘一般吧’的眼神看他。都37歲了,零件都壞了吧心里咒他,不過他的身材的確特別精壯,但說實話又不給錢,為什麼要說實話是不是?
向啟側頭彈煙灰時看她,「我的身體素質……你會知道。」
他那是在笑嗎?
為什麼要知道……==
向啟用餐講究,樂樂听暖暖說過,左琛也是特別挑剔講究。向啟和左琛是特別談得來的朋友,所以都難伺候。
點完餐,向啟遇熟人去打招呼。
等到向啟點的東西都上來了……
「怎麼雙份兒?」
服務小姐微笑地露出八顆牙齒,「向先生點餐時給您點了跟他一樣的……不合口味嗎?我給您換?」
「換要給錢?」這個要搞清楚,這里很貴。
「
當然……」
「那沒事了,我吃這個。」
向啟回來的時候,見樂樂吃的艱難,問她,「不合口味?」說著就要叫服務員,樂樂雙手立刻過去趴住了向啟伸著要叫服務員的手。
然後手指踫到了他的手指,縮回來後說,「不用了,就是……好吃得不舍得吃。」
「好吃的……不舍得……吃……」不知為何,向啟重復這句話時,表情,特別……耐人尋味。
他用餐極認真,樂樂開始YY,難道這也是當兵養成的習慣麼,那麼睡覺也很老實的麼,起床被子要疊方塊兒麼。
不過他都37歲了,保養的倒不錯,至于為什麼還沒結婚,和追她的那段日子只親她不動她,樂樂有自己的猜測,估計他身體有問題,否則哪一個37歲的男人受得了只親不做別的……
她想反抗反抗,可是他都沒給過她那個機會。
關鍵有一次做夢夢見他,夢里他對她說,「你頂多是個營養粉,但不適合當飯吃。」
副食和主餐的區別。
情人和正妻的區別?
樂樂真不願意這麼想的……
離開時,路過藥店買了藥,向啟放在了車上。接著他開車,樂樂當然要說,「我想回家休息……」
「去我家。」
為什麼去你家?
樂樂超級不理解,但在向啟從容地說,「剛才陪我吃飯,抵三千。去我的家里,抵的會更多……」一瞬間,她從超級不理解變成了理解。
「好啊……」心虛,居然屈服于金錢!瞧不起自己的同時告誡自己,樂樂,只準一次,下不為例。
主要是要懂得存錢和再也不賭……
向啟的家樂樂來過幾次。
往日的樣子,干淨的一塵不染。
「跟我來臥室。」
進了門,向啟就把她扯向了……他的臥室。
「……」
干什麼?
「我……為什麼要來你臥室?」人都已經被他甩進來了,嚇得結結巴巴的問。
「你不想……抵錢了?」向啟蹙起眉頭,問她。
他居高臨下的,樂樂抬頭看他,忽然覺得上了賊船,他越來越靠近了,樂樂後退,忍了再忍,最後要到床上去了,忍無可忍地伸手推開他,「我就算欠你錢,也沒打算這麼錢債……肉償的……」
是他的悶笑聲。
「你這顆小腦袋里想什麼呢?」
男人的大手撥開她的腦袋,越過她走到床前,找了個地方掛吊瓶,然後樂樂窘過之後反應過來,看著吊瓶,「不是要給我打針吧?」
向啟有模有樣地擺弄著,「放心,我很專業的。」
「我……」
樂樂無言以對。
扎針頂多是把她扎的傷了,不至于會死,也不至于肉償那麼……咳咳,她看著向啟的背,覺不出到底是他齷齪還是她思想下流了。
樂樂閉著眼楮,很害怕,全身都在發抖,向啟安撫她,「別怕,只疼幾秒,很快就過去了……」他找準了位置,蹙眉扎了進去。
「啊——」樂樂尖叫。
向啟松了口氣,「已經好了,打個針而已。」
而已……
你被扎一下試試,感情扎人的那個舒服了……
向啟收拾了一下,模了模她的頭,「你休息睡一會兒,我看著你的針。」把她的手放平,調了一下輸液的速度。
「不睡……」樂樂屏住呼吸。
向啟看出她臉上的防備,附身雙手拄著床邊,對她說,「我不會趁你睡覺的時候對你做什麼,你腦袋里怎麼都是這些事?」
說話就說話,離她這麼近干什麼,想了才是正常的人,他才不正常。
不過辯解一下還是要的,「我只是怕你趁我睡著,剪我指甲……而已。」
向啟看著她微嘟的小嘴兒,只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