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千芷鳶有些微微氣喘。沈雲襄趴在千芷鳶光潔的背上,有種飽餐之後的滿足感。整個室內充滿了歡愛之後的氣息。
千芷鳶看了一眼被她掃落在地上的東西,那一盒催情香還在散發著香味。她撇撇嘴,有些後悔,要是沒有打翻這些東西,催情香就不會掉,催情香沒掉,她才不會那麼容易束手就擒。
「盯著它看干什麼?嗯?」沈雲襄低低的聲音在千芷鳶的耳畔響起,說完之後,他還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你說,你到底跟多少女人上過床?」千芷鳶悶悶的問道。
「傻瓜…」沈雲襄低笑出聲,他說道︰「這麼多年,你一直跟在我後面,我有機會麼?」
「那這里的這個女人呢?你上過她的床,你承認了。」千芷鳶還是很不爽。
「你也上過啊。」
「不一樣!」
「一樣,我就是太困了,睡了一覺而已,什麼事情也沒有。」沈雲襄解釋道。
「鬼才相信!」千芷鳶白了他一眼,心里卻還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傻丫頭…」沈雲襄低笑,他的手指在千芷鳶光滑的背上摩挲著,畫著圈圈。
「癢…」千芷鳶拍掉他的手,卻被沈雲襄一把抓住。
「你也知道癢麼?」沈雲襄眯著眼楮靠近她的臉頰,他問道︰「剛剛你主動的時候,也把我弄得很癢很癢。你似乎很了解男人的身體嘛,跟誰學的?嗯?」
千芷鳶眼珠子溜溜一轉,左轉轉,右轉轉,最後她說道︰「下次你讓我在上面,我就告訴你。」
「想都不要想。」沈雲襄抱起千芷鳶將她翻了個身過來。
「還疼麼?」沈雲襄雙眼看著千芷鳶,笑容十分的甜溺。
「不疼…」千芷鳶搖搖頭。
「我想你也是不疼的,這麼配合,這麼主動…」沈雲襄說完又笑了起來。
「啊!」千芷鳶大吼一聲,從床上坐起,一把推開了沈雲襄,往床下走去。還沒走下床,被沈雲襄一把抱了起來。
「我要造反,我要反抗,我要…」
千芷鳶話還沒說完,只听「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她被沈雲襄丟進了水里。她剛剛從水里冒上來,準備強烈譴責沈雲襄的時候,只見沈雲襄也到水下來了。
「別動…」沈雲襄將千芷鳶按住,輕柔的給她搓洗身體。
千芷鳶撇撇嘴,趴在水池邊,一動不動,十分的配合。
「哎?」千芷鳶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問道︰「我們不是來救雅娜的麼?」
「嗯…」沈雲襄應了一聲,卻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喂!你到底在盤算什麼?為什麼刻意把雅娜從皇宮里帶出來?又為什麼刻意讓她被抓到盤根林來?你跟那女人什麼關系?」千芷鳶有些急促的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
洗了好一會,沈雲襄將千芷鳶從水里抱出來,放到床上,將衣服拿起,一件又一件的給她穿上。
千芷鳶配合的坐好讓沈雲襄給她穿衣,忽然,她想起小時候的那次,她剛剛發現自己上了沈雲襄的賊船,為了跟她作對,賴在床上不肯穿衣服起床。那時他便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幫她把衣服穿上,那時候,他還故意使壞,一直在撓她癢癢。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風華依舊,她卻已經長大了。她守了他十年,今天她把自己交給了他。
雖然在前世,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但是這一次,她卻有一種歸屬感,看著眼前這個為自己穿衣的男人,多少次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護在她的身前,多少個日日夜夜,陪伴在她的身邊。
她想,若是能夠過上平靜的日子,和他在一起,那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前世,她厭倦了漂泊不定,血雨腥風的日子,所以才會同意喬利斯的求婚,過上平凡人的生活。看看書,澆澆花,想去哪便去哪。
今生,她依然想要這樣的生活,只不過,這一次,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只要能夠相伴,她便會覺得知足。她對生活,有了新的期盼和領悟。
抬起頭,沈雲襄看到千芷鳶安靜的笑顏,看著他,眼里充滿了笑意,帶著幸福的滋味,比起以前,更成熟了一,眼角更多了些韻味。
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千芷鳶,沈雲襄愣了一愣,他站起來,將千芷鳶抱進懷里,在她的耳畔說道︰「鳶兒,對不起,我承認這一次我沖動了,但是我不後悔。」
千芷鳶靠在沈雲襄的懷里,笑顏展露,她沒有說話。
「我會給你一個名分…」沈雲襄說道︰「我還會給你一場盛世婚禮,讓你最風光的嫁給我。」
「雲襄…」千芷鳶這是第一次這麼叫沈雲襄,她抬頭看著他說道︰「你我都是不拘禮法的人,這些不重要,你給我你的一輩子便好。」
「以前不重要,但是從現在開始,變得很重要。」沈雲襄說道︰「這是一個承諾,也是我的責任。」
一場盛世婚禮,千芷鳶從未在意過這些,但是現在,她忽然變得期待起來。
兩人整理衣服收拾完畢之後,沈雲襄走到房間的牆邊,他朝千芷鳶招招手。
千芷鳶很好奇,她走了過去。
沈雲襄啟動了牆壁上的機關,「轟隆隆」的聲響過後,牆壁的另一面轉了過來,一副畫展現在了千芷鳶的面前。
畫像之上,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笑得如沐春風,讓人心頭一暖。他的眉目十分的清逸俊朗,他的氣質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千芷鳶驚訝得瞪大了眼楮,她疑惑的問道︰「他的畫像怎麼會在這里?在拜月閣的底下密室,存著他的尸體,在這詭異的盤根林竟然還有他的畫像!」
「他的畫像為什麼會在這里,我也不能夠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之間一定有聯系。」沈雲襄說道︰「這是我上次來盤根林的時候發現的。」
「那我的猜測就是對的,盤根林與聖月皇室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我們在拜月閣沒有找到七煞魂鈴和龍隱殘卷,說不定,它們都在盤根林!我早就有這個猜測了,現在更有這個想法。」千芷鳶說道。
「嗯…」沈雲襄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千芷鳶走到畫像的前面,伸出手,靜靜的撫模起這副畫來,她總覺得,這幅畫,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手指在畫像上輕輕的撫模著,看到畫像上的字跡,千芷鳶更覺得熟悉了,但是她又想不起來,她在哪里見過這字跡。
正當她一邊在想,一邊輕輕的撫模畫像的時候,她忽然模到畫像的中間似乎有個凹凸不平的地方,她疑惑的將畫掀了開來。她看到在畫的後面,竟然有一個機關按鈕!
「雲襄,你看!」千芷鳶指著那個按鈕說道。
沈雲襄仔細的看了看那個按鈕,他說道︰「這副畫原本就是一個機關轉過來的,所以一般人不會再想到在這個機關後面再裝上一個機關,連我也沒有料到。」
「那我們試試看?」
沈雲襄點點頭,他說道︰「我來按。」
千芷鳶一愣,驀然間,心頭一暖,這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細微之處,更能夠帶給她長久的感動。
沈雲襄按下了機關,只听「轟隆隆」的聲響傳來,他們原本所在的床,開始轉移,很快,露出了床底下的一個通道入口。
「走,我們進去看看。」沈雲襄拉著千芷鳶的手往入口處走去。入口處有樓梯,他們很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去。
下到下面,已經沒有平坦的寬闊的地方了,取而代之的是濕潤的泥土和錯綜復雜的樹根,在下面,十分的黑暗,沒有任何光線。
千芷鳶從布袋里取出火折子,她點燃了火折子,頓時,地道之內大亮,他們看清楚了這條地道。其實並不是什麼地道,根本就是盤根林下的交錯的樹根,樹根里面是空的,他們現在正處與空心的樹根之中。
「把火折子滅了吧,它撐不了多久,一會急需的時候再拿出來用。」沈雲襄說道。
千芷鳶滅掉了火折子,兩人拉著手,小心翼翼的前行。
「雲襄,你說那個女人真的就住在這里嗎?」千芷鳶問道。
「應該就住在這里吧。」
「可是,這個地方常年黑暗,見不到陽光,又陰冷又潮濕,怎麼住得了人?」
「有些人,是不能夠用常理來理解的。」沈雲襄說道︰「就像當初所有的人都認為盤根林里住的是鬼,盤根林到處都是瘴氣,還有很多毒蟲,環境十分的惡劣,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生存,但是事實上,確實是有人的,不是麼?」
「若是我,我一定不肯住在這樣的地方,住在這里的,都是瘋子!」
沈雲襄輕輕一笑,他說道︰「我不會讓你住在這里,而且,你上次也看到了,那個女人,真的很瘋,不是麼?」
千芷鳶沉默了,她覺得這里的這個女人一定有一段不可人的事情。
走了一段時間,走得千芷鳶都快要以為他們已經迷路在這些樹根里面,走不出去了,此時,他們走進了一個大的樹洞之中。
上方是一棵前面古木,古木上有一個洞口,從洞口上面,投下來一束光線。借助微弱的光線,千芷鳶可以看到樹洞里面的情景。
待她看個仔細,她大叫一聲,跳到了沈雲襄的身上。
「那個變態女人!原來她就是在這里制作人蠱的!怎麼那麼惡心啊!」千芷鳶將頭埋在沈雲襄的脖頸里,不肯去看。
沈雲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看樹洞內大大小小的被吊死的人,還有缸里養育的蠕蟲,蠕蟲順著空心的樹枝往下爬,從人的嘴巴處爬進他們的身體里。
養育蠕蟲的地方,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讓人一陣頭暈。
「雲襄,我們把這里燒了好不好?如果不燒,這些東西又出來害人!」千芷鳶提議道。
「不行,現在不能燒,燒了我們也得死在這里,我們會出不去。」
「那我們出去以後燒掉這里!」
「出去以後,你還會再回來燒麼?」沈雲襄笑道。
「可是這些害人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惡毒了,留著它們在這世上,還會鬧出更多的事情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有紛爭就會有惡毒,就算你燒了這里,還會有人再重新造出人蠱來。你燒不完的不是人蠱,是險惡的人心。」沈雲襄說道︰「這里是聖月,這些不是我們所能夠管的,我們走吧。」
千芷鳶沉默了,她靜靜的跟著沈雲襄繼續往里走。
他說得很對,燒不完的不是人蠱,是險惡的人心。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這是永遠也避免不了的事情。
別人的紛爭她管不著,可是她的紛爭,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千芷鳶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在想什麼呢?不要嘆氣,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黑暗之中,沈雲襄的聲音在千芷鳶的耳畔響起。
心里像是忽然燃起了火把一般,頓時光亮起來,她說道︰「雲襄,我在想,什麼時候我們能夠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鳶兒,總有一天,我會陪你過平淡的日子,不用很久。」沈雲襄溫和的話語,關切的聲音,在千芷鳶的心中像是一涓溪流,靜靜的淌過。
「雲襄,有人!」千芷鳶指著前面一個樹洞說道。
沈雲襄立即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幽暗的光線之下,只見在另一個樹洞,有一個女子正站在那里雙眼看著前方,臉上有些奇怪的痕跡。
「不對,她…」千芷鳶遲疑了一會,她說道︰「我好像在哪見過,她好像不是人!」
「我也發現了,她沒有動靜,連呼吸都沒有。」沈雲襄拉著千芷鳶,他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走到那「女子」跟前不遠的地方,千芷鳶才看清楚,她果然不是人,好像是一個人偶。千芷鳶從布袋里取出火折子,一下子將或者子點燃。
頓時樹洞之內大亮。
「啊…」千芷鳶不由得被下了一大跳。
那個人偶,全身都被樹藤纏擾起來,手腳都十分的畸形,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她的身體被無數的東西刺穿,她的身上,爬著一條有一條畸形的蠕蟲,四周都是血,整個樹洞一片狼藉,活像是地獄的刑場。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張臉,是聖主吧?」千芷鳶問道。
沈雲襄將千芷鳶手上的火折子給熄滅了,他說道︰「這些東西,不要看了。這張臉,確實是聖主的。」
「她們之間一定有很深很深的過節吧!若不是恨一個人恨到這里的地步,怎麼會做這種人偶詛咒呢?」千芷鳶喘了口氣。
「最毒婦人心,大抵如此吧。反正那個聖主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些事情,我們不要過問,走吧。」沈雲襄拉著千芷鳶離開那個樹洞,繼續往前走。
沒走多久,在樹洞之內,便想起了一道女人的聲音,她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諷刺。
「兩位不請自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小心!」沈雲襄將千芷鳶往旁邊一拉。
「嗖嗖嗖…」幾道強勁的風聲從他們的身邊劃過。
「既然來了,就不要出去了!哈哈哈…上次沒有抓到你們,你們以為這一次,我還會放過你們嗎?」那女人大笑起來。
于此同時,一道尖銳的鈴聲在樹洞之內響了起來,地上開始傳來「絲絲絲」的聲音,千芷鳶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覺得到,有很多很多的蟲子正向他們鑽過來!
「快跑!」千芷鳶拉著沈雲襄就跑,她知道,一旦那些蟲子圍上來,他們就無路可走了。
「鈴鈴鈴…」
尖銳的鈴聲在樹洞之內瘋狂的響著,「絲絲絲」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沈雲襄停下了身,他雙手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上聚集起來,他的手往前一送,地上立即結了一層冰,擋住了那些爬蟲的腳步。
「你還真以為,你這功夫無敵了嗎?別痴心妄想了!哈哈哈…」那女人瘋狂的大笑起來。
于此同時,她手上的鈴鐺搖得越來越響,聲音越來越刺耳,帶著內力越來越強勁。
「砰…砰…砰…」的聲音傳出來,沈雲襄剛剛所鋪下的冰開始碎裂開來。
冰層一碎,里面的爬蟲又恢復了生機,它們順著鈴聲的指引,一直追著他們。
「那邊有人!」千芷鳶指著左邊的樹洞說道︰「往這邊跑。」
「這邊也有!」千芷鳶一跺腳,她又換了一個方向,她恨恨的說道︰「是人我就不怕了!可惜是人蠱!打不得,傷不得,還特別惡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沈雲襄皺著眉頭說道。
「對,這樣被動不行!」千芷鳶從布袋里模出幾枚輕小的炸彈,她往身後一丟,整個樹洞被扎塌了下來。人蠱,蠕蟲一起被埋在了下面,于此同時,樹洞還是傾塌,他們身處與樹洞之中,也被掉下來的土壤樹皮砸在了身上。
「快,我把這一條道炸掉,我們往回走!」千芷鳶說完,她將手上的炸藥往後一丟,後面的樹洞又被炸翻了,傾塌下來,堵住了後面的路。
「你這個賤人!你真的以為,有這些小玩意,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麼?這是我的地盤,進來了,你以為你還能夠出去?」
那女人尖利的聲音讓千芷鳶十分的無奈,又覺得她十分的囂張!
就在此時,他們身後已經被炸翻,堵住了去路,而在他們的前面,又出現了一批人蠱和蠕蟲。
「鈴鈴鈴…」鈴鐺催命似的在響,叫得十分的響亮,十分的大聲,讓人有些承受不住,它的威力很大,聲音很尖。
「這是七煞魂鈴,在她的地方,她能夠隨意的調度她養的人蠱和蠕蟲,在樹洞之內,我們一點優勢都沒有。」沈雲襄說道。
「瘋婆子!」千芷鳶大罵道︰「有本事跟我出來一對一的打,天天擺弄這些惡心的蟲子,你也不嫌髒!」
「口無遮攔的臭丫頭,待會你被我抓到,做成人蠱,看你還嫌不嫌它們惡心。哈哈哈…你逃不掉了,這一回,你自投羅網,我怎麼還可能會放過你?」那女人笑得十分的瘋狂又十分的得意。
「雲襄,這下怎麼辦?」千芷鳶問道。
「看到那里沒有?」沈雲襄指了指前面一個帶有少許光線的樹洞,他說道︰「那里是一個很薄弱的地方,你的炸藥還有沒有?」
千芷鳶趕緊往布袋里模了模,她說道︰「有!要炸那里嗎?」
「嗯,丟遠一點,炸開那里,我們上地上去!」沈雲襄說道。
千芷鳶點點頭,她立即從布袋之中,將炸彈掏了出來,掏出來之後,以極快的速度扔到了那個樹洞頂上。
「轟…」的一聲,樹洞被炸開,沈雲襄看準時機,拉著千芷鳶一個跳躍,跳到了樹洞的上面。
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讓千芷鳶一時十分的不適應,她遮了遮眼楮,剛剛站穩下來。她看到,在她的四周,人蠱聚集而來像是喪失一般,人山人海。
「我去!那麼多的人蠱,她要殺多少人才夠啊!」千芷鳶驚訝的叫道。
「快,到樹上去。」沈雲襄拉著千芷鳶就往樹上跳去,很快,他們便到了樹干之上。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喘了一口氣,千芷鳶開始觀察周圍的地形,她說道︰「完了完了,上一次,我們是在盤根林的邊緣,要從這里飛出去還算是容易的,現在我們在盤根林正中央的地方,要闖出去,談何容易啊!而且上一次還有听風樓的人幫忙,也是做好了計劃才進來的,如今…」
「不怕…」沈雲襄拍了拍千芷鳶的肩膀。
「你們這回逃不掉了!哈哈哈哈…這麼好看的人蠱,我還是第一次做,我想,做起來,我會開心呢!」那女人得意的叫聲又傳來。
「烏塔麗,鬧了那麼久,你也該鬧夠了吧?」沈雲襄說道。
千芷鳶听到沈雲襄這話,她愣了一愣,怎麼那麼像教訓很熟悉的人一樣?
「這一次我來盤根林,不是為了跟你打架的。」沈雲襄說道︰「鬧夠了就把你的人蠱收起來吧。」
「哈哈哈…」那女人笑了起來,她諷刺的說道︰「憑什麼?」
「若不是我,你抓不到聖女。昨天的計劃,也是我給你提供的消息,若是沒有我,你現在依然是什麼也沒有!就憑我能夠救你出去,這個理由,夠了麼?」沈雲襄一臉的嚴肅認真。
「原來是你?」那女人疑惑的說道︰「你為什麼要幫我,我跟你,可不是什麼朋友,關系更好不到哪里去!」
「合作不需要成為朋友,只要有利益的交換。我什麼也沒有準備,也沒有帶什麼人,這一次,空手而來,我的誠意已經很足夠了。」
「是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公子襄,竟然也會談合作,談利益,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那女人諷刺道。
「隨你,你若是不肯,那我便離開,你若是足夠聰明,你會跟我合作,因為就算你能夠出了盤根林,就憑那幾個人蠱,你也沒有辦法跟聖主對抗,你說我說的對麼?」沈雲襄說得十分的篤定。
「烏塔拉那個賤人!只要我能夠出去,我一定會將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讓她永不超生!」烏塔麗充滿了恨意的狠辣聲音,讓千芷鳶都不由得顫了顫。
仇恨至此,實在是太深,太毒了,無法逾越了。
「那首先是你出得去,並且有能力將她碎尸萬段。你是聰明人,你應該不會為了泄一時之憤,放過烏塔拉的,對吧?」沈雲襄繼續說道。
那烏塔麗沉默了。
「鈴鈴鈴…」
七煞魂鈴又響了起來,只是這一回,那些人蠱退了下去。
「你要我跟你怎麼合作?」烏塔麗說問道。
「不需要怎樣,你只需要在事成之後,把龍隱殘卷給我,那就夠了。」沈雲襄說道︰「這東西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給我,對于你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
「哈哈哈…原來又是為了龍隱殘卷而來。」烏塔麗笑道︰「重非那個蠢貨來盤根林很多次了,他都沒有能夠找到龍隱殘卷,反而讓我給他的親哥哥下的咒,讓他不生不死,一直處于半死的狀態。」
「那又如何?那是重非,他已經死了。」
「是啊,他已經死了。你比他要聰明的多,而且比他更有實力。」烏塔麗嘆了一口氣,她說道︰「我跟你合作,反正那張卷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沈雲襄和千芷鳶對視了一眼,他們從樹上跳了下來。
「下來吧,一直走,往東。」烏塔麗說完,便沒有了聲音。
千芷鳶和沈雲襄從傾塌的地方下去,又走回了樹洞之中。
進出樹洞,又遇到了惡心的蠕蟲和人蠱,千芷鳶已經對這個地方深惡痛絕了,雖然已經確認了不會有事,但是她還是很不情願進去。
「沒事的,很快就好了。」沈雲襄拍了拍千芷鳶的肩膀。
千芷鳶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點點頭,跟著沈雲襄走了下去。他們在黑暗的樹根之中一直往東走,走了好就,終于在一個大的樹洞里停了下來。
樹洞上面,有好幾個洞,光線透過洞口,灑了下來,讓樹洞內的情形隱約可見。
千芷鳶仔細的打量著這樹洞,比起那間婚房的精致干淨,這樹洞十分的簡陋,陰暗又潮濕。但是隱約可以看到有人居住的痕跡。
在簡陋的樹洞里,有桌子,桌子上有一碗血,于此同時桌子上還擺著許多的瓶瓶罐罐,像是拾荒者的家,卻又比拾荒者少了很多東西。
千芷鳶看到在角落里面,坐著一個人,那人閉這雙眼,像是昏死過去了一般。
「雅娜!」千芷鳶叫了一聲,跑到了烏雅娜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臉,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千芷鳶伸出手,剛剛想要將烏雅娜身上的繩子解下來,卻被人從身後狠狠的一拉,她一個不穩摔了下來。
她撐起身子,轉過頭,然後嚇得大叫了一聲︰「啊…」
「你想干什麼?」烏塔麗雙眼幽幽的盯著她。
「你…你…」千芷鳶指著烏塔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她面前的烏塔麗只有樹樁那麼高,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她的臉像是一層干枯的樹皮一樣,一雙眼珠子瞪得很大,看起來是十分的猙獰可怕,她的手腳都藏在了破爛的衣服里面,但是千芷鳶能夠知道,她的手腳全都殘疾了。
「看什麼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長了一張勾人的臉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烏塔麗恨恨的瞪著千芷鳶。
千芷鳶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接受她所看到的。
「我呸,看到你我就討厭!」烏塔麗說道︰「長得可真像殷沐心那個賤人。」
千芷鳶身子一震,烏塔麗竟然認識她娘親!
千芷鳶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多嘴,她問道︰「你把雅娜怎麼了?」
「放心,那小賤人死不了。」烏塔麗說道︰「不過,很快我也會把她做成人蠱的!」
「不行!」千芷鳶阻止道。
「這是必須!她該死!」烏塔麗罵道。
「這又何必?據我所知,你並不需要取雅娜的性命,所以我才放心的把她交給你。」沈雲襄說道。
「你知道的可真多!」烏塔麗瞪了沈雲襄一眼,她說道︰「你的信函我看過,接受了你的幫助,我會信守諾言,不然你以為她現在還能活著?」
「那她現在怎麼了?」
「我不過是取了她一碗血,她能怎麼了?」烏塔麗冷哼一聲,她說道︰「她娘花了極大的力氣把我鎮壓在這里,讓我永世不得出去,不能夠重見光明,我只有取了她的血,才能夠解除我身上被她下的死咒,我才能夠離開這里!」
千芷鳶听到這話,她愣了一愣,竟然有人這麼殘忍,將一個人活生生的囚禁在這樹洞之中,永世不得見光,那這麼多年來,她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
千芷鳶忽然有些同情她。
「收起你的同情心,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烏塔麗說道︰「烏塔拉,我要回來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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