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對于自己出神撞上了來人,季弦歌一邊揉著頭一邊道歉,就準備離開,沒想到男子一把將她拉進了懷里,用帶著滿是珠寶的手抬起了季弦歌的臉。
面前的女子容貌並不是很出眾,但是被陌生男子如此的摟在懷里也是沒有一點局促之感的,一雙眼楮吧眨巴眨的看著自己,好像覺得自己樓她的姿勢不舒服,還自己調整了一下。
「美人,本少出來玉陽城,不如你為本少以盡地主之誼?」男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金條,別在了季弦歌腰間的棉腰帶上。
季弦歌被男子摟在懷中,自己模索著著那塊金條,道︰「公子想要我怎麼盡地主之誼?」
「你說呢?」男子用掛滿珠寶的手撫模著季弦歌的臉,弄得季弦歌有些硌。
「弓兒,怎麼能對慕少如此無禮?」听著這聲音的季弦歌,在男子的懷里微微的彎起了嘴角,她是看到紅殤的,既然有男人在,自己何必過多的費心,能依靠別人的時候,季弦歌可是從來不客氣的。
若是,紅殤真的不管她,到時候再說吧,反正,能不自己出手,就不自己出手,殺人這活,太累……
思索之間,男子已經放開了自己,季弦歌這才直視著好像很久沒有見面的紅殤,男子依舊是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衣的顏色有些淡了,看得出來洗的次數十分的多,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但是眼底卻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笑面閻羅,我們可是很久不見了……」被稱作慕少的男子道,但是確是沒有看紅殤一眼,不停地擺弄著自己手上的寶石。
這時方才那兩個男子也已經過來,站在了男子的身後,微微向紅殤點頭。
「沒想到這一次,連慕少都親自來了……」紅殤道,卻是一手將季弦歌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血祭這麼大的事情,本少不來不是太不給血鳳閣面子,本少最討厭不給別人面子的人了,面子長在臉上,很重要的,你說是不是呀,笑面閻羅?」慕少擦了擦自己手上的一個玉翡翠。
「慕少說的是,等血祭開始,紅殤定會好好招待慕少,我相信萬劍山莊這次定是帶了最好的東西來,血鳳閣也定是不會開低價錢的……」紅殤道。
慕少饒有趣味的看了看季弦歌道︰「你懷里這美人可是收了本少的錢的……」
「給他……」紅殤沖著懷里的季弦歌說道。
「一個金條哎?」季弦歌不情不願的說道,那男人摟她也摟了,調戲也調戲了,收他個金條算是便宜的了。
「給他!」紅殤厲聲說道,季弦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紅殤,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隨時待戰的緊張狀態。
季弦歌心中一沉,但是臉上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將金條遞給男子,道︰「還你,可是殤大哥,你要賠我金條……」
一句殤大哥,紅殤的身子明顯一震,但是點了點頭,原以為,再也不會听到這個女子叫自己殤大哥了,究竟是自己太過介意,還是她根本就不介意?
「美人,這紅殤給不了你金條的時候,來找本少,不光是金條,你想要什麼,本少高興了,都能給你!」
「你說真的?」女子眼楮發光,被紅殤又壓回了懷里。
「哈哈哈,自然是真的……笑面閻羅,我們血祭見,不,或許過兩天我們就會見面了,你說的不錯,我這次的確帶了一批好貨來,可惜,有意願的不僅僅是你們血鳳閣,我們後會有期吧……」男子說完,用腳將地上的金條一踢,本來散在街上的要飯的全部都用了上來瘋搶,揪成一團打了起來。
三個人看都沒有看瘋搶金條的人群,離開。
季弦歌卻是眼眸一暗,真是……
紅殤卻是摟住季弦歌硬生生的將她托離開這片地方,直到過了兩條街,才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巷子里放開了季弦歌。
兩個人一個人靠著一面牆,地上的雪還沒有融化,也因為這里叫隱僻很少人來,所以還是白白的一片,只有這兩個人的痕跡。
「你知道他是誰嗎?」
「哈?」季弦歌正在打量紅殤,這麼多日不見,這個男子瘦了。
「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紅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面前的女子好像還是在他身邊的弓兒一般,有點傻,單純無害。
「他是誰?」季弦歌抬起頭看著紅殤的眼楮。
紅殤別過頭去,不看季弦歌的眼楮,這個女子的眼楮讓人有一種窘迫的感覺。
「你沒有听過慕少嗎?」
「說實話,還真沒有?」
「萬劍山莊的少主,蘇慕行,這個人為人陰險毒辣,你離他遠一點,他的東西一分也不要拿!」紅殤認真的說道。
「蘇慕行,萬劍山莊,華陽城……」季弦歌道。
「恩。」
「華陽城是大燕國鐵礦的集中之地,也是這大燕國來錢最快的地方,更是這大燕國唯一一個沒有府衙的城市,萬劍山莊一手遮天,但是華陽城卻是大燕國一處危險與機會並存的地方……」季弦歌道。
「沒想到,你在深宮之中,對這江湖中事,還是很關心的……」
季弦歌笑了笑道︰「萬劍山莊的兵器打造磨練,在大燕國無人可及,就連皇上都要從萬劍山莊買進兵器,我知道並不奇怪啊……」
若是有了萬劍山莊的打造之法和上等的鐵礦,再加上阿止所制作的武器,必是極好的,季弦歌如此思量著……
「這整個華陽城可以說是沒有王法可言的,惟一的王法便是萬劍山莊的慕少,慕少的陰險毒辣可是江湖中人所知的,他喜歡女人,但是每個被他踫過的女人都不得好死,所有招惹他的人沒有一個又好下場,他甚至可以因為心情不好,就殺掉一個村子里的人!」紅殤道。
「蘇慕行,倒是略有耳聞,這麼說,方才在他身後的兩人,那個刺面的,便是便是神算晏曲,據說他的腦子中記著萬劍山莊所有的賬目,不,記著蘇慕行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所有的女人,還有,他所有的兵器!另一個就應該是斷指書生金波,據說他那一手殘陽鬼指能以一敵百!」
紅殤看著面前的女子懶懶的說出來,嘆了一口氣道︰「不是據說,是真的,而且,金波的斷指乃蘇慕行所為,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放過,這種人太危險,你不應該靠近他!」
「殤大哥,我很無辜哎,是我站在那里,他來靠近我的……」季弦歌撇撇嘴,而且,即使被斷了指,依舊留在這個慕少的身邊,不得不說,這個慕少的確有他自己的手段。
「不管怎麼樣,血鳳閣現在對你的追殺令還沒有取消,又適逢血祭,所以動作只會更加的頻繁,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得罪媚宮的人,但是這是江湖中最不能得罪的勢力,我听說落紅齋的落主也回來參加這次的血祭,這玉陽城到曲江,現在已經聚集了個大的江湖勢力,你呆在這里斷斷不是長久之計,什麼還不離開?」紅殤看著季弦歌一臉慵懶的樣子,語氣帶了了絲絲的質問。
「為什麼要離開?這麼熱鬧,為什麼不留下來看熱鬧?」季弦歌道。
紅殤看著季弦歌滿是不解,道︰「你不要命了嗎?看熱鬧?」
「殤大哥,若是我真的不要命了,那就你就拿走吧,這是我欠你的……」
「我記不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還不起的……」
季弦歌臉上斂去了微笑道︰「我不會離開的,若是血鳳閣要來取我性命,也請便……」
「你!」
「好了,殤大哥,你現在到底要不要殺我?」季弦歌甜甜地一笑。
紅殤復雜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到底要不要殺她?
這個問題自己在心中也問了自己無數遍,可是當方才自己看見她被那個慕少摟在懷里的時候,身體里全部的血液都仿佛停止流動了一般。
女子在慕少的懷里,自己多麼害怕下一刻女子就會倒在血泊里,這種是自己可是親眼見過的,那個慕少太危險!
明明,是要殺她的,為什麼,發現她有可能會死的時候,渾身都是一陣發軟,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一般。
紅殤是殺手,即使待人溫和有禮,但是依舊掩蓋不住他是個殺手的事實,對于要殺的目標,紅殤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最大的慈悲就是給對方一個痛快。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殤大哥?」季弦歌在紅殤面前晃晃手,道,「若是你現在不殺我,我餓了,先把我喂飽再殺我吧,我想要做個飽死鬼……」
听著女子的話,紅殤真的有一把把她掐死的,可是嘴上卻說︰「想吃什麼?」
「飛鶴樓的水晶肘子……」女子甜甜地笑著。
越來越看不懂面前的女子,直到坐到飛鶴樓雅座之中,紅殤還是用一種復雜的眼楮看著季弦歌,直到面前的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
紅殤才發現,女子真是點了有夠多的菜,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女子壓根就不會吃幾口,說不定這一桌的菜最後做的她滿意的,就一道,這還算是好的。
「听說這里的水晶肘子是這玉陽城的特色之一,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季弦歌用手抓起一個水晶肘子說道,「殤大哥,你身上有銀子吧?」
「……」
「不會沒帶銀子吧?我就說,為什麼要把金條還給慕少,他剛才那麼調戲我,一個金條算便宜的了!」季弦歌說著吃了一口水晶肘子,還算湊合,沒有秦夢雪做的好吃。
哎,自己好像好久沒有吃到秦夢雪做的吃的了,歡舞的手藝再好,和秦夢雪比總是有些差距的。
「不要靠近蘇慕行!你有這麼需要錢嗎?需要多少錢?」提到蘇慕行,紅殤總是會很緊張,這種緊張讓季弦歌對蘇慕行這個男子產生了無限的好奇。
「我需要很多錢呢,有這麼多……」季弦歌伸開一手還拿著豬蹄的胳膊,道,「那個蘇慕行看起來好像很有錢的樣子,他還說我需要錢都可以去找他呢……」
「不能去,不要靠近蘇慕行,你要多少錢,我給你!」紅殤道,自己親眼見過一個跟過蘇慕行的女人,在床上被活活的玩死,而且,果著拋尸于大街之上,沒有一個人敢去埋了那名女子,任她在萬劍山莊的大門前面,腐爛!
「哦?」季弦歌嘴上還有一滴油漬,女子用舌頭舌忝掉了油漬,這一聲哦,讓她的動作更顯嫵媚,「我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錢,你,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