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和女子就這麼在飄著雪的夜晚依偎著,直到听見了不遠處的動靜,女子才將頭從男子的懷中拿了出來。愨鵡曉
不遠處,紅殤推著一個不木板車走到了最頂上,季弦歌看著那個男子一點點的挖出著土,將這一個個小小的尸體埋進那厚厚的土之中,天上落下來的雪將男子的身影掩蓋。
直到天空開始微微的發白,直到那個小土堆已經微微地隆了起來,直到紅殤已經離開。
季弦歌依舊是靠在夜西樓的懷中,看著那個地方,雪花將她的眼楮淋濕,女子眨了一下眼楮,一滴雪花融化了的水順著女子的臉頰流了下來。
直到回到楊子寨的一路之上,季弦歌都沒有說過一句,只是安靜靠在夜西樓的懷中。
回到了楊子寨之後,月琴已經在院子中等候著了,看著季弦歌下了馬車,又看著後面扶著季弦歌的夜西樓有往前走了兩步。
「小姐……」月琴道。
「恩,你跟我回屋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是。」
季弦歌往前走去,夜西樓依舊是摟著她,但是她卻是阻止了夜西樓的動作,將身上夜西樓的狐裘還給了他道︰「你先回去吧,我想紅殤會回去的,畢竟這件事情他自己一個人也是很難查出來什麼的……」
夜西樓想了想,點了點頭,但是想要阻絕季弦歌還給自己的狐裘,不過月琴倒是快步走了上來,將一直搭在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了季弦歌的身上。
目送著夜西樓離開後,季弦歌才和月琴一起回了房間,月琴看著季弦歌蒼白的臉色用手被放在了季弦歌額頭上,道︰「沒有發熱,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臉色這麼的不好?」
季弦歌將月琴的收取下來道︰「沒事的……」
「小姐……」月琴還是不放心道,「剛好谷醫也在楊子寨,不如讓他們來給您看看?」
「不用了,樓叔叔怎麼樣了?」
「谷醫說樓堂主受了傷死之後,小姐的處理很到位,現在只要再經他們調理的話,就會好很多了……」
「恩,對了,我特意和夜西樓說不要讓一個叫做陳椿的谷醫來,應該沒有來吧?」
「一共就來了三位谷醫,倒是沒有叫做陳椿的谷醫……」
「恩,那就好。」
「小姐,你為什麼特意交代不讓陳椿谷醫來呢?」
「我覺得這個谷醫有問題,他身上的混合氣味和我在孟氏一族禁地聞到的十分的相似,還有,他借給我的銀針,當時應該是準備給孟千涼看病的,那銀針也有問題,雖然上面沒有淬過毒物,但是卻是有很奇怪的東西,至于到底有什麼問題,我想我在去一趟孟氏一族,應該就能弄清楚,不過在此之前,最好不要讓這位谷醫醫治樓叔叔,我覺得會有問題。」
「是我知道了,小姐很關心孟千涼的病?」
「這是自然的,她是孟哥哥的妹妹,在自私一點來說,我可不想她用這病困住蒼藍的一生,更何況,習珠姑姑非要將孟千涼一家的事情歸于我娘的頭上,我怎麼也是要解決一些的不是嗎?哎……」季弦歌扶扶頭說道。
「恩,知道了,小姐,我去給你端碗粥來吧,歡舞才熬好的,一直溫著等著你回來呢……」
「月琴……」季弦歌一把抓住了準備離開的月琴的手腕,道,「紅殤的家人全部都被殺了……」
月琴臉上滿是震驚轉過了身子蹲了下來看著季弦歌︰「小姐,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不過猜出了幾分而已,但是還需要查證一番,而且,我想紅殤不會希望接受我的證據的,所以若是查出來的話,想個辦法,讓紅殤知道。」
「小姐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這件事情和蘇慕行有關系。」
「慕少……」
「不錯,在那個孩子身上我看到了雲蕎葉的痕跡,但是不光是雲蕎葉,應該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因為那雲蕎葉的顏色並不正常,雲蕎葉本來就亦藥亦毒,上次萬劍山莊大肆購買雲蕎葉,不得不讓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有所關系,但是,萬劍山莊為什麼要這麼對那些孩子,就算是假貨給我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這件事情不簡單,你派人盯著點蘇慕行!」
「是,小姐,嫁禍莫非?」
「恩,紅殤以為這一切是我做的……」
「怎麼會?小姐有向他解釋嗎?」
「你覺得我的解釋他還會听嗎?」
「我知道了,我會查清楚的。」
「其實,我更懷疑這是媚宮的所為,因為能讓雲蕎葉變成這種奇怪的顏色的話,現在的我只能想到雲蕎葉踫上了扶蘇水,而扶蘇水的配置整個久翰大陸之上便是只有媚宮有!不過這現在還是猜測……」
「我知道了。」
季弦歌喝了一口茶,嘆了一聲氣並不在說話。
「小姐……」月琴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沒事的……」季弦歌向著月琴笑了笑。
「樂清的事情,查出來了……」
「哦?說來听听。」
「小姐,她的確是打敗了殘劍門的上一任掌門,但是……」月琴的表情有些凝重,「但是並不是用的殘劍門的劍法也不是用的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法……」
「喔?」
「她用計謀毒害了殘劍門的掌門,後來事情敗露,她不知道用了怎樣的手法,殘劍門一夜之間滅門!」
「倒是听說了殘劍門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卻是沒有消息說是她做的……」
「是,這件事情十分的隱晦,或不是找到了當年與這件事情有關的關鍵人物,我們也是查不出來的……」
「這樣啊……」
「小姐,樂清太危險了,小姐要留著嗎?」
「為什麼不留著?」
「落水堂在九堂十八舵中的地位並不簡單,若是被樂清奪得了落主之位會不會?」
「怎麼,你怕她反了我?」季弦歌笑了一下道,「放心,他要是真的有本事奪了落水堂的堂主,到時候我們在擔心也不怕,不過,這丫頭竟然這麼心狠手辣,屠了整個門派,我倒是有一點欣賞她了,就希望這是一把對著別人的利刃,怕人盯著她就行了……」
「是。」
「小姐,還有,京都來了消息……」
「哦?」
「大燕國的邊地和大陳國最近小仗不斷,不過兩個國家倒是勢均力敵……」
「月琴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雖然現在我們大燕和大陳國看起來是勢均力敵的樣子,但是長久以來,也許大燕並不會是大陳的對手,更何況,大陳國的火龍戰神一直沒有出兵,勝負現在說還是太早了……」
「不錯。」
「還有,小姐,左相最近私底下面和大陳國的納西族有所聯系……」
「納西族……」季弦歌默念了一下,當年的噬心蠱也與納西族有所關系,「燕寒秋那里怎麼樣了?」
「听說皇上已經兩次去了右相府邸,不知道與右相商談了什麼,很多朝中之人猜測,皇上想要請右相正式上朝來牽制左相。」
「大陳國的動靜定是不僅僅是遍地的一點吧?」
「是的,小姐,大陳國的商會已經一點點滲透到了大燕國之內,除了咱們的地下商會,明面上的話,已經可以與半月銀號相抗衡了……」
「大燕國是農業大國,對于商業一向不是很重視,大陳國這麼做,看來對于大燕國的野心還不小,馬上就開春了,大陳國的季節一直不是很分明,幾乎都處于溫暖的時節,冬天的大燕確是不適合打仗的季節,尤其是對于不適應這種氣候的大陳國來說,但是開春之後,就不知道大陳國又有哪些動作,快掉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回京吧……」
「小姐想要幫皇上嗎?」
「我是想要幫我自己,若是大陳國的商業將大燕壟斷,哪還有咱們什麼事情?」更何況,季弦歌低眉,要在季丘發現《碧瑤天神圖》之前,先一步他得到。
「咚咚咚……」這時一陣子敲門聲打斷了季弦歌與月琴的對話。
「誰?」
「木忘……」
季弦歌和月琴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道︰「進來。」
木忘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個賬簿,看這月琴點了一下頭,看著季弦歌說道︰「小姐,這是我們與萬劍山莊合作的情況,你過目一下吧……」
「不用了,這些你來辦就好,不過木忘,你與萬劍山莊談生意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萬劍山莊有什麼不妥之處?」
「小姐指的是什麼?」
「除了和你談生意,他們還有什麼別的動作沒有?」
「恩,別的我倒是沒有注意,對了,最近萬劍山莊很是熱衷于雲蕎葉的收購,幾乎整個玉陽城的雲蕎葉都被萬劍山莊買走了……」
「哦?」
「但是,前幾天,突然就不這麼做了,我還記得,前幾天我和晏曲在談完生意離開之後,看見了一直來送雲蕎葉的人,不過,萬劍山莊的人和他說,以後不用來送了,已經不用了。」
「木忘,你還能記下那個人的長相嗎?」
木忘疑惑的點點頭。
「月琴,你和木忘去找到那個人!」
「是。」
月琴和木忘離開後,季弦歌突然覺得肚子咕咕的叫著,然後苦笑了一下,便是走出了房門,這是正值吃午飯時間,季弦歌來到了樓以陌的房間,在門口敲了敲門道︰「樓叔叔?」
樓以陌將門打開,臉上有著倦容,但是已經恢復了一點精神︰「你回來了?」
「恩,有點媚宮的事情想要和你談……」季弦歌看了一眼里面桌子上紋絲未動的菜肴,捂捂肚子道,「邊吃飯邊說吧,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