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啟洗完澡，直接回了臥室。
「今天幾點睡？」他問她，走到床邊，側身親了她的嘴角。
樂樂看著自己的老公，四目相對，樂樂也知道自己這些天舉動很奇怪，一定讓他心里訝異了，也讓他不開心了。還被他懷疑是不是精神出軌給了別人。
沒嫁他以前的日子里，樂樂從沒想到過有一天，這樣不起眼的自己，可以駕馭一個國稅局局長，一個經歷頗多的老男人。
他在她心中越來越沒有‘老’字這一說，反而越來越讓她著迷…殂…
樂樂溫順地說，「……十點睡。」
現在八點多，一時半會兒早睡不了，難改這個高中到嫁給他之前養成的晚睡習慣。
向啟頭發胡亂擦了擦，把毛巾扔到一旁。他側身坐在床邊，倚著，伸手把她摟了過來，一副想跟她談的架勢笄。
……關于她生病，關于生病不讓他踫，關于已經結婚了已經是最親密的夫妻關系，即使是不好張口的婦科問題，也必須跟他開口說出來才對的引導教育。
一方面他特別擔心這病嚴重，一方面他不希望樂樂有什麼都自己藏著不對他說。
「醫生怎麼說的，嗯？」他淡淡地挑眉問她。
樂樂在他懷里躺著，雙腿在被子里蜷著，頭枕著他的雙腿，他的身體在靠著床頭，這樣用手模著她的頭發，問。樂樂想，他怎麼不去書房呢？驚喜……她不是要驚喜來驚喜去現在就直接說出來，那簡直太沒意思＝＝
「沒大問題，讓我這幾個月注意身體，吃一些對身體好的藥，和補營養。」樂樂說。
實話就是這樣，醫生這麼叮囑的。
「婦科的什麼病？」向啟總覺得，她需要有個人管著，以及照顧著才行。她已經不小了，但他還是擔心她照顧不明白自己。
如果現在她身體出了問題，她再大大咧咧的不上心，也不告訴他，可大可小，只怕影響受孕。
樂樂急的直抓頭，他干嘛在這問她問題，不滾去書房看看！
早知道……應該把檢查單貼在浴室門上的，他進去一抬頭就看到了。
本來想給他驚喜的心情，一掃而光。向啟是真關心她，但樂樂真不甘心就這麼月兌口而出說自己有了他的小baby。
他的大手還是模著她的頭發，另一手摩挲著樂樂的臉頰，說，「樂樂，我們是夫妻，你身體不舒服自然要主動跟我說……」
「整個五一假期期間都不打算出去？」
「你，是不是因為我才取消了出去玩……給我準備了什麼？」
她不說話，向啟突然俯身吻了她耳根一下，輕聲問，「是不是我們一起做時，我的動作，讓你……」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她還會羞什麼。
沒人回答他……
向啟蹙眉，她竟然睡著了。
剛剛還在跟他說話，幾分鐘，就睡著了……
他挪了挪，把她放下讓她舒服的睡，樂樂模糊的抱了一下枕頭，就窩著睡了。
他在床邊大約看了她兩分鐘左右，轉身出了臥室。
樂樂在被子里听聲音，沒動靜，稍微動了動，把腦袋伸出來，睜開一只眼楮看了看。臥室里的燈已經被他給關了。
然後她腦袋里想起他說的一堆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她不出去玩兒是為了他……
向啟在客廳里看新聞，電影和新聞交替著。心里裝著事，睡不著。樂樂在臥室里不動，就听著他是不是去了書房？
心砰砰的跳著，期待他知道後的樣子……
等著等著，徹底睡著了。
……
5月2日。
樂樂是被他的手機震動吵醒的。
轉身看到他沒醒……樂樂先顧不上想其他的，把他的手機拿了起來，看到顯示的號碼，樂樂按了拒接。
張怡……
這次是137開頭，顯示了名字，不是上次用不認識的139陌生號碼。如果樂樂沒記錯，這應該是張怡工作用的號碼。向啟工作需要以前就存了，後來也沒刪除，沒必要刻意去刪。
向啟摟過她繼續睡，如同往日一樣。
可是樂樂清醒了……難道他昨晚沒去書房？怎麼沒有驚喜？
「松開我……」樂樂哄他，把他的手臂拿下去。下了床直接去了他的書房。
電腦開著沒關，他明顯是來過。
她先關了電腦，卻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檢查單沒了。
早餐又是向啟做的，煮的面條。樂樂吃了很多早餐，化悲憤為食量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吃的向啟目瞪口呆，不過多吃點總比不吃好。
向啟不提某些事，樂樂忍不住皺眉，問，「你，呃，我吧……」
「……」向啟蹙眉。
「我……就是……」
樂樂深呼吸，搖搖頭，「算了，先不說了。」
說完她也吃完了，放下碗筷去了他書房沙發上躺著。
向啟在廚房整理。樂樂唉聲嘆氣的在書房里，這讓向啟的心理壓力升了一格，始終在深思她到底怎麼了。
如果今天她還不說實話，向啟甚至覺得自己該想想辦法讓人去醫院，查一下她的看診紀錄……
別無他法。
樂樂在書房里沙發上也不老實，難受的滾來滾去，不過不敢使勁滾，掉地上怎麼辦。
一側頭，看到牆角有一張紙……
那不就是她的檢查單嗎！！！
樂樂從沙發上下來蹲在牆角撿了起來。回頭看了看書房的書桌，可能是……開著窗子，檢查單被風吹到地上了……
那他就是沒看到。
他的手機在充電，又響了，震動。樂樂走過去拿起來看，又是那個號碼，她再次按了拒听！
跟張怡完全不用客氣！她擺明了對向啟精神***擾，作為向啟的老婆，樂樂覺得自己有職責幫他攔截這些垃圾電話。
嗯，她就等于是他手機上的活人牌殺毒軟件O(≧v≦)o~~
專門強效查殺一個叫張怡的壞病毒。
樂樂哼著‘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子……’這時他的手機又震動了，不過就一聲。
是一條短消息，張怡發來的……
「生日快樂。你有想起以前我陪你過的生日里，某一個瞬間嗎？」
樂樂的臉色變了好幾次。生日……
向啟今天生日，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
一時之間，沒有吃醋，只是懊悔，怎麼他的生日都沒刻意記過！！
不知不覺，她把檢查單攥成一團兒。就想確定一下他生日到底是不是今天。隨手就把紙團兒扔在垃圾桶了，忘了是檢查單了。
「你找什麼？」
向啟見她在翻找東西，蹲幫她翻，問。
「身份證，你的。」她說。
雖不知道她干什麼用，但向啟還是拿給她了，樂樂接過來，啊，真是今天生日。
「今天是什麼日子！」樂樂問他。
很大聲很興奮的說。
向啟搖頭……
「今天是你生日啊！」樂樂笑，原來他自己也不知道啊，那還是她發現的呢，她立功了的感覺。
向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是她發現了他的生日，換了衣服，跟她出去。
午餐在外面吃的。
晚上向母打電話，說今天生日要回家吃飯。
不到七點，樂樂和向啟回了家，家里準備了晚餐和蛋糕紅酒。一家人吃飯很開心，樂樂給他唱好幾國版本的生日歌，有的荒腔走板，唱的長輩們都很開心，向啟也一樣，樂樂囧的臉紅。
「我又跑調了是不是？」樂樂平時唱的好，太親近的人在一起就放不開了，尤其是公公婆婆面前，她覺得自己就跟個耍猴兒的似的。
向啟無所謂，「唱的很好。」
向母拍手說，「跑調也不丟人，再說……丟也在咱們家里丟，也沒丟到外頭去。」
＝＝
樂樂憤憤，坐在對面兒的向母同學，已經習慣明著嘲笑她了……
向母每年會給兒子準備禮物，向母怕樂樂不知道，就說起向啟小時候，１６歲以後，再再以後，樂樂听完沒有別的感想，就是你們家有錢嘛！
向母把今年給兒子的禮物給了樂樂。
鑰匙……
回去的路上，樂樂手里拿著鑰匙。
送給向啟的生日禮物是假，給她的又一新婚禮物才是真。向啟讓她拿著，別拒絕。
樂樂說婚後要來這邊住，二老好不孤單。向母就買下了家里旁邊別墅群的一棟，那家人已經移民。別墅一直在出售，以前向母沒想買，也沒指望兒子兒媳能跟二老住得近。
樂樂說要一起住，向母感激兒媳懂事為二老考慮，但也替樂樂和兒子想了想，兩代人想必生活習慣不同，年輕人會拘謹不方便。向母又想近一點有個照應，就干脆和向父研究，聯系上了移民那家，買了下來。這棟別墅不是以別人的名義，向父向母手里的積蓄這些年不少，可用。
「心里不好受……」樂樂嘀咕。
向啟開車，轉頭看她，「為什麼不好受？給的就拿著，他們留著也沒用，全部心思都在我們身上。況且，我的是你們大家的。」
樂樂也說不好心里怎麼了，難受的都長出蘑菇了。
「我怎麼覺得……我不是嫁給你了，嫁給錢堆兒了。」
向啟笑了笑。
＝＝
樂樂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理解，就是她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了地主婆。跨越太大了。
吃飯時，樂樂問，是不是改天就能搬進去了？向母說不行，要重新裝修翻新，以前房主用過的東西和痕跡要一點不剩。樂樂點頭說好，其實她萬事都沒意見，別把她餓到冷到就行了。
車駛入車庫時，向啟故作不經意問，「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呢。」
「……」
樂樂一天都跟他在一起，怎麼去準備禮物？
窘迫地想了想……禮物……
「有！」樂樂突然想到。
向啟點了點頭，很期待，其實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準備，也許家里剛好有什麼，她可以拿出來送他。不過送不送的，向啟不在意。對于生日禮物，和她身體生病的真相，他更關心後者。
拿著鑰匙上樓後，樂樂期待，緊張的手在發抖。他在用鑰匙開門，她低頭盯著鑰匙孔，向啟皺眉，「你要干什麼？」
「我看你怎麼還沒打開門？」樂樂盯著門鎖。
向啟把她拉到身後，她都已經完全要擋住門鎖了。牽著她的手，打開家門，進了屋子里。
「你等我。」她跑向了書房。
到上樓，這一路樂樂都在回憶那張檢查單哪去了，好像隨手扔垃圾桶了。
向啟陪他老爸喝了點白的，先前喝了點紅的，可能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他有點兒難受的躺在沙發里一動不動。向母是絕對不讓兒子這麼回來的，或者司機送，向啟執意開車，說沒事。
上車的時候，向母叮囑樂樂，一定要在邊上看著向啟，慢點開…
樂樂也挺怕他酒後開車，被抓到怎麼辦。而且真危險，還好他開車比較穩，不會故意飆速度耍酷。
蹲在紙簍旁，一眼就看到一團紙，樂樂拿了出來就走向了客廳，差點用跑的……不過及時想起來自己已經懷孕了。
樂樂把手伸給他……
一團皺了的紙，向啟抬眸，「什麼？」
「給你的，生日禮物……」樂樂扭扭捏捏地說，忍不住笑眯眯。
向啟很無語……
但又不能無視樂樂，只好拿過她手心里的紙團兒，他動都沒動，準備在沙發上保持這個姿勢打開看。
「我先回房！」樂樂快速的躲進臥室。
站在門口雙手合十的興奮的嘴巴合不攏。爬上溫軟的床，蒙著被子不準備出來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頻率像是樂樂的心跳。
還有，門外，向啟越來越快無法平復下去的心跳……
他敲門，「樂樂，開門。」
「不開……」樂樂不想開。
向啟的身影就在門外，央求樂樂，「別鬧，打開門我進去，你一直在瞞著我的……是這件事？你要折磨死我了親老婆，快開門。」
「誰讓你自作主張不經過我允許就撒種的！」樂樂抱著枕頭朝門口喊。
「我錯了……」
向啟的聲音雖是在認錯，但卻難掩興奮，還有一點得意。
他有孩子了……
37歲，家，老婆，孩子，都有了。
樂樂在里頭抱怨著向啟的做法太傷害她了，懷孕是兩個人的事，怎麼可以一個人自作主張。
主要，這是一件說明一個人智商的事。樂樂覺得，一個月多，四十多天，她都完全沒發現他的舉動，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太蠢……向啟在門外保證，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一定事先商量，尊重她的意見。
他說先讓我進去看看你。
樂樂說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頭上長了個犄角，你看什麼。
－－，
向啟無奈，總要放他進去睡覺不是嗎？
他在門外怎麼說，她都不開門，說是最後的懲罰！向啟說，先前不是已經懲罰了？很久沒踫她了，一踫就炸毛。這段時間他甚至懷疑她外面有新歡，他都痛苦的忍了心里這種感受，這還不算懲罰？
樂樂說，這是最後一關，你要忍下來！
向啟在門外沒了動靜……
「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樂樂忽然對門外問。
「沒有這種習慣。」向啟在門外點了支煙，關著門嗆不到她，天氣熱了窗子也都開著。
他靠著牆，興奮的手指有點不好使。
＝＝樂樂覺得也是，他其實算是正人君子一個，要是在心里罵她，那他真是太沒品了，她是他親老婆來的。
不過，「你心里一定覺得我太狠毒了，一點都不可愛……」
「可愛……」向啟想說你開門你才可愛，可是，他不敢說啊！
既然我還可愛，那就這樣懲罰規則不變吧，睡吧！晚安。
樂樂睡了。
生日給了他這樣大的一個禮物，千金難求。睡一晚書房也是要心甘情願的，敢有脾氣，直接拍死！
向啟的心聲是，樂樂的確太狠了。他剛知道她懷孕了，孩子爸爸的興奮難以言表。想模模她的肚子，里面有一個小ｂａｂｙ了。可越是想模模，她越是把他關在門外。
向啟轉身去了書房，他把那張皺了的檢查單鋪平，盯著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煙要燒到手指了。
……
次日清晨。
樂樂迷迷糊糊的睡醒了，睜開眼楮，就看到他也在臥室里！
臥室里的一個小窗子開著，陽光照進來，他只穿了一條褲子，上身果著的。明顯是剛從床上起來。
樂樂回頭，他是躺在她身邊睡的，還有溫度。
「你怎麼進來了？」樂樂不服的問。
向啟醒得早，興奮的毫無困意，本身也是一個習慣很早起床的人。
向啟走過去，抱起她。
樂樂喜歡這種公主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心里定了，昨晚是最後給他的懲罰，今天做個好老婆。
向啟有家中所有的鑰匙，而樂樂根本沒有。
「忍不住開了門，對不起。」向啟把她放在陽光下一塊兒地毯上，樂樂躺下沐浴著充足的陽光。
他終于明白了她為什麼早上起床後掀睡衣曬肚子
「其實，我不是非要你睡書房懲罰你……就是玩兒來的，看你聰不聰明知道開門再進來。這是我的實驗，你沒必要覺得你很優勢。」樂樂尷尬地辯駁道。＝＝
向啟點頭，「你說的話都是真理。」
囧，樂樂覺得自己越來越弱智就是被慣的，他以前可陰郁的很，現在樂樂皮癢的希望他凶點抽打她，不要放任她的智商向豬靠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