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見大家都沒反對在這里做長期落腳點的打算,心里很高興。但因此時天色已晚,就著整理出來的這塊半山平地上讓娘和劉柱搭了個簡易灶,隨意的弄了點晚餐吃。
見天色都黑了下來,而陳愛國和虎子都不見人影,也沒有其他人過來詢問他們。再加上不分白天黑夜的急行軍了這麼些天,小菊一家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很深的疲憊感,隨意的搭了個遮風棚,這一家四口又象逃荒時一樣,擠在一個小棚里兩人裹一床被子呼呼的睡沉了。
可能一是不再擔心日本兵隨時會追上來,二是終于有了一個安全的落腳點,小菊一家這一覺那睡得真是個沉啊,睜開眼時,清冷的太陽都已經掛得老高了。
第二天一醒來,隨意弄了點吃的,小菊一個人進山砍建木屋的樹去了,而劉柱和小菊娘則呆在昨天小菊平出來的宅基地上,弄柵欄,把那兩畝地給圍起來。
直到傍晚,小菊有回來了,她的小空間里堆滿了她砍的足有大人大腿粗的樹木,還有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塊大塊的青石。
為了弄這些青石,小菊可是想了很多辦法,最後是把身體里的氣凝到柴刀上,竟然發現此刀變得割青石如切豆腐樣容易,這才割了很多大青石丟在小空間里。小菊的想法是,用這些割好的長條大青石,做木房的地基,並且在這長條青石中間挖槽,再把砍來的樹按槽的深淺削好,排列好嵌進去,做成厚實的樹牆,到時再嵌好梁,鋪上樹皮屋頂,做好門窗,就是很舒服的木屋了。
按著小菊的設想,小菊一家人足足忙了近半個月,終于弄好了三間相連的木屋。每間木屋足有四十個平米。除了中間那間木屋的地板依然是平整好的普通山地。兩旁的那間木屋可都是弄的木地板和平平的木天花板。看起來舒服又整潔。
為了這,小菊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也是供獻最大的人。要知道那些木板可都是她用附了氣的柴刀一點點削出來的。
小菊一家看著這三間寬敞明亮的大木房,還有那用一米五高的木柵欄圍出來的前院後院,心里都美滋滋的。四處逃了這麼久,終于可以安定下來了。
而小菊為了讓生活環境更舒服,木房到院門。還鋪了條兩米寬的青石路,而左側通往山泉的地方,也用削好的青石把路鋪了出來,而挖的那個儲泉水的坑,也用青石砌好了。
小菊整院子的時候,小菊娘則指揮著劉柱在中間的那間屋砌了個土灶。而劉柱竟然還用建房剩下的木頭及木板的,釘了張吃飯的桌子和幾張能坐人的椅子。雖然做工不敢恭維,但卻很結實耐用。喜得小菊直夸︰「小舅,你真是做木工的天才,沒有師傅帶,竟然也模索出木工活的門路!」
劉柱听了小菊的夸贊,連耳朵尖都是紅的,呵呵的直笑。「小舅當有那麼厲害。都是胡亂弄的!」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人卻對木工活空前的熱情起來。開始按小菊的設想,琢磨著要為家里做兩張帶四根柱子的木床。反正現在是冬季,閑在家里也沒事。
這半個多月。帶小菊一家來這個駐地的趙愛國和虎子就象是消失了的一樣,而小菊一家又只顧忙活著家庭建設,也沒有去打听那些日本兵的清剿結束了沒有,確切的說,是不敢去打听,怕被人當作奸細給抓起來,畢竟在這個地方,小菊家可以說是兩眼一模黑的。
雖然趙愛國和虎子並有關照,但小菊對于沒人來察探自家這點,還是很滿意的,從這點來看,趙愛國和虎子應該是對于她們家的到來,給駐地的負責人說了的,不然小菊經常上山砍樹砍柴打野物的,這個駐地的明哨暗哨都沒有出來刁難過。
又過了一個多月,在劉柱的琢磨下,小菊家又增添了兩張大木床,兩排按小菊的要求做的大衣櫃。其實這大衣櫃就是現代的那種衣櫃,佔了每間住房的一面牆。雖然看起來都很笨重,但家里總算看起來不是四壁空空的了。
小菊娘雖然不明白小菊為什麼要做那種象一間間小房子樣的櫃子,但看她那麼開心,也就由得她去了。而壯壯卻把那兩排大衣櫃當成了藏身的好處所,常常躲在里面,讓小菊去找。
等小菊家的三間木房慢慢的塞滿了東西,越來越有家的感覺的時候,終于迎來了一九四五年的春節。逃荒一年多來,終于可以踏踏實實的過個安穩的年了。小菊特地和小舅去山林里打了幾天獵,除了獵了許多山雞野兔外,這天竟然還好運的獵殺了一只二三百斤重的野豬。
小菊想著,自家好歹也算是這個游擊隊駐地的長期借住的居民了,雖然這段時間以來,都沒有受到對方的特殊照顧,但也沒有為難啊?乘著過年,也上門去拜拜碼頭,認認人,萬一將來有事要找,也好知道要找誰!
本還愁要用什麼借口去找此駐地的當權人,獵的這只野豬正好給了小菊一個很好的借口。
小菊娘和壯壯正樂呵呵的圍著放在院子里的那頭大野豬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條縫,而小菊和劉柱因為和野豬纏斗了好一會,再加上又在山林里跑了一天,也累著了,更何況那只野豬本就是這兩人打死弄回來的,自然就沒有了那好奇心。此時正坐在堂屋里,用灶堂火烘著濕鞋和凍得紅紅的手腳。
小菊看著那圍著野豬興奮不已的兩母子,有些無奈的大叫︰「娘,有晚飯吃嗎?我和小舅的肚子都餓癟了!」
「來啦!來啦!娘在灶上早就煨了雞湯,再煎些面餅,把洗好的大白菜放進雞湯里燙熟,就可以了!」小菊娘的臉上透著種對目前生活的滿足的笑意,邊答邊抬腳進了自家堂屋。
「二姐,多煎點面餅,今天我要多吃點!要是有點米酒就好了!沒想到我劉柱也有能打野豬的一天!」劉柱對于今天的收獲也很滿足,更何況,這只野豬可是被他用削尖的長木棍刺穿豬頭,當場死掉。沒要小菊幫一點忙。
小菊看了看劉柱。劉柱這段時間。不但為家里做了很多家俱,現在還獵了野豬回來,可能是能力的逐漸體現,這人的身上就開始透出一種自信來,再加上還在小菊的引導下,識的字越來越多,開始可以看得懂一些簡單的書藉了。
小菊就把空間里的一些簡單的書藉拿出來。讓壯壯和劉柱每天有空時,就誦讀。剛開始時,並不要求這兩人了解其義。主要是小菊相信古語說得好「讀書百遍,其義自現!」先讓這兩人背熟,有空的時候再一起探討,果真這兩人在學習上面那真的是突飛猛進。
人有了自信。那氣質自然也有了巨大的變化,此時的劉柱,除了看起來依然是憨憨的,但眼里此時卻開始透出智慧的光芒。
在等晚飯的時間,小菊還沒開口對娘和劉柱說出她的想法,劉柱就開口了,「小菊,二姐。我們來這里也差不多二個月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是不是借著年節上門拜訪拜訪這里的村長或族長的?」
小菊听了劉柱這話。有些吃驚又同時一臉的欣喜,看樣子以後她可以不用什麼都要操心了,小舅開始精明起來了。
「這倒也是!可是我們雖然也算是來了差不多有兩個月了,但對這里並不熟,連村長和族長是誰,住哪棟房子都不清楚!怎麼上門去拜訪?」小菊娘本來一臉的歡欣,听了劉柱的話後,那眉頭就皺了起來。
「呵呵,娘,這個你不用發愁!小舅今天不是豬了頭野豬回來嗎?明兒我先去打听下這里管事的人是誰,干脆把這只野豬送過去,請這個駐地的人吃一餐,這樣也好和這里的人混個臉熟!」小菊笑眯眯的把她早就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
「小菊就是聰明,這個辦法好!到時和大家混臉熟了,再慢慢的站穩腳跟!」劉柱兩眼贊賞的看著小菊,自家這個小外甥女,都不知那腦袋瓜是怎麼長的,小小年紀,那主意比大人還多還好。
壯壯在小菊娘進堂屋做晚飯的時候,也跟了進來,一直想問問劉柱打野豬的經過,但一直沒有能插得上話。此時听到小菊說要把院子里的野豬送人,那笑臉就沒了,同時嘴也嘟得高高的,一臉的不高興。
在他小小的心里,吃食比什麼東西都重要,听到小菊要把那麼大一頭野豬送人,那心里能高興得起來才怪,「阿姐,我們為什麼要把自家打的野豬送人啊?那我們過年豈不是沒有豬肉吃了?」
「壯壯,你覺得我們一家住在這個地方好不好?」小菊看了看听了要把野豬送人後,那一臉的不舍和難過的壯壯問。
「好啊!這里吃的住的都不愁,還有,也沒有人欺負我!」壯壯毫無猶豫的答。這家里四個人,小菊,小菊娘和劉柱這麼久都忙著弄房子做家俱,積冬糧,沒顧得上熟悉駐地的環境和人。但壯壯不同,他做不了多少事,倒是常在駐地里竄,已經有了很多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那你想不想長期住在這里啊?」小菊繼續誘導。
「想!這里的人比胡莊的人好!」壯壯毫不猶豫的說。
「那就是啊!我們現在住的地方要都還沒有征得這里的人同意呢!那你說該不該把今天打的野豬請這里的村民一起吃一餐啊?」小菊序進漸的誘導著。
「這……該!」壯壯猶豫了半天,終是郁郁的答道。
「唉,你這蘿卜頭,怎麼就這麼護食呢?」小菊娘看著壯壯那不情不願的樣子,嘆了口氣。
「二姐,這怪不得壯壯,都是因為餓怕了!」劉柱看著壯壯的樣子,有些心疼的替他解釋。
因為劉柱的這句話,小菊和小菊娘也一下沉默了下來,半天沒有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