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已熟,師傅慢用 【120】身敗名裂

作者 ︰ 未曦初曉

沒走兩步,千芷鳶便看到了她的前方一片綠色的煙霧彌漫滿,煙霧之中還透著一些星星點點的光亮。

千芷鳶後退了幾步,那煙霧就想有靈性一般,前進了幾步。透過煙霧,她看不到來時的路,她也不敢貿然闖過去。

周圍的陰風不斷的在她的耳邊出過,呼嘯著,發出嗚嗚的嗚咽之聲,像是幽怨的女鬼在找她索命一般。

千芷鳶轉過身,看到身後,沈雲襄的房間也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森森的雨林,雨林里不斷的有水滴漏出來,從地上開始蔓延出來,漸漸的從她的腳下劃過,徹骨的寒意侵襲上她的身體。

「這是假象,這是幻象,我在師父的房間門口,我一定還在師父的房間門口。」千芷鳶低聲對自己說道。

「啞…」的一聲烏鴉撕心裂肺的啼叫,回音在她身後的雨林飄蕩回響。

千芷鳶閉上雙眼,她回憶著她來時的路,試圖努力的忽略點眼前的幻象,按照原路走回自己的房間。

忽然,她的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略過,冰涼的感覺讓她不由得全身一顫。

「幻覺,這些全都是幻覺。」千芷鳶不斷的告誡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並且雙眼緊閉,絕不睜開。

一步兩步,她緩慢的朝著她走來的方向走回去。

「嘶…」千芷鳶痛得叫了出來,她的手背上,傳來一道被割裂的疼痛。

「不要睜眼,不要睜眼,全都是幻覺,痛覺也是幻覺。」千芷鳶皺著眉頭,不斷告訴自己,這些全都是幻覺。

「嘶…」又是一下,千芷鳶痛得有些開始懷疑這不是幻覺了。

另一只手撫上受傷的手背,她果然模到了濕黏黏的血液,她將佔了血液的手放在鼻尖下面,她問到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這不是幻覺!」千芷鳶猛然睜開了眼楮,她看到了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有兩道被割裂的刀傷,傷口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

她立刻從布袋里取出藥和繃帶,她把藥倒在了自己的傷口之上,卻不想倒出來的竟然是一直綠色的蠕蟲。蠕蟲爬在她的傷口之上,尖利的牙齒對著她的手背狠狠的咬下去。

「啊…」千芷鳶痛得甩開了手上的藥,于此同時,不斷的甩著手背上的蠕蟲。

「不可能,藥瓶里倒出來的,不可能是蠕蟲,這是幻覺,這是幻覺。」千芷鳶告誡自己。

抬起手,她手上的蠕蟲已經不見,同時消失的還有她手背上的兩道傷痕。千芷鳶瞪大了眼楮,她伸出左手,使勁的模右手,她的右手平滑如常,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這還是不是…幻覺?」千芷鳶皺著眉頭,她開始分辨不清楚了。

「你這個賤人,人盡可夫的賤人。」一道不辨男女的聲音在千芷鳶的耳畔響起,千芷鳶愣住了,她心中一凜。

「誰?到底是誰在作怪?」千芷鳶轉了個圈,左看是一片幽深的熱帶雨林,右看是一片煙霧彌漫,沒有任何人影。

「你不知廉恥,徘徊在幾個男人之間,猶豫不定。」那詭異的聲音像是在她的腦海里響起一般,怎麼也甩不掉躲不開。

「你胡說,我不是!」

千芷鳶捂著腦袋,她拼命的想要甩掉那個聲音,那聲音卻是一點也不想放過她一般,一直纏擾在她的耳畔。

「你就是,你還勾引你的師父,不顧道義,不顧倫理,恬不知恥!」

「我沒有勾引他!」

「你勾引他,你想要跟他在一起。」

「不…」

「你不要臉,因為你的自私,最後會毀了你身邊的人。因為你,樓花語遠走,因為你,齊林和鐘曉月吵架,因為你,沈雲襄要背負罵名。你身邊的人,全都因為你而全部被毀。」

「不,不是!」

「你害死了很多人,你還會害死更多的人!」

「沒有,我沒有!」

「你雙手沾滿了鮮血。」

「鮮血,我…」

濃重的血腥味,十分的刺鼻,千芷鳶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她的手上滿滿的,全都是鮮血。

「你殺人不眨眼。」

「我殺人不眨眼…」

千芷鳶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在她的面前倒下。她手上握著一把小刀,小刀正插在重非的心口之上。重非一雙瞪大的眼楮,死死的瞪著她,死不瞑目。

「你就是一個禍害,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千芷鳶捂著腦袋,她的腦袋像是被螞蟻撕咬一般的疼,她腦袋里的聲音,漸漸的將她的意識摧毀。

好多好多的人,都說過,她是個孽種,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生,她…

「你這個賤人…」

「賤人…」千芷鳶嘴里重復了一邊。

「不!」她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她告誡自己︰「她不是賤人,這些都是幻覺,都是幻覺,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賤人…你是賤人…賤人…賤人…」那詭異的聲音在千芷鳶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幻覺,先走出去,先回到房間。」千芷鳶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按著原來的路線走。

一邊走著,她的腳下不斷有東西纏著腿,她都全不搭理,堅持自己的方向,堅持自己的路線。無論那些聲音,那些觸覺讓她感覺多麼的真實,她都不為所動,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管。

終于,她快要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那些奇怪的觸覺,那些詭異的聲音,越來越少,慢慢消失。

千芷鳶伸開雙手,輕輕一推,房門被她推了開來。

進入房間,她睜開了雙眼,房間內漆黑一片,透過薄薄的月光她看到屋子內一如她離開的時候。

千芷鳶松了一口氣,她想她應該是走出來了。坐到桌子旁邊,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一口,她開始平復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

到底是誰要算計她?給她設這樣的陷阱?能夠在聖月皇宮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付她的人,並且巫術如此高超的人,除了聖主和大祭司沒有其他人了。

如果是聖主,她有什麼理由要為難她呢?

如果是大祭司,他到底想要什麼呢?還是他的身份本來就不同一般?千芷鳶想起了那次她和沈雲襄跟在大祭司身後,陷入了幻境的事情。

千芷鳶的思緒還未陷進去,她便听到了房間之內有響動聲。千芷鳶像是受了驚的小鳥一般,立即站了起來,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過去,拔出了手中的小刀,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之上。

「誰?大半夜的來我房間做什麼?」千芷鳶厲聲問道。

「鳶兒,大半夜的,你不在房間去哪了?」

沈雲襄疑惑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來,千芷鳶接著昏暗的月光看到了沈雲襄的側臉,還有她抵在他脖子上的拿一把小刀。

神經緊張的千芷鳶看到是沈雲襄,她松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小刀放了下來。

「沒事。」千芷鳶搖搖頭,她說道︰「我去找你了,可是你不在。」

「這麼巧?為師正好也來找你了。」沈雲襄說道。

「師父,剛剛有人在你房間門口設下巫術幻境,我差點走不出來,你說,會不會是大祭司動的手?他為什麼要針對我?他到底想做什麼?」千芷鳶不解的問道。

「他的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為師手上也有了一些他的線索,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原形畢露的。」沈雲襄一臉自信的說道。

千芷鳶看沈雲襄如此,她放下心來,放松了繃緊的神經。

「什麼線索,跟我說說,是不是跟龍隱殘卷有關?還是別的?」千芷鳶問道。

此時,沈雲襄的修長的手指忽然擋在了千芷鳶的嘴唇前面,他的臉靠近她的。

「鳶兒,今天我去了一天,你沒有見到我,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麼?」沈雲襄溫柔的充滿了繾綣的聲音傳來,讓這個迷離的夜晚更讓人心底跳動不停。

千芷鳶愣住了,她低下頭,臉有些緋紅,臉蛋也開始有些發燙。她暗自罵自己沒有出息,在前世,她什麼事情沒有做過?這點話,一點也不露骨,更沒有一天技術含量,可是她還是會臉紅,為什麼會臉紅?

大約,是心境不一樣吧。從前再如何風流,也沒有一個男人進入過她的心里,而如今,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她愛著這個男人。

「鳶兒,為師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害羞麼?」沈雲襄帶著笑意的狹促語氣,讓千芷鳶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師父,你可不要胡說,我沒有害羞。」千芷鳶抬起頭,嘴巴硬了起來,她就是不承認,沈雲襄能拿她如何呢?

「沒有麼?」沈雲襄輕輕一笑,伸出手撫上千芷鳶的臉龐,他說道︰「那你的臉怎麼那麼燙?生病了麼?」

沈雲襄說完,他的手又撫上了千芷鳶的額頭,在千芷鳶光潔的額上撫了撫。

看到沈雲襄的笑容,帶著捉弄的意味,千芷鳶頓時火冒了,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沈雲襄卻在此時反手握住千芷鳶的手。

「師父…」千芷鳶瞪大了眼楮。

沈雲襄的臉在她的面前放大,吻上千芷鳶的臉,沈雲襄的動作有些粗暴,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扯開千芷鳶的衣服。

「撕拉」一聲,千芷鳶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她的香肩,在薄薄的月光之下,格外的誘人。

沈雲襄將千芷鳶一把推到了床上,將千芷鳶牢牢的按在床上。

「師父…」千芷鳶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沈雲襄不應該是這樣沒有理智,難道他也中了巫術?不會啊,那人明明是針對她,而且沈雲襄的警惕絕不會比她低。

「鳶兒,為師,為師今晚就要了你…」沈雲襄把話說完,便把他的衣服也一把月兌掉了。

「師父…」千芷鳶的雙眼有些迷離起來。

「鳶兒…」

「不…」有什麼東西閃過千芷鳶的腦海,她頓時大驚,沈雲襄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對她自稱「為師」了!

「砰」的一聲,花瓶碎裂下來,這一聲,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你們在干什麼?」

千芷鳶轉過頭,看到鐘曉月瞪大了眼楮,一臉絕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曉月?」

千芷鳶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弄錯了,她…

「千芷鳶,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鐘曉月大喊一聲,她拿起身邊的花瓶,狠狠的朝著千芷鳶的方向砸了過去。

千芷鳶立即推開沈雲襄,躲過她扔來的花瓶。

「砰」的一聲,花瓶碎裂,砸在了沈雲襄的身上,他被砸翻在床上,腦袋破了一個洞,鮮血不斷的往下流,沾濕了床單。

「啊,齊哥哥!」鐘曉月恐懼的跑到了床邊,將「沈雲襄」扶起來。

千芷鳶听到這一聲叫喚,這才轉過頭,她瞪死了眼楮,在她床上的,光著上身的,不是沈雲襄,竟然是齊林!

千芷鳶下意識的後退,她抓起了被撕裂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裹了起來。

「齊哥哥,你沒事吧?」鐘曉月哭喊著,抱著齊林。

「都是你,你這個賤女人!」鐘曉月指著千芷鳶大喊道︰「你怎麼這樣,連齊哥哥都不放過,連他都要勾引!」

「我…我沒有!」千芷鳶甩著腦袋,心里一陣恐慌和羞恥。

「你還說沒有,大半夜的,跑到齊哥哥的房間,你還說沒有!」

「不,不,這是我的…我的…」千芷鳶驚恐的看著房間內的擺設,這不是她的房間,她沒有走進自己的房間,她…

「發生什麼事了?」此時烏雅娜和楊展風趕到,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里面的場景,驚訝的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千芷鳶看著他們驚訝的身前,看著身邊光著身子的齊林,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愧,她只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怎麼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在這個時候,千芷鳶就像听到了要命的魔音一般,她恐懼的縮在了床頭。

沈雲襄從烏雅娜和楊展風的身後走了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齊林光著上半身躺在床上,腦袋上破了一個口子,正在血流不止,千芷鳶衣衫不整的縮在床頭,一臉的恐懼。鐘曉月跪在床邊,用手帕捂著齊林的腦袋,一邊哭一邊無助的搖著齊林。

「快救救齊哥哥…你們快救救他啊!」鐘曉月回過頭,哭著讓站在門口的人進來,她哭著說道︰「先救齊哥哥好不好?」

鐘曉月說完,又轉過臉,一臉憎惡的盯著千芷鳶,她說道︰「為什麼明明是你爬上齊哥哥的床,現在你竟然還有臉用齊哥哥來替你擋!你是怎麼做到那麼賤的?」

「我…」

「鳶兒…」沈雲襄皺著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他這一聲「鳶兒」叫得極為失望,叫得極為傷心。

「我…」千芷鳶現在除了一個我字,再也說不出其他,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快,先把齊林扶到床上躺好,找藥來給他止血。」楊展風緊張的走過來。

「听到沒有,滾開啊,你擋在這里干嘛?你就那麼喜歡這張床嗎?」鐘曉月對著千芷鳶破口大罵出來。

千芷鳶轉過頭,沈雲襄看了她一眼,極為失望,他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出了房門。

看著沈雲襄離開,千芷鳶的世界像是轟然傾塌了一般,僵在那里,動彈不得。

「芷鳶,你沒事吧?」烏雅娜走到她旁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千芷鳶忽然站起來,猛然將烏雅娜推開了去,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門。她一直往外跑,跑著跑著,只听周圍路過的宮人對她衣衫不整,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時還能听到一些竊笑聲。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千芷鳶在一棵不知名的樹前停了下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那些都不是真的,那些都是幻覺。

千芷鳶一邊抱著她的腦袋,一邊在用力的甩著她的腦袋,她的嘴邊一直不停的喃喃道︰「這些都是幻覺,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抬起頭,看著她跟前的這棵樹,她說道︰「這一定是假的。」

千芷鳶一拳打了上去,劇痛從手上傳來,鮮血從拳頭上流出,她忍著痛,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跟前。

她笑了一聲,看著自己的手,她說道︰「傷是假的,血也是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又不是第一次作假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的兩道劃傷蕩然無存。

「假的!假的!假的!」千芷鳶一邊大喊,一邊用她已經流血不止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捶打著樹干。

「痛是假的,我一點也不痛…」千芷鳶勾起唇角笑了一聲,她說道︰「師父那失望的表情,也是假的。」

「假的!」千芷鳶一掌打在了樹干之上,「轟」的一聲,樹干被內力震裂,那一棵樹轟然倒塌。

夜風輕輕的吹過,天上的陰雲被吹了開來,薄薄的月光透了下來。

千芷鳶轉過身,冷笑一聲,對著她身後的人說道︰「都是假的,對不對?」

她說完,身子像是斷了線的紙鳶一般,直直的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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