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從偏宮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季弦歌看到門口的男子,還當當真是嚇了一跳的,明日就站在那里,夜晚的風將他單薄的衣服吹的貼在了他的身上,能看出來男子肌膚的顏色。
季弦歌恍惚想起來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沒想到這個明日竟然真的照做了。
男色可餐,看著這樣的明日在微微的月光之下,若隱若現的肌膚,季弦歌真是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季弦歌走到了明日的身邊,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明日行了一個宮禮也沒有說話。
季弦歌看著明日這身的裝扮,實在是很糾結,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
「等等……」季弦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下回把衣服穿上……」
「是。」
季弦歌突然覺得明日乖順的讓自己很尷尬。
夜色已經很黑了,歡舞站在季弦歌身邊百無聊賴的說道︰「小姐,皇上今晚到底來不來啊!」
「你急什麼,我這個皇後都沒急!」季弦歌瞪她一眼,「秦夢雪回秦府了?」
「是的。」
「他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
「小姐指的是?」
「全部……」
「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囑咐了一些照顧小姐之類的事情……」
「哦?」季弦歌撫了撫宮人剛才拿來的一架琴,「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小姐指的是什麼傷勢呀?」歡舞怪異的眨眨眼楮說道。
「你這是欠打了?」
「小姐饒命!」歡舞做抱頭狀。
「他的傷勢沒事情吧?」
「沒有什麼事情的,蒼藍公子很仔細的給開了藥方的……」
「哦?秦夢雪那廝竟然會用蒼藍開的藥方,可真心不容易!」
「公子說神醫谷與毒尊的醫術本數一脈相互學習一下也未嘗不可的……」
「得,人家蒼藍救他到他這里倒是成了互相學習了感情他是不欠別人的人情!」季弦歌無奈的說道。
「小姐餓不餓?我去給你端點吃的來?」
「恩,好,再過一會燕寒秋要是還不來,就把琴收了睡覺……」
「是。」
歡舞走了之後季弦歌百無聊賴的波動著琴弦幾個斷斷續續的音符飄散在空中。
不一會這幾個斷斷續續的音符變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曲子很普通就是京都現在流行的陽春曲調但是女子的彈奏手法與平時的有一些不同,倒是讓這已經家喻戶曉的曲調染上了另類的味道。
一曲把季弦歌沒有抬頭輕輕地著琴弦幽幽的說大︰「皇上來了也不叫人通報一下,這樣倒是弄得倒是臣妾失禮了~」
這時才看到門口一個高大的陰影走了出來,沒有穿龍袍的燕寒秋少了幾分威嚴沒有散發冷氣的燕寒秋多了幾分的人氣。
「朕倒是從來不知道皇後的琴藝還是上等之計!」
「皇上不知道的多了呢,這市井間的小曲可是唱的是臣妾失寵許久呢!」
燕寒秋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季弦歌的身邊,坐了下來,手也放在了琴弦上輕輕地撥動淡淡的曲調流了出來。
季弦歌的手也放了上去,四只手在琴弦上面有秩序的波動中兩股不一樣確實又相互融合的曲調,在這初春的夜晚像是一曲美好的安魂曲。
夾雜著溫柔的風倒是顯得這兩個大燕國權利最頂峰的人像是平常間的夫妻一般了!
最後一個音符以溫柔的尾音結尾,歡舞端著吃的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像是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里面的那一幅場景,都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擾,哪怕只是一對平凡的夫婦。
歡舞想起了秦夢雪走的事情那蒼白的臉孔和氣息,又看了看手上端著的公子吩咐要熬給小姐和的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便是轉身離開了,湯的熱氣在空氣中被吹散,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沒想到皇上還是個中高手呢!」季弦歌看著琴弦說道。
「比起皇後差遠了!」
「得了,我們就不要互相恭維了,皇上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听你彈琴。」燕寒秋冷冷的說道,其實是想來質問這個女子關于秦夢雪的事情的,也想要問半年前那場大火的事情,這個女子不在的事情似乎這一切都很重要,每一件事情都想要問個清楚,可是現在這個女子就在自己的身邊。
好像,什麼問題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那我說……」季弦歌手嘩啦一下波動了琴弦,發出了一大串水珠般的聲音。
「燕寒秋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問清楚。」
「……」
「一年前,我去參加武林大會的時候,是你派了鐵戟軍來對吧?我記得我半年前離開皇宮的時候,你說這件事情不並不知情,當時我沒有仔細想想,後來再想想,你的確不可能早就知道,若是你早就知道,怎麼會放任我在皇宮中這麼久?」
「……」
「可是我上次也問了,若不是你,會是誰呢?」
「鐵戟軍當年出現了和左相勾結之人,朕名人將他處理了……」
「我爹?」
「恩。」
「難道是……你說是……」我爹爹派人刺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燕寒秋沒有說話,眼神看著諾大的庭院,冰冷無比。
「為何你半年前不說?」
「朕說過,朕以前了解你的太少,朕一直以為你是左相的女兒,不管怎麼樣這種事情牽扯到左相……」
「呵呵,那你現在又和我說了?」
「……」
「燕寒秋,我離開這京都的時候,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若是這一次大燕與大梁的交戰之中你能牽制住我那爹爹,那麼我便幫你一起對付他!」季弦歌淡淡的地說道。
「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了……」季弦歌道,「更何況我想你也很清楚,我那丞相爹爹和媚宮的關系可真是深刻復雜呢,而媚宮已經滲透到皇宮之中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朕的人查出來了一些端倪不過很奇怪……」
「哦?」
「左相若是和大陳國的人有所聯系的話……」
「我還記得爹爹曾經默認季雲舒給阿年下藥,那藥便是來自大陳國納西族的,當時我就在懷疑爹爹與大陳國究竟是何關系?」
「朕想皇後更感興趣媚宮與大陳國是何關系吧?」
「媚宮的觸角本來就到處伸,不過他們與我爹爹合作倒是有些詫異的了……」
「朕曾經說過,發現過左相與大陳國互通的書信……」
「你不會懷疑我爹通敵賣國吧?」
「皇後以為呢?」
「這頂帽子可是夠大的,不能妄下定論,對了,關于潘朔,你真的不讓他復職嗎?」
「皇後覺得潘朔沒有問題?」
「皇上覺得他有何問題?」
「潘家軍是大燕國的主力軍隊之一,但是潘朔與古不化,若是這支軍隊不在朕的手上,朕總是不太放心的!」
「皇上大可以放心,我有把握,潘朔會一直忠于皇上的,所以請皇上撤銷這個決定吧!」
「皇後拿住了潘朔的把柄?」
「比把柄更嚴重的東西!」季弦歌道,「如今遍地的局勢十分的嚴峻,皇上的軍隊可是可靠?」
「雖然是朕一手訓練出來的,但是到底是數量不夠!現在大陳似乎內政有所動亂,所以軍事上面沒有什麼動靜,但是若是問題一旦解決,朕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上覺得我們有希望收復大梁嗎?」
「大梁是必須收復的,若是真的讓他們控制住大梁,那無異于將大燕的們直接給他們打開了。」
「若是皇上想要收復大梁,那麼潘朔就必須要回到遍地,國不可一日無主,同樣的,一直強勁的軍隊,也是不能少了好的頭領的,潘家軍這麼多年來戰無不勝可不光光是軍隊厲害,還有人心……」
燕寒秋看著季弦歌一臉嚴肅的對自己分析著局勢,倒是不想一個內子,燕寒秋不禁想到,不知道這個女子站在朝堂之上會是怎樣一番的風景?
「對了,皇上,你們都說大陳最近發生了內亂,湘荷公主今日也與我提過這件事情,這麼多年,大陳國由太子主持,王爺輔佐,不是相安無事這麼多年了嗎?怎麼會突然出事情?」
「這麼多年太子都沒有登基一是因為戰神在大陳國的地位,無人能撼動,戰神不願意登上大寶,太子自然也是不敢的,另一個方面,朕也是才探听出來,大燕國流落已久的四皇子出現了……」
「四皇子?」
「不錯,據說這個四皇子當初才是皇後的嫡出,只不過可惜的是,這個四皇子一出生就是痴兒,即使這樣,為了表示對于皇後的深愛,大陳國的老皇帝,還是將四皇子立為太子……」
「將一個痴兒立為太子?」
「不錯,只不過,受禮時,太子竟然不見了,老皇帝也因為這件事一病不起……」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這個太子回來了?」
「不禁回來了,據說痴病已經醫好,而且擁有著與戰神同等的力量……」
「所以,現在大陳國的境內是這兩股勢力在拉力?」
「不錯。」
「那這對于我們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
「皇後何意?」
「收復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