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城買了單,親自送了小氣度去醫院。
受了這種小傷就偎依在他懷里申吟叫苦,並且頭暈的撒嬌要求現在就讓他送醫院的人,還從來沒有過。
小氣度,這是喬東城長這麼大以來經手的第一個。
小時候他從不跟女孩子玩兒,專門兒跟那種要多瘋有多瘋的男孩子玩兒,什麼壞事兒都敢干!他上初中十四五歲時,哪個男孩子要是把人打趴下了,打的頭破血流了,他非要去攙和一下,這樣的壞胚子才最吸引他,他只跟夠義氣有膽識的真爺們兒一起玩兒。
後來女乃女乃對他說︰那不是夠義氣,夠義氣得有個限度,那幫孩子那是太虎了覷!
喬東城還小,當時就悻悻的問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虎是什麼意思啊?腦門上有王很牛B的意思嗎?」
喬女乃女乃,「……」
喬女乃女乃一邊寵著孫子一邊開始頭疼孫子這做事風格和脾氣。喬東城的媽媽和爸爸還沒離婚之前,喬東城還跟著爸媽在國外生活,幾歲時才回到北京。在爺爺女乃女乃跟前兒了,就開始跟大院兒那幫熊孩子一起玩兒,久而久之,他就變了樣子,什麼以前他養成的禮貌啊,規矩啊,都隨著他的年齡增長,一並都消失的丁點兒不剩了欖。
他爺爺就說,這都是回了北京後被慣的!
可是,當發覺把孩子慣得沒樣兒了,也就都晚了。
長大了,大小伙子了,家長根本教育不了了。從剛回北京那會兒跟著人家高個子的大男孩子後頭屁顛屁顛跑,到越長越高,讓那些人都開始跟著他混,這個過程中的火候,根本不是喬爺爺和喬女乃女乃能控制的。
喬東城他爸媽,就更管不了這兒子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這祖宗一樣的孫子後頭,給處理那些層出不窮的爛攤子!得虧他爺爺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得虧他女乃女乃年輕時不一般,要不得雙雙被氣死幾個來回兒。
喬東城爸媽離婚那段時間,他表面一會兒非常不在乎,一會兒很氣憤,心里怎麼想的倒沒人明白。他指著自己親媽親爸的鼻子說︰你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離了就都有點臉,別再往一塊兒湊!誰日後過的不好就算要飯為生,也別要到對方家門口兒去!
「啪——」挨了老爸一巴掌。
他知道老爸有錢,老爸在別的方面也有爺爺女乃女乃做後盾,過的一定是非常好。所以他選擇跟了老媽一起生活,不過,老爸和爺爺給他的錢之類的,他從來不會給老媽。玩笑上讓他喬東城怎麼嘴賤都行,原則上千萬別犯了他底線。
葛麗雲離婚後是沒打算再成家,想趁著風韻猶存在外面自由的晃著。喬東城不干啊,喬東城長大了要臉了,親媽跟哪個男的鬼混他就專門收拾哪個,最後逼得葛麗雲遇上老實本分又有點小錢的顧明海,一咬牙就嫁了。這是登記注冊的合法夫妻,喬東城就不管了。
在喬東城還沒大學畢業之前,喬家人在一起商量,問喬東城,將來想要跟你爸經營公司,還是想從政?
喬東城選擇了後者。
喬爺爺和喬女乃女乃在孫子來北京時就這個意思。老人想趁生命存在正有價值,給後代安排好路。打小兒喬爺爺就稀罕這個孫子,可喬東城越長大越是不靠譜兒,喬爺爺怕讓孫子從政是害了他,就動搖了這個最初的想法。
人不靠譜兒,做生意頂多也就是賠本兒了,虧了,不至于死。從政,一個不小心,魚龍混雜的把他寶貝孫子玩死了怎麼辦?
喬爺爺和喬東城的父親有讓他不準從政的想法,是因為喬東城自從十幾歲開始,一直到父母離婚那會兒都已經成年了,還是沒有對任何人表達過自己的心里想法。你哪怕是他最親的人,看到的,不過也就是他的表面而已。只看到了他的不靠譜,他心里的靠譜,沒人看得見。
所以,都不了解這小子是個什麼性子,長輩們,哪能放心讓他趟這官場的渾水?
這時,喬爺爺跟孫子喝了頓酒,北京二鍋頭,爺孫倆聊了不少。
第二天,喬爺爺就說,我孫子是從政的料子,都給我把心放肚子里!喬女乃女乃問孫子,昨晚在房里跟爺爺說什麼了?讓你爺爺這麼夸你。
喬東城宿醉後醒了,模不著頭腦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晚說過什麼,那是真醉了,根本就不記得。
想必,都是一些心里憋了很久的真心話給吐了出來。
喬東城從政之後,喬女乃女乃整日擔憂孫子,甚至海城這邊兒一來電-話,喬女乃女乃心都一哆嗦。喬爺爺就安慰喬女乃女乃,說孫子這小子,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心里裝著事兒都明明白白的,就是懶得跟你好好說。走在官場這條路上,這叫人捉模不透的性子恰好就是一種最合適的性子,好事兒。
喬女乃女乃就記住了這話,孫子怎麼犯渾她都受得了,因為家里老頭子說孫子心里頭裝著事兒呢,都明白著。
這些年,喬女乃女乃始終也相信孫子是個懂事兒的人。就喬東城和美嗇這件事,喬女乃女乃就看透了孫子,孫子要是心里沒個分寸,那肯定早就跟那個小氣度有個一二三了。
這一個年過完,差幾個月就又是一年到頭兒,喬東城認識小氣度的日子也不是個把月了,挺長了,關系還是好好的沒听說逾越過一點兒,現在這社會上的年輕人,能做到這樣的不易,喬女乃女乃倒不是喬東城這孩子好不的關系,是原則在心里看得重不重的關系。
一直以來,喬女乃女乃就說,東城和小氣度那姑娘沒戲!喬女乃女乃這話是告訴自己,也是跟美嗇這樣說過許多次。所以,喬東城去見了小氣度,美嗇和喬女乃女乃都放心,他能處理好。美嗇對喬東城改觀,也不全都是因為樂樂說了喬東城「佔地盤兒」的這個目的,也是因為喬女乃女乃說起了這些喬東城過去的經歷,從最初回來北京,講到長大,有一些,都是顧暖不知道的。
喬東城要面子,不愛別人知道他家里的那些事情。美嗇听了許多之後,感觸是有的,也許,他真的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吧。表面滿不在乎,其實心里是溫熱穩重的。這會兒喬東城送小氣度到了醫院,親自把她送到醫生護士面前,眼看著她額頭的傷口被處理完,包扎好。
出去醫院門口時,喬東城就在醫院外頭把那些話對小氣度都說了一遍。他不說,她心里也應該早就明白。喬東城沒有多廢話,希望她能灑月兌一點接受,本就沒有過任何纏綿感情。
小氣度低著頭,不甘心的點頭說,「我知道,前段時間你就在一點點開始疏遠我,甚至你直接就不見我,也不接我電-話。我就是個你的備胎吧?整天在你的吉普車後頭背著,你覺得這樣很酷是不是?你想沒想過作為備胎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備胎它寧可為你跟地面摩擦受損,甚至樂意被扎,都不願意在後面那麼被安靜的背著?」
「對不起。」喬東城不知道自己錯成了這樣。
早知道,就不該去認識小氣度,當初就不該跟她搭訕。
「一句對不起,你就想解決我了嗎?我在你身上浪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小氣度盯著他,眼淚汪汪的說,「備胎還有望將來有一天在你車胎扎了的時候被你換上,而我呢?你擁有了能用的長久的胎了對嗎?所以你不要我了?其實……我可以繼續等,可是你現在棄了我而選的那個胎,我等到她壞了你不能用的時候,恐怕,我也早已經跟著一起壞了。你車上那備胎的壽命也就幾年而已吧?我不想纏著你,但是喬東城,我心里就是不能痛快!本小姐心里不痛快你說怎麼辦?!」
「喬東城……」小氣度往前走了一步,哭的特別慘,抽噎著,走到他面前抱著他的身體,雙手抓著他的腰部,哭的越來越大聲。
喬東城是被她哭的,被她這一聲「喬東城……」給叫的,心里霎時間特別難受。不是別的難受,是覺得自己太混蛋了,不應該一直和一個不可能有發展的女生有任何牽絆,可是,後悔已晚了,小氣度哭的這麼傷心不假。
他不淪陷她卻淪陷了,其實他早可以想到的。雖然自己口中一直沒有給她承諾,但經常見面,是會讓她對他生出別樣的感情。
這種事,苦了的——到底都是女孩子居多。
小氣度手機響了,她抽泣了半天才擦完眼淚接了起來,是媽媽找她,她轉過身去接了,「媽,我在外面……好,我很快就回去了……我知道的。」
接完,小氣度就掛了,她低著頭跟喬東城道別,她說讓他先走。
喬東城想說最後一句對不起,但沒有說出口,已經沒用了。
他開車離開。
小氣度一直站在醫院門口盯著他的車消失,她並沒有很快離開醫院,而是……轉身又進去了醫院里面。
醫院里,早已經有人等著她了,一身休閑裝戴著帽子的女生拿過相機給小氣度看,「瞧瞧,我拍的怎麼樣呢?夠專業嗎?」
「不愧是記者啦,不過也是我摔的角度不錯……你才會拍的這麼好的。」小氣度朝朋友豎起了大拇指。
那休閑衣服帶著帽子的女生鼓搗著相機,「好啦好啦,都是你的厲害,我拍的好不專業的行了吧。」小氣度的朋友又指著樓上,「是在這醫院里做嗎?」
「嗯!」小氣度點頭,「跟我一起上去,拍側面,還有我緊張時不經意轉過去的正臉。」
說著,兩個人就上去了。
小氣度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自然不是喬東城的孩子,因為她跟喬東城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關系。是一個多月之前他跟喬東城鬧了一點小別扭,她又不敢跟喬東城發脾氣,只好全都忍了下來。當天下班回家的晚上,同一屆畢業的同學們張羅著聚會,她就去了。
到了那里,男同學和女同學勸她喝酒的跟以前一樣只多不少。以前小氣度會節制一些,防著一些壞心眼兒的男同學,那晚她不高興,就沒有在意。最後喝醉了……玩游戲時太激動,就跟男同學去開了一間房,酒後徹底放縱了一把。
事後跟這位男同學出去瘋玩兒了幾天,期間也每天發生關系,但小氣度知道這男同學不是自己的菜,這男同學一樣也是只跟她玩玩而已。
玩了幾天就說拜拜。小氣度發現懷孕時,去找了那個男同學,問他︰你不是保證那晚戴套了嗎?沒戴套你想害死我啊?
男同學回答︰戴套多不舒服?做那種事的時候你總提醒我戴套戴套,我被你煩的差點硬不起來!
小氣度听見護士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站起來走過去,心里特別不好受,可是,意外懷孕也怨不得別人。只是心中怨恨著喬東城,她覺得這些霉運是喬東城拋棄她給她帶來的,自己難過,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讓別人開心?
喬東城開車離開醫院後,心神不寧的開著車。
出來見小氣度時,他就在想,在感情上,傷害過一個兩個姑娘已經夠了。當年顧暖也許是真的愛過他,但身體出軌是一件顧暖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所以她放棄了他。她離開了海城,六年才再次回來,感情,已經殆盡了。
六年,足以讓人淡忘一個還沒有徹底入心的人。喬東城想,就算左琛以前的那些意外某一次真的致命了,顧暖也許會傷心欲絕,但為了孩子,她會挺過來。再等到一個事發的六年後,有人對她提起左琛,顧暖也許只會記得那是深愛過也正深愛著的男人,那是孩子的爸爸,然後,不再傷心的會哭出來。
喬東城頭疼,在琢磨自己日後是否要積德了?對待美嗇專一,好一點,不要總跟她任性,女人應該被他寵。想的很美好,但他怕自己做不到。
喬東城去接美嗇的時候,美嗇一個在那里等著,她說邵東已經走了。
「解決了?」上車後,喬東城問她。美嗇點頭,「邵東是個很理性的人,他的腦袋里似乎裝著各行各業人都該懂得注意不睬上自己底線的那個分寸。」
「評價如此高?我生氣了……」喬東城挑眉,開車時伸手模了下她的手,冰涼。他說生氣了,其實笑的很開心。
對小氣度的愧疚,大概,消化些日子也就好了。其實怨誰呢,男歡女愛,到頭來若是誰受傷了,要麼就罵自己傻,要麼就罵對方太不是人。除此意外,還能做什麼?難不成自己去死?還是殺了對方?
美嗇不讓他模她手,不習慣,躲了一下說,「不是評價高,是真的,你沒跟他相處過,你跟他相處過你會發現很舒服……」
「哦?」喬東城拉長音,「很舒服?舒服到什麼程度,不如……你做我的正妻,讓他當我的男寵?」
美嗇︰「……」
喬東城的小氣總是在感情上發揮的淋灕盡致。他不同意美嗇給邵東的高評價,他也想要。但沒嗇模著良心說,真給不了你這個評價。
邵東對待事情無比認真,他甚至把感情當成一種職業工作,雖然這有利弊之分。弊,是邵東把感情當成過分嚴肅的事情了,以至于跟他戀愛的女人,找不到一點從曖昧上滋生的戀愛甜蜜感覺,好像就是在跟他走一個公式,這個公式走對了,就結婚。
利,是邵東態度明確,對感情這份工作很負責。就如同兩種人在工作上的表現,邵東的大哥是不認真對待工作,在自己好的情況下,那麼大家都好,在自己稍微不好的情況下,他會黑心的拉著大家一起下水。而邵東恰恰相反,他正直有同情心,在他好的時候,他希望跟著他工作的大家都一起好,他不好的時候,他也會盡力保住大家能好,不被連累。
作為被他追求過的美嗇,生活在他感情中過的美嗇……就跟生活在邵東現實工作中的那些幸福的手下人一樣。
邵東很懂得做一件事時,這件事的道德底線在哪兒,時刻注意,不會踩上去。
喬東城冷笑,「一味的做好人,不是傻嗎?」
「誰讓你一味的做好人了?對待壞人時你可以壞,但是對待好人時你千萬別壞啊!欺善怕惡總有一天會做噩夢遭報應的。」美嗇教育他的口氣。
喬東城听完,似乎更對小氣度愧疚了。也覺得這是自己對待事物和人的不忠,尤其對美嗇的不忠,既然有把她引進到婚姻這步的這一天,先前就不該傷害她。在心里對她生了想法後,卻態度不明,導致走了許多彎路,害了人也害了己。
「在理兒……」喬東城笑,伸出一只胳膊在車門子上,說,「美嗇,你挺著調的啊?」
「跟顧暖認識久了,想當傻子當近視看不清周圍人和事兒都難,我真不知道當初你追顧暖那麼久怎麼就一點沒學來。」美嗇挖苦他。
「所以我被他淘汰了啊,你哥上位了啊。你們那支血脈的人都是孺的兒子女兒啊,我是朽木。」
「孺是誰?」美嗇轉過頭問他。
車開的很慢,喬東城看她,「孺子可教也,孺——當然是你爸!」
美嗇︰「……」
出來一個上午,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喬東城開車帶美嗇去了醫院,見了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說6號早上就出院,在家休息一上午,中午兒子從國外回來了,下午就一家人出去吃個飯,正式把美嗇介紹給未來的公公!
美嗇大著肚子扶著喬女乃女乃下床,朝對自己笑的女乃女乃也笑了,「慢點,突然起來會頭暈。」
喬女乃女乃一只手被美嗇攙著,一只手拍了拍美嗇的手腕說,「女乃女乃看見你和東城好好的,女乃女乃心里就高興,這高興都寫臉上了呦!」
美嗇朝喬東城笑。
喬東城挑了挑眉,似乎,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吃完晚飯時,美嗇和喬東城一起去逛了街,美嗇走一會兒就要休息,累不得。喬東城倒也很耐心,雖然照顧人上差很多,甚至有時候他在路上渴了,美嗇要去給他買水喝。
美嗇遞給他水的時候問他,「你以前大學戀愛,出去約會不渴?」她就不信他自己不會路上找地方買水。
喬東城實話實說,不藏著掖著,「當初追顧暖,特能耍酷,出門之前先把自己倒騰幾遍,再把車里放好一切約會用品,就包括了水,所以……」
「哦。」美嗇也拉長音,忍不住笑。
「笑什麼?」喬東城說,「女朋友渴了,我從車上立刻拿出水擰開給她喝,我以為這樣很好。至少,顧暖會覺得跟我在一起,很便利?便利之後,會依賴?」
他也不知道。
「你怎麼沒讓我便利便利依賴依賴呢?」美嗇笑了,這是什麼歪理。
喬東城擰上瓶蓋,把水拿在手里,而後又放進她的包里,他幫她拿著包。這樣做挺不自在的,對于從來沒有這樣過的他來說。
喬東城望她側臉,忽而說,「可是,你對于我來說,很便利……」
所以呢?
美嗇跟著他往其他地方走,接著逛。
所以,他覺得她便利,依賴她了嗎?
原來,那也未必是個歪理。
晚上,美嗇在家做菜給他吃,喬東城說︰有家的感覺真好。見了家長,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孩子生下來之前,我們登記注冊吧。婚禮等孩子三四歲了辦也行,孩子也可以去參加。
他是這樣想的,但美嗇如果有意見,他尊重。
美嗇說無所謂。
她不是很看中形式……大著這樣的一個肚子,接受不了婚禮。
她在廚房洗碗時,喬東城看的電視節目廣告了,他盯著廚房的方向,美嗇在認真洗碗,似乎要洗完了,她撥了一下礙事的長發,手卻有點濕。喬東城站起身,走到廚房里,她的身後,伸手幫她把頭發撥開,美嗇朝他笑了笑,喬東城忍不住就吻了她的彎起的唇。
一吻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慢慢轉過她的身體,抱著她的上身肩部開始吻她,從不敢踫月復部,怕打擾到小孩子睡覺。他的手從她胸前……輕易解開的扣子間,伸進她的衣服里……揉捏她的胸部,美嗇輕輕申吟了一聲,濕濕的手抱住了他的身體,弄濕了他的衣服。
喬東城喘著氣,不敢相信的感嘆,「有一個我自己願意,對方也願意……讓我這樣的女人,感覺,是這樣好的……」(……¥%#……」
……
6號早上。
美嗇起床吃完早餐,就在客廳里無聊的坐著。總是換著姿勢,肚子大了不舒服。
樂樂打來電-話說要跟美嗇一起去產檢。美嗇推算著日子,還有不到兩個月樂樂就要生了。想跟樂樂一起去,她也想知道孩子的情況,很久沒有做過產檢了,有人說她,這肚子里不是懷了倆吧?美嗇估模著,自己這肚子和樂樂那肚子還真的是有一拼。
美嗇抱歉地說,「今天恐怕不行,喬東城他爸今天回國,他現在下樓開車去接他女乃女乃出院了,我早上惡心的厲害,就沒跟著一起去。明天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做產檢,我也想檢查一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美嗇好奇,莫不是真的懷了兩個吧?那樣就太高興了。
何德何能?懷倆?那就是喬東城這個當爸爸的太有福氣了!
樂樂听見美嗇說要見喬東城的爸爸了,就興奮的不掛電-話了,跟她說,「你得端著點兒架子啊,不能當個低聲下氣的兒媳婦,誰都知道你不是一個刁蠻的人,你在喬東城身上吃了那麼多虧,他家人一定要對你好補償回來才行。」
美嗇點頭,「喬女乃女乃對我很好……」
美嗇覺得自己是個特別不管不顧的人,做事不計後果。她原本看中的就是喬東城,至于其他的……都無所謂。就算他的家人都很十惡不赦,也絲毫不耽誤她喜歡喬東城的這顆心。以前她傷心時,樂樂就勸她,嘴里罵著喬東城︰他有什麼好的?不專一不說還特愛得瑟!眼楮一轉不知道尋思什麼,花花腸子一般人看不清模不透!
可是,喜歡就是喜歡。
美嗇問樂樂︰喬東城以前帶顧暖見過他爸沒有?
美嗇不知道,想有個心理準備。她不知道喬東城的爸爸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如果是顧暖那類型的,她可以暫時性的偽裝一下性格,畢竟只是見一面而已,日後也不會和他爸在一起生活同一個屋檐。主要是跟喬東城生活在一起,所以,沒有必要在一閃而逝的時間里做一個未來公公不喜歡的兒媳。
樂樂想了半天,說顧暖沒有正式的見過喬東城的爸爸和女乃女乃,無意中見過,簡單打過招呼了,喬爸和喬女乃女乃對顧暖的了解,多數都是听喬東城說的。樂樂說那時候單純的戀愛,還沒有談到結婚見家長這些事情的程度。就連懷孕,那時候提一起,都是還會很羞澀的,年紀還小,時代和現在的開放程度也不一樣。樂樂說,現在的我什麼都敢說敢做,以前頂多就是心里YY一下啦。
美嗇點頭,放心了,見了他爸就規矩懂事點就行了吧。掛了電-話後,美嗇就處在懷了倆孩子的臆想中,甚至開始幻想著怎麼慶祝,怎麼告訴喬東城他這個孩子的爸爸。
想著想著,美嗇搖頭,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還是不要想了才好。
……
喬東城八點的時候到醫院,一個人樓上樓下的跑,辦理了出院的手續。其實有人可以代勞,但他沒有。
不知道心情為何這樣好,不知道興致為何這樣高?哥們兒說,是不是***一刻能治愈你這沉睡的人性親情精神?喬東城美美地笑,自然是不懂的,也許,是吧,治愈了。
**上習慣一個人,原來是這麼快的一件事。
只需要連續的幾晚。
喬東城他真的沒有過很多女人,沒有在外面胡來過,他有花天酒地的資本,也參加過許多這類型的場合,當然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有這方面的需求。至于他沒有亂來,原因是在認識顧暖之前,他剛成年,他就真的胡來過一次,那時候沒有喜歡的人,覺得就想跟女生嘗試一下那是什麼滋味。
不過在他胡來的半路,听人緊急的通知他,那女生有病,那種髒病。
喬東城懂了,嚇得提上了月兌了一半兒的褲子,結了賬離開了旅館,不告而別。
從此以後,不是了解的女生,他就再也不敢了。
遇到顧暖後,他覺得男人應該只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做,身體干淨。他就漫長的等待著那一日,想了,有需要了,他就自己解決。到現在今時今日,他也不過就是跟沈曉菲做過,都是醉酒。顧暖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唯一的一次侵犯,算是跟沈曉菲結婚次日早上,他在她身上模她自己解決了一把,把她嚇的。
想來這也算是他的一個秘密,讓左琛知道了,估計是容不得他的。喬東城不怕跟左琛斗,也什麼都豁得出去,但沒有把握,真的能斗過左琛的精明。和聰明的人,如果不能成為朋友,就中和著不去犯,總之,他不想把左琛當敵人。一輩子遇上這樣一個敵人,會累死人。
喬東城想著想著,便覺得自己挺窩囊的,沒有守住一輩子只跟一個人做,倒是連續做了幾天就滿足成這樣。呸,太丟臉了!
接了女乃女乃離開醫院,在送女乃女乃到家休息時,喬東城叮囑保姆阿姨照顧著女乃女乃,有事給他打電-話,他現在要再出去一趟。
在他下樓取車時,意外地發現,車的前風擋位置雨刷片下,夾著一本雜志。
車隨便地停在了樓下路邊,這才多少分鐘的功夫,十分鐘都不到。他蹙眉四處看了看,沒有可疑的人出現和離開。如果這是廣告雜志,他就不這樣驚訝了。主要,上面的四個大字,赫然寫著的是樂樂她們雜志社競爭對手家的雜志名字。
喬東城掰了一下雨刷,拿下來這本雜志。封面頁上的一行醒目黃色的字,讓他臉色瞬間黑了。
他上車,鎮定了很久,打給了樂樂。
樂樂接了,喬東城語氣極不好,「去XXXX雜志官網上查看今天的消息,關于我的。小氣度昨天辭職了?」
「辭職了?」樂樂在那邊驚訝,「現在是10月6號,大老板不在國內,她怎麼辭職的?除非是跟代理主編申請的啊,不過這我不知道啊,最近我都沒太關心雜志社的事。你等等……我去向啟書房看看,我打過去雜志社問問。」說著樂樂就去了書房,向啟在做早餐。
「行了,有消息給我短信。」喬東城掛了。
喬東城盯著雜志看了半天,他太陽穴處突突的跳,神經緊張。他打給小氣度,沒有人接听。再打,還是沒有人接听。
他拿著手機翻找著一切能聯系上小氣度的電-話號碼,最後找到一個小氣度同學的,他認識小氣度時,大概是經過這個人,喬東城已經不太記得了。
對方表示也聯系不上小氣度。
喬東城開車去了小氣度的家里,他送過一次她回家,記得地址。到了之後,喬東城按門鈴。
在按門鈴的這個過程里,喬東城攥著那本雜志,突然有些無措,他在責怪這樣的自己,一直以來都大錯特錯了,不該去招惹一些不能招惹的麻煩女人。濫情,難道真的是會遭報應的麼?可是,他沒有在小七度身上傷心,小氣度在他身上傷了心,如果美嗇看見,他解釋的清楚嗎?也一並會傷了美嗇的心嗎?
喬東城在心里,只把小七度當成了一個無害的女生,他卻不知道,再正常的人,只要被逼急了,也是會亂咬人的。就如同他當時不顧一切的去拿刀扎了陳海洋一樣,那樣的沖動在他心思和頭腦正常的情況下,怎麼會發生?絕對不會!
喬東城自問,出來見小氣度一面有錯嗎?錯,對,說不準,一半一半。
他掙扎過,他大可以不見小氣度就玩失蹤,小氣度再找他,他就一句「滾蛋!」趕走。但他終究是于心不忍,就像還小時跟著心里非常恨的媽媽出來生活一樣,他是那麼不著調的一個人,可是心坎兒里是有一個地方很軟很軟的。
老爸十年前送他的小破禮物,他都還留著,即使跟老爸感情不是很好,也不親。
小七度開了門,臉色略顯蒼白的出現在門口,她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衣,無精打采的站在了門口。看到喬東城拿著的那本雜志,她嘴角動了動,「你也看到了?」她伸手拿起門口鞋架上的雜志,「我也看到了,早上不知道什麼人放我家門口的。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半個海城的人估計都知道我去醫院打過你的孩子了吧?!」
「不是你做的?」喬東城眉心緊皺,他是懷疑是她所為!
以歪曲事實,曝光他的私事,來進行打擊報復!
「我做的?好笑!我拿我自己的名聲開玩笑?你對于我來說——值得我下這麼大的血本兒黑你一次嗎?我傻嗎?這報道讓我爸媽怎麼在我家親戚和她們同事面前抬得起頭?」小氣度沒力氣說話,要哭了,「我和你都完了,本來也沒發生過什麼,結束了結束了,還發生這種事,喬東城,我真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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