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讓父親托人跟向啟國稅局手下的人打听,向啟身邊是不是有其他女人?得到的結果卻是,向啟身邊從來沒有過其他女人。
他剛到海城國稅局上任,海城市長和常務副市長都在換屆。官場上向來是分好幾個支脈。哪個官不撈?但撈要有門。不只是向啟,向家二老那段時間也在活動關系,最好向啟上面的人,能有個是未來罩向啟的。
穩定了之後,又需要一個磨合期,不管是跟自己這邊的人,還是敵對的人。每日應酬上下酒不能不喝,喝了又怕酒後失態說錯一句話,整日繃緊神經。
向啟手下說向局沒有女人。張怡懊悔不已,想回來海城嫁給他,忘了考慮他在官場多不容易。以為他總說很忙,不陪她,是他有了女人,才逼婚。
也許沒有濃烈的愛,但他對她是關心的。很多次警告她,離那個秦總遠一點,可她把他的話真的當成了耳旁風。想起在部隊里他背過她看日出,她要求的基本他都滿足,她胃病嚴重的時候他制定養胃的食譜給她,種種,男人對自己女人的關心他做的很全面櫸。
越是想起這些,張怡越是不甘心。
在秦家已經宣布婚訊的時候,向啟那邊仍是沒有任何動靜。秦家給張怡的婚禮,一點都不盛大,很簡單的儀式。
新婚前一晚,張怡的母親問女兒,會不會覺得委屈餘?
張怡哭著搖頭,無所謂,婚禮什麼樣都無所謂。反正,不是跟向啟的婚禮。
她沒有辦法聯系上向啟,可她知道父母有辦法聯系,不幫她聯系,是怕她搞出什麼事情。新婚前一晚,她選擇了自殺,割了手腕。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在逼自己的父母。張父一把年紀的男人都不禁落淚,被女兒作死作的!把女兒送到醫院後,想辦法求了向啟來醫院,還不敢讓秦家知道。
在部隊時,向啟依仗父親的名,但對他照顧諸多的,是張怡的父親,幾乎每日都可以見面。
這件事,張怡完全不管父母感受的這樣折騰,面對張父的乞求,向啟最終來了醫院,並非是為張怡,是還張父對他當年的照顧情分,從此兩清了。
向啟對張怡表現出恨,恨她讓他在人前強撐著才抬得起頭,恨她讓往日腰桿挺直的他,在秦某人面前,看上去生生矮了那麼一截。他的恨意,是張怡單方面以為的,可他不是恨她,是覺得她蠢。
事實總是說明一些理兒。這世上你的某個愛人蠢得很,總是做出給你惹禍的事,你還是願意在後頭不厭其煩的解決,甚至覺得她的蠢是單純,報以欣賞眼光。
可是,某個愛人,你會覺得她的蠢無藥可救!別說是解決,就連再多看一眼,都可能爆發你心底最大的埋怨聲音。
張怡的蠢,向啟9年來第一次見。
可能因為從沒交過心,可能她在他面前9年來都表現的太過完美。她沒讓他見過她不化妝的樣子,沒在一起過過夜。每一次他見她,她都是整裝待發有備而來,把自己打扮的非常完美。
有一種感覺心照不宣,也許是他太潔癖不接納她徹底進入他生活,無法用心的去安排一場和愛人的同居生活。也許是她任何時候都不敢松懈,表現出自己不完美的一面給他,懼怕自己的缺點被他看到而失去他。
她說是他的恨給了她活著的希望,等待挽回他那天。其實她心里是怕死,貪戀這人卻是真的。她在醫院里對向啟說,婚後我不會和丈夫發生關系,不管你還在不在乎。希望你原諒我,我一直等你。
婚禮照常舉行了,向啟沒有到場,在外人眼中,他是一個被相戀9年的女友和別的男人耍的團團轉,背地里暗自傷心的男人。
張怡婚後,有人給向啟介紹女朋友,向母都同意,但向啟都拒絕了。
後來也試著見過幾個,都不合適。期間也不缺名媛主動往向啟跟前湊,向啟有時出席重要場合,湊巧哪個名媛趕上了,他也會帶出去。
參加完某種場合聚會後,他會細心的讓司機安全把某位名媛送回家。
找不到一種心動的感覺,有了張怡這個例子,他輕易也不敢結實女人,耽誤不起別人,也耽誤不起自己。
如果沒有張怡的這次失足,向啟想,自己的妻子應該就是她了。擁有她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個有女朋友的男人,如此定義,就絕不會招惹其他女人。
也許婚姻還很遠,但張怡的地位誰也撼動不了。
婚後的張怡到底夫妻生活感情如何,這些向啟從來不關心,也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張怡。
後來,張怡會出現在他面前,就那麼冷不防的總是到有他在的場合,在你轉身的時候,她故意讓你看到她身上的傷痕。
家暴,一個可怕的詞。
她不報警,不對任何人說,默默的承受著丈夫的家暴行為,她只對向啟說,這是她要給他看到的,你不原諒我,你不拯救我,我就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你,忍心嗎?
忍與不忍,她是別人的妻子,再也與他無關。
向啟還是會轉身,命是自己的,身體是自己的,若自己不愛惜,那輕賤著,也就任她自己輕賤著吧。
張怡被安排了工作,就離開了海城,向啟听父母聊起,猜想,估計是她父親也知道她婚後不幸福,離開秦家,和丈夫兩地分居,比在一個屋檐下要好。
後來的兩年,向啟會在回家的路上偶然遇到張怡,她背著丈夫,回來海城,卻是來見他。隨著時間推移,他和她的分手是連帶心也分了,不再有當時的憤怒,那股怒火平息了。
她以為他的平靜是原諒,只是礙于面子,不接受她。緊接著,她的丈夫被調查,到判刑,證據確鑿。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向啟暗中玩兒了秦某人一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向啟忍了這麼久,報這個仇也不稀奇。秦某人犯在稅務上,幕後操作人直指向啟。
丈夫入獄不久,張怡被調回海城國稅局。向啟雖是國稅局長,當時卻動不得張怡的位置,張怡父親托省里的領導幫忙,省里領導又和秦家有關系。那陣子向啟雲里霧里,完全不知道是誰造成了他在對付秦家這種假象。擔心越描越黑,所以一直什麼都不做。
在國稅局里,他工作上會和張怡有接觸,但有目共睹,他和張怡甚至私事私話一句不會說。沒有單獨二人出去過。了解向啟的人都會知道,向啟寧可單身一生,也不會吃回頭草。
向啟不怕人背後議論,行為坦蕩蕩,就算有非議,他亦不解釋,桀驁的很。
這種日子,持續了幾年。
直到遇見樂樂,他和她交談過幾句,他的眼楮里看她時有莫名的笑意。
有一天,他做了一個夢,走在一片全是枯樹的樹林里,毫無興趣的一步一步前行。突然,冒出來一只晃著兩個耳朵的小兔子,活蹦亂跳的在他面前,他附身,拎起了兔子,逗著這調皮的兔子一路前行。慢慢的,前方竟是一片綠意盎然……
認識樂樂那年,樂樂26了,向啟斟酌後,決定慎重交往。
她可能對他也有感覺,他會在黑夜吻她,吻著吻著,不繼續往下做。
如果他不忍,成心做點什麼,樂樂可能早是他的人了。
向啟確定自己的心,確定了一段日子,他怕自己只貪圖她的年輕。後來他發現自己有強烈的想結婚的想法,那麼,只差樂樂點頭。但在樂樂點頭的前提下,樂樂要真心愛上了他,離不開他。
不過,最終沒有失望。
樂樂會問他,為什麼不踫她?
向啟不敢說,從來都回答不上。
他只記得秦某人和他在酒桌上狹路相逢,秦某人說,我打張怡,我還罵她,罵她是個別人玩剩的爛貨!我不踫她,我想要女人,干淨的很多,那個放家里我都嫌髒,但折磨張怡是讓我快樂的事。
一萬個男人中,不會全有處.女情結,但一定是有那麼個別,心理變態。
向啟怕樂樂以後會遇上那麼一個人,類似秦某人。如果樂樂不是決定百分百嫁他,他都不敢踫,踫不起。害怕樂樂因他的放縱,未來被這世界上另一個陪她一生的男人,冷言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