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卓笙,他說,只要我跟他走,他可以為我放棄一切,你呢,能嗎?」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項卓笙攬著她的腰走出電梯,打開.房門,將她困在門板上,「他這麼說,你就信了?」
陌塵蹙眉,「我為什麼要不信?」
「他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做,他在騙你,他根本就在欺騙你!」項卓笙怒不可止,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的平靜些。愛睍蓴璩
陌塵身子貼在門板上,然後輕輕一笑,「你呢,就沒有欺騙我嗎?哦,要我提醒你嗎?一個那樣漂亮的女人一絲不掛的站在你的面前,我可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轢」
項卓笙一噎,看著她的臉孔,室內沒有開燈,只有微弱的光亮能看清楚她清澈的眸底波光瀲灩。
「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道,聲音低沉,似乎承載了太多他承受不了的情緒。
陌塵沒說話,只是仰首,看著他清冷的臉孔箸。
「陌塵,無論我對你做了什麼,都不要拿你自己開玩笑,好不好,他對你,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就算是你跟他走,他也不會讓你放棄一切,別做第二個如初!」
陌塵的心一緊,看著他黑暗中有些悲痛的表情。
「如初,如初,又是如初,那我又算什麼呢項卓笙,你到底是因為我是陸陌塵還是因為我像安如初,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我跟你之間一直是錯誤的!」
陌塵喃喃道,項卓笙的臉上的情緒太過高深莫測,然後圈住她肩膀的力道卻越來越弱。
項卓笙的唇線緊抿著,就怔怔望著她半斂的眼眸。
她一直不說話,陌塵的心也越來越涼,然後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會騙我,唯獨你不會,因為你對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那麼溫暖,都那麼讓我心動,我可以義無反顧的信任你,無論別人都我說些什麼,可是,現在呢,一個莫名其妙女人,漫天亂飛的照片和視頻,項卓笙,你卻一個字的解釋都沒有,項卓夫或許對比你的目的更加單純一些罷了,他喜歡我,就是因為我長的像安如初,只要他對我好,目的什麼的,好像都不再重要了吧,反正都是欺騙,我還是樂意接受那種光明正大的欺騙,而不是那種永遠都活在一種莫名其妙里!」
「我沒有欺騙你!」他道,聲音格外低沉。
「好,沒有欺騙我,那能告訴我理由嗎?」她問,聲音淡然,就仰首看著他在黑暗中隱晦不明的臉孔。
「陌塵,我說了,你會信?」他問,然後蹙著眉,許久都不說話。
陸陌塵也基本上知道了他的路子了,也不強求,什麼叫不撞南牆不回頭,項卓笙這廝就是,陌塵心里又是一陣難過,這男人對她的好,她一直都記在心里,因為記在心里,所以她一直都讓自己理智,無論多久都等,等著他給她解釋,可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他根本就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什麼。
垂眸,沉思半晌,陌塵仰首,然後手繼續搭在他的肩上,然後圈住他的肩,頭蹭著他的肩頭。
「項卓笙,既然你對我沒什麼解釋的,好吧,那今天晚上陪我睡!」
他的臉色柔和下來,可心里竟有些不安。
他以為,她故意跟他賭氣,過些日子總會好的。
跟喬思曼之間的事情,就算他對她說了,她就能信嗎?
喬思曼現在已經不在國內,說什麼也無法對癥,听在她耳里的托詞,他還不如不說呢!
她的唇,咬著他的脖子,有些用力,然後一雙手就作亂的在他身上模索著,扣子解開,她頑皮的舌勾挑著,似乎執意讓她凌亂,陌塵的反常讓項卓笙蹙眉,「陌陌……你答應我,別跟他來往!」
陌塵抬起頭,然後明眸微微一眯,「我不!」
「你——」
然後她嫣紅的唇含住他的,卷走了他的尾音。
唇齒間的糾纏落了別的心思,他被動的承受著,也並不熱切。
陌塵氣息略略凌亂,然後掀起眼瞼,「我不能接受他的身體,你不一樣!」
果然,她看見項卓笙的臉色變了。
陌塵裝作若無其實的解他襯衣的扣子,一顆,一顆,然後朝下,小手在伸向他皮帶扣的時候,他抓住她的手,眸底猶如寒波生煙。
「洗洗去睡吧!」
顯然,這位項先生的驕傲與自尊不允許自己墮落成陸小姐的「泄.欲工具!」。
陌塵非要看他崩潰的樣子不可,然後繼續在他身上為非作歹!
她正使著渾身解數勾挑這個男人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就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松開她,然後對她說,「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陌塵撇過頭去,死死咬著唇,心里很難過。
她吸了吸鼻子,然後月兌掉鞋子,就朝臥室走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項卓笙嘆了口氣,然後扣好扣子,就出了門。
外面下起了下雨,雨不大,可在這個季節里,雨滴打在身上還是有些冷。
上了車,項卓笙才給楊帆打的電.話。
約好了地點,項卓笙下了車,楊帆疾步走兩步,在他耳邊低語,「韓書記忽然約你,是因為政府想要建火車站。」
項卓笙挑眉,「建火車站,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想讓你拿下一塊地,如果你不拿,這事兒可能就要落在老大的頭上了!」
「哪兒的地?」
「卓維手上的那塊地!」
項卓笙冷笑,「卓維手里有什麼地。」說著,他就跟楊帆朝里走,還沒在進酒店,就見到一片細細密密的雨霧里,韓東沉站在他們不遠處。
看見項卓笙,他疾步走來,對項卓笙伸出右手,滿臉微笑。「哎呀項總,你好,久仰大名呢!」
「不好意思,公司里有點急事,讓你們久等了!」項卓笙淡淡的笑了笑,跟他握握手。
「沒有,沒有,都是自己人。」韓東沉說,「本來這件事情是直接想找項三少談的,三少很少在國內,只好勞煩您了。」
項卓笙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一起往包廂走的路上。
包廂很大,加上他跟楊帆,還有書記帶來他人,滿滿做了一桌,觥籌交錯間,項卓笙忽然想起了離開前,陌塵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他能為我放棄一切,你能嗎?
或許,這次也不失為一個極好的機會。
政府要建火車站,他當然不會漫天要價,讓給政府,自然是比建造然後沿街房,高層住宅要受益得多……
陌塵一整夜,都睡得都不怎麼安穩,早上醒來的時候,嗓子有些干,打開窗戶,風竟冷的刺骨,看著窗的另一側,被子平整,沒有躺過的痕跡,就知道他根本沒回來。
打開衣櫥找了厚衣服,洗漱完了走出客廳,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放著車鑰匙。
陌塵打了個哈欠,拾起桌子上的紙,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項卓笙的字出奇的好看,有句話叫字如其人,從他的字里,陌塵也覺得,他是一個極為正派的人!
原以為他沒回來,看著紙條上的內容才知道人回來了。
飯已經做好了,你吃完去上課。你的車我一直開著上班,給你換了輛新車,就在地下停車場。
沒多少廢話,幾句話就交待完了,顯然這人是心里不痛快,面都不見她,就去上班了。
陌塵開著餐桌上的早餐,也不客氣,吃完就開著新車去學校上課。
中午下課,本來約好了跟六畫去餐廳吃飯,可也不知道項卓夫那枚閑人是怎麼回事,竟然出現在教學樓下,要請她吃飯。
六畫借故離開,陌塵站在項卓夫的身邊,「知道你下午沒課,中午陪我吃個飯,咱們也算是加深下了解!」
陌塵擰眉,然後項卓夫一笑,「怎麼,不願意嗎?」
陌塵搖搖頭,「沒,沒有不樂意!」
去就去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去辦公室拿著課本,上了項卓夫的車,仍舊是去吃的西餐。
吃完中午飯,回去的路上,陌塵腦袋就昏昏沉沉的犯困,這幾天每天都喝點酒,顯然,她似乎都要忘記有哮喘了。
這幾天天氣涼,她又有點咳,項卓夫知道她有哮喘,海鮮,酒,一樣都沒讓她少吃,也沒讓她少喝,如果是卓笙,他一定不會這樣的。
只是,那個傻蛋,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她真正的意思呢?
車子在等紅綠燈的過程中,項卓夫側目,就看到陌塵靠在椅背上,睡得極沉。
長長的頭發半傾在容顏上,項卓夫一怔,伸過手撩開她的發絲,看到她清雅的臉蛋,他幾乎是情不自禁的俯,細細端詳著她的模樣,他記得,如初也有這樣烏亮的發絲,她的氣質比陌塵溫婉一些。
他閉上眼楮,唇幾乎踫到她的唇。
如初也愛在車上睡覺,只是他喜歡裝睡,他停車等紅綠燈的空擋,俯子輕輕踫觸她的臉,她就愛淘氣的摟住他的脖子,然後吻上他的唇,一分半的空擋,她說,她也不想浪費。
滴滴滴的喇叭聲,讓他驟然清醒,看著眼前的人,他回過神,讓車子起步。
本想將車子開到學校,他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車子在路口掉頭,直接開到公司。
車子停在公司門口,項卓夫就下了車,打開副駕駛的門,俯身將陌塵抱在懷里。
陌塵困的很,昨天夜里,幾乎一整夜都沒怎麼睡著,被納入溫暖的懷抱里,以為是項卓笙,咕噥了兩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抱著進了公司大堂,來往的公司員工就傳開了,楊帆看到這一幕,嚇得腿的軟了,項卓笙捏著眉心在批文件,昨天晚上那局到了凌晨兩點,這幾天他一直都早出晚歸的,根本就沒休息好。
沖進辦公室里,門都沒敲,他的臉色很難看。
「卓總把陌塵抱到公司來了。」
「嗯。」項卓笙漫不經心地道,然後皺起眉頭,「嗯?」
然後人就沖出了辦公室,現在到樓下肯定是堵不住人了,電梯到30層,正好踫到項卓夫抱著人出來。
項卓笙臉上沒有半絲表情,就連眼神里頭讓人看不出情緒,他也沒說什麼,直接上上來搶人。
把陌塵往懷里一攬,頭也沒回的直接進了電梯。
項卓夫嘴角只是噙著笑,陌塵卻在這期間睜開眼楮,神思漸漸清明,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是瘋了,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項卓夫!
「卓笙,怎麼了,你跟當年一樣!」
項卓笙身子一僵,把讓往懷里裹了裹,道︰「她跟如初不一樣!」
听到這話,陌塵的心里還是不由的一暖,知道她跟那個什麼如初不一樣就好!
電梯門闔上,陌塵窩在項卓笙的懷里,低低道︰「我已經醒了。」
項卓笙沒說話,放開她,讓她站在一側,陌塵卻不禁的暗罵自己,這是發什麼瘋啊,怎麼兩個人都分不清楚呢?
這是跟項卓笙結婚以後,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來他的公司,他們結婚的消息很低調,也沒公布,知道他們結婚的也只有他的幾個心月復跟高層,跟著他進了辦公室,他一直都不說話。
他的辦公桌上,依舊擺著很多的文件,他沒說話,只是走到窗前,立在窗前,然後默默的點起了一根煙,雖然對項卓笙不是特別的了解,可陌塵也知道,他只有煩惱的時候才會抽煙。
藍色的玻璃帷幕上,在他指尖閃耀的是點點暗紅色的火星,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陌塵的心里一片恍惚。
她知道,即使他不說,心里也不會舒服,可不是嘛,能舒服嗎,自己的老婆被自己的哥哥抱進公司,這就不說了,而且,他這個哥哥還專門搶他的東西,還有女人,他一直那樣驕傲,似乎對什麼事情都驕傲,那不惹塵埃的清冷似乎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讓他有情緒,這是外人面前的他,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在他面前沒有驕傲,沒有一切,有的只是給她的溫暖,所以,這一刻,陌塵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今天這個小小的誤會。
腳下柔軟的地毯吸去了她的腳步聲,她走到他的背後,然後圈住他的腰,「你在生氣嗎?」
許久,他都不曾說話,只是靜靜的抽著煙。
她的腦袋在他背後討好似的蹭了蹭,「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其實,我就是……」
「陸陌塵,你能耐了,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還喝酒,嗯?」話未完,他就阻了她的話,然後他轉過身來,陌塵只覺得寒氣撲面而來,讓她整個人因著氣息而戰栗。
然後身子被抵到冰涼的玻璃上,頂層,街道猶如建築模型般,身後,空空的,涼涼的,陌塵有些怕,緊緊的抱著他,生怕自己抓不住他就會粉身碎骨。
然而,他並未給她太多的機會就攫住了她的唇,那唇齒間熟悉的氣息,讓她在一瞬間就繳械投降。
她迎上他熱切的吻,「卓笙,別生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