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郢倒是也不客氣,看著季弦歌直奔主題的問道︰「你當真是要在那地下城練兵?!」
「大叔,這件事情我好像說了不止一遍了吧?大叔到現在才是相信的嗎?」季弦歌靠在門上隨意的說道。愨鵡曉
「你究竟要做什麼?」
「大叔不會以為你這麼一問,我就會說出來了吧?」
「你可知道你要做的這件事情危險之極?」
「若是有大叔好好照應,我知道一定萬無一失!」
「我希望你不會是我們楊子寨的麻煩……」程郢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大叔……」季弦歌輕聲的叫道,「我想木忘應該將我交代的事情做完了吧,大叔,我說過,我不會虧待整個楊子寨的……」
程郢沒有說什麼,離開。
直到程郢離開後,暮千蘭才探手探腳的跑了出來,走到了季弦歌身邊看著已經遠去的程郢說道︰「阿郢走了啊……」
「你不是看到了嗎?」
「嘿嘿,老娘就習慣性的問問,走咱們就去喝酒吧!」暮千蘭說著傻笑著拉著季弦歌進屋子。
「暮千蘭,你很害怕大叔啊!」
「那可不,老娘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阿郢!你都不知道……」暮千蘭在季弦歌耳邊輕聲的說道,「自從子言的那一件事情啊,阿郢對老娘更凶了,老娘都不怎麼敢和他說話了!」
「你活該啊!」
「什麼啊,老娘覺得阿郢越來越不對勁了,老是陰陽怪氣的!」
「其實我倒是覺得大叔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的!」
「老娘也知道啊,不過就是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暮千蘭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打起了精神道,「不提這些了,走喝酒去!」
季弦歌和暮千蘭喝著笑著,暮千蘭到後半夜的時候已經開始醉的說胡話了,季弦歌看著在自己面前跳舞的女子,笑的眉眼都開了。
「小姐,這麼開心啊……」歡舞過來想要替季弦歌倒酒被季弦歌阻止了。
「歡舞啊,你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明明不擅長做某一種事情但是偏偏如此的熱愛……」季弦歌說著還拉住了在自己身邊跳舞差點栽倒的暮千蘭。
「哈哈,小姐,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二當家的對不對,哈哈哈,不過還真別說,二當家的酒量真差啊,而且喝醉之後可真好玩啊,哈哈……」歡舞看著暮千蘭的樣子笑了起來。
「行了……」季弦歌夾起桌子上的一道菜,道,「這道菜的手法倒是新穎,看來是秦夢雪那廝的主意了……」
「是的,公子說,現在冬日,這玉陽城的雪蘿卜是極新鮮的,所以這道菜是公子特別為小姐研制出來的……」
「哦?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他親手做出來是什麼味道了,歡舞啊,你好好學,等你將秦夢雪那廝的廚藝全部都學會了,咱們就踹了他!」
「呵呵,小姐,我哪有那個本事啊!」歡舞嗔怒道。
「你有的,小姐我相信你!」
「小姐……」
季弦歌吃飽的時候,滿桌的菜已經被掃了半部分了,而暮千蘭已經趴在桌角呼呼大睡了還打著呼嚕,季弦歌無奈的笑笑說道︰「歡舞,袁大將軍,你們把暮千蘭送回去吧……」
「小姐那你呢?」
「我啊,我又沒醉,自己就回去好了,我想歡舞一個人估計很費勁……」
「小姐,我沒事的!」歡舞說著就去抬暮千蘭,但是暮千蘭本來很安靜可是歡舞一去動她,就突然變得張牙舞爪起來,季弦歌好笑的看著歡舞固執的樣子,然後就是袁華走了過去,將暮千蘭一把扛在了身上,也不管暮千蘭的掙扎。
歡舞別扭的剁了一小腳,離開了。
季弦歌看著歡舞孩子氣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
帶著一身濃濃的酒氣,季弦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最然沒有喝醉,但是這一身的酒氣倒是也能將自己給燻著。
今晚太累了,便是直接倒在了床上,但是隨即身體下面的異物讓季弦歌驚得,坐了起來,便是看見夜西樓躺在自己的身子下面。
男子對著自己淺淺的微笑,並不像是每次那般帶著深深的魅惑,這個笑容最起碼在季弦歌看來很真實,有著剛睡醒的慵懶。
有那麼一刻,季弦歌以為自己進錯屋子了,可是環視了一周才,又看向躺在床上一臉無所謂的男子,沒好氣的說︰「你怎麼在這里?」
夜西樓拿手扇了扇自己的面前道︰「小姐身上真難聞,喝了不少酒吧?」
「關你什麼事請?!」季弦歌一把打掉夜西樓的手,道,「我是問你在這里做什麼,你自己沒有房間嗎?」
「小姐,奴家這不是等著你酒後亂性嗎?」夜西樓眨巴了眨巴眼楮剛睡醒的眼楮,帶著一點點的水霧,讓男子的眼楮顯得更加的動人。
動人這個詞語用在男人的身上還真是讓季弦歌感到詭異。
「你給我起來,回你房間去!」
「小姐~奴家不要,外面在下雪,很冷……」
「你……」季弦歌剛想要說什麼,夜西樓突然毫無預警的將季弦歌一抱摟到了懷里。
女子在掙扎,但是男子卻是抱得更緊了,在這種身子緊密貼近的時候,兩個人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是會武功的個人,而僅僅是男人和女人,有著身體上的差異。
「乖,別鬧了,睡覺吧,很晚了……」夜西樓說著,便是用手輕輕地拍著季弦歌的後背,道,「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好好睡一覺吧……」
「可是……」
「好了,我都沒嫌棄你一身的酒味哎,乖乖睡覺,真的很晚了!」男子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溫柔,讓季弦歌有一瞬間的錯覺,好像這個摟著自己的男子不是夜西樓。
一夜無夢,季弦歌很少一覺睡到自然醒了,還是冬天好啊,沒有蚊蟲,季弦歌緩緩地睜開眼楮,開始考慮要不要以後都到玉陽城來住,完全忽略了她的人肉枕頭。
知道身子下面傳來一聲低吟聲音,季弦歌才突然想起來昨晚這個房間的不速之客。
才看到旁邊的男子,真皺著眉頭,揉著自己的胳膊,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夜西樓,這麼安靜的看著夜西樓,季弦歌突然就在心中將這個男子的容貌一點一點的描繪了出來。
沒有目的的,不由自主的,就在這清晨的早上,將男子的輪廓一點點的在心中描繪著,就像是在心中描繪著一幅工筆淡彩。
「怎麼小姐,是不是覺得奴家很好看啊?」夜西樓發現了女子的有點迷茫帶著一點打量的目光,便是將臉湊近了一些,問道,「是不是被奴家給迷住了呢?」
「咦~」季弦歌一把推開夜西樓靠近的頭,道,「你給我讓開,我要去洗個身子,出來的時候,我不希望看到你!」
季弦歌說完,就跨過了男子的身子,下了床。
「恩,小姐是該洗洗了,真的很難聞!」男子說著還用手捏住了精致的鼻子。
「趕快走啦!」季弦歌順手就抄襲一個枕頭往男子的身上砸了過去,閃身就入了里屋沐浴的地方。
「呵呵呵呵~」只留下外面一串好听的笑聲。
在熱水中好好的洗了一個澡的季弦歌披著還滴著水的長發,穿著淡綠色的連衣長裙從里面走了出來,就看見那個妖孽已經收拾好坐在了梳妝台的前面,對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做著各種魅惑人心的表情。
季弦歌鄙視的撇了撇嘴,坐到了床上,用布擦拭著頭發。
而鏡子的女子再和她做著同樣的動作,但是卻是反射出模糊的身影,讓那個女子更顯的神秘,夜西樓轉過了身子,那個女子臉上沒有施一點的粉黛,整個五官普通的丟到人群中就好像會再也找不到了一般。
有一種人是五官普通但是組合到一起也是極耐看的,但是也有一種人,光是看五官除了普通真的沒有什麼別的形容詞了,還記得在京都第一次見這個女子的時候,臉上畫著濃烈的妝容,帶著一股無可比擬的尊貴。
而現在,有點發紅的臉頰像是鄰家還沒熟透的隻果,偶爾抬起頭嗔怒的撇自己一眼,在夜西樓的眼中好像也充滿了無限的情誼。
夜西樓從小到大對于美這個詞是十分敏感的,但是今天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美是超越了皮囊的。
「想什麼呢?不是叫你出去嗎?把別人的話不當話嗎?」季弦歌一個擦頭發的布扔到了夜西樓的頭上,男子竟是沒有抵擋,讓那步蓋在了自己的頭上,那模樣十分的滑稽。
「哈哈哈哈……」季弦歌看著夜西樓的樣子,笑了出來,笑容就像是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後出來的第一抹陽光,可以驅散你心中所有的陰霾。
男子將布拿了下來,上面還有女子沐浴的淡淡香味,又看看那個披著半干的頭發,沖著自己笑的女子,夜西樓站了起來。
走到了那個女子的面前,在女子詫異的一瞬間,男子深深地吻住了女子,並不像平時那種技巧紛呈的吻,這個吻到這一點點的掠奪性。
季弦歌有點喘不過氣來,雙手抵在了男子的胸膛之上,道︰「你干什麼?」
「以後,不要對別的男人露出那樣的笑容……」
季弦歌看著面前的男子,第一次覺得,身為男人的夜西樓,是個危險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