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角力9
這兩天，劉志將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徹底的撕扯開來。工作完，就徹底的屏蔽一切可以聯系到他的方法。包括西來！他刻意將莊盛德困在一堆雜事中，讓他不能月兌身。
劉志總在想，他急著離開是為了去見蘇螢。她現在是他合法的老婆，他們有時間肯定就在一起……劉志無法想像他們一起躺在床上的樣子。這兩個他生命里最親近的人，他們的生活細節，包括身體細節他都是一清二楚，想象他們睡一起的樣子很容易，只是劉志無法忍受這種想象！只要能拖住他，不讓他去九山，他們就沒機會在一起了。劉志這樣想！
……
謐園里喝完湯的呂天璽站起來，蘇螢問︰「你，要去哪兒？」
呂天璽笑了笑，「姑女乃女乃，給你辦事去啊！哎，我以為認個妹妹，可以多點湯湯水水的什麼喝一下。沒想到，倒多了個姑女乃女乃。」
「謝謝！」蘇螢無限感激，甚至跑過去幫他將皮鞋重新用布擦了一遍，再遞給他。
呂天璽穿好鞋，走出了謐園，蘇螢送他出門，站在謐園門口看著他上車。呂天璽上車之前又走了回來，他對蘇螢說︰「蘇螢，你沒必要謝我。這事，我本來就應該負責，是我沒有告訴他事實，這事跟你沒關系，這是我的錯！」這個倔強的男人，第一次向人低頭認錯。
呂天璽上了車，看著後視鏡里，站在謐園門口的蘇螢，心情不能平靜。從走進謐園，他就一直等著她來質問他，來斥責他，或者用殺人的眼神再將他砍成幾段。但蘇螢沒有，自始至終，她都在原諒別人，替別人著想，甚至是伸手打了她的楚墨，她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為什麼？為什麼人就不能自私點？為什麼就不能多替自己想想？蘇螢的至善像一把鋒利的刀，刮得他渾身疼痛，無地自容。
呂天璽在去三會的車上給劉志發了條簡訊︰我給你個交代，精武館等你！
兩個小時後，呂天璽到了三會精武館，劉志早在空空的摔跤場地里等他了。兩個人二話不說，就開始自由搏擊。
他們互不相讓，直到都精疲力竭才罷手。最後，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地上直喘氣。
「劉志，算我求你，成全他們好嗎？」
「求我？不敢當！干嘛求我？！啊？」劉志一陣怪笑，笑得直抖。「終于知道了吧？這人，是沒那麼容易控制得住的。看見她看我的眼神沒有？啊？你信不信，我只要勾勾手指頭，她就會立刻撲到我懷里」
「劉志，我問你，如果蘇螢嫁的是別人，你會祝福她的是嗎？為什麼你哥就不行？為什麼？」
「麻煩您，先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我跟你打听她的消息，她就在你們手上，為什麼你只字不提？」
「劉志，盛德之前一再給你機會，你為什麼不肯回頭？這世上是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嗎？喜歡了就捧在手里玩，不喜歡了就把人腦袋打破扔在水里泡，現在，看見她在別人的手里幸福了，就立刻嫉妒。你憑什麼？啊？」
劉志冷笑，「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她明明被你捏在手里，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為什麼？」
呂天璽突然覺得劉志成長了，他具有了李想一樣的氣勢，他確實成長了！「劉志，如果我之前就告訴你，你哥喜歡蘇螢，你會成全他們嗎？」
「不會！」劉志的聲音極低沉，眼神也陰鷙起來。
「那如果我再告訴你，蘇螢就是畫泥巴畫的女人，謐園就是她的杰作。他們六年前就遇到了！你哥喜歡她六年了，好不容易，現在牽到了她的手了。你能成全他們嗎？」呂天璽已經有些動情了。
可是劉志卻豪不為之所動，「看來，之前那段時間，蘇螢總躲著你們，她躲的人不是你，是他，對吧？！你在給他做掩護，對吧？！」
呂天璽長吁了口氣，坐了起來，「你心里還塞著什麼事，一塊說了吧！我洗耳恭听！」
劉志也坐了起來，「我需要有人跟我解釋一下，路遙的工作是怎麼來的，蘇軍的工作是怎麼換的，蘇軍家的住址換哪兒去了，還有，蘇螢和她大哥家的人，聯系方式全改了，這又是誰干的？」
呂天璽的臉色很有些難看，太陽穴上方的經脈一跳一跳的。劉志看著直笑，「看來這都是真的嘍？把你的女人推給我，把蘇螢關在九山，斷掉我們所有的聯系，然後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是這樣嗎？」
呂天璽仍然目光呆滯的直視前方，劉志仍然冷笑，「蘇螢這麼弱的一個女人，需要給她上這麼多手段嗎？啊？你們就一直這麼關著她，逼迫她屈服是嗎？她死都不肯，就騙她說是我要她去伺候他的是嗎？是這樣嗎？啊？為什麼不說話？」
劉志幾乎是在叫囂了，他的心在滴血，他還是兄弟嗎？他還是個人嗎？
這下呂天璽表情恢復了，他看清了，一切還都只是劉志的猜測！他站了起來，「蘇螢一直不跟你聯系，是因為看到了媒體上，你跟楚墨鋪天蓋地的親密照片，她想成全你！蘇螢一直沒有離開九山，是因為她沒有辦法離開。她回九山的當天晚上，她母親就去世了！她大病了一場，小命差點就丟在了醫院里。你跟楚墨親親我我的時候，她正躺在病床上，水米不進，靠打點滴活命！」
劉志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陣，他再次的有所動搖。
呂天璽說︰「是你哥，守了她幾天，她才活過來的！她一直都在調養身體，我們所有的人都在為她服務，誰會限制她的自由？！她想去任何地方，我們都會雙手，給她捧過去……至于蘇軍的工作，是他自己求我，我幫了！路路的爸爸，那是蘇螢請我幫的忙，他離了婚沒工作，蘇螢想讓他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也幫了。至于什麼其他的，我解釋不了！」呂天璽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他走到劉志面前，「劉志，對不起，我做了很多事都沒告訴你。但是……」「啪！」他一掌用力的拍在自己的胸口，眼楮是血紅的一片。「但是我發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著為你好！」然後他轉身往外走，「我們是一家人，有任何事，都可以拿到桌面上，說個清楚！明白嗎？」
劉志冷笑，「你在懷疑照片的事是我做的？」
「不！」呂天璽沒回頭也沒停步，他斬釘截鐵的說︰「我敢肯定跟你沒一丁點的關系，因為……如果是你做的，你肯定不會把蘇螢的照片貼上去！」
呂天璽從精武館出來，直接去了德天大廈。都深夜了，莊盛德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呂天璽說︰「別做了，走，我帶你回謐園！」
莊盛德說︰「算了，太晚了，會影響她休息！明天還得老早趕過來，我也睡不好。沒關系，再熬一天，就是周末，我就回去好好待兩天！」見呂天璽心事重重的，他問︰「說！什麼事不爽？不是剛闢謠了嗎？」
呂天璽大致的說了幾句與劉志見面的事。莊盛德說︰「這事怪我，我確實應該早就找他談談。哎！」他大大的嘆氣，「想不到，現在想跟他解釋清楚，他卻根本不給我機會……天璽，這事我來處理，你就別摻和了，免得讓你也月兌不了干系！」
呂天璽仰天長嘆，「這物欲橫流的世界就他娘的牛屎一堆，誰能把自己撇得那麼干淨？！你這麼干淨一個人，都有被人誤會、栽贓的時候。我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是髒的，他愛怎麼想我，我都認了！」
莊盛德笑了笑，「還在為照片的事煩呢，這可不像你啊！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大家新鮮幾天，看看就會忘了的。」
「不是啊！」呂天璽說︰「你別說，他們捕風捉影，還真捉得有點準。跟我走得近的女人，幾乎……全網羅到了！」
莊盛德愣了幾秒，說︰「我覺得應該不會是她，她算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就算……有關系，肯定也不是她本人的意思。深挖下去，她也是逃不掉，不是嗎？」
呂天璽不停的點頭，莊盛德說︰「我來從側面去調查一下，你安心工作！」然後看了看表，「太晚了，不如就在這兒跟我一起湊合一宿，啊？」
「好啊！」呂天璽直接就奔他的休息室。
莊盛德笑，「誒，你真睡這兒啊！」
「當然！」呂天璽說︰「晚上別亂親啊，親之前先模一下，手感不同的啊！」
莊盛德無奈的搖頭笑著，真拿他沒辦法。有的時候，真覺得天璽和劉志很有些像。但劉志呢？如果是以前，他會去跟天璽搶床位，兩個人還會真的在床上就開打。現在，想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都難了！沒有了劉志，他還真覺得不習慣。
劉志呢？他是一如既往的上下班，對莊盛德很禮貌客氣。但這種禮貌客氣本身就是疏遠的表現了。莊盛德好不容易逮找了一個機會，「劉志，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想跟你談談！」
「您說！」劉志的態度很溫和。
「我……我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說，不過，確實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能理解！」
「是嗎？那太好了……」
「嗯，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當然沒法說出口！」
劉志轉身走了，莊盛德頹然的坐回到座椅上，事情比他想象的更糟。他在暗暗自責，在看到那顆藍鑽的時候，他就料到劉志心里還有蘇螢，那個時候就應該跟他說個清楚不是嗎？現在……