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羅森才從武漢暗地里傳得大快人心的流言中,知道了日軍駐地的最高長官岡村寧次被人刺殺了,听說還是沒有渡過危險期。至于刺殺岡村寧次的人,則眾說不一。
一種說法是個隱在山林的武林高手,有一天突然想出山看看留在俗世中的父母兄妹,而他的老家正好在武漢,家人也都是武漢人。沒想到,回來一看,家里的親人竟然所剩無已,一問之下,才知道此時的武漢早就不是華人統治了,而是落到了以前被稱之為日寇的手中,心里頓時大怒。
一怒之下,就連夜潛進日軍的駐地——武大,找到日軍的最高指揮官就下了狠手,至于堅持武林高手做的案的人,有以下幾點為證︰一是那岡村寧次的住處有很多警衛圍著,連只蒼蠅都飛不見去。
二是岡村寧次身上嵌入的大大小小的石頭,那些石頭可都是擊穿玻璃,再打在岡村寧次身上的,普通人有那種力道嗎?普通人有那種能力嗎?
三就是根據憲兵查找的痕跡,除了在岡村寧次廚房窗戶斜對著的一棵樹上留有人爬過的印跡外,四處再沒有找到過任何有人去過的痕跡,連個腳印都找不到。這一點可是力證,如果不是武功高到能踏雪無痕的程度,要不怎麼現場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呢?要知道,岡村寧次被刺殺的前兩天可是下了好幾場雨的,那地可都還是濕漉漉的。
第二種說法則是前段時間的共匪通輯犯羅森。他一直都潛伏在武漢並沒有離開,是因為他的任務沒有完成。而這任務自然也就是刺殺岡村寧次。
有不相信的人就反問,不可能吧?听說那個叫羅森的可是潛伏在偽軍政處好幾年了,只不過是為了弄到日軍和偽軍的行動消息,如果他的任務是刺殺岡村寧次的話,那麼為什麼不早早的動手呢?偏偏都暴露了才動手?
相信的人則解釋,就是因為他的身份暴露了,才干脆做件更大的事啊?想想啊,如果羅森的身手不好,那些憲兵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能抓到他呢?而刺殺岡村寧次的听說也是沒有露出任何線索。除了象羅森這種強人。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抓了。難道你沒听說,這段時間可是很多潛在武漢的共軍和**的人身份都暴露了,也被憲兵給抓了?就這麼牽強的解釋。竟然也讓反問的人禁了聲。
而羅森則在听到此事是他做下的流言時。心里不由得苦笑不已。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就好了。可惜當他听到岡村寧次身上被去刺殺的人嵌入了大大小小的石頭,就知道是喜桂的杰作。
這還是拜羅林送喜桂到武漢那天,听羅林說起喜桂的事跡。在加入陳家村後山的游擊隊時,曾憑一人之力,殺死近二十個日本兵,救下了當時被日本兵抓住的隊員。
而喜桂當時用來殺死日本兵的只是一根根不長的尖利的樹枝,和這次刺殺岡村寧次用的石頭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此看來,那天晚上他選擇把那封重要的信件交付于喜桂,這一把還是堵贏了,喜桂雖然身上有很多難以解釋的東西,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她是自已這邊的人。
而流言的後果,則是讓武漢那些會武的男子遭了殃,不是進了憲兵隊,就是被偽警隊的人盯上了,還有就是武漢那些大大小小的武館全部被日軍給封閉了。同時憲兵隊的人找羅森更是找得瘋狂,甚至已經開到,只要有人舉報到關于羅森的確切隱藏地點,則能得大洋一萬元。
這個賞額自然又讓武漢市的水更是渾了幾分,本就是漢奸走狗的,則更是活躍得四處打探,而那些痛恨佔據了自已國土的愛國人士,為了保護心目中的英雄,則四處放出很多假消息,然後站在暗處欣賞著那些小丑的各種動態。
可惜給武漢帶來這種種熱鬧的喜桂,此時卻正一臉無事的穿行在法租界的大街小巷里。是的,當喜桂通過幾天的觀察,那些守在鐵絲網口的日本兵只要進出人的出示有護照的話,就放行。而進入到法租界後,就算是安全的了。那些日本兵不輕易進法租界,進去也不敢太放肆。
了解到這種情況後,喜桂就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穿過鐵絲網,潛進法租界。這點事,對于她來說,還真不是件很為難的事。那些通了電的鐵絲網,根本攔不住她。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喜桂沿著圍在法租界外的鐵絲網,找到一個很偏闢的角落,利用一根從小空間里找出來的竹桿,輕輕一個撐跳,就輕輕松松的飛躍過在普通人看來又高又危險的通電鐵網。這才有了今天一臉輕松愜意的在法租界里面逛著街的喜桂。
喜桂一邊走一邊欣賞著街道兩邊的建築物,在她的眼里,這可都是古懂,很有時代背景及時代氣息。法租界里的建築物大都是法式建築,從房屋外形那些很明顯不同于華夏的廊柱、雕花、線條就可見一斑。
不但制作工藝精細考究,而且繁復華美,顯得高貴典雅,一派法式貴族風格。並且多采用對稱造型,屋頂上多有精致的老虎窗。讓人穿行在其中,恍然來到了另一個國度,倒不象腳下的這片土地還是華夏的土地!
喜桂邊看邊在心里嘆著氣,這個處處滿目蒼夷的華夏國,其土地的廣闊,資源的富饒,卻因為統治者的無能,倒致國弱民窮,成了西方列強嘴里的一塊肥肉,不管國家的大小都要上來咬一口,分一杯羹。這些從各個大都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租界就可見一斑。
此時安靜寧溢的法租界,在喜桂的眼里,已經成了國恥一樣的存在,再想想租界外,正生活在日本兵的高壓下的人民,還有正為了把日軍趕出華夏而戰斗不息的各種隊伍和華夏人,她就再也沒有了好心情去欣賞那些充滿異國風情的建築,去打量那些正一臉悠閑的坐在咖啡廳里喝著咖啡閑聊的法國人及華夏人。
興致索然的喜桂一臉懨懨的走在法租界的大街上,心里想著是不是到賀小龍給的那個地址去看看,當然,最主要是想看看賀小龍的父母,能不能幫她混出武漢,因為她想娘和壯壯了,還有那個憨直卻又聰明的小舅。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是不是都有了自已的一方天地。這幾個人是她來到這個年代唯一對她好的人,更何況還一路同甘共苦、相互扶持的逃過了大大小小的災難。
「喜桂,你真的是喜桂?」陷入沉思中的喜桂忽然被一個清脆驚喜的聲音給驚醒過來。她的眼神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長相明麗,衣著時尚的女孩子正一臉驚喜的笑看著她。
喜桂微微的半眯著眼,帶著警惕的神色打量著這個女孩,從尋方眼里透出的喜悅看樣子是真正從心底淌露出來的,只是,她在武漢並沒有相交甚好的女友!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可是日本憲兵的在逃通輯犯,這個女孩的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呢?喜桂自然而然就陰謀論了,這也不能怪她,畢竟身處的環境沒法單純得起來。
「你是……」喜桂微微帶著幾分遲疑的看著跑到面前的明麗女孩。
「我是謝美娜!你在湖北女子中學二級中班的同學,你忘了?」那個女孩看到喜桂臉上的遲疑和疑慮,話語中就帶了幾分懊惱的自我介紹道。
「謝美娜?我記起來了,就是我上學的第一天,和潘麗麗打架的人?」喜桂一臉的恍然大悟。
「哼,那個小漢奸!我們不說她了!」提起潘麗麗,謝美娜一臉的不屑與不快,很快,她收了臉上的不快,壓底聲問︰「你很聰明嘛!知道躲到法租界來!怪不得那些日本憲兵怎麼也找不到你!」
喜桂一听這話,立馬一臉警惕的看著謝美娜。謝美娜見喜桂這副神情,失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出賣同胞的事。在學校我事事針對潘麗麗,就是她四處搜集我們班同學家庭的各種言論,然後上報給她父親,她父親則上報給他的日本主子!」
喜桂听了這話,對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女孩頓時高看了一眼,話說在學校的時候,她可是又冷又高傲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善可人了?
「走,我們找個地方邊吃東西邊說話!」謝美娜伸出她那雙白女敕女敕的手,去拉喜桂。喜桂看了看自已那雙涂得黑呼呼的手,有些猶疑。
謝美娜一見,強得上前拉住,並且邊走邊說︰「喜桂,你怎麼裝扮成這個樣子了,如果不是我認人的本領一向比別人強,還真是很難認出你來呢!」
喜桂此時依然是一副小男孩裝扮,不是她不想穿成女孩子,要知道歐陽小花幫她買的那些裙裝,臨走前,她可都收到小空間里了。可是她的那個平頭,如果穿裙子的,會更引人注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