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離,安如初就會一如既往的來鬧,鬧得她的生活翻天覆地,而她自己,需要項卓笙一個解釋。舒睍蓴璩
不,不應該說是一個解釋,是很多的解釋。
遲落深吸了口氣,看著陌塵蒼白的臉色,還有她憂郁的眼底,就開始怪起項卓笙來,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幫他說話。
可話又說回來,離婚?!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呢?
遲落不知道那天去陌塵家里的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她對陌塵說了些什麼可是離婚,兩個人真的到了離婚的地步了嗎膈?
讓她去幫他找項卓笙,她遲落也不是萬能的呀,不是說能找到人就能找到人的,「你想吃點什麼嗎?」遲落轉移話題,陌塵搖搖頭,她現在一點食欲都沒有,什麼也不想吃。
「你不吃怎麼行,這幾天又是熬夜,又不正兒八經的吃飯,這可怎麼行呢,我去買清淡的,你多少吃點。」
遲落離開了辦公室,陌塵躺在床上,怔怔望著窗外,手機響起的時候,她回過神,看著來電顯示止。
「喂?」
「你那邊怎麼樣了?」穆斯凱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陌塵回了回神,「那個,可能要過幾天了。」說著話,陌塵就忍不住咳嗽起來,電.話彼端沉默了半晌,「你哮喘又犯了?」
陌塵開始沉默,也不說話,眼淚就開始濕潤,「就這樣吧,先掛了。」
收了線,穆斯凱站在T市的機場,眯著眼楮看了看天空,嘆了口氣。
離開醫院的安如初很不安,猶猶豫豫的還是打了一通電.話給項卓夫,項卓夫在公司開會,到樓下見到她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
「阿卓……」她顫抖著手抓著他的胳膊,「她昏倒了,我……我沒做什麼。」
「誰?」
「陸陌塵,陸陌塵她昏倒了,我真的沒做什麼,她就暈倒了。」她語無倫次的,只是那雙美麗的眼楮不再迷蒙,透著驚慌與無助,「你去找她做什麼?」
安如初抬眸看著他,然後咬著唇不說話,項卓夫嘆了口氣,「我知道了,該怎麼做了。」
安如初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咬著唇,盈盈淚眸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項卓夫心里苦笑,他以為她還要裝病裝一段時間呢,現在她不在他的面前裝病了,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什麼意思,只是給你你想要的罷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項卓夫沉著聲音道,然後轉身進了寫字樓。
安如初臉色微微一白,他也不理她了嗎?
安如初咬著唇,看著那道偉岸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遠在法國項卓笙簽訂合約,與年長的法國老人握手,「合作愉快。」
離開公司,唐惟與高端擊掌慶祝,項卓笙走到前面,高端踢了他一腳,「還不回去啊,電/話都關了,你媳婦兒還不知道怎麼擔心你呢。」
項卓笙蹙眉,他哪敢開機啊,開了機,老頭子估計就找上來了。
「哎,你不是剛剛換了新電/話號碼嗎?」唐惟蹙了下眉,不甘願的把手機遞過去。
接過手機撥號給陌塵,陌塵正在醫院里收拾東西,听到手機響,看到一通陌生來電,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你好。」
「老婆,是我。」那低沉好听的音色透過听筒傳來,這一次帶給陌塵的不是喜悅,而是惆悵與心痛,她沉默著,一時間就不知道要對他說些什麼。
「怎麼了,生氣啦?」
听到他的聲音,陌塵都感到心痛,蹙著眉,閉上眼楮,「卓笙,我們離婚吧!」
項卓笙腳步一凝,好看的眉挑起,「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
陌塵的一字一句,透過听筒敲在他的心上,項卓笙皺眉,聲音低沉而冷漠,「不可能,我不可能離婚!」
高端跟唐惟的笑凝在唇際,兩個人相視一眼,就看到項卓笙的臉無比的冷漠。
陌塵嘆了口氣,「就這樣吧,我累了,先掛了。」
項卓笙抿著唇,听著耳邊傳來掛線的聲音,「給我訂一張機票,我要回去。」
項卓笙沉思著,想了半晌,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遲落,他記得,自己是存著她的號碼的。
從遲落那里隱隱知道事情的經過,項卓笙飛機一落地不是先回的家,而是去找的安如初。
安如初听到門鈴響,打開門,就看到一臉鐵青的項卓笙,心下一緊,「你,你怎麼來了?」
項卓笙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她,他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她則咽了口水朝後退。
「你要干什麼?」安如初硬著頭皮道。
「安如初,這句話是我問你吧,你到底要干什麼,你是不是去我家了,你對陸陌塵做什麼了?」
安如初倏地抬起頭來,「如果不是你把我兒子送走了,我肯定不會去招惹她。」話畢,安如初別開眼,項卓笙深吸了口氣,「我當初對你說的,只要你對陌塵提及任何有關于你們的事情,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可是現在呢,安如初,你答應過我的,你做到了嗎?你要再敢去找她,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小鋼琴!」
「安如初,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什麼嗎?」
如初抬起頭,不言,卻等著他的下文。
「我最後悔,認識了你。」項卓笙轉身離去。
安如初眼眶慢慢濕潤,身子一軟,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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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塵正在臥室里收拾衣服,可打開櫃子看到里面的結婚登記證時,她怔住了。
結婚登記證上,兩個人的照片都有些呆滯,可陌塵覺得這是最好看的一張照片,她手指撫著照片上那人的臉部輪廓,淚落下來,她抬手擦去。
項卓笙上樓時就看到陌塵在對著結婚證抹眼淚,「陌陌……」
陌塵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擦干眼淚,她恢復冷靜,「我今天就搬走,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我什麼東西都不要。」
「我不可能離婚!」他道,走過去,雙手按住她的肩頭,「我不會離婚。」他跟她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怎麼可能舍得對她放手呢?「項卓笙,你不離婚,你要我怎麼辦啊,你告訴我,我們是夫妻,我是你的妻子,我要的只是安穩的日子,我們結婚半年以來,我幾乎每天都活在不安里,我一直在問我自己,你是不是愛我,你是不是愛著我,還是你有著別人,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知道,就在幾天前,安如初告訴我,你們有了孩子,我不相信,為什麼對她的事情,你要瞞著我,你要瞞著我啊,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項卓笙沉默,看著她幾近崩潰的情緒,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根本無法對她解釋。
項卓笙的沉默讓陌塵的心痛,「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你是無法解釋,還是無話可說?」
「卓笙,我不想我的生活是建立在一個一個的謊言,跟無話可說里,這樣的生活,我不要。」
「我沒有!」他道,聲音里有太多的欲言又止。
「你沒有,你沒有,你沒有,你沒有什麼啊,項卓笙,我真的好痛苦,為什麼我的生活就不能跟別人的生活那樣呢,平平淡淡的,也會因為柴米油鹽吵架,而不是這樣的,離婚吧,我求求你。」
「陌塵,我,我不能離婚!」
「你不能離婚?」
陌塵抬起含著淚的眼眸,「你不能離婚,你又不能給我解釋,項卓笙,我于你而言到底是什麼?」
「我……」
陌塵怔怔的看著他,失望的笑了笑,「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項卓笙神色一斂,「你覺得,我從未愛過你?」
原來,他一直以為,只要他足夠對她好,就會打消她心底的疑慮,到底是他自己太過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愛情的力量,陌塵的淚,讓他痛,可是她呃反問,卻讓他心寒。
問題像踢皮球似的再落到陌塵的身上的時候,陌塵徹底崩潰,她拾起擱在床上的結婚證,捏在手中,「你現在問我,可你真的愛過我嗎,如果你的愛是這樣的,讓我這個妻子要承受丈夫對別的女人的好,那麼我告訴你,我的心,沒那麼大,我根本接受不了,卓笙,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我卻了解你,你做事情總是那麼條理分明,一是一而是二,從不含糊,無論做任何事情,當然,對感情也是,我不記得八年前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才讓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在這一刻,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如果我還記得你,我不會跟你在一起,這一點你也清楚,對嗎?」越說,陌塵反而平靜下來了。
項卓笙看著她,沒說話,因為不可否認,如果她沒忘記他,他們根本不會在一起。
「你愛一個人,會一心一意,你對安如初的好,也不是無緣無故,你是希望她幸福的,所以你願意帶著她回紐約,你希望她的選擇是對的,沒想到項卓夫對她並不好。也許你是愛我的,可是你放心不下她,又想跟我生活下去,是對以前的彌補,還是因為真的愛我,這個我現在並不知道,可是我是理解你的,理解你做人希望各方面都好,可我真的接受不了,因為在我的眼里感情不可能分的那麼仔細,你的心里,或許能界定出你跟安如初到底是什麼關系,可是我不能,我界定不了,所以我會胡思亂想。而安如初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只要我好,她就在我的身邊轉,不停轉,她的出現,把我心中原本的那些美好都摧殘了,我父母或許並不相愛,他們之間,有他們的不得已才結婚了,錯誤的有了我。而她的出現,就這樣輕易瓦解了我們並不牢固的感情,我們分手八年,而你們生活在一起八年,你們的八年,沒有我參與的八年,我們結婚半年,她從未出現,可是她每一天都生活在你們的生活里,所以,我沒辦法接受。」
「你們之間到底是處于什麼樣的感情,我現在已經沒興趣知道了,她對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也都無所謂,可有一點,你告訴她……不準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不管她是我的誰。」陌塵說的很平靜,顫抖的睫毛上已經盈滿了淚珠,很快又被她用手背擦去,她不想在這兒最後,讓他看見她的脆弱,她要告訴他,離開他,她也能過的很好。
項卓笙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緩和了語氣,「在這個問題上,我處理的真的不好,陌陌,我答應你,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們以後有什麼事情一起商量,還有,我以後都不會再見她了,行嗎?」
陌塵搖搖頭,「還記得嗎,喬思曼的事情嗎,你也答應過的,你改不了的,因為有些事情,你根本無法解釋,我們之間雖然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一道距離,誰也沒有刻意劃下她,可是她就是真實存在著。」
「陌塵,我不會離婚。」
「項卓笙,你不要逼我。」陌塵蹙起眉,失聲叫道。
「你現在剛出院,不能太操勞了,心情也不是很平靜,我們改天再談。」項卓笙說著,就走出了臥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落荒而逃,只因為他怕再從她嘴里听到離婚的話,他怕離婚,更怕跟她分開。
他不知道再分開,他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項卓笙剛上車,就接到了楊帆的電.話。
「你還是來公司一趟吧,董事局現在對于你的表現很不滿意,再不出現,恐怕解除你旗展執行總裁的提議就要通過了。」
「通過了又如何,不通過又如何?」本來他就不想干了。「就這樣,我忙著呢。」
驅車離開,項卓笙根本就沒走遠,車就停在離別墅的不遠處。
沒一會兒,遲落就來了,陌塵提著行李,然後上了車,看著她離開,項卓笙的眼里劃過黯然,只是抿著唇,望著消失在視界里的車子。
回到家,項卓笙看著空蕩的房間里,她帶走的是他的衣服,有關于他的東西,她一件都沒帶。項卓笙的心驟然一疼,心就像被人刮了一樣的疼,他坐在臥室的床上,怔怔的發呆。
想起有一次看到她跟夏之或在一起,他內心的怒意,他的確是太過忽略了陌塵的感受。
他之所以瞞著她,那是因為他不能說。
他從未有過那樣深深的無力感,他現在一點方法都沒有,也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挽留她。
陌塵住回公寓,夜晚躺在床上,卻想著跟項卓笙之間的點點滴滴。
晚飯前,她跟穆斯凱通過電.話,明天起程,他們去A城,那個臨海的城市。
很巧的是,他竟然住的是上次的那棟房子。
穆斯凱拎著包,點點頭,「嗯,不錯。」
「能不能換個地方?」
「當然不能,我好不容易租來的。」他搖頭,遲落也有些疑惑,「這是不是也太巧了點呢?」
陌塵嘆了口氣,「算了,來就來了。」
在A城住了幾天,陌塵喜歡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曬太陽,穆斯凱看著她的臉,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讓她蒼白的臉有了血色。
「哎呀,姑娘別這麼憂郁行嗎?」
陌塵回過頭,「你是不是最近沒女人閑的?」
「真是懂我啊!」
陌塵失笑,「什麼時候開始?」
「你最近身體狀況還不錯,你讓自己盡量的放松,什麼也不要去想,我就怕,你在催眠過程中,哮喘發作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我自己再去發病。」
穆斯凱在對陌塵進行催眠的時候,還是選了她最愛的落地窗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買來了一張躺椅,躺椅上鋪著厚厚的毯子,陌塵躺上去很舒服。
睜開眼楮是穆斯凱離得非常近的臉孔,陌塵瑟縮了下,穆斯凱冷笑,「我雖然很喜歡跟女病人發生點什麼,但是前提是女病人要愛我,你心里只有那姓項的,我對你沒興趣,這麼緊張做什麼,放松點。」
穆斯凱坐在她的身邊,跟她聊天,「放松你的頭部,放松你的頸,你的肩膀,你的胳膊你的手……」
察覺到陌塵身體全然放松,他輕聲問︰「告訴我你的名字。」
「陸陌塵……」
「年齡?」
「二十四歲。」
……
他是她的鋼琴老師,下課之後,便再沒交集。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下星期得交一小段琴曲給我。」他道,聲音冰冰的沒什麼溫度。
今天結束的晚,晚風清亮,嬌嬌月光,和著涼風穿透進來,投入陌塵的眼底,映得她的哀傷更寂寥些。
「項老師,再見。」她闔上鋼琴,匆匆上了樓。
項卓笙看著她背影,轉身走出去,離開這棟白色的大房子,轉身,沒有意外,入目的是她攀上了那白色的屋頂,仰首,看著皎皎夜色,項卓笙駐足,望著那幾乎被夜色淹沒白色身影,她是孤獨的,她像是一只可憐沒人要的小獸,陷在無邊的泥潭里,掙扎。
項卓笙可憐她,來這里教她十多日了,他只見過這個獨自上學放學的她,沒有見過她的父母。
他只有在她的琴音里能听到些許的歡愉,闔上鋼琴,陪伴的是無盡的孤單與寂寥。
他離開。
一切如往日一樣,他來上課,她認真的彈琴,無交集。
若不是那日他把鑰匙忘記,兩個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沒有交集。
那天她回來的晚,心情似乎也有些不大好,他對她說了些什麼,她似乎也沒怎麼听見。
「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說話?」他聲音低沉,把琴譜用力的扔在鋼琴上,嚇了她一跳。
「哦,我……」
「不想學就算了。」
「學。」她聲音軟軟的,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師級的人物,可是一個人對鋼琴的造詣如何,他卻能辨別的出,她的確是個好苗子。
有講了一遍,時間有些晚,走到半路上,他的鑰匙忘記帶了,又折回去,回去的時候,發現門沒關。
屋里也沒開燈,他進到客廳,就見清冷的月光流瀉進來,順著木質的地板,蔓延至女孩兒姣好的側面,投下一片單薄的暗影。
她縴白的手指彈落到琴鍵上,自在飛舞。
清悠的琴聲染上淡淡的惆悵,讓每個角落里似乎都蕩開了哀傷。
陌塵陷在自己的愁緒中,渾然不覺,他只隱隱看到院里的路燈讓她清雅的容顏蒼白無比。
曲終。
她歪在鋼琴上,「媽媽生日快樂,我好想你。」
然後就是她趴在鋼琴上掉淚。
「彈得挺好,高興哭了?」身後,略帶磁性的低沉嗓音,這樣靜謐的夜,陌塵吃了一驚。
陌塵轉過身,頎長挺拔的身形,鋪了薄薄一層月光,暗夜里,熠熠閃耀著冷輝。
「你怎麼又回來了,現在是下課時間。」她道,對突然造訪的人並不樂見。
「我鑰匙忘記帶了。」他在鋼琴的一角找到自己的鑰匙。
「你的佣人呢?」
「她回家帶孫子去了,不做了。」
項卓笙了然的點點頭,「沒吃飯?」
陌塵不說話,項卓笙進了廚房,給她炒了盤蛋炒飯,她狼吞虎咽的吃下,最後靦腆的說了句「謝謝。」
往後,他的鑰匙經常不見,他總要走第二遭。
明知是她順走了他的鑰匙,他也裝作沒看見,回來一趟,兼職做她的廚師。
一切都相安無事,各自忙著,只是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卻從未點破過,項卓笙沉得住氣,可陌塵沉不住,「項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他答的干脆。
「那,我做你的女朋友,行嗎?」她像是一只可憐的小狗,搖著尾巴。
他不說話,只是看她一眼就沒了下音兒。
項老師,我做你女朋友,一直叨叨了很長時間,他就是不說話。
那日,她硬是不學鋼琴,那白色的鋼琴上,她送了她的初吻,那一刻仿佛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她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他也不止教她鋼琴,還教她物理,化學,當然他不能白教,她學會了之後,總會送上香吻數枚,從交往到見了項卓笙的母親,一切都那麼安然而幸福,直到有一天,她在家門口踫到了一個女孩,她拎著一個包在她家門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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