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芷鳶雖然身體還是有些虛,但是氣色漸漸的好了起來。很顯然,許仙兒他們對于蓬萊島充滿了好奇和期待。還不等尊主安排人開始對他們進行教習,他們已經開始自個在附近轉悠,並且開始和島里的人交流了。
一群人在千芷鳶的床邊七嘴八舌說得興奮不已,千芷鳶听在耳里,原本就對蓬萊島印象十分好的她,更喜歡這里了。
除了跟著一起來得皇甫陽域之外,其余的一切都過得那麼完美,令人期待又興奮。
提到皇甫陽域,他們還會說一些鄙夷外加譴責之類的雲雲。
不知怎的,千芷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可是為什麼會一下子好起來?難道之前她的心情並不太好麼?連她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千芷鳶在床上躺了一天,躺到她渾身酸痛,天色已經全黑了,沈雲襄還未回來。
「師徒敘舊要敘那麼久嗎?」千芷鳶嘟囔一句,嘆了一口氣,才發現現在自己竟然這樣粘著沈雲襄了。
「不過也正常啊,十多年不見了。」千芷鳶安慰自己道。
「咦?我怎麼記得雲襄的師父是天極老人啊!怎麼會使蓬萊島的尊主呢?」千芷鳶有些疑惑,不過一切等沈雲襄回來之後,問問便明白了。因此她也不糾結。
正當千芷鳶準備又躺下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道淒厲的叫聲。
「啊…」
千芷
鳶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往門外走。走到門口,她看見許仙兒他們也好奇的走了出來。
「你們都听到聲音了?」
大家互看一眼,然後點點頭。
「走,去看看怎麼回事。」
「這是在蓬萊,亂走似乎不太好吧?」
「沒關系,我們看看就回來。」
一行人達成一致之後,按照剛剛那一叫聲傳來的方向迅速的找了過去。
走出他們所住得院子,四周都是青蔥的樹林,不同于白天的寧謐,夜色下的樹林有些陰森。
「好可怕啊。」鐘曉月把身子縮了縮,她靠近了千芷鳶。
淡淡的月光之下,整條路都顯得很安靜,帶著一種詭異的蒼白,讓人的心底不禁有一股涼意升騰而起。
「這里好像沒人啊。」
「聲音就是從這邊來的啊。」
「會不會听錯了呢?」
「不會。」
「啊…」又是一聲嘶聲竭力的尖叫聲在安靜得詭異的林子里傳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們的方向沒錯,確實是這一邊。」
「你們看那邊!」千芷鳶指著東北方向說道。
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之間在稀疏的林子里,暗淡的月光下,一個穿著大白色袍子的人,滿頭的白發,臉上全是干枯得像樹皮一樣的皺紋,身體干瘦如柴,活像一只從地下冒出來得骨頭精。
「啊…有鬼,有鬼啊!」鐘曉月嚇得大叫一聲,然後躲在了眾人的後面。
這樣的情況確實很詭異,那人本來就長得極其可怕,加上他的三千白絲垂在腦後,穿著一身白袍,全身雪白的在暗淡的林子里驚慌失措的奔跑,更讓人覺得害怕。
千芷鳶和歐陽少華還有齊林走在前面,他們慢慢的朝著那個人走過去。
經過鐘曉月一叫,那人看到了這邊來,他看見千芷鳶一行人之後,反應時更加的驚慌,他雙手不停的抓著自己狂亂的頭發,朝著跟他們相反的方向跑開了去。
「有情況,去看看。」千芷鳶說著就朝著那個人追了出去。
「不要去啊!」
「別怕,你們在這里。」千芷鳶回頭說道。
歐陽少華見此留在了原地,而齊林則是陪著千芷鳶追了上去,許仙兒猶豫了一會,咬咬牙,還是跟著追了上去。
那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很遠之後,忽然又轉過身,朝著千芷鳶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他一邊跑,嘴里一邊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什麼。
「啊…」那人看到千芷鳶他們又淒厲的叫了出來,但是這一回他並沒有看到他們逃離開去,而是朝著他們徑直的沖了過來。
「放…啊…」那人大叫著瘋狂地抓著千芷鳶的雙臂使勁的搖晃她。
千芷鳶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他搖得七葷八素。旁邊,許仙兒和齊林見到這樣的情況,立即將那人的手掰開。
然而,那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消瘦如骨的他,手指都已經干枯了,看起來風一吹就會倒,可他仍然能夠使出這樣大的力氣,三個人聯合都掰不開他的手,他像是用命在抓一般。
「嘶…痛…」千芷鳶的手臂被那人抓出了血,鮮紅色的血液漸漸的滲透在衣服之上。
就在此時,忽然出現了蓬萊島的幾個人,他們立即沖到了那人的身邊。
看到那些人過來之後,那人抓得更緊,並開始一直不停的大聲嘶叫,叫得十分的淒涼,像是用盡最後的生命在拼一樣。
蓬萊島的人走過來之後,一個手刀就把那人劈昏了過去,然後扛在了肩膀之上。
「夜晚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房間,不要亂跑,否則出了事情,我們也救不了你們。」說完,那幾個蓬萊島的人將那人扛走了。
千芷鳶皺著眉頭,看著離開的那群人,覺得著個事情有些詭異。
「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啊!」許仙兒撓了撓腦袋說道。
「在哪見過?」千芷鳶趕忙問道。
許仙兒搖搖頭,她說道︰「不清楚,我記錯了,只是有點像而已。」
千芷鳶轉身看著遠去的那一行人,呼了一口氣,她說道︰「夜深了,大家都回去吧,島上或許並不太安全。」
遠遠的站著的歐陽少華一行人看到千芷鳶他們走回來,便跟著走出了他們所住得院子之中。
回到自己的房間,千芷鳶看到房間還是她離開前的那個樣子,她轉頭去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已經月上中天了,沈雲襄還沒有回來麼?
千芷鳶爬回了自己的床上,閉上雙眼,她看到的是那個人驚慌失措到處亂跑,嘶聲竭力要逃離的樣子。
千芷鳶睜開雙眼,在床上翻了個身,她往窗外看了看,沒有動靜,沈雲襄還是沒有回來。
看到今晚的景象,她心里有些不安,而此時沈雲襄又不在她的身邊,她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終于睡著了。
她在奔跑,一直不停的奔跑,跑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麼,抬起頭,她看到了在她前面不遠處的那個全身花白皮膚干枯的人,她看到那個人在跑,她就在後面追。
那人長得很像沈雲襄,很像很像,她要把他追回來,問問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追了很久很久,最後她竟然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是她還在跑,低下頭,她看到了自己的三千白絲,抬起手,她看到了自己干枯的手指,還有那一身詭異的白袍。
千芷鳶瘋狂地大叫一聲,然而她開始繼續不停的跑,後面一定有人在追,她要跑,拼命的跑,瘋狂地跑。
忽然前面有一雙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她逃無可逃,她很害怕,心里很慌,像是生命已經用盡了一般。
「啊…」千芷鳶嘶聲竭力的大叫一聲,然後驚得坐了起來。
「鳶兒,鳶兒!」沈雲襄溫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傳來,千芷鳶立即抬起頭看到沈雲襄那一張熟悉的臉,她緊緊的抱住了沈雲襄。
「不怕,我在這里。」沈雲襄的聲音有些沙啞。
千芷鳶緊緊的抱著沈雲襄,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處,不肯挪動半分。
沈雲襄的手一下又一下的在撫模千芷鳶的背部,讓她放輕松下來。千芷鳶大口大口的喘氣。過了許久,她漸漸的從夢境里走出來,她轉過頭看了看窗外。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大亮了,一天一夜,沈雲襄去了整整一天一夜。那個夢境又浮上心頭,看到一身白袍的沈雲襄,千芷鳶心里有些驚慌。
她趕緊月兌離沈雲襄的懷抱,捧起他的臉,將他仔細的在自己的面前端詳一番。千芷鳶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
沈雲襄掰開千芷鳶捧著他臉的手,轉過頭去,取來一塊毛巾,給千芷鳶擦了擦頭上的汗。
「雲襄…」千芷鳶吶吶的叫了一聲。
她怎麼覺得,沈雲襄一夜過後憔悴了許多?原本就有些青色的眼袋,如今顏色越加的深了,在他的眼角,千芷鳶看到了濃重的疲憊,他的臉,也蒼白了許多。
「做惡夢了嗎?」沈雲襄問道。
千芷鳶點點頭。
「夢到什麼了?」
「夢到你變成了那個穿著白袍子的人,後來我也變成了那個人。」千芷鳶聲音低了下來,她輕輕一嘆,將昨晚的所見所聞,還有所有的事情都跟沈雲襄將了一遍。
沈雲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深深的吻了一吻,他說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那樣的傷害。」
沈雲襄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卻十分的堅定。不是在安慰千芷鳶,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也覺得那個夢境很荒謬。」千芷鳶听到沈雲襄堅定的聲音,忽然覺得十分的心安,她說道︰「不如說說你的師父和師姐?也就是我的師尊和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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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搬家十分的忙碌,所以昨天晚上沒有更新。今天好不容易搬好了,我神奇的發燒了。今天就暫時更少一點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