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城,你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神經病!!」美嗇氣的心口開始起伏不定,「無賴,有病的無賴!我以前真的高看你了,我以前一定沒睜開眼……」
本還對下班時出言傷了他感到愧疚,現在一切都顯得多余。不必愧疚,喬東城的心理太強大。美嗇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渾身發抖,氣的,怕他看出她被氣成這樣,他會得意吧?美嗇繃緊了身體,不讓他察覺。
「那你就告訴我,孩子是誰的?如果是邵東的或者別人的,美嗇,你不是口口聲聲愛我嗎?你的愛就這麼廉價不值錢?」他冷笑,側身間熟稔地快速點了一支煙,收起打火機夾著香煙的手指指著她,用燃燒的煙頭朝她站的方向,挑眉道,「如果是我的,我更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
美嗇有氣無力的轔。
喬東城皺眉,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眯著眼說,「解釋,你為什麼留下這個孩子。想嫁給我,你直說……」
「……」
美嗇抬手,用手掌心的地方敲了敲很疼的額頭,試圖放松著整個緊繃的身體,輕輕地,長長地吐出一口要讓肺部爆炸的氣,搖頭,「喬東城,我想嫁給你……刎」
喬東城手指間的香煙顫了一下,「我……」
「那不是我在做夢就是你在做夢……」
他剛說一個字,被她風輕雲淡的打斷。
「喬東城,別天真了。你真以為,在早前發生那種令我難堪事情之後,我還全心全意的喜歡你?」美嗇閉上眼楮。她的語氣在喬東城听來,不像開玩笑。
他問美嗇,「令你難堪的事?」
美嗇閉著眼楮給他解答疑問,「就是在我被好幾個男人一起……」
「夠了————!」
喬東城憤怒的喝斥住她接下來的話和字眼。喘著粗氣,平復著心情,「說你的事情,沒用的那些,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壓抑到了很低很低的聲音,喬東城居然怕了。听到她大半句話,嚇得就是吼了出來。他怕听到某些惡心的字眼,會驚悚的頭皮發麻。
美嗇點頭,「我不提。」提和不提都一樣,彼此心知肚明這難以啟齒的是什麼事,輪jian。不提他也知道。美嗇說,「我是因為你,讓你能好好的,那天晚上我才去找你媽媽。後來,那晚後來發生的事情,跟你媽媽也有關系……這你不能否認。」
喬東城臉色特別難看,他直直地注視著美嗇,听她說,不辯駁。
「我恨你媽,你以為我心里不恨她嗎?你究竟是自信過頭了還是把我當成了傻瓜?我變成這樣差點死了抬不起頭,我會不恨你媽?」美嗇問他。
幾乎是相對立的架勢,喬東城垂首,手指顫抖,問,「既然恨她,為什麼裝作不恨,還是表明喜歡我的立場。」
「原本,我是打算想嫁給你。報復你……」美嗇抬頭,對他微笑著說。
喬東城冷笑,面目近乎猙獰,「可惜,你沒有成功。」
「我高估了我的魅力,其實我全無魅力可言……我也高估了你的混蛋程度,我心里那個百分之百的混蛋喬東城,我再怎麼努力,你怎麼可能因為我變好呢?」
喬東城扔了煙蒂在地板上,一步步逼近美嗇,他紅了眼。
捏著美嗇的脖頸,然後手指移動,幾根手指爬上她的臉頰,虎口最終卡在她的下巴上,用力捏住,「你直說你恨我和我媽就好了,何必跟我裝?」
「……」
美嗇不說話。
他氣的臉色發紅,和她近在咫尺的對視,美嗇顫抖著身子移開了目光,被他死死壓著在牆邊。他鼻息和唇間熱熱的氣息噴在美嗇的臉上,美嗇痛苦地閉上眼楮,眼淚漸漸從眼角流出來。
整個人抖得不像樣子。
喬東城憤怒到喘息不穩,隨著她眼角的眼淚,一點點壓下。緊捏著她下巴的手,也緩緩松開。
「都是實話?」他紅著眼楮小聲的問她,「就,沒有一句,是騙我的?」
搖頭。
不說話。
沉默,代表她已經默認了。
美嗇不知道說別的還有什麼價值?按照喬東城的性格和一貫不客氣的作風,她說想嫁給他?那簡直自找苦吃,會被他罵的狗血淋頭,這輩子甭想再直起身做有尊嚴的人。
不想糾纏,應該說是已經沒有了信心,就像邵東說的,絕望,已經絕望了。這樣封死後路,美嗇是不想再給自己機會了。
喬東城低下頭很久不曾抬起,美嗇身體貼著牆壁一動不敢動。一動就會踫到他的身體。他雙手支著牆壁把她腰部圈了起來,整個人大幅度的彎下了身子,喬東城閉著眼楮朝地面,半晌,猛然抬起頭,糾結的表情,「美嗇,既然事情發生後存在恨,為何不告訴我?」
她不說話。
「說話!」喬東城低吼。
他越是喊,美嗇越是心里不舒服,一句話都不想說。
美嗇沒有放任自己哭出聲,掉了幾滴眼淚立刻止住糟糕情緒。難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月復部感到特別不舒服。分不清是哪里,胃里嗎。還是什麼地方?
喬東城還是雙手支在牆上,他有些事情想不通,又細想不明白。他寧可忍受她下班時的惡言惡語,來找上她。就是要問清楚孩子到底是誰的?喬東城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也按照心中所想問了出來。她不配合,越來越不配合,一次比一次對他的話答非所問!
他問她懷的是誰的孩子?今天,如果她好好的說,是他的。他是準備好了會接著問,留下孩子的目的,是想嫁給他?
如果她一樣好好的回答,是。想嫁給你。
喬東城發誓,一定會下定決心娶她了。可是他問了,她說想嫁給你,我做夢還是你做夢……
一番話,把他鞭打的不知身體何處好疼。
喬東城發誓,那一剎那若是按照他想的而發展,他就兌現心里的承諾娶了她。拿什麼去面對他忘不了的心理障礙‘顧暖’?就拿她肚子里的孩子,當做跨越‘顧暖’這個障礙的借口吧。
因為孩子,娶了孩子媽媽,可以嗎?分不清,喬東城分不清自己愛不愛孩子的媽媽。但是,一定不會是單純的只因為孩子而想娶了她。家里似乎多一個人也無妨。只是他沒想到,她最近的態度都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以前那個可憐的美嗇哪兒去了?不是一直等著他可憐的嗎?她不是最經得住他的混蛋作風嗎?現在呢,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喜歡他的本事究竟都到哪兒去了!!
他感覺到她身體慢慢往下縮,察覺到不對勁兒,抬頭雙手把住她的身體,問她,「怎麼了?」
……
晚上,醫院里。
喬東城一個人在陪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自己住,這麼晚,沒什麼需要別人的大事也不會通知別人麻煩別人。
醫生跟喬東城說,孕婦是小動了胎氣。喬東城送美嗇來醫院時,面色冰冷的叫醫生!美嗇冷著臉也不理會喬東城,對醫生也不冷不熱,淡淡的樣子。
醫生一看就是小兩口吵架了,導致孕婦動了胎氣。
喬東城一副醫生您別廢話了的凶狠樣子!
男醫生看著病床上的孕婦,和護士走出去之前說,「注意養胎,臥床休息。」
八個字,就轉身出去了。
喬東城看病床上躺著休息的美嗇,面容蒼白。他舌忝了舌忝嘴唇,皺眉說,「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拿東西。」
住院,她需要一些東西。
美嗇以前就住院過,很長時間的住院日子,當時雖然心情特別糟糕的情況下住院,可也知道住院都要拿來什麼,換洗衣服就是最必要的。夏天,其實只需要內衣吧。
本想明天讓佟亞楠幫拿來就行了,可她真的懶得制止他,隨他去吧。反正怎麼都是吵,怎麼都是結果一樣,不想再生氣了。
喬東城開車到了美嗇公寓,她這是一個小型夠用的更衣室了等于,不愧是干服裝設計又經常兼職模特走秀的,衣服太多。喬東城翻了半天,找了幾件跟她今天身上穿的差不多的休閑T恤短褲,手踫上女人的內……內衣。他頓了頓。
喬東城尷尬的一手支著衣櫥而站,深呼吸,最終把牆邊的小皮箱踢了過來。打開,塞進去了那些衣服。拿了女人用的洗漱用品,美嗇的手機充電器之類必備的,又開車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