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姐的話,不知不覺在海音心底掀起了千層的駭浪,久久不息。
那天之後,有意無意的,海音就會去翻報紙的商業跟娛樂版,卻從來沒有听到任何有關連赫的訊息。
這天傍晚,習慣性地,海音去樓下漫步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又跟小慧打了照面,雖然兩人並不認識,海音卻印象深刻,擦肩而過,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只見她又是一身黑的寬松大褂,脖頸、臉頰處明顯泛著淤青紅痕,手中拎著兩瓶啤酒,一袋牛肉,行色匆匆,卻始終眉目輕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絹姐的話,海音不由得替她嘆了口氣——
這樣堅持,真得值得嗎?!
跟她比起來,自己好像還是幸運得多啊!
想起連赫,海音不由得又一陣心浮氣躁,回過頭,伸手模了模肚皮,卻也不免自憐。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傷心不快,現在離開了他,她更是郁郁寡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的緣故,每次想起他,她都心痛得無以復加,仿佛整個世界都瞬間黑暗了一般。
也許,真得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吧!現在,失去了,她竟也開始懷念,什麼時候開始,她竟也變得不干不脆,無法灑月兌了?!
輕輕嘆了口氣,海音再度提起步子,心頭卻像是壓上了塊巨石——-
男人心跟女人是不一樣的,你一走,不正給別人騰地方嗎?-
絹姐的勸誡突然耳邊響徹,倏地止住步子,海音一陣莫名的煩躁。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可她最近想他的頻率怎麼越來越多,越來越無法控制?!
攥了下拳頭,海音抬腳大步離去,待她再度回神,整個人已經站到了連赫家豪宅門口的不遠處——
遠遠地凝望著熟悉的大門,海音發起呆來。
◇◆◇◆◇◆◇◆◇◆◇
出門公干了兩天,連赫一回來,先給莫黎打了通電話。滿懷期待的詢問著海音的消息,在得到-鳥無音訊-的答復後瞬間轉為了無盡的失落與沉默。
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連赫剛走到門口,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門前逛蕩。眉頭倏地擰起,連赫的臉色陡然陰沉了幾分︰
"停車——"
跳下車子,瞪著面前焦急地摩拳擦掌的女人,連赫不耐地怒吼道︰
"你來這里干什麼?!滾,這里不歡迎你!如果你再出現在我家門前,別怪我放狗!"
一見連赫,紀曼香上前,哭哭啼啼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連大哥,求求你,幫幫我!你放過我吧!公司把我開除了,現在誰也不敢要我了,連大哥,看在我們也有過一段露水姻緣的份上……"
猛地抬手一把甩開手上的黏貼,連赫氣得一張臉都綠了起來︰
"不要再跟我提過去,那只會忘我更恨你!我再說一次,我不想看到你,你的事兒,與我無關,你要是再來煩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到時候我會讓你再也站不到這里!滾——"
"連大哥,你怎麼能這麼絕情……我……"
哭得稀里嘩啦,紀曼香又想伸手,連赫猛地一側抬手,招來了里面的保安︰
"來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轟走!她要再敢出現在門口五十米以內,就報警告她騷-擾!"
頃刻間,三四名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出來,一左一右將紀曼香拖向一側的拐道。
目瞪口呆地望著遠處的一幕,海音的眼底閃過千萬種復雜的情緒,驚見連赫往這邊望來,海音下意識地轉過了身子。
熟悉的影響闖入眼底,連赫震驚地愣了一下,隨即抬腳往這邊跑來︰
"音音,是你嗎?"
听到他的聲音,海音頓時慌不自已,扭動著身子,抬腳就往路邊跑去。v5qn。
注意到前方女子臃腫的體態,連赫倏地剎住了步子︰
是個孕婦?!他真是想海音想瘋了?!怎麼會覺得孕婦都跟她很像?!
心抽痛了下,連赫隨即又轉身往回走去。
小跑了幾步,驚覺身後似乎沒有異樣,海音又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望著那落寞蕭條的身影,心也同樣地一抽一抽痛了起來。
他心里還有她嗎?他這樣…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追了一半,他又折回了?!
他真得徹徹底底放棄了?!
回想起兩人的過往,海音猛然驚覺,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隔閡與傷害,曾經,他瞞著她打掉了他們的孩子,曾經,她一度當著他的面試圖撞掉他的骨肉!不管原因為何,結果為何,曾經,他們都扼殺過他們的愛情結晶,是他們自己親手否定了他們的愛,毀掉了他們的愛……
現在,還可以回頭嗎?她不知道!
目送前方的黑色背影原來越遠,一股蒼涼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海音突然覺得,這就是他們的距離,背對背,越來越遠——
如果想要拉近,必須要有一人先行轉身,先行邁出一步。
凝望了許久,側轉的腳步沉重地終歸還是沒有提起。
一動不動地,海音的心情復雜到了極致,進退兩不安。
眼見黑色的身影即將消失,海音輕咬了下唇瓣,剛想抬腳,一抹窈窕的藍色身影突然闖入視線,瞬間阻斷了她滋生的沖動。
突然竄出的身影也驚了連赫一跳,望著手臂上突然多出的手臂,連赫緩緩抬起了眸子,卻借著轉身的動作甩開了女人的抓握:
"是你?!"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怎麼全到齊了?!
不覺得自己跟面前的女人有什麼瓜葛,嗤笑地咧了咧嘴,連赫冷冷地掃了瑩瑩一眼,又轉回了身子。
還沒有抬腳,卻見女人身形一晃,又繞到了他的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什麼意思?!本來出差就很是疲累,被女人這一鬧,連赫更是不耐︰"讓開!"
"很久不見,干嘛一見面對人家這麼凶?"
嬌俏地拉著連赫的一只手臂,瑩瑩嬌嗔著,古靈精怪的大眼看似輕佻的轉著,晶亮的眼底,濃濃的愛意卻無法掩飾。通常最多三天,即便匆匆而過,她也能看到他的身影,可最近,已經很久,他沒去過夜色皇宮了。
等不及地,她才一番打听,厚著臉皮找了上來,沒想到這麼巧,剛到門口,就看到了他,瑩瑩越發覺得兩人有緣。
無語地翻著白眼,連赫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猛地一下掙回手,連赫直接往屋內走去,一抬手,一行保安隨即攔了上去。見狀,瑩瑩有些著急,揮舞著雙手大喊了起來︰
"連赫!連赫!你等等——"
步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快,連赫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大門開啟,車子也緩緩駛入,門口的保安也開始相繼扯回,隨後大門緩緩闔起——
拍打著鐵門,瑩瑩不甘心地宣誓了起來︰
"連赫,我看上你了!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要追你!追到你為止——"
空靈的余音震耳欲聾,久久不息,步子一頓,連赫的面色有些說不出的復雜凝重。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對他喊出這種話,那種感覺,真的讓他莫名地很膨脹、很享受,如果,他也這麼做,音音是不是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門外的呼喊還在繼續,連赫卻始終沒有回頭,抬腳直接往屋內走去——
震撼的聲音久久不息,連赫沒有多大的感覺,另一角的海音,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他,本來就是一個優越太多的男人,外在的出眾,永遠是先行的優勢!她不稀罕,真得是大把的女人排著隊等著搶!
緩緩轉過身子,輕撫著肚皮,海音的心情沉重了很多,終歸還是沒有邁開這一步!
原路折回,海音卻沒急著上出租。
她要放棄嗎?還是回頭呢?!而今的每一步,對她來說,都太過痛苦,也很為難。她不是沒有試過去愛別人,去接受別人!
可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曾經的朝陽,她一心追尋,他至死,她都沒有進入她的心;不久前的魏叔,對她也算愛意深沉,她也曾想過要接受,可他的女兒,卻像是堵在她面前的一座山,她都不確定自己這輩子有沒有能力攀過;連赫…他們之間分分合合,幾度走到終點,卻又絕處逢生,牽連不斷。
說起來,真是沒有一段的感情可以一帆風順地走到終點的,只不過路途經歷的苦難不同而已。既然都是要攀爬,都是要努力,她為什麼不能回頭,選擇一個自己深愛、又牽連不斷的男人呢?至少,他們經歷過風雨後是更加的了解彼此,或許…也會更加的成熟,更加的珍惜,也說不定呢?!13605551
每個人都有過去,心底也都有秘密,都有放不開的東西。相愛的人不一定能終生相守,白頭偕老的人太多也不是自己昔日想要的對象,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那麼完美,可因為這些遺憾,生活酸甜苦辣,也變得更有滋味。
不知道,連赫會不會跟她有一樣的想法?!這個社會終歸太現實…他為了紀曼馨,等了多年,身邊也還是有了別的女人;而今,他們分開了,他的身邊依然不乏女人!其實如果她願意,同樣的,也會有願意為她的男人——
每個人的選擇機會其實都不止一個……
一路深思著,海音回到了家。凝望著滿室的冰冷孤寂,她越來越想念家的溫暖。
肚子上突然傳來一陣輕扯的力道,驀然回神,海音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調皮的寶寶,又踢她了!
這種感覺真好,至少,讓她知道,他是多麼的健康!
看來,她是該好好想想,做個選擇了!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而一個完整的家,對孩子來說,該是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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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回到臥房,連赫連衣服都沒換,坐到床沿,對著一邊的梳妝鏡就開始發呆。
房里到處還充斥著她的氣息,可是卻冰冷地讓人心寒。她就這樣離開了,除了人,什麼也沒帶走!可他寧願這里什麼都沒剩下,只留下她自己!
每次回來,他的心就不由地抽痛。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她,報紙、電視、雜志的尋人啟事都用過了,她到底躲到哪兒去了,怎麼像是從這個地球消失了一般?!沒有她的確切消息,他的心總是空落落地!
她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想到這兒,連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後背一陣發涼發麻。
倏地站起身子,連赫煩躁的來回踱起步,隨即掏出了手機。
要不要再把尋人啟事掛出去?!猶記得剛開始的第一個月,電視報紙雜志他全刊登了,可是電話都被人打爆了,他也日夜奔波,可那些人提供地都是假消息,不是弄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歪瓜裂棗給他,就是胡謅八道害得他白跑,他線人費出了不少,弄到最後居然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是有人拿著報紙指明要整容成報紙上的人!
听得他瞠目結舌!
後來,見這種大肆搜找的法子根本不起作用,倒是折騰得他跟手下人仰馬翻,他才撤了啟事,只是將她的照片發到了所有手下的手中,懸賞查找,可惜,至今,依舊沒有半點消息。當然,連赫並不知道,他加大馬力追查的那一個月,海音正躲在新家里收拾準備,療慰情傷,很少出門,周遭的人她又甚少來往,門外的消息她自然是一概不知。
考慮再三,連赫還是撥通了手機。決定再把尋人啟事掛出去,這一次,獎金由一百萬升到了五百萬,他也聰明地附加了一條,提供虛假消息者,視同詐騙,一律追究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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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回來,連赫家門口的一幕就成了海音揮之不去的夢魘,接連幾天,海音都有些悶悶不快,連門都沒有出。
這天,實在憋得受不了了,見家里的菜都吃完了,海音便想去超市逛逛。剛拉開門,突然幾個半折疊的信封掉了下來,艱難地彎身拾起,瞄了一眼,見花花綠綠的,海音也沒往心里去,權當是傳單,抬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這樣的傳單最近一個月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海音壓根就沒想到,同樣的信封底部都有個同樣的標記,那就是信貸公司的印章,圓圓的紅圈里有個-信-字,而那些接踵而來的彩單中,夾雜地就是她的催賬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海音出去走了一圈,總覺得別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當然,她這幾天都是悶不吭聲地憋在家里發呆,全然不知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五百萬-,這個數目,對連赫來說不值一提,對一般人家而言,卻堪比中彩票啊!
只是她那太過明顯的凸起的肚子,讓不少人心有余悸!
因為尋人啟事上聲明的是︰"尋找愛人,身形縴細、苗條……",這一點的出入,不由得讓一票人對可能追究的-法律責任-而心存忌憚,望而卻步。
沒敢一次買太多,提著一點青菜回家,海音剛走到樓下,就見兩個衣著古怪,染著亂七八糟頭發的年輕男子一左一右地守在樓道門口,手里還把玩著隨身攜帶的折疊式的水果刀,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人!
步子一頓,海音心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種人怎麼進來的?還守在她家的樓道口?看著都有些滲人!
此時,兩名男子收起小刀,對望了一眼,似乎也沒料到,剛剛讓他們看了照片、過來等得人…居然是個孕婦?!
"你就是…秦玉芬?"
在這個小區,海音有兩個名字,多數的時候,她用的都是…找人辦的假身份證的名字——秦玉芬。
一听,海音嚇得猛地後退了一步,連手中的菜都掉了下來。沒做什麼呀,這兩個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看你的樣子,一定是了!沒想到居然是個孕婦!你放心,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們是來收錢的!你在閃迅信貸公司借了錢吧!這是你簽的合同,一共四十萬,給你打了個八折,免了零頭,一共三十萬,還錢吧!"
說著,一個挑染著白色的男子拿起一張紙遞到了海音面前。
瞅了瞅自己的簽名,海音還有些回不過味來的懵︰
"你們搞錯了吧!我一共才借了三萬,年利率百分之十,何況我現在才借了三個月,最多也不過三萬三,怎麼會要我三十萬!神經病!你們找錯人了吧!"
尋思著,海音也來了底氣。
"沒錯,找的就是你!你是借了三萬,一個月內還清,按年利率百分之十,兩個月內還清,則要還借款的雙倍,三個月內還清,則是十倍!你現在早就超出了三個月,我們給你算了四十萬,看在你一個女人的份上,又給你打了折扣,不能再拖了!這是你自己簽的合同,你沒看後面的附注說明嗎?再說,兩個月的時候,我們就開始給你郵寄賬單提醒你了,誰讓你不早點還完,連該補定的通融利息都沒還?這就只能認命了,還清吧!三天之內拿不出三十萬,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惡狠狠地威脅著,白發男子還朝她比了個打殺的手勢。
听著,海音氣得肺泡都要炸了,這不擺明了坑人嗎?一個月內還清,還叫-年利率-?把人當傻瓜耍呢!一把奪過合同,海音瞥了瞥紙張底部堪比螞蟻的字跡,抬手將合同撕了個稀巴爛︰
"騙子!騙子!你們根本就是坑人!"
"喂,喂,你干什麼?別以為你是孕婦,我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說著,白色男子叫囂著上前,卻是連海音的身體都沒敢踫又停了下來。
萬事孕婦大,何況他們是為財,也怕招惹不必要的是非,一旁一直沒開口的男子拉回同伙,上前開口道︰
"這是干什麼,對孕婦美女說話要客氣點!我說小姐,我勸你還是想辦法把錢還了吧,要是過了這三天,多少錢,我們可不知道了!今天,我們兄弟就是來給你提個醒,過了這三天,就是孕婦,也沒有特權的!要是我們老大來了,指不定…就把你抓到哪兒邁出三十萬了!要知道,女人之前,你肚子里的那塊肉,也多得是不孕不育的搶著要……借了我們的錢,換不清,這輩子你別想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性知意之。"對,對,青哥說得對!當然,我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要是你實在還不清,又不想我們對你的家人孩子的話,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出來做吧!看你長得也挺漂亮的,生下孩子,做那麼個兩三年,債也就兩清了!放心,我們會給你保密,不會讓人知道的!這是合同!你好好考慮下,要麼還錢,要麼就早點簽了吧——"
兩人一唱一和地,便把賣身契遞到了海音面前。
三十萬,對她來說,倒不是什麼大數目,瞪著面前的賣身契,海音實在氣不過,憑什麼要白白被人坑!吃這個窩囊虧!
看著面前兩個耀武揚威、十惡不赦的小混混,海音氣得渾身都發顫!都說小人難養,不能得罪!可她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麼要白白被坑!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自己第一次遇到連赫的情形,海音頓時計上心頭!要錢,是吧,她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少個膽子去坑他!
"不就是要錢嗎?區區三十萬,我沒有,我老公有!你們要,有膽子,就跟我去拿吧!"
接過賣身契,笑著撕掉,海音隨即轉過了身子,兩個男子被她突然轉變的架勢嚇了一跳,呆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跟上︰
"去…去就去!"
一路上,海音打了車,兩個小混混也隨後跟上,車子剛一啟動,突然意識到什麼,挑染白發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哎,不對啊!我們為什麼要跟她去拿錢,不讓她老公給送過來?她不會給我們耍什麼花樣吧!"
一個巴掌拍到了頭上,青哥罵道︰
"馬後炮!早干什麼去了!"
收回手,思索了下,男子又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白紙黑字簽著呢!我就不信她不怕麻煩,敢把我們領去警局!跟著她,看看她葫蘆里賣什麼藥!媽的!那個死人風,居然弄個孕婦讓我們收賬,他是想錢想瘋了嗎!孕婦啊!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他不怕生兒子沒屁-眼,我還怕天打雷劈呢!"
"可不是嗎?可是,青哥,我們已經接下了,要是那孕婦…真不給錢,我們怎麼辦?這個賬還收不收?!"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該收還是要收,不過不能恫嚇,也不能死老鼠耗子、騷-擾動手動腳的了!畢竟是個孕婦,要是真弄出人命來,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先跟著看吧!大不了多等幾天,等她生下孩子再說!看她肚子那個大勁兒,別是要生了!趕上女人生產,要是我們見了血,那也要晦氣一輩子的!"
"誰說不是呢!都怪那個風總,說什麼這次是個妞兒,好收,居然是個孕婦!真是……"
"……."
叨叨念念地,轉眼見前方的車子在一幢豪宅前停了下來,兩名男子也跟著跳下了車,三兩步就沖到了海音的面前︰
"你耍我們呢!這是你家?"
"我敢嗎?我的合同還在你們手里呢!你們不是要錢嗎?!不是只敢收我這兒小老百姓,這兒豪宅的主人就不敢要了吧!"
一見兩人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海音更是來氣,她居住小區的附近有不少人在那家信貸公司借錢周轉,到底是她倒霉還是他們都上了當。一想起絹姐的提醒,海音就知道那個信貸公司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專門坑人的!
"白紙黑字,我們怕什麼!你趕緊讓人拿錢送來,收了我們立馬就走!"
大義凌然的說著,兩個男子對望了一眼,心里卻不由得敲起了撥楞鼓,其實誰不知道,但凡女人借錢,老板要的都是人,不是錢。他的手里有大量女人在暗地里賣婬,這樣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孕婦,一定是棵搖錢樹!
"你沒看我大著肚子很累嗎?不能久站,跟我進來吧…."
說著,海音按下了門鈴。
◇◆◇◆◇◆◇◆◇◆◇
會議室里,連赫整個跟贊助商談合約,突然一陣手機震動聲響起,連赫剛想掛斷,一見是家里的,隨即起身走向了一邊︰
"你說什麼?音音回來了?不管用什麼方法,給我把人留下!"
尖叫一聲,連赫半天如夢初醒,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掛斷電話,也無心生意,轉身道︰
"就照合同,同意我就簽字,不同意,林總請便,恕不奉陪!"
說著,連赫走向一旁的沙發,抽過了西裝,見林總趕緊拿了合同過來,簽下名字,轉身沖了出去。
馬不停蹄地趕回家,沖進客廳,一見沙發上大月復便便地吃著水果的女人,連赫傻在了半路。
今天七千字更新完,十五號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