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的那一天,醫院里她真的沒有認出他來︰
「急診!快——開門!唐念暖,杜玲!」普外科主任趙樂昶在急診室外面高喊著。
「是!」
急診室醫生就像是一個最前鋒的戰士,隨著主任的呼喊聲,他們已經各就各位。
「唐念暖,清創!杜玲,藥具準備!」趙主任顏色平靜,他已經開始為這一個外傷病人開始了手術。
唐念暖戴著口罩,雙目專注地盯著這個病人的右邊大腿,他撕爛了的自己的黑褲,她看到他的創面居然長達二十厘米。他黑色的軍靴,麥色的膚色,濃厚的腿部毛發染滿了褐色的血。
他在唐念暖的清洗動作之下,居然手握成了拳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趙主任,清創完畢。」唐念暖把手里的醫藥用具放下。
「好,傷口不深,上藥、縫皮。」
「不需要麻醉嗎?」唐念暖一怔,問道。
「這一點的傷,不需要。」病人冷冷的聲音嗤道。唐念暖抬頭,見到了這一個人,他結實,俊美,危險。那冷峻的鳳眸細長,驚鴻一瞥間,有些熟悉。可唐念暖低下了頭︰這個人的眼深邃,讓人心神產生懼怕!
她一瞥之下,這個人臉上硬冷的線條深刻的鐫刻在她的心中。不為其他,就因為他這個人天生一種的危險,就如同某種充滿野性的獸,也像是天上降落的魔煞驟然降落人間,他嘴角的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叫人心驚。
「動作麻利些,杜玲!你來——」趙樂昶明顯覺得唐念暖是技術不精,喊杜玲過來。
「不必了。」男人在唐念暖的手里接過了針線,竟然嫻熟地自己給自己縫皮!唐念暖看到他的手,修長、骨節分明。
他的手,正在給自己的皮肉穿針引線。他是一個怎麼的人?
「好了。」他接過趙樂昶遞過來的手術剪,剪了線頭。
「藥。」他命令。
「是。」外科三個醫生齊聲應道。
急診外科,沒有一個病人不是感覺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可是他唯一的例外。這樣的嚴重外傷,他竟然就在縫皮之後,一瘸一拐自己走出了診室。
他的背影,就像夜色一樣的孤寂。
當時,他叫杰森。
左必聰已經睡了,抱著他的狗熊。嘴角甜甜地笑著。
唐念暖小心地從床上拿來了一張被子,枕頭,放在了沙發上,摁滅了床頭的燈,準備睡覺。
一合眼,好像眼皮就沉沉的了,一股淡淡的煙草的味道。意識里感覺到危險,她努力地張開眼,卻怎麼也撐不開沉重的眼皮。
她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綁起來,感覺到有人把她連著被子一同包裹住,被扛上了一個寬厚的肩膀。
她全身失去了力氣,不能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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