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異夢 第八章準備離開

作者 ︰ 春姐

胡大一帶頭,其他三兄弟哪還有什麼話可說,自然乖乖的把搶胡大膽的糧面都搬到了胡家老宅。由胡老爹做主分成了六份,各家領了一份。

在分糧面的時候,胡大膽也過來了,他本是擔心小菊娘那 脾氣,會和幾個兄弟吵起來,沒想到過來卻看到大家兒正樂呵呵的分糧面,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等胡大膽背著自家分的那一份,樂呵呵的跟在小菊娘身後朝家走時,小菊拉著壯壯跟在他們的身後,都可以感覺得到娘對他的怒火,可他卻遲鈍得厲害,依然在那自責昨天誤會了幾位哥哥搶他的糧面,又感嘆爹娘處理事情還是公正的,這不,糧面每家都是平分的,沒有偏向任何一家

小菊拉著壯壯,在後面听著胡大膽的嘮叨,心里一陣無語!這本就應該是自家的東西,現在被娘設計才拿回那麼一點點,他竟然就如此感激那些搶他糧面的幾個兄弟,看來自家爹還真的是一個傳說中的極品包子。

一家人在胡大膽的念叨聲中回到了小黑窯,小菊娘看也不看胡大膽,直接就進了中間的那間窯洞。而胡大膽把身上背的小半袋糧面放進窯洞外搭建的小廚房里,才樂呵呵的進去了。

小菊不想再听爹娘的吵鬧,帶著壯壯進了廚房。因為空間里種的都是小麥,磨出來的都是白面,一直沒有辦法偷拿出來吃。雜糧的種子又沒有搞到,小菊決定弄點雜面進空間,用空間的那個寶碗生成一些。

可惜碗太小,用來生成大量雜面的速度很慢,不過小菊轉念一想,總比沒有好!更何況每天如果生兩斤,相信兩個月後,至少可以生成一二百斤吧?她們這一家人吃也就夠了。用寶碗生雜面,如果被它以前的主人知道,肯定會淚流滿面,這寶貝怎麼就淪落到這種田地呢?

小菊在廚房用碗裝了點點雜面放到一邊,準備沒人的時候再弄進空間。壯壯看著自家姐姐在那忙個不停的,沒空閑理他,感到非常的委屈。

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兩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小菊,可惜小菊沒注意到。他又不敢離開小凳,那可是姐姐規定的。只要在廚房,他就必須乖乖的坐在那,不然就沒得吃的。最後只好出聲叫道︰「姐姐,壯壯肚子好餓!」

小菊听到壯壯叫肚餓,頓時也覺得自已的肚子在‘咕嚕’直叫,走出廚房看看天,竟然已過午時了。忙回到廚房手腳麻利的做了些玉米煎餅,又做了點咸野菜湯,喂壯壯吃飽後,自已也隨意的吃了點,爹娘竟然還沒有過廚房來。

這下小菊也擔心起來,爹應該不會打娘吧?不過在現代的時候,听說北方的男人大男子主義很嚴重,打老婆的男人很多。想到這,小菊忙拉起壯壯就出了廚房,來到窯洞門前。

小菊伸手推了推,發現門沒鎖,心里就松了口氣!等推開門,竟然看到雷人的一幕,她爹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跪在家里用來洗衣服的洗衣板上,而娘則坐在土炕上不停的著眼淚,原來還真的有男人跪洗衣板

小菊此時進退不得,因為她推門進來的時候,爹和娘都已經抬頭看見了她和壯壯。無奈之下,她只好把壯壯推到前面,讓他叫人。

壯壯卻在看見娘哭,爹跪在那洗衣板上,嘴一癟,就哭了起來。並且邊哭還邊朝娘奔去。小菊心里則松了口氣,被壯壯這麼一攪,娘應該會讓爹起來了吧?

沒想到娘卻只顧摟著壯壯大哭起來。小菊兩輩子人生加起來,也就只踫到眼前這件讓她為難且不知所措的事。終于在嘆了口氣後,還是走到娘身邊,勸道︰「娘,你先讓爹起來吧!到時爹把腿跪壞了,娘還不得心疼?」

「是他自已要跪的,關我什麼事?每次都來這一招!這次我是不會原諒他的!」小菊娘邊哭邊道。

「媳婦兒,是我不對,看在兩個兒女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胡大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

「原諒?就知道要我原諒!你根本不知道錯在那,再這樣下去,我和兩個兒女遲早會餓死!」小菊娘氣恨的數落道。

「媳婦兒,爹娘和幾個哥哥也都不容易!這次不也分給了我們一份糧面嘛!」

胡大膽辯解道。

「小菊,你看看,這就是你爹!早就分家了,他還分不清情況。他的幾個兄弟和爹娘誰不比他住得好,吃得好,穿得好!再看看我們家,破爛不堪!小菊和壯壯的衣服,都是補丁堆補丁的,現在還好,連吃都吃不飽了!還捻不清,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小菊娘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小菊不知道該如何相勸,她的心里也是極不贊同爹的做法。內外分不清,沒有把妻子兒女放在心上,只顧著自已盡孝,兄友弟恭,卻不知他的付出並沒有人感激,背後還在任意嘲笑,有事就讓他當冤大頭。

更何況從今天無意間听到女乃女乃的話,可以猜測到自家爹並不是女乃女乃親生的兒子,那無論怎麼做,都是難討好了。只是不知自家這個聖男爹知不知道這件事。

「媳婦兒,以後我們家都听你的!你說往東我決不往西!」胡大壯看著穿著破爛,面黃肌瘦的娘仨,也有些心疼。但一時還沒認清自已錯在那。只好這樣做著保證。

小菊也適時的勸道︰「娘,爹這次犯的錯我們就原諒他吧!以後我和壯壯幫娘盯著他!」

小菊娘听了小菊的話,有些無奈的嘆口氣道︰「大膽,你起來吧!以後做什麼都多想想我們娘仨!我們才是這世上最在意你的人!」

胡大膽沒讀過書,心眼又直,不知道他孝順父母,善待兄弟,怎麼媳婦兒老是認為他這樣做是錯的,這個彎老是轉不過來。但媳婦兒的那句‘以後做什麼都多想想我們娘仨!我們才是這世上最在意你的人!’這句話倒是听進去了。

小菊看爹和娘之間似乎有緩和,想到下半年滑縣的干旱會更嚴重,此時大家家里還有點備糧,等到下半年再顆粒無收,更何況還有蝗災,到時樹葉草根都沒得吃。還是趁這個機會,勸娘同意一家人離開這個地方。

想到這,小菊開口道︰「娘,我們一家離開胡家莊吧!」並低下頭,湊到小菊娘耳邊道︰「娘,離開胡家莊,到時爹自然就和他的幾個兄弟月兌開了關系,我們不就不用挨餓了!」

小菊听了有些心動,但又有些猶疑道︰「可這樣也離你姥姥家遠了,我想回去看看都難了!」

「娘,我還有姥姥?住在胡家莊嗎?」小菊驚訝的問。

「不是!你姥姥和姥爺住在離這有四五十里遠的劉莊!你還有兩個舅舅和一個小姨,我是家里的老二!」小菊娘有些奇怪的看了小菊一眼,「你四歲的時候,娘還帶你去過一次,怎麼就記不得了?」

「娘,那時我那麼小,這不是一下沒想起來嘛!不過怎麼這兩年我們都沒去看姥姥,姥爺啊?」小菊听了小菊娘的話,嚇了一跳,忙用撒嬌的語氣解釋。

「還不是你爹,自從分了家,這家里的狀況一直都不好,我哪有臉帶你們回去!」小菊娘一臉黯然的說。

胡大膽在一旁听著妻女的話,心里也酸酸的。仔細想了想幾個兄弟家,還真是自家最窮,這下心里也變得頗不是滋味。

「娘,姥姥那邊應該也干旱了吧?要不我們先去姥姥家看看,然後再去縣里?」小菊出著主意。她的心里想的是,如果一時離不開滑縣,那也要離開胡莊,這樣也就離開了爹那邊的極品親戚,到時既使逃荒也會輕松許多。

「縣里離胡莊並不太遠!但也比繼續住在胡莊好!」小菊娘低著頭考慮了會,終于下了決心。小菊听了小菊娘的自語,一疊聲的在一旁附和著,壯壯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看姐姐連聲的說著‘娘,你說的對!’,也跟著一一旁叫‘娘,你說的對!’看著面黃肌瘦的兒女,這下反倒讓小菊娘下了走的決心。

「大膽,我們跟你去縣里,我也去找工做!」小菊娘抬頭朝站在一旁,一臉忐忑的胡大膽道。

「這,如果你們都去,那我們還要租房住,現在哪有錢?」胡大膽猶豫的說。

「這個不用你管,我先帶著小菊和壯壯回趟娘家,向我娘借點!」小菊娘有了新的生活希望,黃黃的臉上又開始透著笑意。

「那我先到縣里等你們過來!」胡大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更何況此時只要媳婦兒不再生他的氣,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都願意,雖然辦不到。

小菊一听,她的第一步計劃離開胡莊,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實現了,高興得不行。立馬就要回她的睡房收拾東西。壯壯看姐姐那麼高興,也笑呵呵的跟著她身後搗著亂。

小菊娘因有了新的人生目標,這人也就立即變得有生機起來,很快從炕上下來,回房去收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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