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還不走?」夜羽梵半天沒有听到動靜,便是出了聲,手輕輕的伸了起來,浮在了空中,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捉住了自己的手,夜羽梵下意識的想要伸回來,事實上,確沒有半分動作。愛睍蓴璩
「我扶二爺回去吧。」女子道,聲音中可以感覺出來女子的心情十分的愉悅,帶著點點的笑意。
「不用。」夜羽梵甩掉了季弦歌的手自己往前走去。
「真是個別扭的男人。」季弦歌笑著小聲地說道。
「還不走。」
「來了。」季弦歌小跑跟了上去,但是還是不住的回了回頭,明知道已經理了夜西樓很遠了,今天晚上的血祭,不知道夜西樓要做些什麼,這樣季弦歌有些擔憂。
無論如何,若是不能和平的解決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追殺榜上的事情就只能換另一種方法了,而這次血祭絕不會如此簡單!
真是頭疼啊,如此關鍵的時候,秦夢雪那廝竟然跑掉了?!
可惡。
夜羽梵與季弦歌兩個人一同回到了院子之中,今日的陽光越發的燦爛,甚至曬到身上的時候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讓人想要拿一張椅子就躺在院子中曬著太陽睡覺,這麼想著,季弦歌還真的就搬了一張椅子,拉到了院子中央陽光最為燦爛的日子,躺倒了上面。
反正夜羽梵是瞎的,也不知道自己搬了什麼出來,可真是舒服啊。
這時只听見悠揚的曲調響了起來,夜羽梵在一旁的石椅上面吹著空竹眼楮無神卻是好像能看透這時間的一切一般。
季弦歌听著好听的曲調,馬上既要睡著了,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在睡夢中將這血鳳閣的地形細細地勾勒出一張完整個圖形來。
只不過,有人打斷了她的閉目凝神,夜羽梵突然就停下了嘴邊的空竹道︰「听說本家的丫頭各個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寶瑚方才說不會下棋,那可會彈琴?」
季弦歌睜開了眼楮看著面前那個眼中沒有半點光澤的男人,表情沉了下來,隨之伸了一個懶腰慵懶的笑了笑道︰「二爺,想听曲子?」
「這空竹與九弦琴合奏是極為好听的不知道寶瑚會嗎?」
「九弦琴?」
「不錯,我們這極西之地除了空竹,就是九弦琴這樂器最具有特色了,寶瑚是本家的人,應該是會的吧?」
季弦歌站了起來,走到了夜羽梵的面前,道︰「自然是會的,二爺可有九弦琴,我去取來?」
季弦歌說完就想要離開院子,只不過夜羽梵的聲音要比她的腳步快得多了︰「我房中便有。」
季弦歌站在原地笑著搖了搖頭,便失去了夜羽梵的房中,果然在床邊上掛著一架九弦琴,這九弦琴是極西之地的特有樂器就連這琴弦都是極西之地特有的雲鬃馬的尾毛所致。
因為這雲鬃馬的數量極少,所以,九弦琴的數量也相應的十分少,不要說彈,很多人連見都沒有見過的。
這麼上等的樂器讓季弦歌相信夜家本家的丫頭人人都會彈,是不是有些太高抬這夜家了人?
季弦歌小心翼翼的取下了九弦琴,來到了院子之中,抱著九弦琴坐了下來。
「二爺想要彈什麼曲子,不知道我會不會?」
「寶瑚先來好了。」
「好。」女子將九弦琴斜著抱在腿上,緩緩的琴音隨著指尖的撥動一根根的發出聲音,聲音緩緩的傾斜出來,漸漸地洶涌奔騰而在高點的時候,空竹的聲音插進了,琴音的清脆和空竹的低沉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季弦歌看著夜羽梵的表情,這夜羽梵還真是通曉音律,不論是自己怎麼變調,這夜羽梵都能很好的跟上並且掌握主動權。
九弦琴與空竹的合奏正與夜羽梵所說的一般十分的好听,樂曲中的情感被這兩種樂器恰到好處的發揮了出來。
曲調中仿佛在敘述一個愛情故事,兩個人攜手一起走在了陽光之下,笑語凝凝,對視相望,好像這一刻就是永恆,但是突然狂風暴雨般的音調打斷了這一切,像是有人突然破壞了這一段美好的姻緣一般。
而事實的情況是整個院子之中突然狂風暴卷,雪夾雜著些許的灰塵在空中飛揚竟是遮蓋了陽光。
兩個人的樂器聲音便是難以相容,倒像是兩個高手過招一般,琴音快速甚至看不見季弦歌在撥動琴弦的具體景象,而夜羽梵也開始蹙起了眉頭,在空竹之上的按壓的手指也明顯加快了頻率。
周圍的器物開始漫天的飛舞,那石桌在夜羽梵的面前就砰的一聲炸為粉末與漫天的狂風卷到了一起。
聲音戛然而止,天空中的狂風忽的一下全部停止。
季弦歌的雙手按壓在琴弦之上,胸口不停地起起伏,而夜羽梵也將空竹離開了嘴邊,可以看見空竹的表面已經有所斷裂。
「二爺,果然厲害。」季弦歌淡淡的說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音殺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了,你與鬼面琴師月琴是什麼關系?」夜羽梵道。
季弦歌站了起來,將九弦琴放在了一邊,道︰「二爺識得月琴?」
「我認識的是月琴的師父,不過,你的音殺與月琴有什麼關系,莫非是偷學?」
「呵呵,二爺說笑了,以二爺對鬼面琴師師父的了解,她是會讓人偷學的人嗎?」
「你究竟是誰?」夜羽梵道,但是手中的骨節分明,好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寶瑚。」季弦歌看著夜羽梵的反應往後退了幾步,道,「二爺,你我之間的較量難道沒有分出勝負嗎?」
季弦歌說著隨意地撥了幾根琴弦,九弦琴完好無損,但是空竹已經毀壞。
「你是月琴?」夜羽梵更加疑惑,「這世間除了月琴,不可能還有人將音殺使得出神入化!」
「還有二爺你呀……」季弦歌笑了笑說道。
「真正的寶瑚在哪里?你可知若是傷了夜家的人會有什麼過錯?」
「二爺很關心,放心,我只是為了見夜西樓,如今人我也見到了,自然會將寶瑚歸還于你。」
「你果然是為了西樓?」
「恩。」季弦歌聳聳肩,既然你非讓讓所有人都喜歡那妖孽,那就如你的意好了。
「你倒是和以往那些女子不太一樣……」夜羽梵道,「不過你可知,以往那些為了西樓闖入血鳳閣亦或者本家的女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以往?」季弦歌重復了一遍道,這妖孽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債啊,還說喜歡自己?
想到這里,季弦歌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有一種想要現在就去打夜西樓一頓的。
可是她也清楚現在不是時候!
「不會是五馬分尸吧?」
「西樓會將他們送去妓院。」
「這樣啊……」季弦歌道,「那個是個好地方啊,二爺要將我送去嗎?」
「你不知道妓院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啊,尋歡作樂的地方啊。」
「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二爺,這就是你不懂了,女人也可以在那里尋歡作樂的。」季弦歌道,自己的尋美閣不就是這樣,可是一想到,因為燕寒秋,弄得尋美閣關門了,那麼多些個美男子一夜之間都沒了,就心中郁結,新虧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好,不然早晚被這些個極品男人給氣死。
「你可知我為什麼知道你不是本家派來的寶瑚?」夜羽梵听見季弦歌荒繆的說法,那如夜西樓一般有些狹長的雙眼不悅的眯了眯。
「因為我不會做飯?不會下棋?」季弦歌道。
「你可知,在夜家,在整個極西之地,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樣和我說話!」夜羽梵道,抓著空竹的手一握,空竹瞬間被捏成了碎末。
季弦歌突然覺得面前的男子笑得很是詭異,不過即使這樣,季弦歌也沒有了忘記了,往門口慢慢地移動。
「二爺,我不是極西之地的人,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不過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音殺,你以為你今天離得開嗎?」
「二爺,你不會想要趁方才將我解決掉吧?若是我不會音殺,豈非要死在你的手下?」季弦歌看著面前的男子,不愧是夜家的主事,原來之前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只是季弦歌自己給自己的錯覺,真正的原因是,危險感,這個男人給季弦歌的感覺是危險感。
方才,若是自己不會音殺,必死無疑!
「本來若是西樓將血祭延期的話,我可以多陪你玩上幾天,不過,既然今晚就要舉行血祭的話,自然是不能有任何差錯的,你既然喜歡西樓,為他犧牲應該也是樂意的。」
「二爺何以如此見得?」
「難道我說錯了嗎?」
「自然,誰說我喜歡他,就要為他犧牲的?比起夜西樓,我還是很喜歡我這條小命的,這樣怎樣?我們打個商量,我不喜歡夜西樓了,二爺放了我可好?」
「你倒是隨意,想喜歡便喜歡,想放棄便放棄。」
「二爺是明白人,應該知道,過于沉溺于感情並不是一件多麼值得萬人稱頌的事情。」季弦歌已經走到了門口,倒是她很清楚夜羽梵同樣知道她走到了門口,因為夜羽梵的手中一根琴弦若隱若現。
「二爺,不論你現在如何厲害,可是你終究雙目失明,身上的傷也沒有好,方才的音殺就可見一般,若是你真與我動起手來,二爺確定可以討得著找便宜。」
季弦歌笑著說道,但是卻是努力調整著內息,方才的較量中,夜羽梵不過是壞了個空竹,而自己可是真的受了傷,這夜羽梵的內力詭譎怪異,若不是自己已經破了鳳餃天下的第六層,估計方才已經忍不住血液逆流了。
若是這夜羽梵現在真的要和她較量,季弦歌倒是真的不知道能有幾分勝算的。
「更何況,二爺,今晚就是血祭,江湖人士雲集,二爺難道不要留著力氣對付他們嗎?浪費在我一個小小的女子身上,未免太吃虧了!」季弦歌道,卻是已經慢慢的運功,全身戒備的看著夜羽梵,等待著男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