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壯和劉柱是男人,天生就不愛八卦,早就進草棚去溫習識的字了。而小菊和小菊娘則慢吞吞的邊說話邊進草棚。進入草棚後,小菊娘正想象往常樣關上門弄早餐時,卻看見住在右邊那家的媳婦兒,手里抱著嬰兒有些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
因剛才曾家的話,小菊娘不知覺就對這家人多了幾分關注,于是倚在門傍,看那個年輕的媳婦子去那。沒想到,她卻是直接朝自家走來。這下小菊娘更不好意思關門了。
等那年輕媳婦子走到跟前,小菊娘仔細的打量了下,要知道,大家也算是做了一段時間的鄰居了,但兩家人並沒有什麼來往。那家人和小菊家一樣,都是不受竄門的。
此時,小菊娘看到的是一個兩眼紅腫,臉色焦黃枯槁,但五官卻很俊秀的,看起來雖然有禮,但卻象是柔弱得隨時都能倒下的年輕婦人。小菊娘本來就是一個心善的人,此時看對方這副模樣,不覺開口道︰「怎麼了?有什麼要幫忙的?」
「大姐,是有事想麻煩你!我家婆家公昨晚都病了,病得很重!我妹子又……」這年輕媳婦說到這,停頓了下,終是沒有說出妹子怎麼了。
但小菊娘想到曾家的話,心里哪有不明白的。也沒多嘴,只是和善的看著眼前這個抱著嬰兒的媳婦子。
「大姐,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看下我兒子!」這年輕媳婦看小菊娘的臉色很和善,再想到家里躺著公公婆婆,終于咬著牙眼露哀求的說出了這句話。
「沒問題!你兒子就放我家帶幾天!大伙都是鄰居,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互相幫下忙是應該的!」小菊娘盡量放柔聲音,生怕把眼前這個媳婦子嚇倒。
「我姓賀,叫圓圓!我兒子才七個多月,小名叫阿寶。才出生沒多久,就跟著我們逃荒!」圓圓那紅腫的眼楮又開始掉淚。有些不舍的把抱在懷里的嬰兒看了又看。這才遞給小菊娘。
小菊娘小心翼翼的接過用小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阿寶,輕輕掀開圓圓為了避免他吹到風而遮蓋在他臉上的布,一張瘦得只剩一雙大眼的小臉進入小菊娘的眼簾。
可能是餓得沒什麼力氣,那雙大眼只是看了小菊娘一眼,就又懶懶的閉上了,同時嘴巴發出幾聲小貓似的叫聲。
圓圓看到阿寶的樣子,那眼淚開始掉得更凶了。嘴里同時哄道︰「阿寶,你乖乖听嬸嬸的話哦!爺爺女乃女乃病了,等他們病好了,娘就來接你回去啊!」
才七個多月的小孩,怎麼能明白娘的心思?因此圓圓說這些話時,他依然安靜的躺在小菊娘的懷里。沒有什麼反應。圓圓有些不舍的看了兒子好幾眼,再想到家里的兩個病人,竟然撲通一聲,朝小菊娘跪下磕了兩個頭,「劉姐,麻煩你了!」
沒等小菊娘反應過來,就嗚咽著起來朝自家奔去了。小菊娘看了看懷里的阿寶,嘆息一聲。進了草棚並隨手關好柵門。
小菊。壯壯和劉柱早就把剛才阿寶娘求小菊娘的事听在耳里,此時都有些好奇的圍著小菊娘。看著她抱在懷里的阿寶。
壯壯有些好奇的看著阿寶那正啜來啜的小嘴,不解的問︰「娘,你看他的小嘴,怎麼動來動去的?」
「笨,肚子餓了,在找吃的唄!」小菊伸手敲了一下壯壯的頭,很得意的說。
壯壯很久沒有被阿姐敲過頭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等醒過神來,立馬向娘告狀︰「娘,阿姐又敲我的頭!到時我變笨了,就是阿姐敲的!」
誰知小菊娘根本沒搭理這兩人,全副精力放在手里抱著的阿寶身上,「看來阿寶是餓了!不著急啊,阿嬸給你做糊糊吃!把你喂得飽飽的!」
小菊看娘那神態,有些興災樂禍的朝壯壯道︰「哈哈,壯壯,你失寵了!」
「什麼叫失寵?」壯壯一下沒明白。
「就是娘更喜歡阿寶!」小菊無奈的白了他一眼。
壯壯一听急了,忙去扯小菊娘的衣裳,小菊娘沒好氣的盯了小菊一眼,「壯壯,別听你姐瞎說!你是我兒子,心頭肉來的,阿寶是賀嬸的兒子,娘只是幫她照看幾天。」
壯壯一听這話,就有些得意的朝小菊笑,同時還做了個鬼臉,讓小菊好笑之余,卻又多了幾分欣慰,看來,壯壯又開始有點小孩樣了。
小菊很快把家里幾個人的早餐弄熟,再在娘的指導下,幫阿寶熬了一鍋面糊糊,而且還給他蒸了個水蛋。
小菊幾人吃完早餐後,就開始圍觀小菊娘給阿寶喂食,小菊是好奇,她兩世為人,都沒有真正帶過這麼小的小孩,而壯壯呢,是新鮮,終于家里有個比他小的,雖然不能欺負,但好歹他也升級成哥了。
看樣子,阿寶真的是餓狠了,小小的人兒,竟然喝了一小碗糊糊,把那小碗蒸水旦也吃得一干二淨,這才滿足的咂咂小嘴,睡著了。劉柱看二姐一家盯著阿寶正得趣,都忘了昨天商量好,今天要去砍過冬的柴的事,有些無奈道︰「二姐,我出去砍柴去了!」
「小舅,等我一下!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把早上吃剩的餅帶幾個,這樣我們中午就不用回來了!」小菊邊說邊去掀鍋蓋拿餅。
「我也要去!娘在家帶阿寶好啦!」壯壯一听阿姐和小舅要把他留下,有些急的叫。
小菊抬眼看了看娘,小菊娘點頭道︰「讓壯壯去幫下忙也好!不過,壯壯,你可要听你姐和小舅的話,不要亂跑!」
壯壯一听可以跟著去,嘴里一疊聲的應承著,根本就沒有認真听娘說些什麼。小菊娘看壯壯興奮的在草棚里四處找柴刀,又好笑又有些心酸,真正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壯壯這麼點年紀,就總是一門心思的要幫家里做事。有錢人家的小孩,這個年紀可能啥都不懂,還只會纏著大人吧。
很快,在劉柱的帶領下,小菊和壯壯來到了離家比較遠的那片山林里,家里蓋草棚的木頭就是在這里砍的。今天他們不砍樹,專砍樹上那些干死掉的枝丫丫。
小菊身輕,把身體里的那股氣凝到腳下,爬起樹來特快。于是爬樹砍樹丫的活就歸她了。而壯壯則把她砍的樹丫歸整到一堆,劉柱則負責弄草繩捆好。
小菊不但爬樹快,砍枝丫的速度那也是飛快的,到下午的時候,附近一大片的樹都被她清理了一遍。而劉柱和壯壯根本就沒辦法跟上她的速度。最後面她干脆邊砍邊收到空間去。等她停手時,空間里已經堆了家里能燒一兩年的柴了。
小菊看劉柱和壯壯還有離她很遠的地方撿柴捆柴,于是一個閃身進空間泡澡喝水吃桃子去了。要知道,砍了這麼久的柴,可是出了一身臭汗的。她再也不想把自已搞得臭臭的。
等小菊把自已弄得清清爽爽,肚子也吃得滾圓的才出來,劉柱和壯壯依然在原地忙得不亦樂呼。
小菊嘆口氣,按這兩人的速度,今天忙通宵都搞不完。她邊往回走邊把回路上沒收的柴收到空間里。短短十幾分鐘,小菊就把林子里捆好的和沒捆好的柴全收了,劉柱和壯壯看著剛才還四處堆滿干樹丫的林子,此時干干淨淨的,大受打擊,但轉念一想,這樣他們豈不也省事?其他人想享這種福都享不到呢!
缺心眼的這甥舅倆在郁悶了不到半分鐘,就喜笑開的接過小菊遞過去的餅和水吃了起來。填飽肚子後,小菊還利用她的快身手捉了兩只兔子,打了一只野雞,讓壯壯喜得是圍著小菊直轉,「阿姐,太好了!今天晚上有肉吃!」
連劉柱都一臉喜色,「好幾年沒聞到肉味了!今天還真是托了小菊的福氣,竟然可以吃到肉了!」
「以後天天都可以吃到肉了!你們不知道,這林子深處有很多野物呢!」小菊也有些得意,沒想到連兔子跑的速度都沒有她快。以後捉兔子野雞那豈不是手到擒來?
「阿姐,真的?」壯壯馬上一臉討好的看著小菊,希望能得到再次的肯定。
「阿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小菊有些好笑的模了模他的頭。
為了不引人注目,小菊把兔子和野雞都收進了空間,這三人才高高興興的轉身回家。
小菊娘看著那三人從回來開始,就一直在那傻笑,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怎麼了?自回來,看你們三人臉上那傻笑就沒停過!」
「娘,今晚有肉吃!」壯壯神神秘秘的湊到娘耳邊低聲說。
「什麼?哪來的肉?」小菊娘這下是真的吃了一驚。
「阿姐今天在林子里捉了兩只兔子和一只野雞!」壯壯有些得意的顯擺。
「小菊,你弟弟說的是真的?」小菊娘不相信的朝小菊求證。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正發愁,如果在棚子里熬雞的話,那雞香味肯定會彌漫開,到時左鄰右舍過來查探,就麻煩了!」小菊皺著小眉頭有些發愁。這下好了,因為小菊的這句話,家里的幾個人也都發愁上了。在這個年代,有肉吃也是件讓人煩惱的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