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先穩住,然後慢慢的撤離,我頂著。」沈雲襄說道。
「好,老衲先撤,公子也快些撤了吧。」一泓大師說完漸漸的收回了手掌。
千芷鳶感覺到體內只有沈雲襄的一股內力在跟玄漠周旋,大師的內力已經撤出。這時沈雲襄的那股內力,忽然加劇。伴隨著沈雲襄內力的加劇,玄漠的反噬也越來越強,千芷鳶的痛楚越來越劇烈。
就在此時,沈雲襄的內力用力一收,將順著內力吞噬的玄漠引到了自己的內力之上。
「噗」的一聲,鮮血噴出。
劇痛忽然消失,千芷鳶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榻上,她睜開緊閉的雙眼,看到的是一臉慘白的沈雲襄,以及他嘴角邊的鮮血。
「公子,公子!」一泓大師立即下榻扶住沈雲襄,他說道︰「公子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把玄漠的反噬力朝自己身上引?」
沈雲襄擺了擺手手,他說道︰「大師不必著急,雲襄沒事。我若不這麼做,吞噬了內力的玄漠在鳶兒體內,鳶兒怎麼受的住。」
一泓大師嘆了口氣,他伸出手按在了沈雲襄的脈上︰「公子這回經脈受損,傷得不輕啊!」
「修養一陣便好。」
「若在平時,修養一陣也無妨,但是武林大會就要開始,若是讓有心人知道公子受了重傷,這可如何是好?公子的傷勢不宜再動武了!」
「無妨,雲襄不比武。」
「唉…」一泓大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說道︰「江湖有多亂公子心中比老衲清楚,不比武不代表沒有事。還是有些太過心急了,這玄漠竟可以霸道到這樣的地步。當年殷施主也是受此折磨,竟不想連她的孩子也…」
一泓大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說道︰「我佛慈悲,願玄漠此等邪物早些消失殆盡。」
千芷鳶很月兌力,她全身都虛軟,後面的話她再也听不清楚,就陷入了昏迷之中。等千芷鳶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睜開眼楮,看到的是等在床邊的虛心,虛心將千芷鳶扶起來。
「芷鳶施主,來,喝點藥,你不要怕苦,我給你準備了蜜餞。」虛心指了指面前的一盤蜜餞,端起一碗藥,就朝千芷鳶喂來。
千芷鳶看到這一碗烏黑的藥湯,她的腦海里就浮現沈雲襄虛弱蒼白的臉和染滿鮮血的唇。她一把接過藥湯,一口灌了進去。
虛心被千芷鳶這個動作嚇得目瞪口呆,他還以為依千芷鳶的性格,她會死活不肯喝藥,想到她竟然喝得這樣干脆。
喝完了藥,千芷鳶抹了一把唇,跳下床去。
「芷鳶施主,你要好好休息啊,你這是去哪?」虛心從後面跑到前面攔著千芷鳶。
千芷鳶直接一個旋身繞過了虛心跑出了門外,等虛心回過神來,千芷鳶已經不見了蹤影。虛心愣愣的看著門外,他記得半個月前,千芷鳶好像是沒有這個身手的,這才讓他防備不及時,沒攔住她。
千芷鳶從房間出來後,就直奔沈雲襄的房間。其實她是沒有大礙的,痛過之後,也就是月兌力,身體不會受損,至少目前看出不出來會受損。
但是沈雲襄不一樣,玄漠什麼威力千芷鳶很清楚,硬是把玄漠的反噬力往自己身上引,是什麼後果,千芷鳶也清楚。
他怎麼會那麼沖動?玄漠再霸道,發作了六年也沒有傷害她的身體,頂多就是痛,忍忍就過去了啊,他又何必這樣讓自己受傷?他是傻子嗎?千芷鳶心里恨恨的想。
一沖沖到沈雲襄門口,千芷鳶忽然頓住了腳步。
進去教訓他麼?自己有什麼資格。
進去安慰他麼?他強大得足可以頂住所有的事。
進去做什麼呢?
千芷鳶嘆了一口氣,她不明白,怎麼會,那麼心急?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僧人端了一碗藥,朝這邊走過來。
「小施主」那僧人朝她行禮。
「這位師父,這藥是我師父的嗎?」
「這藥確實是公子的。」
「那你給我,我給他端進去吧。」
那僧人愣了一愣,點點頭,將手中的藥交給了千芷鳶。
端著藥,千芷鳶明目張膽的進到了沈雲襄的房間。房間內,沈雲襄斜靠在床鋪之上,手上拿著一本書,正安靜的看著。
千芷鳶將藥端到了沈雲襄旁邊。
「師父,該吃藥了。」
千芷鳶坐到沈雲襄的床邊,用勺子攪了攪藥湯,又吹了一吹。抬起頭看到沈雲襄看著她有些出神。
「鳶兒,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師父,我沒事,睡了一覺就好了,藥已經煮好了,師父你現在喝藥吧。」
芷鳶將碗遞給沈雲襄,卻見沈雲襄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懶懶的靠在床沿上,似乎沒有要接過藥的意思。
千芷鳶眨了眨眼,然後踢掉小鞋子,爬上了沈雲襄的床,站在沈雲襄的床上,千芷鳶的手正好可以夠到沈雲襄。
她舀了一勺子藥,遞到沈雲襄的唇邊。沈雲襄果然張開口,喝下了她喂的藥。
站在床上,千芷鳶看到沈雲襄低頭喝藥時,那扇子一樣好看的睫毛,完美的臉龐,還有他喝她喂的藥的樣子,讓她心里有些異樣。
「鳶兒,為師以為,你已經不記得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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