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路牌︰「這里離醫院有一條近路,兩公里。」
「機車我是沒有力氣撈上來了,你能撈嗎?沒有油了,應該裝滿了水,就像你的腦袋一樣。」
唐念暖慢慢笑了,看到他的臉髒了,想起他剛才的酷酷樣子,笑得肩膀都抖了。
他摟了她︰「走吧。傻瓜。」
唐念暖嘎嘎地捂著嘴巴︰「你好像在演戲哦。」
唐念暖就是這樣,別人罵她了她還那樣子傻笑。
「血!」唐念暖借著燈光,看到他血模糊了的褲腿。
他冷笑一下︰「血有什麼可怕。」
唐念暖瞪了他一眼,剛才明明就是那麼凶狠的打斗了,還走這麼快,她都要忘記他是受了這樣的傷了。現在看來她必須拿出什麼來幫他止血。
「你的絲帶。」他說。
唐念暖一愣,是,她提包的帶子上是有一條新的絲帶,是她仿照今年流行美妝自己設計的,粉紅的蕾.絲、深綠色的絲綢拼接。上面那一朵小小多彩的花,也是她自己編織的。
「結婚」那天,他手腕上有她的絲帶。
「這個……」她的話話沒有說完,他卻一手扯了她的發帶,她的發如海藻一般一下落了下來。發帶跟提包帶子是同款的。
他凝了一眼,抿緊了唇把那一朵小花扯下來︰「難看死了。」順手一扔,唐念暖憤然跑去,撿起,然後,咬著牙,切著齒,蹲下,用絲帶幫他扎住了腿。
「我走不動。」他臉色好像在這一時候,變得蒼白。
唐念暖皺眉,「怎麼辦?」
「兩個選擇︰讓我死在這里,他們對我的搜捕還沒有結束;不想我死就背我回醫院。」他明明是蒼白著臉色,低沉又輕佻的聲音,危險的光芒在閃動。
唐念暖啪地跳起,眼楮睜大︰「你塊頭這麼大,我怎麼可能背的動你!?剛才你還一手劈在我的大動脈上,差點弄死了我!」
他雙手撐在她身邊的牆壁上,俯視,把她釘著,發現了她眼波里的漣漪︰「那麼,你想讓我死?」
「我沒有。」
「你有!」
「我真的沒有!你……是我哥。」
「妹,背我。」
悲催地,唐念暖拉著兩條小腿,咬得牙槽疼痛,熱汗、然後冷汗,最後幾乎暈眩,把他背回了醫院。
他臉色蒼白,一邊嘴角掛著邪氣笑︰「需要鍛煉了,唐念暖。」
唐念暖無語,看一眼他的力氣都沒有,拿來了藥水,止血,上藥,再一次縫皮。折騰完了天已經是黎明。
「給我一個病房。」
「填資料。」
「你不是我老婆嗎?你填。」
「我什麼時候是你的老婆了?別胡扯,這里是我們單位!」
「那,我尊重你,老婆。我們就當你不是我老婆,我也不是左雲爵。我的名字叫杰森、聯系人叫唐念暖之外,其他都是空白好了。」他扯了一下嘴角。
唐念暖柳眉倒豎。
他挑眉看著她,薄唇淡淡一絲笑意,好像見到唐念暖的驚恐緊張是一種快樂的事情。
唐念暖咬唇,快速撩起了一邊的發,跑去跟夜班的掛號處護士拿來了資料,胡亂的給他填上,然後交代一個護士送他到外科306房。
一會兒,護士回來︰「唐醫生,他說非要讓你去推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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