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梅清手中擁有的明明是完整的《碧瑤山水圖》!」
「大師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梅清手中的一定是完整的《碧瑤山水圖》,怎麼可能只有一半,姑娘,不帶這麼戲弄老人家的……」
「大師我沒這麼無聊……」
「你……」——
季弦歌走在皇宮大內的長廊里,想著昨夜與世道禪師的對話,周圍低著頭向她行禮的宮人她統統都沒有回應,直到熟悉的聲音恭敬的傳入她的耳中,季弦歌才抬起了頭。
袁華一身鐵戟軍一等侍衛長的標準宮服,身側掛著一把長劍,半跪著向季弦歌行禮。
「袁大將軍,歡舞的腳好些了嗎?」季弦歌道。
「好多了,是尋常的扭傷,在下已經將歡舞姑娘送回朝鳳殿了!」袁華老實的回答道。
「多謝袁大將軍了!」
「還請娘娘不要怪罪歡舞姑娘……」
季弦歌淺笑道︰「既然有袁大將軍幫忙,本宮的事情又沒有耽誤,本宮自是不會為難一個下人的!」
「多謝皇後娘娘,娘娘仁德!」
「袁大將軍,這句話恐怕說的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吧……」季弦歌盡是諷刺之意,「罷了,本宮現在要去皇上那里,你先退下吧!」
可是袁華卻是往旁邊移了移,攔住了季弦歌的去路,季弦歌微微蹙眉,等著袁華解釋。
「皇上這會好像有事,不如皇後娘娘一會再來?」袁華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眼神的閃爍很容易就讓季弦歌捕捉到了。
「怎麼,本宮的去留,一個小小的鐵戟軍侍衛長都能左右的了嗎?」季弦歌淺笑道,卻是讓袁華再說不出來半句話。
袁華本來就是忠厚老實之人,季弦歌相信袁華不會故意阻攔自己,看來是不是這皇上正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尤其是見不得她這個皇後娘娘的事情!
季弦歌想過可能潘錦瑞在,可能季雲舒在,但是卻是沒有想到白芷竟然坐在燕寒秋的腿上我見猶憐,本來應該是捉奸在床的場面,奈何季弦歌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反而看到白芷一臉嫵媚的在燕寒秋的懷里模索,而燕寒秋一張冰塊臉萬年不動,季弦歌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沖動,然後一個沒忍住,真的笑了出來。
結果引來了冰刀一般的眼神。
「咳咳~皇上,臣妾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季弦歌清清嗓子淺笑道。
只見白芷從面無表情的燕寒秋身上下來,衣衫有一點點的不整,倒是燕寒秋卻是穿戴整齊,看起來像是白芷一個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下去!」
「喔,好……」還用你說?季弦歌自認為自己非常有眼色,轉身就要走,沒想到一陣冷風飄過自己,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季弦歌轉過身就看見燕寒秋正在用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看著自己,連忙賠笑道,「皇上,這是何意啊?」
「朕沒叫你走!」燕寒秋說著冷冷的看著白芷道,「下去!」
白芷的媚眼流波輕輕一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過來向季弦歌和燕寒秋分別行禮準備退下去。
卻是被季弦歌伸手攔住了,季弦歌松開燕寒秋的手走到白芷的面前,一邊細心地幫白芷整理好衣衫,一邊輕聲的說道︰「白芷啊,我昨個兒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串金玲與你甚是相配,不如改日給你送去……」
季弦歌的這個話說得很清淡,只是唯獨金玲,倆字咬得是清晰異常。
白芷一怔,看著季弦歌,媚眼中有一種警惕的神情,隨即微微行禮道︰「奴婢先謝過皇後娘娘了!」
白芷告退後,燕寒秋一把將季弦歌摟進懷里,動作粗魯一點也不溫柔。
「皇後倒是從來沒有送給朕什麼東西……」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皇上可是吃醋了?」季弦歌推開燕寒秋,走到上面的書桌旁,看著書桌上面的那幅從賞燈節贏來的畫道,「不應該啊,臣妾還沒有吃醋呢~」
「那皇後可是吃醋了?」燕寒秋也走上來,抓住季弦歌輕撫在畫面上的手道。
「本來吃味得很,不過……」季弦歌轉過身子來也學白芷那般媚眼如絲,「我一看到皇上的反應,頓時連醋都凍成冰塊了,何來吃醋一說啊!」
「季弦歌!」燕寒秋冷冷的瞥了季弦歌一眼。
「好了……」季弦歌淺笑道,「皇……」
「啟稟皇上,宮外有一位叫做梨花的姑娘求見皇後娘娘……」門外的侍從說道。
「梨花?」燕寒秋微微皺眉思考了一陣子方才說,「巫蠱之術?」
季弦歌一直沒說話好像就是篤定燕寒秋會記起來,直到燕寒秋說出巫蠱之術時,季弦歌才會心一笑。
「說到這個,皇後查的結果就是將人放了出來?」
「這個結果皇上想要知道嗎?若是皇上想要知道就不會匆匆將梨花定罪了……」
燕寒秋一手抬起季弦歌的下巴,冰冷的眼中像是有絲絲的火苗在跳躍︰「皇後,若是有一天你會成為朕的敵人,那麼朕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的!」
「皇上,現在來看,我們還不會是敵人,我是不是要為保住這條命而高興呢?」季弦歌淺笑道。
「皇後為什麼不問朕,為什麼不想追究這件事情,巫蠱之術歷朝歷代可都是最禁忌的話題!」
「若是別人就罷了,可是皇上你連弒兄殺父這樣的謠言都毫不在意,會在意一個區區的巫蠱之術嗎?」
「謠言?難道你不認為朕真的弒兄殺父嗎?」燕寒秋看著季弦歌仿佛希望從那雙漆黑的眸子里看出來點別的什麼。
季弦歌淺笑道︰「皇上,你不是說臣妾沒有給你送過禮物嗎?你讓梨花進來,臣妾有禮物送給你!」
就算我真的認為,也不會不要命的說出來啊,燕寒秋……
燕寒秋對于季弦歌的轉移話題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吩咐道︰「讓她進來!」
梨花進來,唯唯諾諾的向季弦歌和燕寒秋行宮禮,行完禮後遲遲的不敢抬頭看燕寒秋。
「抬起頭來!」燕寒秋冷冷的命令道,梨花才顫顫抖抖的抬起頭,當看到季弦歌含笑的表情時,梨花才松了一口氣,仿佛只要這個女子在的地方就會很安全,這個念頭在季弦歌第一次出現在天牢里時,梨花就已經深深地刻在心里了。
「梨花,東西帶了嗎?」果然,季弦歌扶起梨花,將她拉離燕寒秋的冷氣範圍。
「帶了,都在宮門口,要是皇上準了,隨時可以運進宮了!」梨花道,一雙招風耳機靈的微微動著。
「皇上,你可還記得與臣妾的約定?」季弦歌道。
燕寒秋看著季弦歌等著她說下去。
「皇上不是讓臣妾證明自己的能力嗎?」
「皇後是說,一座金山?」
「不錯,現在梨花帶來了1萬兩黃金,以後只要皇上需要,我都會為皇上提供所需要的銀兩,雖然對于整個大燕國來說這並不算多,但不可否認是可以解皇上的燃眉之急的,對嗎?」季弦歌淺笑道。
「袁華!」燕寒秋冷冷的叫道,「帶梨花下去,將金子收歸國庫!」
袁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行禮應允。
袁華將梨花帶下去後,燕寒秋才仔細地打量著季弦歌︰「皇後倒是有本事,朕想,若是朕問皇後這錢從哪里來的,想必皇後也不會和朕說實話吧?!」
「皇上英明,若是同盟者,就應該給彼此一定的空間不是嗎?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完全有能力幫皇上鞏固這大燕國的天下,就可以了,不是嗎?」季弦歌淺笑盈盈,眉宇間運籌帷幄絲毫不輸于男子。
「你的交換?」
「臣妾不是說了嗎?是自由,臣妾的自由!」
「就這麼簡單?」
「皇上,這並不簡單,皇上應該知道,臣妾身上系著整個季家,要將我和季家隔離開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現在首要的問題是,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季弦歌道,她走到桌子前,細細摩挲著桌子上的畫卷,「皇上,臣妾可以一問,皇上找清畫先生究竟所謂何事嗎?」
「現在大燕國的財政緊張,而且錢幣混亂,朕想要鑄新錢,這清畫先生,世人只知道他精于繪畫,卻是不知道他的雕刻也是出神入化,朕希望清畫先生可以為朕來刻新幣的模子!」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新幣!」季弦歌抬起頭剛好對上燕寒秋那雙冰冷的眸子,燕寒秋竟然想到鑄新幣,這不論是對于暫緩國庫的空虛還是對于大燕朝的穩定都是一項十分明智的作法。
而且想到找清畫先生來刻錢幣的模子,這清畫先生的雕刻手法可不是誰都可以輕易學得來,這一樣一來,便是大大減少了假幣的流通,而且,燕寒秋竟然知道清畫先生精于雕刻!
這燕寒秋看來似乎果真像是孟梓祤所說的,擁有帝王之才!
如此一來,季弦歌更加的好奇了,自己那丞相爹爹不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那丞相爹爹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比燕寒秋還要值得他輔佐嗎?
燕寒秋似乎習慣了季弦歌的發呆,沒有出聲只是將很多幅畫一一鋪在了地面上。
季弦歌回過神來問道︰「可是,皇上,清畫先生行蹤飄忽不定,你要怎麼找他,僅憑這一幅畫?」
季弦歌問完這一句話才看到地上鋪著的很多幅畫,無一不是清畫先生的手法但是又不是,季弦歌抬頭看著燕寒秋,最後問道︰「皇上畫的?」
「看來皇後真的是識畫之人……」燕寒秋說完便將賞燈節的那幅畫鋪開來,道,「但是這世上畢竟像皇後這樣的識畫之人少之又少……」
「皇上的意思是?」季弦歌看著地上一幅幅似像非像的畫卷,道,「你要將這些仿畫流傳出去嗎?」
「世傳清畫先生最討厭自己的作品被仿,尤其是仿得看不出來,每每都會現身說明是仿制的作品,只是這些年清畫先生的作畫手法越來越獨特,仿畫也漸漸少了……」燕寒秋道。
「皇上,若是臣妾猜得不錯,你是故意留下痕跡的吧,皇上的手法學的如此之像,怕是真心想要仿制也是看不出來的!」季弦歌蹲了下來,仔細看著燕寒秋的畫。
燕寒秋卻是搖搖頭︰「不,清畫先生每每都會自創出新的筆法,光是這彩墨暈染法就是相當難掌握的技法!」
季弦歌點點頭,想要起身,誰知硬生生的撞到了想要蹲下的燕寒秋的懷里,季弦歌的長發掠過燕寒秋的脖頸處,兩個人都處于了一種靜止狀態。
突然燕寒秋一把橫抱起了季弦歌,就往內室走去,季弦歌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燕寒秋放到了床上。
季弦歌看著燕寒秋完美雕刻的臉,一時之間沒有了動作,半響,才從容地淺笑道︰「皇上,這是要寵幸臣妾嗎?」
燕寒秋的手不自然地掠過季弦歌的長發,沒弄好讓季弦歌喊了一聲疼,季弦歌看到燕寒秋的明*的龍袍也改用了冰蠶絲,薄薄得一層,里面健壯的肌肉若隱若現。
季弦歌沒出息的咽了一口口水,要是尋美閣發展這樣子的美人,是不是會吸引更多的人呢?不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
想到這里,季弦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燕寒秋微微蹙眉,鬼斧神工般稜角分明的臉靠近了季弦歌,冷冷的氣息迎面撲來︰「皇後不是發呆就是傻笑,在盤算些什麼?」
「皇上可行過男女之事?」季弦歌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
「皇後想要?」
季弦歌本來蹙眉,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換上得逞的表情,雙手纏到燕寒秋的脖子上,呵氣如蘭︰「皇上能給我什麼?」
燕寒秋冷冷的看著季弦歌,不說話。
「臣妾可是只要干淨的哦~」季弦歌用手背輕撫著燕寒秋的臉。
燕寒秋沒有動,依舊是冷冷的看著季弦歌,但是眼神中卻是有一點點的微不可見的叫做溫柔的東西。
看著燕寒秋一直不動,季弦歌突然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笑到渾身都顫抖,方才勉強的停止,然後故作嚴肅地說道︰「皇上,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卻踫不得模不得,好可憐……」
此話一出,一雙大手緊緊地掐上了季弦歌的脖子,燕寒秋冷冷地說︰「皇後此話何意?」
「冰雲梯若是不能突破第六層,是不可妄動**的,可對?」季弦歌不慌不忙的說道。
脖子上的手勁又緊了些。
「皇後怎麼知道,朕沒有破第六層?」燕寒秋的整個身子都壓了上來,絲滑的冰蠶絲在季弦歌的身上短暫的停留,然後滑走,季弦歌能感覺到燕寒秋寒冷外氣包含下火熱的體溫。
「若是皇上破了第六層,那日怎會那麼輕易的為媚如春所毒害……」季弦歌將頭別過去說道。
燕寒秋又將季弦歌的頭狠狠的擺弄了過來,道︰「皇後想要試試自己猜的對不對嗎?」
「皇上,蒼藍太醫求見!」門外的小侍悠遠的聲音通過空蕩的大殿傳了過來。
燕寒秋身上的冷氣更甚,道︰「皇後曾說過,蒼藍神醫是你的傾心之人,對吧?若是他知道皇後與朕肌膚相親過,還會一如既往嗎?」
還會嗎?
這個問題莫名的在季弦歌的腦中也重復了一遍,但是下一秒,季弦歌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出手了,因為燕寒秋已經一手挑下了季弦歌的外衫,季弦歌好看的鎖骨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燕寒秋用帶著冰冷寒氣的手背觸踫著季弦歌的鎖骨,冷冷的說道,不帶絲毫的感情︰「皇後,是想讓他現在進來看,還是完了之後,再請他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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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與反調戲……
哈哈
結果是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