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月瑯一只手握成拳頭,骨節咯咯作響,俊美無鑄的臉上布滿了一片陰寒。顯然的,童年的陰影一直在他的心上揮之不散。
唐靈嫣瞧見他那般模樣,心里就一陣糾結,忍不住說道︰「原來你還沒找出那個劃你很多傷痕的女人,等找出了,我們將她千刀萬剮。」
「嫣兒,你不生我的氣了?」閩月瑯回過神來,因為她用了「我們」兩個字,令他心下一陣溫暖,便坐到唐靈嫣的身側,伸臂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著他。
皇上和皇後在眾人的簇擁下,坐上了大廳中的主座椅子上,皇上沒出聲,皇後繼續說道︰「肖妃,你還不知罪麼?二王爺害三王爺和三王妃墜落懸崖絕壁,險些喪命。還害得三王妃的胎兒沒了,這還是有人冤枉了你們母子不成「誰說的?我這只是順著爹娘的意思跟你回王府,那可不代表我原諒你了。你用三個身份把我和我二哥哥都耍了,把我整得那麼慘,讓我以為我的孩子父不詳,如今孩子還沒了,這筆帳,哼!怎麼算?別抱我!」
肖妃和二王爺都對著皇上叩頭叫道︰「冤枉啊!我們沒做過啊!」肖妃回首驚問道,「三王妃胎兒沒了?」
「嫣兒,你給閩月然吃了什麼藥?」閩月瑯私底下連二皇兄也不叫。
閩月瑯被小王妃的邪氣嚇得心里有些發毛,不知她的腦袋瓜子里想些什麼?那樣陰陰地笑著。不過,再怎麼陰,只要是他的女人,還不都是他佔盡了便宜麼?某王爺也很月復黑地想著,把他的小王妃哄在肩窩里,撫著她的發絲,就象在撫著一條貴價獅子小狗兒,主人必須不停地撫著她的毛,這樣它才會乖乖巧巧的,任你玩兒。
「嗯!你要怎麼懲罰我?」閩月瑯被唐靈嫣一雙美眸里閃著的一抹邪氣怔了怔,不由得心里叫了聲不好,反問道。這小東西如今武功也高了,他還真騎她不住了?原本麼?她膽子就大,謀事更是智計百出,該不會想些讓他特別丟臉的事讓他做吧?不過,只要她願意乖乖地回王府做他的小王妃,她要鬧些什麼,他也就由得她了。哎——原本冷漠的他,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想窮其一生的能力,只想寵溺某個小東西,哪怕她為非作歹,他也認了。
唐靈嫣從懷里拿了一粒藥出來,輕描淡寫地說道︰「其實這藥也沒什麼,只是會痛個三天三夜而已,不會要人命的,二爺覺得很難受麼?我曾經給阿黃試吃過,它也只是嗷叫了個幾聲而已,反應也不是很大。」
「啊!三王爺和三王妃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本宮擔心了一天一夜。」矯揉造作的聲音。但這一句話,肖妃倒也出自真心,因為唐靈嫣要是有事,閩月然可就沒救了!她有去求過唐家,但唐家說,唐靈嫣的藥只有唐靈嫣能解,他們也沒辦法。那當然擺明了是不願意給出解藥了。唐家女兒生死未卜,得知跟二爺有關,哪里肯救二爺?要是二爺有事,肖妃還憑什麼立足?所以听說唐家四小姐安然回府,三爺更加是安然無恙,她確實要燒香拜佛了。
眾人一听,當然是接聖駕要緊了,肖妃想說的話也噎了回去。皇上皇後此刻擺架前來,是為何事?大家都沒想到,皇上和皇後才剛剛進來,大家都還來不及跪下,便听得皇後怒聲威喝道︰「把肖妃和二爺這兩個蛇蠍人心的倆母子給本宮拿下!」
才剛回到王府,門口已站了兩排家丁侍衛,席翡迎著跳下馬車的閩三爺,望了一眼長裙如蝶舞,風華絕代的小王妃,拱手低聲說道︰「二爺和肖妃在府上等待多時,要找三王妃討解藥。」
眾人听了這一段話,都冷汗淋淋的!這三王妃怎麼就拿二爺跟她家的大黃狗相比了呢?瞧她淡淡漠漠的,雲淡風輕,瞧著二王爺痛得死去活來,她卻說不過是痛個三天三夜「而已」,不會死人的。
二爺和肖妃自然怒極,但二爺得了那解藥,馬上先放入口中吞了再說。肖妃不知想說什麼,這時候卻遠遠地傳來了一個聲音高呼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阿黃是誰?」二爺伸出手問道。zVXC。
「嫣兒!回府後,你要怎麼算就怎麼算,但千萬別離開我,更別提什麼休書。你答應過跟我在一起,我們永遠在一起的,你怎麼能忘了?我們喝過兩次交杯酒,此生注定是夫妻。你要是生氣,你可以拿你的夫君出出氣,但可不能離開。」閩月瑯一只手抱著她的肩膀,一只手模著她的臉,讓她緊緊地靠在他的身邊,「嫣兒,對不起!如果我讓嫣兒受了委屈,那嫣兒就懲罰我,怎麼懲罰都可以。但我決不許你離開的,知道不?上天入地,我必追到你為止。以後夫君一定會讓嫣兒生很多孩子的。」
「三王妃救我!求求三王妃了!」閩月然伸手就要拉唐靈嫣的手,痛苦的模樣早就沒有了平時翩翩的風度。
「听聞皇上因為三爺和三王妃掉落懸崖絕壁,生死未卜,而遷怒于人,正大發雷霆之怒,誰還敢向皇上稟報什麼事?」冷楓在旁邊說著。
皇後衣袖輕揮道︰「來人,拉下去,先打三十下板子再……」皇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才剛跳下馬車的唐靈嫣這才想起來,自己給二王爺吃下的那顆絞痛藥,如果沒有她的解藥,過了十二個時辰之後,必月復痛如絞,痛足三天三夜不可。那時她被蒙面女人追著,並沒來得及給二爺解藥,那二爺豈不是一直在痛?她唐家的毒藥,又豈是旁人能解的?
「我家的大黃狗。」
「見過肖貴妃!二爺沒事吧?」唐靈嫣走到二爺的榻前,只見二爺痛得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走進大廳,果然瞧見了一襲黃色霞衣,宮裝妖嬈的肖妃,正為自己的兒子二王爺揉搓著他的肚子。而二王爺躺在一張軟榻上,顯然的,他是躺在軟榻上被人抬進來的。此時的閩二爺閩月然竟然痛得不顧面子地時不時痛叫出聲,讓肖妃的眉尖象能莢死無數蒼蠅了。瞧見三爺和唐靈嫣如一對碧人,完好無損地攜手並肩歸來,形色愉悅,笑面如花,不禁令肖妃暗暗咬牙切齒,丹甲掐進肉里,但是,此時此刻,她又不得不忍著,迎面對著閩三爺和唐靈嫣。
肖妃恨得丹甲掐進肉里,卻臉上帶笑地說道︰「皇兒急什麼?藥既然是三王妃給你吃的,三王妃自然會給你解藥。」
他說原之。「只是月復痛如絞罷了,不會死人的。他們居然不敢向皇上稟報麼?」
「誰要跟你生很多孩子了?」這男人真是不知羞恥!但是,唐靈嫣突然抬起頭來,抓開她撫模著她的臉那只魔手,眸光閃閃地問道︰「你剛才說,怎麼懲罰你都可以?」
「這個嘛!暫時還沒想到,不過,你說的,我怎麼懲罰你都可以!這句話是你說過的,你可得牢牢記住了!我一定會給你一些驚喜的!」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女子報仇呢?必讓你一百年都記住了。猶記得,他第一次強了她時,還點了她雙手的穴位,讓她雙手動不了。那一次,是她的第一次,她一點塊感都沒有,痛死了!那時候,那個死人面具讓她恨之入骨!原來竟然是他閩月瑯!哼哼!越想越氣!听說女人玩男人也有很多方法來著,比如那個叫做什麼桔花殘,滿地傷?粗俗點說,叫什麼來著?爆——菊?!她突然陰邪地瞄了一眼某男人的,腦海里已經在邪惡地想象著應當用多粗的棍棒來爆他?是用青瓜還是黃瓜?啊!還有紅蘿卜!她好邪惡啊!
唐靈嫣推了推他。但閩月瑯把她攬得很緊,還把她的頭扳到他的肩窩里,讓她靠著,心里對她的疼惜很難用語言來表達。
肖妃一听,自然是大驚失色,跪下尖聲叫道︰「冤枉啊!皇後姐姐,您為何一進來就要如此血口噴人?本妃和本妃的皇兒做錯了什麼事?皇上可要給我們母子做主啊!」
是三王妃唐靈嫣的聲音,冷冷地打斷了皇後的話,淡漠地問道︰「皇後娘娘,你听誰說本王妃的胎兒沒了?你又听誰說,我和三爺墜落了懸崖絕壁?」
皇後突然渾身一震,向唐靈嫣望去,因為沒想到唐靈嫣會有此一問,而且問得那樣冷氣森森的,這唐家的四小姐不是自小被賣來賣去的丫頭片子嗎?怎麼目光那麼的寒冷徹骨,又森森如芒刺在背?她愕然後答道︰「人人都這麼說,難道傳聞有錯嗎?三王妃難道不是滑了胎,三王爺和三王妃不是掉落了懸崖絕壁麼?」她皇後是何等樣的女人,一個問話怎麼套得了她?幾個反問,便將問題丟了回去。
「原來皇後只是道听途說啊!我還以為皇後親眼所見了呢!既然是人雲亦雲,皇後未審就先拉人去打板子,未免有失皇後風範吧?皇上在此,何不讓皇上說句話呢?本妃的胎兒是沒了,跌落懸崖絕壁也沒錯。但是誰做的,卻不能確定。本王妃是被人在背後襲擊,打暈了丟到一處怪屋子里的,然後被一個婆子灌下滑胎的藥,然後又被一個蒙面的女人追殺,才掉下懸崖絕壁的。」唐靈嫣一邊說一邊看著皇後,但見皇後一臉的鎮靜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