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流霞進來打伺候千芷鳶洗漱的時候,她被房間里的景象驚呆了。房間一片混亂,到處是粉末,而千芷鳶不見了蹤影。
想起這幾日三皇子要求自己多自己看著千芷鳶,流霞意識到出事了,她趕緊去把千懷皓找了過來。
千懷皓進入房間,看到房間的景象,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恐慌。
「芷鳶,芷鳶」
千懷皓叫了兩聲,沒有人回答,他轉過頭,走出門口,將千芷鳶院子內布的暗衛招了出來。暗衛稟告千懷皓,昨晚他們沒有听到動靜,並且確定千芷鳶沒有出房間。
千懷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房間,他看到床前的木踏板已經變成了一攤粉末。
他走到床邊,掀開床單,蹲去,在床底下,他看到了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
「芷鳶,芷鳶…」
千懷皓伸出手將千芷鳶從床底下抱出來時,卻遭到了千芷鳶的反抗。
「滾,滾開,全都給我滾開,不要過來!」千芷鳶緊緊的縮著自己的身體,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芷鳶,沒事了,我在這里,你出來啊。」
「滾」
千懷皓再顧不得那麼多,伸出手強制性的將千芷鳶抱了出來,千芷鳶想要掙扎,但是經過一個晚上,她已經月兌力。
千懷皓將千芷鳶抱出來,只見千芷鳶縮成一團,將自己的臉埋了起來。千懷皓眼眶不由得一紅,他抱緊了千芷鳶,用手溫柔的輕拍她的背。
「沒事了,芷鳶,沒事,我在這里,你不會有事了,過去了。」
千懷皓一邊哄著千芷鳶,一邊慢慢的幫助她,讓身體放松下來。她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全身的肌肉都繃緊在一起,十分的讓人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千星寒帶著太醫院的御醫來了。
御醫想要給千芷鳶把脈,奈何卻怎麼也掰不開她的手,御醫又不敢太過用力。他只好從醫箱里取出針,打算扎進千芷鳶的穴道,讓她放松。奈何針都扎彎了,依然扎不進去。
御醫為難的看著千懷皓和千星寒。
「皇上,三皇子,九公主全身太過緊張,全身都僵硬了,微臣沒有辦法給九公主把脈施針。」
千懷皓和千星寒兩人互看一眼,眼里也全是無奈。千懷皓抱著千芷鳶,一直輕拍這她的背,卻不見任何一點放松。
正在眾人都素手無策時,千芷鳶近乎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把脈施針可以,我有條件。」
「芷鳶你說,無論如何父皇都會答應你。」
「我要見瑤光」
千星寒和千懷皓皆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沉默一陣後,千星寒點頭︰「好」
千芷鳶慢慢的放松身體,她躺在床上,配合的給太醫把脈施針。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她已經精疲力竭,她早已分不清什麼時候還在痛,什麼時候已經不痛了。
她心里清楚,上次沈雲襄來給她醫治都拿不出個辦法,又何況是這御醫?早有辦法她不會這樣受折磨。
經過昨天晚上,她無法再像從前那樣不管不顧的過沒心沒肺的簡單生活了,她身體里藏的秘密太多。那種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那種邪氣將她吞噬的感覺,深入骨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御醫,如何?」千星寒問道。
御醫搖了搖頭,千星寒和千懷皓心里也都有了數。
御醫寫了一張藥方說道︰「九公主受驚了,微臣開一副藥,調整幾天就會好。九公主放心吧,沒事了,不會痛了。」
千芷鳶閉上雙眼,這樣拙劣的謊言也就只能騙騙五歲小孩了。
「芷鳶,昨晚痛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千懷皓揉了揉千芷鳶的小腦袋。
千芷鳶沒有睜開眼楮。
千星寒嘆了一口氣說道︰「讓她先睡一會吧。」
千懷皓點頭,跟著千星寒一起出了千芷鳶的房門。
「父皇,兒臣覺得芷鳶有些不正常。」
千星寒點了點頭,他說道︰「平時有一點點委屈都會掉眼淚的孩子,在玄漠發作的時候竟然可以一聲不吭獨自忍受。自從去年醒來以後,芷鳶真的變了很多。」
「會不會是玄漠的影響?」千懷皓擔憂的問道。
千星寒依舊搖頭︰「我們對玄漠知之甚少。」
「父皇,不如,讓兒臣再把雲襄請來吧,如果他有辦法就都依他,我實在不想再看到芷鳶的樣子,蜷縮成一團,獨自躲在床底下…」千懷皓說著,紅了眼眶。
千星寒沉默一陣,終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朕又何嘗不心疼呢。」
「父皇,真的讓芷鳶見瑤光麼?」
「芷鳶是瑤光從小帶大的,見一見又何妨?」
「兒臣總覺得這一次,不一樣。」
千星寒和千懷皓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慮和擔憂。
半晌,千星寒說道︰「以前芷鳶發作的時候,都是瑤光看著的,這次發作沒有瑤光她可能不習慣吧。再說關于玄漠,瑤光雖然知道的要比我們多,她都未曾告訴過我們,又怎麼可能告訴芷鳶?芷鳶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啊。」
「但願是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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