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藍隨著小廝離開後,季弦歌斂去了笑意,看這孟懷古,冷冷的說道︰「你要不要說說,你們對我的男人做了些什麼?」
孟懷古看著季弦歌,沒有什麼大的表情,道︰「你以為是神醫谷的谷醫們所為?」
「不然我應該怎麼想?」季弦歌道。愨鵡曉
孟懷古看著面前的女子這個女子在笑,但是孟懷古卻是知道的這個女子生氣了隱隱的怒氣從這個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來充斥了她這個小小的身體。
這點倒是讓孟懷古感到詫異這個女子即使在玉陽城的時候,面對著那樣的事情都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但是現在卻是生氣了而且用很明顯的姿態告訴自己生氣了。
孟懷古想到這個女子走之前對于自己和孟憐的幫助嘆了一口說道︰「這次真的是與神醫谷的人無關的,蒼藍被神醫谷的谷醫用毒陣封住但是他為了見你不顧自己的身體,硬闖出陣,不小心被谷內的瘴氣所傷,醒來以後,很多記憶就已經缺失了,但是你放心,這不過是暫時性的等到毒氣從她的體內散去之後,他就會都記起來了。」
「我放心?我擔心什麼?我若是想要他他就算記不起來又有什麼關系?」季弦歌笑了一下,「對了,孟憐怎麼樣了?」
「這還要謝謝你,不知道你和族長說了些什麼族長對我和孟憐並沒有過多的懲罰,只與孟憐做的事情我已經全部承擔了……」
「你怎麼承擔了的?」
「實不相瞞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他們將你的武功廢了?」
「不錯。」
「真可惜啊。」
「沒關系,現在這樣也很好,我爹答應給孟憐醫腿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其實這樣我就很滿足的,只要孟憐好好的。」
「孟懷古,你真是中毒了……」季弦歌無奈的搖搖頭。
「蒼藍難道比我輕嗎?他這一路上一句話都不屑和我說就連乞丐抱住他的腿他都能一笑而過什麼都不管不問,卻是在見到的你時候,變了一個模樣。」
季弦歌笑了笑眼楮看著窗外。
「若是他這一生都想不起來你,你會怎麼樣?」孟懷古看著女子的背影問道。
季弦歌一直都沒有說話,房間中回蕩著一股空空蕩蕩的氣息,知道從窗戶看到蒼藍身後跟著蒼小梨,還有清畫和季何年,往樓上走來,才說道︰「若是他忘記我了……」
孟懷古等著他的答案。
「若是他忘記我了那我便也忘記他就好了,為什麼要記著一個已經忘了自己的人?」
這句話季弦歌說的很慢,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剛好被走到門外的蒼藍听到了,蒼藍在听到女說的那一句那我便是忘記他好了心中一揪。
倒是蒼小梨先行推開了門道︰「你這妖女,我家公子文了一路關于你的事情,你現在倒是好,想要忘記我家公子!」
看著許久不見的蒼小梨,季弦歌笑了笑,又看了看蒼藍道︰「好像是你家公子吧我忘記了吧?努力找回別人已經忘記的記憶,或者讓別人在愛上我一次這種事情我不會去做,既然忘記了,那就忘記了吧,或許是老天爺讓大家彼此忘記的。」
季弦歌卻是在心中暗暗的想到,蒼藍忘記的記憶之中,究竟有沒有那封信呢?
若是蒼藍接受不了,那麼忘記也是極好的。
「姐姐,姐姐……」季何年松開了清畫的手,撲到了季弦歌的身上,季何年已經很高了撲到季弦歌身上的樣子很是奇怪,但是季弦歌就像是摟著自己最心愛的一件寶貝一樣。
「阿年,乖不乖?」
「乖,很想姐姐……」季何年緊緊地抱著季弦歌。
「小姐……」清畫在一旁輕聲的叫道生怕打擾到了一堆相擁姐弟。
季弦歌這才放開季何年看向清畫,清畫的個子長高了一些,並沒有像是以前那樣馬上纏到自己的身上來,或許是因為阿年在,又或許是因為這孩子終于是長大了知道了男女之別?
「你倒是越長越可愛了……」季弦歌一手摟著季何年說道。
「小姐男子是不能用可愛來形容的。」
「好,我們清畫已經成為一個男子了!」
「恩。」清畫煞有其事的回答著。
「清畫阿年的病怎麼樣了?」
「公子一直有派人送藥來,我們也一直都在秦府才能避免很多人的追擊,左相一直在拍人調查阿年的下落,但是秦府的隱秘措施做的極好,公子專門留下了人手。」
「秦夢雪……」季弦歌默念道。
「小姐……」清畫欲言又止。
「沒事的,清畫,你們就呆在秦府吧,我這次回來也是有事情要辦的,月琴和幻棋在玉陽城,歡舞跟在我的身邊,你就將阿年好好照料著,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情。」
「是,清畫一定會拼了命保護阿年的。」
「恩,蒼小梨的話,還是還給你家公子吧,這陣子謝謝你了……」季弦歌道。
蒼小梨躲在了季弦歌的身後,道︰「我才不是為了你,是因為我家公子的吩咐的,這下好了,反正我家公子不記得你了,你在也不能欺負我家公子了!」
季弦歌眼楮一暗,蒼小梨連忙整個人都躲到了了蒼藍的身後。
「清畫阿年就交給你了,我只要看到阿年是好好的就放心了,我相信若是秦夢雪在保護者的話應該就沒有什麼多大的問題了,對了,阿年,你還在和秦夢雪聯系嗎?」
「前一陣子公子常常會派人來交代一些事情,但是近兩個月已經沒有再來了。」
「這樣啊,行了,我還有事情,阿年就交給你了。」
「是。」
「姐姐,姐姐,姐姐……」季何年緊緊地抱著季弦歌的胳膊,嘴里不同的喊著姐姐。
「阿年乖,姐姐有事情,阿年乖乖的好不好?」季弦歌哄著季何年,溫柔盡顯。
「那,什麼時候,能見娘親?我想娘了……」季弦歌不停的晃著季弦歌的胳膊。
季弦歌心中一痛,道︰「阿年乖,娘親有事情要做的,阿年已經長大了,要乖乖听話,不能妨礙娘親,不然娘親就不會見阿年了……」
一听到見不到娘親,季何年一張明明已經是成年人的臉立刻擺出了一幅小孩子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阿年啊,男子漢是不能輕易的哭的,阿年乖乖地听話,姐姐一有時間就帶你去看娘親好不好?」
「恩恩,我听話……」
孟懷古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突然發現,這個女子其實也是有如此溫柔的時候,她的心也不全然是那般的寒冷也是有如此溫暖的一瞬間。
孟懷古看著將季何年安撫好的季弦歌,突然就說了一句︰「我當年動用預言的時候,看到了你……」
「哦?」季弦歌轉過身來,看著神色復雜的孟懷古說道,「這可真是一件好事啊,你們孟氏一族的預言不都是能預知未來的嗎?這麼說我還能活挺長時間的啊……」
「我看到的是,你的胸口全部都是血……」孟懷古嘆了一口氣說道。
「……」
「那背景本來我一直覺得很是陌生,我從來沒有來過京都,這次是第一次來,前幾天經過尋美閣,尋美閣的構造很是奇特,我問過很多人京都方圓之內,這樣造型的房屋,便是只有尋美閣一個……」
「你是說,我會死在尋美閣前面?」季弦歌道。
「這我不清楚,我只看見你滿身都是血迎風站在尋美閣的前面……」孟懷古一頓道,「這次京都,你要千萬小心,大燕國的天劫就在這些日子之中,孟氏一族會盡力的挽救,但是,若是你是這次天劫的祭品的話,不要相信孟家的人。」
「哦?這麼好心,還會提醒我?」
「我只是想要還你個人情而已,你幫我護住了孟憐,這個人情,我總是要還你的,但是天命不可違,有些事情不是可以憑借人力來更改的。」
「其實,孟懷古,孟氏一族才應該遭受天譴的不是嗎?」季弦歌說道,在場的人均是一驚。
「當年大月氏就是因為窺測了太多的天機,才被滅族的,遠古本來就有預測一術,但是漸漸地到了現在,連最後一個大月氏都沒有了,而孟家我總覺得和大月氏有所關聯,難道不是因為過多的窺測了天機,妄圖逆天改命嗎?」季弦歌淡淡的說道,「所以知道的太多,死得越快……」
「你……」
「不過,還是謝謝你,畢竟滿身都是血這個死法太血腥不適合我……」季弦歌聳聳肩膀。
季弦歌告別了眾人之後,從淡雲閣離開,卻是身邊多了一個蒼藍。
「你跟著我做什麼,你又不記得我了?」季弦歌看著身邊的男子,溫暖的眼楮中單著一絲絲的探究。
「我會想起來的……」蒼藍看著季弦歌說道。
季弦歌第一次發現,蒼藍還挺固執的,其實季弦歌一直都忽略了,蒼藍對于她,一直很固執。
「哎,你不是忘了我嗎?為何這麼執著?」季弦歌看著面前的男子,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自己的下場真的如孟懷古說的那般淒慘,面前的這個男子想不起來自己,也許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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