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王 第69章在西里西亞(下3)

作者 ︰ 管殺不管填

組建西里西亞軍團之初,德賽曾下令將波奇上校的憲兵旅臨時列入近衛師團。此時,憲兵隊的主要職責規定為主管軍隊紀律、協助治安之警察,並參與軍事法庭的審判,等等。

等到軍隊完成對西里西亞的「解放」之後,為加強對該地區1百多萬居民的牢牢掌控,防止親普魯士勢力卷土重來與暗中破壞,德賽隨即又將憲兵旅從近衛師團中**出來。

他指示波奇上校在西里西亞首府-弗羅茨瓦夫建立一個憲兵司令部,並于萊格尼察、瓦烏布日赫、希維德尼察、茲格熱萊茨、綠山城等重要城市,或邊境要塞,或旅團級軍營駐地,下納25個憲兵隊,分共85個分隊,其中每個分隊有15人左右;此外,1個憲兵特種教練大隊和5個憲兵騎兵中隊,歸屬司令部的波奇上校做機動調配。

西里西亞的憲兵司令部位于弗羅茨瓦夫城市的東南角,背靠奧得河北岸,主體建築為地上三層,半地下室一層。大樓整體造型簡潔,四方四角、規規矩矩,但整體構造堅固異常。1個多月前的憲兵部原址,就是一個死效于普魯士的伯爵莊園。

其後,伯爵莊園被波奇上校予以沒收,加以改造為看似普通的軍政辦公樓,僅僅在外牆上涂抹了一層當地特產的紅棕色砂漿。而等到在10月之後,憲兵司令部,及其所在街道都被西里西亞人視為極度陰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幽靈之地。

在憲兵人數逐漸擴編至3千4百人時,德賽大公也賦予憲兵部更多的職責,更大的權力。按規定,憲兵部除了常規的充當軍事監管和民事警察,保衛軍團的高級將領,衛戍機關建築與道路交通的職責之外,憲兵部還與軍情局的東歐分局進行密切合作,重建了情報收集、反諜報與秘密審訊機構。

由于得到德賽大公的正式授權,波奇上校和憲兵隊能繞過任何一個執法機構,下令逮捕任何一位涉嫌反對華沙大公的西里西亞叛亂分子,並給予定罪者最高死刑的處罰。

……

盡管英國駐華沙的秘密特使,威廉?羅伯特爵士手執著華沙大公親自簽發的赦免令,急促敲開了憲兵司令部的鐵鑄大門,然而釋放普魯士將軍的時間被足足拖延了兩個小時。直到夜深人靜之後,五花大綁的布呂歇爾將軍才被一副擔架抬出憲兵部,送上英國人的馬車。

在這一期間,波奇上校秉承著德賽大公的意願,將布呂歇爾押往憲兵隊的專用刑場,一片沾有斑斑血跡的灰白石牆,位于靠近奧得河一側。

每天上午,憲兵部會派人用干淨的泥漿做定時粉刷,但很快,整片石牆又會被新鮮的血漬布滿,整個空氣中永遠夾雜著刺鼻難聞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自從波奇上校和他的憲兵部進駐這座伯爵莊園後,單單在這個行刑場內,就先後處決了8百多名普魯士人,或是效忠普魯士的西里西亞反叛者。當然,這些被處決的死囚都是不便登上城市廣場的絞刑架,因為他們都沒有受到法庭的公正審判,更沒有辯護律師為其辯護。

波奇上校當著被俘普魯士將軍的面,下令行刑隊將55名密謀著分期分批槍殺于石牆邊。布呂歇爾肝膽俱裂,捶胸頓足,他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哀嚎著,憤怒著,赤手空拳的掙扎著,想要上前與冷血的憲兵上校拼命,但被身旁四個健壯士兵死死壓制,絲毫動彈不得。

當然,在普魯士將軍不忍再看到同伴被波蘭人肆意屠戮的悲慘場景時,一位獲得授意的士兵故意抬起布呂歇爾的腦袋,好讓他繼續欣賞,並永遠牢記與華沙大公作對的可悲下場。

「記住,混蛋!」等到最後一個密謀著被槍決完畢,波奇上校漫步走到布呂歇爾面前,普魯士將軍被憲兵束縛在草地上,動彈不得,唯有一雙布滿仇恨的不屈眼楮,死死盯住自己。

憲兵司令官笑了笑,他只是在嘲諷不知量力的普魯士老頭,繼而又抬起軍靴踏在戰俘的臉龐上,重重印出一個清晰可見的黑色腳印,無情的羞辱說︰「不要忘記今天的一幕,我叫波奇,令人敬畏的波奇上校,我很喜歡你和你的普魯士軟蛋,期待你們再度來送死!」

說完,波奇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揮揮手,令部下將已經昏死的普魯士老家伙抬出去。

那輛英國馬車經過10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堪堪抵達奧得河的東岸,華沙公國與普魯士重新確認的最新國境線。在奧得河中央的一艘簡易木筏上,久候多時的格奈澤瑙與克勞塞維茨二人從英國人的手中,接過依然昏迷中的布呂歇爾將軍。

來到對岸,羅伯特爵士一臉遺憾的告訴格奈澤瑙將軍,說布呂歇爾的精神似乎受到難以承受的巨大刺激,感覺整個人已經徹底瘋掉了。醒來之後,布呂歇爾變得瘋癲痴狂,一路上拼命得大笑大嚷,居然說一個法國上校施展了恐怖的黑魔法,讓自己懷孕了,嚷嚷著要去找尋求一位本堂神父,驅趕被身上施加的黑魔法。

「不得已,我唯有讓隨從將他打昏!」臨別前,英國密使如是解釋說。

在格奈澤瑙與英國人道別的同時,一位普魯士醫生詳細檢查了布呂歇爾將軍身體狀況,他起身報告說︰「將軍的身體狀況良好,**上沒有看到明顯虐待的跡象,然而我發現他的目光呆滯,呼吸短促,瞳孔散漫,恐怕在心智方面受到過極度刺激,恐怕………」

「夠了!」向來冷靜的格奈澤瑙粗暴打斷了軍醫官的繼續陳述,指令他將布呂歇爾將軍立刻送回柏林,交給專科醫院做全面的檢查,並對外封鎖布呂歇爾將軍的一切病情。

「一定是德賽故意指使的!」克勞塞維茨咬牙切齒的說。

盡管這位還算年輕的普魯士軍官,在平日里很不喜歡布呂歇爾的行事作風︰粗魯暴烈,吃喝嫖賭,原本就有點神經麼錯亂,像個沒腦子的老混蛋。

1個月前,克勞塞維茨曾拿著沙恩霍斯特將軍的親筆信,請求隱居在萊格尼察城近郊,昆岑村的布呂歇爾將軍,隨同自己回撤柏林,卻遭到老家伙的好一頓痛罵,諸如可恥叛徒,膽小鬼,無能懦夫等等,都成為克勞塞維茨的代名詞。但在此時,感同身受的克勞塞維茨卻痛恨德賽的無恥與殘忍,施加于全普魯士民眾的莫大傷痛。

格奈澤瑙同樣明白,可知道了又如何?

此時去報復?

恐怕德賽的諜報特工與數萬軍隊早已展開大網,就等著「行凶者」主動投進羅網,以便增加強有力的好借口,繼續擴大對普魯士的戰爭,突破奧得河西岸,或是北上東普魯士。

至于調動軍隊反攻,更不可靠。

且不說士氣已失,兵力不足,何況在波羅的海、在但澤自由港,聯合艦隊與法國但澤-軍團正在普魯士沿海一帶做大規模的登陸演習,意在聲援德賽率領的西里西亞軍團。

此外,由于德賽與憲兵隊在西里西亞成功實施了法令森嚴的軍管制,普魯士情報機構在撤退前隱藏于西里西亞的各股反叛勢力,僅僅兩個月不到,便損失了十之八-九。

尤其是憲兵隊四處粘貼的匿名舉報管理條例,居然縱容各類無恥之徒,瘋狂檢舉揭發仍舊效忠柏林的愛國志士,並將後者投入憲兵部的監獄或押送刑場。因為是被舉報者的罪名一旦被憲兵查實,舉報人將獲得罪犯至少三分之一的家產,且無須納稅。

所以,必須要繼續隱忍!

這是哈登堡首相陪同國王陛下前往巴黎請罪之前,曾對沙恩霍斯特,格奈澤瑙等人的一個懇求,除非整個歐洲政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而在經歷西里西亞的淪陷與布呂歇爾將軍的悲慘遭遇之後,格奈澤瑙已經心灰意冷,他不願意繼續待在普魯士,待在這個死氣沉沉,令人幾近絕望的地方。

馬車上,格奈澤瑙對克勞塞維茨說︰「回到柏林,等著布呂歇爾將軍恢復神智之後,我將陪同他到英國倫敦;而您,我的朋友,可以考慮去一趟聖彼得堡,找施泰因男爵!」

在格奈澤瑙看來,至少在短期間內,普魯士已無任何翻身余地,與其在群狼環抱的死地蹉跎歲月,還不如與潛在盟友進行合作,尋求他們的幫助,得到未來的復國資本。

兩月之前,威靈頓率領英國遠征軍再度重返葡萄牙,並成功解放了大里斯本地區。格奈澤瑙便想帶著布呂歇爾趕往伊比利斯半島,為英國人效力,竭力贏得白廳方面的好感。

原本格奈澤瑙還想帶上克勞塞維茨,不過,前普魯士首相施泰因男爵已指名道姓,要求克勞塞維茨出任俄**事顧問,至于緣由,據說是沙皇亞歷山大發出的邀請。

「可我們國內的軍隊改制呢?」克勞塞維茨問道。

「繼續進行,由沙恩霍斯特將軍與柏林軍械總監格龍納上校親自負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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