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剛剛那個往拜月閣去的黑影是你對不對?」千芷鳶盯著樓花語問道。
樓花語沉默一陣後,點了點頭,他說道︰「對,是我。」
「你早就知道烏雅娜是聖女了對不對?」千芷鳶接著問道。
「對,沈雲襄出現之後,我便開始懷疑,經過證實,我知道烏雅娜是聖月的聖女。」樓花語說道。
「所以今天你和他一樣,都是故意放過那些抓走烏雅娜的人,順著這路線,追著進了這聖月皇宮,好探听拜月閣里的龍隱殘卷,對不對?」
樓花語看著千芷鳶的雙眸,他忽然有些驚慌,沉默了半晌,都沒有說出那個對字。
「對不對?」千芷鳶又問了一遍。
「對。」樓花語答道。
千芷鳶自嘲一笑,她說道︰「你和沈雲襄有什麼區別?說好的一起找龍隱殘卷,最後你們算計好的事情,全都藏著掖著,將我放在局外,就連查探拜月閣,若不是我發現,我一定不會知道你來過。」
「鳶鳶…」樓花語皺起了眉頭,心里的恐慌加劇,他從未如此害怕過一個人這樣看他的眼神。
「我知道了。」千芷鳶轉過身離開。
樓花語一把抓住千芷鳶的手臂,將她攬進了懷里。
「鳶鳶你听我解釋…」樓花語話還沒說完就被千芷鳶打斷了。
「解釋什麼?怕我有危險所以瞞著我?」千芷鳶說道︰「花花,認識你那年我七歲,現在,我已經不止七歲了。」
千芷鳶使勁的掙開樓花語的雙手,想要月兌離他的束縛。
樓花語卻害怕她離開,越抓越緊。
「就算是三更半夜,也不必如此旁若無人吧?」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千芷鳶回過頭去,看到沈雲襄站在拐角處,冰冷的月色照的他的臉龐越加的寒氣逼人。
千芷鳶趁著樓花語注意力轉移之際,一個狠推,將樓花語推了開來,轉過身,她對著沈雲襄說道︰「師父真是神通廣大,料事如神,什麼也瞞不過您。」
千芷鳶說完,從沈雲襄身邊走過,徑直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樓花語和沈雲襄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毫不遮掩的透露著厭惡,對視一眼之後,兩人背對著走開了。
回到房間,千芷鳶將門狠狠的合上。
什麼叫同行不同心,她算是徹底的明白了。無論重生多少回,只要有人的世界就會有猜忌有提防,即使朝夕相處也是一樣的。
無論是樓花語還是沈雲襄,從來未曾相信過她,也未曾將自己的行動告知與她。他們都一樣,只相信自己。
一如當初兩人離開溪鎮到淮陵,全都是想著怎麼將她撇下,如今到了聖月,一樣還是打著自己的算盤,唱著可憎的笑臉。
千芷鳶嘆了一口氣,她討厭這種感覺,不是因為不被信任,而是明明不信任,卻還要裝著十分熟稔的樣子,表面相安無事。
與其如此,還不如她一人我行我素來得痛快,反正到頭來,行動的也只有自己。
千芷鳶月兌下鞋子,躺到床上,翻了個身,有些心煩意亂。
千芷鳶的房門之外,沈雲襄靜靜的站著,看著她緊閉的房門,漆黑的房間,沈雲襄抬起的手,硬是敲不下去。
他睡不著了,轉過身,看到一輪明月,照的地上發白,就像他的心一樣,一片空白,充滿的寒氣。
他的小鳶兒正在離他遠去,他已經模不清她在想什麼了。
過去那個跟在他後面,時時想著調皮搗蛋捉弄他的小鳶兒已經不復存在了。過去那個喜歡爬到她腿上,鑽進他懷里的小鳶兒如今在他的面前,進了別人的懷里。
想到這里,沈雲襄握緊了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抬起手,正想要敲門。
忽然,千芷鳶的房門被打開了。
看到沈雲襄站在門外,千芷鳶愣了一愣。
「鳶兒,你還沒睡?」沈雲襄問道。
千芷鳶皺起了眉頭,火氣不打一處來。這麼晚站她門口,又是來教訓她,告訴她男女授受不親不的麼?又是來責問她,問她為什麼要跟樓花語走那麼近麼?
他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都瞞著她,什麼事情都不告訴她,現在還好意思來責問她?她是徒兒,不是女兒,不需要事事交代清楚!
「師父,我誰不睡好像跟你沒太大關系吧?」千芷鳶開口就語氣不善。
沈雲襄沒有料到千芷鳶竟是這番態度,他愣住了。
「師父,這麼晚了站在我的門外有事麼?如果沒有火燒眉毛,生死攸關的大事,您可以明天再來找我談麼?」
千芷鳶越想火氣越大,她就是個局外人是吧?什麼事情都瞞著她是吧?有本事一輩子都不要再來找她啊,省得還要瞞這瞞那,多累得慌!
「鳶兒,你怎麼了?」
沈雲襄不解千芷鳶的火氣從何而來,半夜跟樓花語卿卿我我的是她,丟下狠話跟著樓花語跑掉的也是她,對他態度變得十分惡劣,冷漠疏離的也是她,她為什麼要生氣?難道是怪他攪了她和樓花語的好事麼?
「我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怎麼就不去想想你都做了些什麼?」千芷鳶覺得沈雲襄實在太過分,讓她有些忍無可忍。
她沖著沈雲襄吼道︰「我怎麼了關你什麼事,反正你的事情我也不參與,我的事情,你最好也別多管閑事!」
千芷鳶吼完之後,用力的推開了沈雲襄,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沈雲襄看著千芷鳶氣憤離開的背影,愣在了那里。
她就這麼急著跟他撇清關系?
在淮陵時,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忽然變得跟自己如此的冷漠疏離?
難道又是樓花語挑撥離間麼?
沈雲襄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難受,心里像是堵了一塊巨石,怎麼推也推不開。他握緊了拳頭,一拳打在了門框之上。
「 」的一聲,門板被砸碎,掉落下來。
沈雲襄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千芷鳶一肚子火氣,越想越氣,越想越是火大。她一路走著,頭也不抬,像一只憤怒的小鳥,橫沖直撞,路也不看。
「哎喲!」一道藍色的影子被撞飛,跌落到地上一陣鬼哭狼嚎。
千芷鳶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見齊林正一臉痛苦的在地上搓揉著他受傷的。
「芷鳶啊,你干嘛呢?走路都不看路!」齊林哀怨的站起來,他一邊揉著自己受傷的臀部,一邊哀怨的問道︰「我還以為走到你前面你就會停下來,誰知道,你竟然連停都不停咦下,直直的撞上來,你是怎麼了?」
「怎麼了?又他媽來問我怎麼了!」千芷鳶火氣本來就大,又听到這問題,她的火氣「噌」的一下又冒了上來。
「啊…」齊林被她這一吼,嚇得愣住了。
「啊啊啊,啊你個頭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滾蛋!」千芷鳶吼完繞過齊林就走。
「哇,這是誰得罪你了?」齊林看著千芷鳶走遠,他又問了一句︰「大半夜的,你這是去哪啊?」
「關你屁事!」千芷鳶頭也不回,遠遠的飄來那麼一句。
走了半晌之後,千芷鳶忽然正視起齊林的問題來,她這是要去哪?
停下腳步,千芷鳶愣住了,想了半天,她終于想起,她答應過烏雅娜要讓楊展風去陪她抄書的,她還沒去找楊展風。對了,她要去找楊展風。
轉過頭,她徑直往楊展風的房間走去,走到楊展風房間門口,千芷鳶看到楊展風的房間之內已經是熄燈了。
「展風,是我,趕緊開門!」千芷鳶喊了一聲。
然後她又在門口敲了敲,沒反應。千芷鳶火氣未消,耐性不足,沒敲幾下,干脆一叫踹開了楊展風的房門闖了進去。
房間內,楊展風瞪大了眼楮裹著被子一臉驚恐的看著千芷鳶。
「芷…芷鳶啊,你…你…」
楊展風被千芷鳶這架勢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半夜三更,踢門闖進一個男人的房間,這事情,楊展風估模著也就千芷鳶做得那麼理直氣壯,氣勢洶洶了。
「你你你,你什麼你,你結巴個屁啊!」千芷鳶看到楊展風這副樣子,火氣就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
「啊?不是啊,你這大半夜的…」楊展風十分的驚訝,剛剛想開口詢問,卻又被千芷鳶打斷了。
「楊展風,是個男人嗎?要是個男人你就不要縮在你的狗窩里,我們進了聖月皇宮,正是尋找龍隱殘卷的大好時機,你縮在你的狗窩里干嘛?」
「啊?那我換衣服,出去?」楊展風實在是有些模不著頭腦。
「廢話,趕緊穿衣服去祠堂!」
「去祠堂干嘛?」
「幫烏雅娜抄書!」千芷鳶不耐煩的吼了一句,然後不待楊展風說話,她又丟下一句︰「趕緊的,別磨嘰,別壞了事情!還有心情那麼安心的睡覺!」
說完她也不等楊展風有半點反應,徑直的就走出了門口,走到門口,還說了一句︰「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留下楊展風一臉的莫名,他實在有些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半夜的睡覺,他還有錯了?
看著千芷鳶已經走遠,看不到影子了,他咽了口口水,裹著被子爬了起來,拿起衣服就往身上穿,穿了一半,他忽然發覺有什麼不對。
「進聖月皇宮找龍隱殘卷是沒錯,可是真跟幫烏雅娜抄書有什麼關系?」楊展風驚奇的說了那麼一句。
奈何千芷鳶已經走了沒影,房間之內除了安靜還是安靜,沒有任何的回答。
不知所雲,但是也不敢耽擱,楊展風就這麼懷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穿上衣服,快速的趕到祠堂去。
走到祠堂,烏雅娜看到楊展風,頓時就紅了臉,一臉嬌羞。
楊展風見此一愣,他覺得這個世界已經瘋狂起來,所有人都變得匪夷所思了。
走出楊展風房間的千芷鳶心情煩躁,尋了一棵樹,靠在樹干上,看天空。
靠在樹干之上,千芷鳶慢慢的冷靜下來。沒冷靜還好,一冷靜,她就被自己嚇了一大跳。剛剛她那是什麼狀態?她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她想不到,她竟然可以這樣火爆。從前的她一直都是冷靜而冷漠的,即使是生氣,也是用手段報復,從來不會這樣火大。
可是她真的很生氣,沈雲襄到底是想怎樣?
之前吧,丟下她不管,獨自跑掉,還和尹清畫一起出現。
後來吧,跟著她到了聖月,在她的腳踝上綁了一個鈴鐺,什麼也沒有解釋。
現在呢,又成天氣她跟樓花語走得近,天天不給她好臉色看。
男人心海底針吶!如此的不相信她,如此的欺瞞撇開她,他到底在提防什麼?她真搞不懂沈雲襄那腦袋殼里到底裝的是什麼?她真想撬開來看看!
唉…千芷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要是知道沈雲襄的腦袋瓜里都裝了什麼就好了。她估模著也就是對著沈雲襄她才會發那麼大的火,變得如此失態。
若是換了別人,她估計只是冷笑一聲,轉身走人了。
坐在樹干之上,千芷鳶晃了晃腿上的鈴鐺,听著清脆的鈴鐺聲,她的心又平靜了一點。
不知不覺間,千芷鳶坐在樹干之上,雙眼慢慢的闔了起來,均勻的呼吸聲被淹沒在了靜謐的夜幕之中。
樹下,沈雲襄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手上還拿著一串鈴鐺。
足尖一點,沈雲襄到了樹上,往千芷鳶的鼻下放了些安神香,讓她不至于那麼容易醒來。
沈雲襄點了點千芷鳶的鼻子,他說道︰「鈴鐺一響,為師便尋了過來,竟不想你卻在這里睡著了。搖了鈴鐺,還以為你想找為師了呢!沒良心的丫頭!有了別人就忘了為師,三番四次的亂跑,三番四次的生氣,你叫為師怎麼辦?」
沈雲襄小心翼翼的將千芷鳶抱起來,抱進千芷鳶的房間,替她蓋好被子,正如她小時候那樣,看著她沉沉的睡去,才靜悄悄的離開。
翌日,千芷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她恍過身來,忽然發現,她竟然是躺在自己房間的!什麼時候被人送了回來?她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還睡得那麼沉,莫非,她又被下藥了?
千芷鳶心里一驚,坐起來,梳洗之後,走出門口。
走到門口,她嚇了一跳,她的門口竟然被人打碎,掉了下來?誰那麼缺德,竟然趁著她睡覺,大半夜的來砸她門口?
千芷鳶走到門外,隨便揪了一個小宮女,結果一問三不知。
千芷鳶皺起眉頭,蹲在門口,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碎片,顯然,這是一掌打碎的,一掌能打那麼碎的,在這里除了樓花語就是沈雲襄,顯然昨晚沈雲襄站在她門口鬼鬼祟祟。
「沈雲襄你這個大混蛋!」千芷鳶怒氣又起,欺負她是吧?天天欺負她是吧?到現在還欺負她是吧?
千芷鳶怒氣一起,膽子就大了。她叉著腰,沖到了沈雲襄的房間門口,一腳踹開了沈雲襄的房門,里面空空如也。
沒人?
千芷鳶進了沈雲襄的房間,東翻翻,西模模,順了不少東西,裝進了布袋里,走出門口,還不忘一腳把沈雲襄的門口踢壞。
「 」的一聲,門口落地,千芷鳶滿意的拍拍手。
千芷鳶知道,昨天晚上抱她回來的,除了沈雲襄不會有別人。不覺間,她想起了那年她六歲的時候,沈雲襄再次來到皇宮,那次她對千星寒縱容幕後黑手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失望,獨自一人尋了棵樹,躲了起來。那時,沈雲襄就是在樹上找到了她,將她帶了下來。
小時候的過往片段從千芷鳶的腦海之後迅速的飄過,再回首的時候,她發現,現在竟和沈雲襄如此的淡漠疏離了。
自從他一聲不吭撇下她離開溪鎮開始,她和他之間的隔閡便產生了。隔閡越來越深,卻將當初相依為命的日子拋到了腦後。
千芷鳶想,沈雲襄到底還是關心她的。他們兩若是一直這樣,總有一天,真的會老死不相往來。如果非要有人先跨出這一步,她想,是誰都沒有區別,所以讓她先跨吧。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想法,千芷鳶才會壯起了膽子來沈雲襄這里鬧,試圖找回從前的相處感覺。
她想,無論她怎麼胡鬧,沈雲襄終歸是不會怪她的。所以她便大膽的將他所有的東西都搜刮了一遍,然後弄壞了門。
想到這里,千芷鳶看著弄得一團糟糕的房間,和支離破碎的門,千芷鳶又滿意的笑了。
「小鳶兒,你真是越發的膽大了。一大早的,進為師的房間,又是偷到,又是破壞的,你還真當為師治不了你了?」沈雲襄悠悠的聲音從千芷鳶的背後傳來。
千芷鳶得意消失殆盡,她感覺到背脊一涼,轉過身去,看見沈雲襄正幽幽的盯著她。
千芷鳶努力的將剛剛的怒氣找尋回來,叉起腰,壯起膽,她說道︰「師父,我這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啊!昨兒個晚上,您老人家跑到我房間前面大鬧了一場,將我的門給砸壞了,您還記得吧?」
「不記得了。」沈雲襄說得輕巧。
千芷鳶一愣,她未曾想,沈雲襄竟然臉皮厚到連這都敢不承認!
「但是,鳶兒今天來為師這里搗亂,為師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沈雲襄朝著千芷鳶走了過來,他說道︰「鳶兒越發的翅膀硬了,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了。」
「你…」千芷鳶剛剛想要開口反駁,卻不想被沈雲襄一下子抱了起來。
千芷鳶身子一僵,沈雲襄身體的溫度傳來,讓千芷鳶心跳漏了一拍。
沈雲襄抱著千芷鳶,抱進了房間里。千芷鳶翻過身,想要下來,卻被沈雲襄按住了,按在了床上。
「師父,你干嘛…」千芷鳶驚訝的問道。
「鳶兒不乖,為師只好略施懲戒了。」
「什麼懲…」
「啪!」
「啊!」千芷鳶大叫了一聲,雙手捂住了,她瞪大眼楮說道︰「你竟然打我?」
「如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沈雲襄笑得一臉奸詐。
「師父,我長大了啊!」千芷鳶立即翻過身來,爬下床。
趁此機會,沈雲襄站了起來,從身後點住了千芷鳶的穴道。
「師父,你干嘛?」
沈雲襄悠悠然的笑著,目光在千芷鳶的身上掃了一圈。
「喂,師父,住手,師父,你別亂動啊!」千芷鳶緊張的叫道。
沈雲襄絲毫不為所動。
「喂,師父,我錯了,師父…啊…」千芷鳶半哭半笑的懇求道。
「師父,都過了九年了,這招數都您老還沒忘記呢…」千芷鳶欲哭無淚。
沈雲襄看著千芷鳶這模樣,輕輕一笑。
「師父,我身上的東西您也收繳完了,可以別撓我了麼?我真的好癢吶…」千芷鳶用上真摯的眼神,灼灼的目光,眼淚汪汪的懇求道︰「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在何處?」
「錯在不該隨意的闖進您的房間,順走您的寶貝,踢爛您的門框。」
「鳶兒,你這錯認得不夠深刻。」
「深刻,沒有什麼更深刻了。我深深的知道我錯得很深很深了,深啊刻啊…」千芷鳶一臉沮喪。
「深刻麼?」沈雲襄忽然收斂了笑意,他雙眸灼灼的盯著千芷鳶,靠近千芷鳶的臉,他說道︰「要是真的知錯了,以後不許亂跑,不許跟我置氣,不許跟樓花語走那麼近,知道麼?」
千芷鳶一愣,笑意消失,她愣愣的看著沈雲襄,他剛剛那番話是想說他很在意麼?他剛剛用的竟然是「我」,不是「為師」吶!
千芷鳶心里像是被撥動了一般,蕩一陣波瀾漣漪。
兩人四目相對,從彼此的眼神之中似乎看到了些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悸動不覺而來。
「這一大早的,你們在這里鬧什麼呢?拆房子麼?」一道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樓花語站在門口幽幽的盯著他們,沈雲襄解開了千芷鳶的穴道,兩人一齊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